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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純印老人的忍辱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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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辱是精進的基礎,精進是忍辱的升華。純印老人二女劉桂芝說:“我媽心可寬了,一生從來不會惱怒人、記恨人、嫉妒人,沒說過一句狠話。她常向子女講‘寧吃過頭飯,不說過頭話’;‘鼻子底下一橫填不滿,封不住’;‘病從口入,禍從口出’。”老人妯娌因公婆不願去己家輪飯願與純印一起生活,隔著矮牆站在窗外罵她三天三夜,她坐在炕上一聲不吱,好像沒聽見似的,心平氣和地繡枕頭花。前房的兒女氣得火上房,欲出去辯理,她將門闩上,不讓出屋:“小嬸再不講理,也是長輩,以下犯上,失去人格了。再說她罵你們准得聽?不聽不就好了嗎。世間本來無煩惱,煩惱全是自己找,凡事不走心,就沒有煩惱。你們活不干,光生氣聽人家罵,不是自己找嗎?”

  三女犟嘴說:“爛嘴嬸娘大聲嚎氣不停嘴罵了好幾天,多難聽!怎麼能聽不見呢?全莊誰不知她是爛嘴婆娘。”

  “個人的德行自己修,你們偏聽她罵人干啥?咱家沒米下鍋,她也周濟過咱們,多想人家好處,氣就平和了,忍一忍,百事了,天下就太平了。”

  老人的子女在外被人打了、罵了,回家向老人訴冤,想讓她給出出氣,別想!她總是哄著說:“吃點虧,讓人家打幾下怕啥,都是一般大的孩子,沒有隔夜怨,睡覺起來全忘了,還是珍姐、紅妹的在一起玩。”說得子女噗嗤一笑,氣全消了。

  老人的三子(親生)從小就非常孝順、聽話,不和別人打架,但性格非常倔犟,不見事實不認帳,老人稱他犟牛。同院的房東姓張,兩股守一子,仗家裡有錢有勢,要月亮不敢給星星地對此子嬌生慣養,十來歲便打爹罵娘花錢如流水。一天,張孩買一大把糖果揚在地上,大喊“誰揀給誰”!孩子們爬在地上搶糖,張孩見狀拍手哈哈大笑,唯有老人的三子心生厭惡感,依在牆角不動。張孩瞪著眼睛對他說:“窮酸樣!你今天非爬在地上揀一塊不可。”說罷一揚手又扔出幾塊糖。三子仍然不動,張孩揀起一塊磚頭猛然砸在他的額角上,鮮血直流。老人對此事不但不怒,還安慰三子說:“這是你的災星,過去就完事了!”邊說邊找出牙粉、布條給三子包扎。三子讓媽媽去找張家評理。老人笑笑說:“這點小事算什麼。”三子很不服氣地說:“你怕人家有錢有勢,不敢找人家吧!”老人說:“風水輪流轉,慣子即害子。家大業也大,最終有業無家,有幾人能看破這個理?”果然四六年土改時,張家家破人亡,老哥倆被活活打死,富有的家當一晝夜一貧如洗,張子也在不到二十歲時就夭亡了。

  老人三子二十四歲,被提拔任某單位的團委書記,老人借機開導說:“人的性情是磨練出來的,遇到什麼事情只要一忍,天大的事兒也就過去了。如何才算忍呢?比如你在街上走,對面來個人無緣無故打你幾個嘴巴,這時你不但不發怒,還要笑一笑,向打你的人征求自己的過錯,因為世上決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和恨,不是前世因就是現世因。”老人還講了“張良拾靴”、“韓信受胯下之辱”的故事。還說:“文人最大的通病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能忍辱可不是簡單的事兒,古人有句話,‘士可殺而不可辱’,可見能忍辱的人非聖即賢,太少了!”

