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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源法師:金剛般若波羅蜜經講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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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己二、何況盡持

  何況有人,盡能受持、讀誦。須菩提!當知是人,成就最上第一希有之法!若是經典,所在之處;即為有佛,若尊重弟子。

  「何況有人,盡能受持、讀誦。」何況是比較高勝的人,又何況另外一個人,他並不是隨便受持,也不是隨便講說,他是「盡能受持、讀誦。」是全部的《金剛經》,都能夠受持、讀誦,單講「受持」二字,「受」是受其文,「持」是持其義。看在什麼地方講,這個地方「受持」二字,都講受持其義,因為下面有「讀誦」二字,讀誦,讀誦其文,領納於心叫「受」,憶念不忘叫「持」,這都是受持其義。「讀誦」,對著本子叫讀經,背著本子,背熟了叫「誦經」,我們現在都叫誦經,誦經都是對著本背過的,比如我們早起晚上做「課誦」,不叫「課讀」,因為早起晚上做「課誦」都是背的,不要拿本子的,諸位同學有初發心的,還沒念熟,拿個本子,那是方便,一定要把它念熟背過,對本曰「讀」,背本曰「誦」。這就是你「受持」其義,全部《金剛經》的義理都受持,「讀誦」,或者對著本「讀」,或者背著本「誦」,全部《金剛經》的文都能「讀誦」。

  「須菩提!當知是人」,再叫一聲當機者,你應當知道這個人,這個人就是盡能受持讀誦《金剛經》的這個人,就「成就最上第一希有之法」,這個人成就了最上第一希有之法,要是順著文來解,就是最高最上的佛法,就好了。可是它既然有個「最上」,有個「第一」,有個「希有」,分開消文,《新眼疏》是配三般若的,《心印疏》是配佛的三身,它配得很好,我們就依著《心印疏》講,諸位同學還要注意,因為我叫你們看注解,我就指定哪裡的注解,可是要是對著外面四眾公開講,不指明,就講就好了,這個道理你要記著,那麼依著《心印疏》,它說你得了個什麼法呢?得了個佛法,佛成了佛,他有三個身:法身、報身、化身,這佛的三個身的法,你統統得到,法身之法、報身之法、化身之法,你統統得到。

  「成就」二字,怎麼講呢?「成就」就是圓滿具足,無欠無缺,統統圓滿了,統統具足了,這叫「成就」。成就了「最上」之法,就是親證了如來的法身,成就了法身之法。《心印疏》解釋,法身之法什麼樣子呢?無漏無為,離名絕相,再無一法,加之於上,所以叫「最上」,它是個無漏法,無為法,不能給它取個名,也不能指出它是個什麼相,它是離名絕相,勉強讓眾生知道,說它是個法身,實際上,法身這個名也是勉強安的,無相之身,離名絕相,沒有哪一法,或者世間法,或者出世間法,再加到法身之上的,沒有比這個法再高的了,所以叫做「最上之法」,已經成就了。

  「第一」二字,是講成就報身之法,《心印疏》解釋,它叫做以萬德而為莊嚴,將百福而成相好,眾聖中尊,更無過者,故名第一。報身佛的身,是萬種功德莊嚴出來的,相好,有無量數的相好,身有無量相,相有無量好,眾聖中尊,你登了初地菩薩,就是聖人了,二地、三地,乃至八地、九地,乃至等覺,都叫聖人。這叫「眾聖」,眾聖就是很多的聖人,沒有哪一個超過報身的,報身是佛嘛!所以佛在眾聖之中,稱為獨尊,因此才稱為「第一之法」。

  「希有」二字,是成就化身之法,化身怎麼「希有」呢?《心印疏》解釋:在天而天,在人而人,羊中現羊,鹿中現鹿,隨類現身,希奇少有,所以叫做「希有之法」。這個化身應化身,「在天而天」,他在天上說法,現的是天人的身,「在人而人」,在人間說法,現人間的身。諸位同學要記得,那個三十二相,八十種好是應化身佛,應化身佛是人間的相,那是轉輪聖王的相,人間第一有福德相的人,是轉輪聖王,還是個人相。釋迦佛到天上說法,如地藏經是在忉利天說的,那個相絕不只三十二相,八十種好,是按天上的人,現的佛相。這是在天而天,在人而人。他要是度羊呢?就現個羊的身;他要是度鹿呢?就現個鹿的身,這叫「羊中現羊,鹿中現鹿」。度一切眾生,「隨類現身」,真是「希奇少有」,所以成就了希奇少有之法。

  合起來,佛的法身、報身、化身三身之法,統統圓滿具足,統統成就了,誰成就呢?就是盡能受持、讀誦全部《金剛經》這個人,還有這一句經文,只有「盡能受持、讀誦」,只有自利,怎麼沒有為他人說呢?一定有,含攝到「受持、讀誦」去了,因為《金剛經》是大乘之法,不是小乘之法,小乘之法只肯自利,不肯利人,大乘菩薩摩诃薩,他以利他為自利,他所以受持其義,讀誦其文,就為他人說,「為他人說」那一句,是經文上略了,意思裡面含的一定有。

