文/ 一心修行
一
解放前,我姥姥家所在的鎮上,原有一戶姓王的人家。男人早亡,孤兒寡母相依為命,日子的艱難可想而知。左鄰右捨沒少周濟她們。
捱到解放後,寡婦家被劃為貧農,兒子也謀了個公差,政治地位陡然提升。也娶了媳婦,生活大變樣了。寡婦新貴之下,完全是小人得志的樣子,變得目中無人,眼裡只有公社的干部,對街坊四鄰,種種看不起,看誰不順眼就整誰。
可能是她本身福薄吧,不久兒子死了,媳婦改嫁了(倆人還沒有生育孩子),剩老太太一個人,孤苦零丁的。七十多歲時她生病了,臥床不起,無人照料。偶爾會有鄰居去探視、送碗飯吃,老太太再無以前的驕矜之態,變得客客氣氣的了。
她死後連棺材都沒有,鄉鄰用席子裹著,把她草草埋了。下場不可謂不慘。
小評:母親驕橫雖然不是兒女早夭的原因,但這樣富貴驕人的心性,不是福德之器,富貴必定不久。
二
說起這位老太太的後事,不得不提起老太太信任的一位鄰居,正是他造成老太太死後連棺材都沒有。
老太太生前很信任這位鄰居,臨終前把終生積蓄300元錢交給他,托他到縣城給自己買副棺材。在那個年代,300元錢絕對是個大數目。結果這人太貪財,昧著良心把這筆錢給私吞了。姑且不論老太太生前功過是非,做這樣的事著實是喪盡天良!
後來這人就沒落好。他的兩個兒子,一個被火車軋斷腿,終生殘疾;另一個兒子因故早亡。街坊四鄰都說是報應。
小評:連死人的棺材錢都敢貪了。能做出這樣的事,感召這樣夭折及福薄的兒女,也是情理中事。
三
20年前,我們單位有一名助理值班員,夜班期間被火車撞死了,死狀非常恐怖。事故發生後,許多人都說“老天爺不長眼,這麼好的人被撞死了……好人不長壽……”等等,一片惋惜聲音。確實,從表面上看,這位助理員積極要求進步,干活認真,向黨靠攏,獲得過許多榮譽稱號。
我跟他一起工作過,感覺這人心性比較冷,毫無同情心。他的所有工作表現,都是為了個人利益,刻意表現出來的。我們單位遠離市區,上下班都有通勤火車。那時臨時回家一般都是搭乘機車。記得有一次,單位一名職工的妻子在醫院臨產,丈夫急忙請假想回去,電話跟這位助理聯系,一會趕過來坐XXX次機車回家去醫院,請助理幫助協調一下,等他一下再發車。那位職工使勁跑過來趕機車,邊跑邊喊助理“等我一下”。我在助理身邊跟他說“某某喊你,等一下再發車”。他理都不理,置若罔聞,還特意馬上給發車信號,催促司機抓緊開車。眼看那位職工氣喘噓噓地的跑過來只剩20米左右,機車便開了,沒有搭乘上。
我跟這位助理共事一年,他表面上好像是個好人,暗地裡類似這種缺德事情干了不下10次。後來他調其它地方,不久便發生了這次意外事故。我想老天爺都在看著呢。
小評:贈人玫瑰,手有余香;與人方便,天地皆寬。生活中從不給人方便的人,自己的路很很容易走到絕處,這就是因果的對等原則。
四
父親給我講過,文化大革命中,父親當時還是一名學生。我們市有兩派武斗,其中一派用炮轟炸了市一中校園,死傷很多。
就在慘案發生的前一晚,父親看到水池裡有一只蝙蝠差點淹死,他於心不忍,撈了起來,並找了根竹桿讓蝙蝠懸掛在上面。
第二天,慘案爆發,父親親睹身邊的同學被炸死炸傷,有一位同學的腦袋就在父親眼前被炸開,腦漿四濺。父親本來可以逃出去,可看到受傷的同學們,毅然組織大家進行救援,最後被對方抓住,連關六天,不給飯吃、也不給水喝。第六日,父親趁人不備,從三樓跳到一兩米遠的電線桿上,滑下來逃脫了。
父親淡淡的描述著,似在訴說他人的故事。我很難想象一個人在六天不進食的情況下,還可以意志堅強地的跳樓。若是沒抓穩電線桿,或不慎觸電,那也就沒有我了。
父親說,天地有神靈,一定要多行善事!心存善念,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父親的教導,我一直都記得。
小評:從救下落水的蝙蝠,到在危難之中留下來救助同學,都可以看出父親發自內心的恻隱之心。這樣的心性,他的路哪會輕易走到絕處呢?
點評:很多事看似偶然,深究之下,每一個偶然都在必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