  “犟牛”聽後很不服氣,事後一想老人說的很有道理,一個人無緣無故被打有兩種可能:一是對方誤認冤家對頭;二是醉漢,此種人理智不清,無理可講。人若被瘋狗咬一口,難道還要咬狗一口嗎?況且佛門講三世因果,一飲一啄莫非前定,若追溯前世必有其因,怎奈眾生流轉生死無法知爾。

  老人常教導子女和鄰居諸人:“萬事忍為先,吃虧是聖賢,有德人不怕吃虧,好占便宜的人是傻子,是無德無福的糊塗人。能忍讓人,心不虧理,啥時侯都心安理得,坦坦平平過一生,災禍不會降到你頭上。”

  在關內時,有一天從南方來了一位拉駱駝的相面先生,在劉家門前給人看相,純印拗不過子女糾纏,攥著三女的小手,站在院內看熱鬧,相面先生為了顯示自己的本領,招呼純印說:“我奉送這位大嫂一面,你身旁的女孩不是你的親生女,你耳大面薄,面色白裡透黃,沒有子女之份,今世不但窮苦,最大時壽不會超過三十九歲。”

  純印在莊裡人緣非常好,經相面先生這一說,大家都吃了一驚。前房的四個孩子,一聽媽媽壽命快沒了,圍上來有的拉著手有的抱著媽媽的腿鼻涕眼淚地哭叫:“媽媽你不能死啊!你若死了,我們怎麼辦哪!”莊裡人見劉家四兒女與繼母的感情勝過親娘,也無不陪著流淚。純印笑呵呵地撫摸著前房兒女面頰,俯身親一下五歲的三女兒說:“他說媽媽短壽,媽媽就短壽了?心善壽亦轉,人只要一生積福行善,可活百年。”說著她掏出身上唯一的一個大銅子兒(硬幣),讓孩子塞給相面先生。為此事,小叔媳又隔牆罵她好幾天。什麼“短命鬼”、“窮相”、“大耳婆娘”、“窮擺闊氣”……

  事情剛剛平息,一天見小叔媳的六歲兒子爬牆頭,非常危險,她急忙將孩子抱下來:“來,大娘抱抱,往後可不能上牆玩,小胳膊小腿摔壞了可了不得。”小嬸本來還沒消氣,氣呼呼地接過孩子,罵她多管閒事:“孩子摔死我願意,再生一個!你想生還沒有這個德性呢(相面先生說她面上無子女)!你一身霉氣往後不准碰我孩子!”她不但不生氣,反倒開心一笑了之。

  經雲:“能行忍者,乃可名為有大力人。”看一個人是不是強而有力,是否能有作為、有成就,就看他的忍辱功夫即可知曉。忍辱亦稱忍力,即忍辱的力量,一個容忍的人,他干任何事業、修任何法門,必能得到最後的成功。

  忍辱是菩薩六度之一。菩薩修忍辱行,能度脫嗔恚之心。古德講:“一念嗔心起,百萬障門開。”佛說:“嗔是心中火,能燒功德林。”學佛人一定要緊緊把住嗔恨的業障門,要像對待火災那樣,全力撲滅,用最大的忍力,控制嗔心的妄動和放縱,若任憑嗔心發洩,必失去理性的約束和佛菩薩的加持。在無明罪惡的魔境中,如癡如狂、如醉如盲地惡性發作。嗔心是惡魔,嗔心是地獄境,佛弟子絕對不能容忍嗔心的存在,要以定力治服嗔恨心。

  忍辱法門歸結有五方面:

  第一,生忍。每當被辱境到來之時,無法回避,無法抵抗,只好堅強起來,把它忍耐下去。但是心裡感到煩惱,難以忍受,很是痛苦。

  第二,力忍。對於辱境到來,不與它計較,用最大力量,退一步、讓三分,把它壓下去。古人雲:“小不忍則亂大謀。”一心念佛名號,借佛號的威力,把忿恨之心緩解、安定下來,猶如以石壓草。日常最好佛號不斷,因佛號若斷則嗔心易起。