  下面再看經文,「若是經典所在之處,即為有佛,若尊重弟子。」前面是隨說之處,「當知此處一切世間天、人、阿修羅皆應供養,如佛塔廟。」那樣的供養。「何況有人,盡能受持、讀誦。須菩提!當知是人,成就最上第一希有之法。」還是講處所,他受持讀誦就是《金剛經》,這個經典有一個所在,「經典所在之處」,這金剛經》在講堂裡、在佛殿裡,就是隨便在什麼地方,這個地方你應該恭敬供養,為什麼呢?這個「經典所在之處」,就是三寶所在之處,經典就是法寶了,「即為有佛」,佛寶,「若尊重弟子」,可尊可重的弟子,就是僧寶。這一部《金剛經》在那裡,你看是法寶嗎?裡面有佛有僧,三寶俱在,那麼這個處所你不應該恭敬供養嗎?還是注重恭敬供養,那麼你恭敬供養這個「隨說之處」、「經典所在之處」,你就知道《金剛經》的尊貴,你還不發心來受持讀誦,為他人說嗎?這樣解釋。經文上還有一個字,「若尊重弟子」這個「若」字,《心印疏》講「尊重弟子」講到僧寶,《新眼疏》講「尊重弟子」也講到僧寶,一樣的,但是都沒有解釋「若」字。這個「若」字,在我們中國做文章都是假設之詞,假若、設若、或若,都是個不定之詞用這個「若」的,這個地方用不定之詞,這個「若」解不通,所以他不解,這個「經典所在之處」就有佛,這個話肯定的。「若尊重弟子」,好像有個尊重弟子,這個「若」字解不通了,解不通也沒有說它錯啊,他不解,他料揀古時候大德研究這個字錯了,他沒有說,於是我就去研究這個「若」字,我去查康熙字典,各種解釋裡面,這個「若」有一個「及」字的意思,喔!我忽然間明白了這個「若」字,不是假設之詞,也是個肯定之詞。「即為有佛」並及還有「尊重弟子」,不但並及有佛寶,還並及有僧寶,我《金剛經參考資料》上寫的有,這是我研究出來的解釋,那這個字沒有錯誤,照「及」字解釋還是很通。

  這是第十二分講完,就是戊二、「取劣況勝」,取劣的況勝的,就是你能隨便受持《金剛經》的一個四句偈,為他人說四句偈,那麼這個處所你應該供養,又何況你能受持全部講說《金剛經》,意思還是要我們受持全部《金剛經》,叫我們為人解釋全部《金剛經》的,那個福德有多大呢?前面料揀過了,勝過那個恆河沙數恆河沙數的三千大千世界的七寶布施。

  戊三、請示經名,下面再分二科,這是從第十三分起,己一、當機請名奉持,當機,就是當機者須菩提尊者,他請這部經叫什麼名?請佛自己取個名,請佛告訴我們,怎麼樣奉行受持的方法,己二、如來如請為示,如他所請的,為他講開示。

  【如法受持分第十三】

  戊三、請示經名(分二,己一、當機請名奉持,己二、如來如請為示)

  己一、當機請名奉持

  爾時,須菩提白佛言:世尊!當何名此經?我等雲何奉持?

  「爾時,須菩提白佛言」,「爾時」,就是說《金剛經》說到這個地方、這個時候,須菩提出來請問了。「世尊,當何名此經?我等雲何奉持?」請示兩個問題,一個這部經題個什麼名?一個我們怎麼樣奉行、受持,怎麼樣的修行方法?請問這兩個問題,這就有一個疑問,《金剛經》才講到第十二分,下面還有很多很多分呢?怎麼現在就取經名呢?你要記得大科丁二、略示周足,講到第十分,已把經的道理講完了。經的道理就是當機者請問的降心之法、住心之法。前面乙一、略明降住生信分,是略明降心及住心之法,乙二、推廣降住開解分,第二大科推廣就是詳明降心及住心之法,都講完了,講到第十一分就不要再講了。下面所講的還是推廣前面的道理,所以叫做略示周足,就是周備具足了,應該取著經的名字了,取了經名字,我們了解了這個經,還得依著經的義理來奉行受持,我們得修行呢?怎麼樣奉行受持方法呢?須菩提問了二個問題,下面世尊就如他請問的來開示他。

