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波斯匿王前去拜訪佛陀,佛陀看他一身風塵僕僕的模樣,關心地問道:「大王何以如此奔波、一身風塵呢?」波斯匿王回答:「我身為國王,國土廣大,事繁如麻,必需管理軍事政務、治理人民,好不容易得空,才能來拜訪您啊!」佛陀突然出了個考題考波斯匿王:「大王,如果現在東、西、南、北四方各有一座巍峩的大山正朝這裡撲天蓋地襲來,所經之處一切生物都被摧碎亡命,眼看一場浩劫就要臨在您的頭上,這時,大王,你說該怎麼逃開這災難呢?」
波斯匿王不愧為佛陀的忠誠弟子,明快地回答:「世尊,果真如此的話,還有辦法逃開嗎?唯今之計只有依行佛法,行善、行福、行義。」佛陀反問:「大王為什麼會這麼想呢?您不是貴為國王,擁有一切軍隊權勢,難道沒有辦法對抗嗎?」波斯匿王回道:「如果遇到像世尊您所說的大山來襲,我所擁有的軍隊士兵、金銀財寶、名位權勢都派不上用場,既然如此,能做的也只有依行佛法、行善、行福、行義、行慈。」
佛陀贊許道:「您說的沒錯,大王!那麼,我老實告訴您吧,眼前向我們來襲的正是無常大山、老山、病山、死山,面對這四座大山,我們所擁有的一切都派不上用場,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擋它們的來襲,相反的,是它們會奪走我們所擁有的一切,包括妻兒眷屬、名位財富,而正如您所說的,面臨這樣的處境,我們能做的無他,唯有依行佛法、行善、行福、行義、行慈。能夠看透這一切的人,才是有智慧的人!」
佛陀慈悲,以此譬喻提醒與他同齡,同樣已屆年老的波斯匿王,權位再重要,也敵不過老、死的侵凌,當那一天真正到來,終需被迫放下這一切,因此,不如將更多精神投入於行善、行福、行義、行慈。
這一席提醒,對我們來說同樣切身。我們經常為了迫在眼前的生活、工作事項,而忘了老、死、無常,無時無刻不在向我們逼近,而真正對自己重要的事,讓自己一生無憾、無愧而有意義的事,卻總是被我們擺在最後,想著哪天有空了、退休了,就可以去做了――我們總以為大把的時間、體力、健康會永遠與我們同在,但其實,那四座大山也在向我們襲來,只是我們沒能警覺。
要不要把自己當做波斯匿王,也試想看看,若是那四座大山就要襲來了,這時,對我們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