  第三,緣忍。當辱境現前,以智慧回光返照,修因緣觀。回想為什麼自己無故受辱、挨打、挨罵,必有前因方生今日之果。若無緣無故受侮辱,大都是前世因緣感招的惡果,今生隨業受報。若能作受報想,作還債想,心中自然就將難忍受的辱境逆來順受了、心甘情願不生嗔恨心了。

  第四,觀忍。當辱境發生,用空觀智慧來照察了知身心世界,一切諸法本來無我可得,我既然是無有的,哪裡還有什麼我被侮辱以及所辱的境界呢?這就是能空的我相與所空的辱境,二者既然完全是空的,所以中間的辱相,當然也是不可得的。這樣觀空,萬惡的嗔恚心就無處發生了。

  第五,慈忍。菩薩每逢辱境到來時,不但不生嗔恨心,反而發大慈悲心,哀憐憫念:“此人實在愚癡可憐,無理取鬧,妄生枝節。現在對我毀辱,我能忍受以德報怨。如果對待別人任意毀辱,定受果報,種下被人毀辱的惡因。更嚴重的甚至發生人命傷殘,受到法律制裁,將來亦遭因果報應。”因此菩薩興起無緣大慈、同體大悲、方便教化,令他覺悟過來,知過必改,斷惡修善重新作人。

  緣忍、觀忍和慈忍又統稱為理忍。

  菩薩修行發菩提心,一定要經過三難妙行的大關。

  一、難行能行。人們做不到的難事,菩薩能做到。

  二、難捨能捨。人們捨不得的生命、錢財,菩薩能捨得。

  三、難忍能忍。人們忍受不了的逆境、惡緣,菩薩能忍受。《無量壽經》講“清淨如水,忍辱如地”。當受到外界的羞辱時,內心卻能像大地一樣安然承受。心不被外境所動,這需要很深的定功和心淨如水的智慧。萬事成功於忍。真的學佛人若能將逆境惡緣看作是諸佛菩薩化身成就我們忍辱波羅蜜的,讓我們從凡夫直入佛地,通過身邊的人示現善惡因緣來磨練我們的嗔心,以成就我們的道業。若能如此想,感恩尚恐不及,何來怨恨!古德講“轉煩惱成菩提,化火湯為清涼”即為此意。

  純印老人推己與人的菩薩精神,無不以眾生為本,但願有緣眾生,能以她為榜樣,乘純印法船,在難得的人身、難生的中土、難聞的佛法均得之際,修學佛法,覺悟人生,明了宇宙人生事實真相,捨假求真,一心稱念阿彌陀佛萬德洪名,蒙佛接引回故鄉,了脫輪回之苦。

  境緣無善惡,得失在自心。

  理事本無礙,覺性化六塵。

  彌勒菩薩忍辱偈:

  老拙穿袖襖,淡飯腹中飽。

  補破好遮寒,萬事隨緣了。

  有人罵老拙,老拙自說好。

  有人打老拙,老拙自睡倒。

  涕唾在面上,憑它自干了。

  我也省力氣,他也沒煩惱。

  這樣波羅蜜,便是妙中寶。

  若知這消息,何愁道不了。

  純印老人示現的忍辱,亦將道業精進、世出世間一切諸法的精進,在忍辱中成就了。

  外不著境界相為禅,內遇人事物不起心、不動念、不攀緣為定。

  老人一生能覺悟自心——自悟自證本具的妙明真心,這是大乘菩薩之正道。佛在自心作,法在自身行。用攀緣心信佛、學佛,到處跑廟、趕道場與修淨心不相應,不是真正的菩薩道。純印老人,通達常住真心之妙理,心無攀緣,心不受外境所左右。她說:“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不要放在心上。”此即修行之法。老人心中有佛,佛在心中修,佛在心中證,不在心外境緣相上妄追求,這恰恰與達摩祖師“佛道修行在心中”一脈相承,同是傳佛法燈。此乃修行能否入道的指路明燈,當下即為末法學佛人指明修行之路。

  老人一生所示現的成佛之道,系自悟自修自證本具的清淨、平等、正覺、慈悲的佛心:待人接物不用緣心用真心;對人、事、物隨緣不攀緣;心能順其自然不隨境轉;順逆境沒有喜怒憂思悲恐驚——空卻了凡心即佛心,行住坐臥無不在定中。這是當代眾生千載難逢的奇緣,是千百年難得的好老師,是明心見性的好榜樣,是修行的指路航燈。

  純印心地清淨,極善鬧中入定。

  偽滿時純印的丈夫劉振先因酒精中毒,雙目失明。其長子進祥聽人說某大神法力大能治人眼疾,回家向母親(純印)說明此事。純印說:“他貪酒造的業,大神怎麼能治好?這叫自己造業,自己受罪。”丈夫振先大發雷霆,堅持讓兒子請大神來家為他治眼病。次日大神、二大神來家“搬桿子”,即讓振先坐在炕沿上,頭頂蒙一塊大黃布,神漢全身披掛,穿著五顏六色的法衣,腰系綴滿鈴铛的法物,稍一擺動嘩啦嘩啦地響,大神、二大神手中各持一面扁平皮鼓,鼓架上串起許多枚銅錢,一面擺動腰臀,一面敲打搖動皮鼓,口中還咧咧地哼唱著欲請的仙家,鼓聲、鈴聲、人聲震耳欲聾,不一會兒,振先被喧鬧聲所染,渾身顫抖大哭大叫,癔語頻頻難於忍受,大神說是仙家附體,眼睛馬上就要見光了,點燃一支蠟燭在振先眼前晃動問他是否見到光亮了,振先除大聲哭叫外毫無反映。純印不屑他們的舉動向大神說:“他身體不好,受不了刺激,我來替他請神可以嗎?”大神一想一個瘦小的小腳老太太,更經不起他們的法力了,“行!”兩個神漢遂將純印用黃布蒙上頭臉,在她的耳邊敲鼓、搖鈴、哼哼咧咧鬧個不停,兩三個小時過去了,大神累得渾身是汗,見純印無聲無息,以為震昏死過去了,揭開蓋頭一看:老人面色紅潤、氣息正常早已安然入定……大神無奈一走了之。

  老人二女桂芝說,在關裡家時,父親在關外有時一分錢也不往家捎,吃上頓無下頓,有時晚飯無米下鍋,媽到左鄰右捨借米,端著空瓢回來,臉上一絲愁的樣子沒有。太陽還老高,把我們姐弟都喊回來,將窗戶遮得嚴嚴實實,放下鋪蓋,讓我們躺下,她給講故事。講的大都是二十四孝和古代聖人的故事,不知媽講了多少遍了,因她善於引經據典,我們還是願意聽,精神一集中,肚子咕咕叫也就差了,聽著聽著都睡著了。第二天媽再當些從娘家帶來的金銀手飾,換些米維持生活。

  純印老人的丈夫振先去世時,她才四十多歲,按理說失去了家庭的頂梁柱、搖錢樹,兒女又都小,不知該怎樣的痛苦悲傷,但純印卻若無其事,她向悲痛欲絕的長子進祥說:“悲痛是沒有用處的,人哪有不死的,生死就像換衣服似的,脫了一件換另一件,換來換去,一件不如一件……有來吊喪的你就接待吧!”交待完她一如繼往坐在炕頭上閉目“睡著”了。大兒媳潘慶芬(現已往生)每當回憶此事,總是說:“婆婆就好像沒心沒肺是的,哪有丈夫死了,一滴眼淚不掉的。”

  老人三子(犟牛、親生)八歲時(偽滿),有一天放學,雷鳴閃電大雨傾盆,回家路上有一電線桿拉線與稻米所的馬力電接觸,將其電倒,七竅出血,大小便失禁。同學跑家報信,老人大兒媳潘慶芬正在切菜,聞訊嚇得菜刀落在地上,急忙跑出去找人。純印得知此信,不驚不怖,從容上炕坐睡,老三被眾人抬回家時,臉如黃紙一點也看不出是個活孩子,除心口窩稍有一點點微動及鼻翼有極小的微動外,簡直就是個死孩子。兩哥哥、嫂子嚎啕大哭,加上院內湧進四五十人吵吵嚷嚷看熱鬧,亦未能使老人驚醒。三、四個小時過後,純印不慌不忙下地,到外屋揭開被單,看一眼猶如死孩的三子說:“被電過的,又沒有啥病,不用請大夫,緩一緩過個四、五天,若不該死就活過來了。”她還勸家人說:“用不著哭哭啼啼的,人還沒斷氣,哭個啥勁兒!你們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我來看著他。”每天晝夜全是她一人守候在三子犟牛的身旁(照樣打坐)。第五天的夜裡三子方發出痛苦的呻吟,以後三個多月一直不能下地走路。

  犟牛十一歲時,突然全身水腫,肚子像鼓似的,眼睛腫的只有一條細縫。大哥為他請了好幾位大夫,吃了好多藥,都無濟於事,甚至谷草都准備下了。中醫大夫說:“三腫三消予備鐵鍬,這個孩子神醫來也治不好了。”後聽說距海龍六、七十裡地朝陽鎮有一位專治腫病的大夫,大哥要求人用擔架把三弟抬去。老人說啥也不讓,她說:“大夫治病治不了命,該死活不了,該活死不了。你們別看他這樣,他死不了,有緩,吃藥白費,不用吃藥慢慢他也能好。”日常不管老三如何呻吟,扔下他在屋內,她到鄰居家有說有笑串門去了,一天除了三次喂幾匙水外,根本不理兒子的死活,照樣打坐,無論三子怎麼招呼“媽媽”她理都不理。老三一直病了一個多月,沒吃藥慢慢好了。

  一九五一年發大水、洪水溢到海龍街裡。馬路上的水沒腰深,老三與同學在馬路上的水裡趟水玩,突然來一陣大旋風,將老三刮走了,同學回家報信,鄰居、哥嫂都跑出來四處尋找,不見蹤影,回家一看老人坐在炕頭睡著了,家人都知道,老人若坐著睡覺任何人也招呼不醒。眾人干著急又有啥辦法呢?人叫風刮走了,到哪去找呢?三個小時後,老人醒了。告訴她老三丟了,她聽後不慌不忙,不驚不恐地說:“你們別著急,他死不了,明天自己就回來了。”原來老三被大風刮到河的正流,順水沖出八裡多地到了奶子山的腳下,那兒有一株傾斜的碗口粗的松樹,洪水恰好沒過松樹,老三身體被此樹掛住,水波漸漸將他沖到坡岸上。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慢慢蘇醒過來,吐了許多黃水,頭好橡炸開似的疼痛,他鎮靜一會兒,看看山形,知道是自己常來抓蝈蝈的奶子山,遂蹒跚而歸。當時除老人一切如常外,其他人都沉浸在悲切之中。老三一敲門,在炕頭打坐的老人說:“開門去吧,老三回來了!”

  不知何故,老人對親生子“犟牛”的死活從來不掛在心上,而對那些陌生人卻非常慈悲,犟牛的大嫂每當提起此事,無不聲淚俱下地說:“老人家不知為何,對老三太狠心了,哪有母親不管親生兒子死活的?哪怕她拿出對待別人的一分也行啊。唉,她對老三一點兒好處沒有,太冷酷了!”

  六十年代其長子進祥去世,八十年代其三女桂珍去世,七十年代與她一起生活的兒媳去世。親人去世,家人都痛哭,唯她不理不睬像沒事似的。

  純印老人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外不住相,內不動念”。家中的兒女都稱她“沒有心肝”。老人空卻了凡心即佛心,水清明月現,真心自現前。恰如佛在《金剛果論》中告文殊師利菩薩那樣:“若是明心見性之人,常聞自己心佛,時時說法,時時度眾生,時時現神通,時時作佛事。”

  老人雖然認字不多,記憶力特佳,二十多歲時由於陪伴小弟讀私塾,故對古文古詩頗有造詣,出口成章。雖沒讀過經論,日常所講的與世間相反的話,無不是佛法。老人家“二六時中常在定,自然自性真心顯,六根門頭放光明,照天照地度眾生”。般若由定的清淨心而生,老人的言談不即經教,不離經教,言簡義深,以佛知見,破迷開悟,超世稀有,實萬劫難逢的出世法寶。

  正如老人走後第五天的夜裡度化“犟牛”時講:“純印即一切如來,一切如來皆純印,勿執著史(釋)純印老人家一個人。”由此可知:有緣眾生得見聞,是得正法見如來,利根見了能開悟,鈍根修行能解脫。

  禅定是般若的基礎,般若是禅定的升華,此即由定生慧之義。其實佛教的的任何一法門,無論哪宗哪派,禅定都是共同修行的項目。都為了使心清淨、身安靜,它是攝心之法。心清淨則生智慧,這就是禅。

  禅的修行方法,一類是用“五停心觀”,使心安定下來,進而能夠解脫。

  第二類是中國“參話頭”的方法,將相繼湧出的妄念之心,全部粉碎掉,這時我與我知見之心不見了,心歸本原智慧即顯,佛門稱此為開悟。

  禅的修行方法,純印老人家已示現無遺,首先要讓身體、頭腦和心情放松,然後心才能安定下來。犟牛居士提倡的呼吸念佛方法,雖非禅卻有禅意。

  禅是攝心無念、淨慮身心,決非單純打坐,死在定中。禅的境界是不思惟的境界:“自然中,自然相,自然之有根本,自然光色參回,轉變最勝。”有思、有想、有念、有分別、有執著決非禅定。古禅師接引學人,往往用一個字、一句話干淨利落斬斷學人內心的無明糾葛,使學人無路可通、無機可接,直接開啟省悟之門。因萬事萬物的道理,無不涵蓋乾坤,真心無所不在,實相非相非非相,它涵蓋在整個宇宙的萬物之中。但它的每一個個體都有自己的個性,個體與宇宙的本體又絲絲相合。

  佛門有一趣話:大詩人蘇東坡公事之余,常到一江之隔的鎮江金山寺與佛印禅師品茗論道。一天,東坡參禅偶有所得,即興書―偈:“稽首天中天,毫光遍大千;八風吹不動,端坐紫金蓮。”讓書童過江送交佛印禅師以得其認可嘉獎自己的修行已達更高的境界。禅師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後問書童:“你家主人近來起居如何?”書童:“我家老爺近來心情平朗,每晚打坐時間漸長,進步很快。”佛印順手握筆在詩的背面寫了四個字:“放屁、放屁。”用信皮封好交書童帶回。東坡一見此四字,肺幾乎氣炸,無明怒火不覺由心中燒起惡狠狠地罵道:“這個老禿驢,如此羞辱於我,焉能於他善罷甘休!”風風火火過江找佛印算帳去了。待他氣吁吁地趕到金山寺時,迎接他的是山門兩側剛掛出的一副對聯:“八風吹不動,一屁過江來。”一盆冷水當頭將蘇東坡澆醒,勇氣全消。看來世間的聰明智慧,永遠都無法同修行者覺悟的靈性相比啊!

  純印老人示現於世,雖打坐有禅意,但決非引導眾生修禅,我輩末法行者,執持阿彌陀佛聖號專修淨土法門最為契理契機,且日久薰習,漸達功夫成片,禅自然已在其中。

  化佛送純印,應劫百年生。

  純印乃心法,菩提在自心。

  般若人人有,何須求外因。

  實性皆佛性,空身是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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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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