  己二、如來如請為示

  佛告須菩提:是經名為金剛般若波羅蜜。以是名字,汝當奉持。所以者何?須菩提!佛說般若波羅蜜,即非般若波羅蜜,是名般若波羅蜜。

  須菩提問的是二個問題,佛只回答他一個問題,先給它取一個名,說這一部經,應該叫《金剛般若波羅蜜經》,這個經的名字,是佛自己取的,這就是有如同金剛的般若智慧,能夠到達彼岸的智慧,這部經裡面說的就是這個道理。消這個文,前面解釋經題時都解釋過了,現在再簡單解釋一下,這部經就叫般若經,般若有三種般若,文字般若,觀照般若,實相般若。這個般若像金剛寶一樣,因為它能斷除一切煩惱,金剛寶,其體最堅,其用最利,一切法不能壞它,它能壞一切法,這就是譬喻般若智慧。這個般若智慧,不是普通的智慧,一切法不能壞它,它能壞一切法,破壞什麼?破壞一切煩惱,因為能把一切煩惱破掉了,才能以「波羅蜜」,「波羅蜜」叫「到彼岸」,才能到達彼岸。你要想要斷煩惱、證菩提,到達彼岸,你就要受持讀誦《金剛經》,為人演說《金剛經》,所以這部經的名字,釋迦世尊親自取的名,叫「金剛般若波羅蜜」。「以是名字,汝當奉持。」沒有另外還有修行的方法,還在經文以外,你就記著經的名字,你就來奉行受持,這就是一個修行的妙法。為什麼?全部《金剛經》就是「文字般若」,你依文解義明白了以後,你來起觀照,這就是「觀照般若」,你起了「觀照般若」,這就生起般若智慧了,這是你能觀照的智慧,所觀照的就是「實相般若」。你證得「實相般若」,不是到達彼岸了嗎?到了「波羅蜜」了嗎?不是離開經文以外另外有一個什麼妙法沒有告訴你,就在這個題目裡面,就夠了,為什麼你取了題目就叫我們奉行受持呢?

  「須菩提!佛說般若波羅蜜,即非般若波羅蜜,是名般若波羅蜜。」釋迦牟尼佛不是叫我們離一切相嗎?怎麼又要受持這個名,奉行這個名呢?這個名不是名相,不是著了相嗎?你說這個道裡,你執著的太淺薄了,佛說的是到達彼岸的這般若智慧,這個名不是個平常的名,不是個尋常的名,按世間法說,按世俗谛說,不能不有一個名,這是「佛說般若波羅蜜」。按真谛說,它當體就是空的,因緣所說法,我說即是空,「即非般若波羅蜜」,不是叫你依名著相嘛!是叫你依名修觀想。「是名般若波羅蜜」,這按二谛的道理,不過假有其名而已。《新眼疏》下面完全用三谛的道理解釋,這個很好解。按三谛的道理呢?「是名般若波羅蜜」是假谛,「佛說般若波羅蜜」是空谛,即假即空,這才叫「是名般若波羅蜜」,這是中道第一義谛。你看《心印疏》,溥畹大師他對於這三句也開智慧,你看他解釋了多少道理,就這三句經,他把天台宗的三止三觀都配上,三止、三觀,配到這三句上;把賢首宗的華嚴三觀,配到這個三句上,是那三個數目字的法數都能以配上,解釋那三谛的道理。我去給你配,太耽誤時間了,你們看《心印疏》,我們也不妨開點智慧嘛,人家古時候的大德怎麼解釋這三句,能解釋那麼多呢?他研究出來的,他悟出來的,我們也要研究也要開悟,這就是消這個文,依名受持,這就是空假中三谛,你依著三谛的道理來奉行受持,絕對不會有錯誤。

  丁三、盡斷余疑(分三,戊一、斷是名何必強說疑,戊二、斷無說雲何攝界疑,戊三、斷名界雲何現相疑)

  戊一、斷是名何必強說疑

  須菩提!於意雲何?如來有所說法不?須菩提白佛言:世尊!如來無所說。

  解釋三谛的道理,解釋完了,還恐怕須菩提心裡有懷疑的地方,就是持這個經的名就是修行,這是個名字嘛!名字即非名字,是中道第一義谛名字,這個道理你要是把它翻不過來,我再問問你,須菩提,「如來有所說法不?」如來說法,按世俗谛他有說法,那麼究竟他有沒有說法呢?「須菩提白佛言:世尊!如來無所說。」那沒有說法,為什麼?說法還是因緣生法,因緣生法,當體即空,說法沒有說法的性,它當體就是空的,說如來沒有說法,這個答詞比前面答的肯切,就證明須菩提深解義趣,解悟得深了,這個答復在哪裡呢?你去看前面的第七分,你們去查一查,如來問:「須菩提!於意雲何?如來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不?如來有所說法不?」須菩提怎麼答復呢?「如我解佛所說義,無有定法名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亦無有定法如來可說。」他不敢肯定有說沒有說,如來天天在說法嘛!所以他說的不肯定之詞,如來說法,是應機而說,你是什麼的根機,跟你說什麼法,哪有一定的法說呢?但是這個地方解悟得甚深,這個說法,根本沒有一個說法的自體自性,它是因緣生法,因緣生法當體就是空的,所以他答得很肯切,「如來無所說」,沒有說法,所以在別部經上,釋迦世尊要涅槃,文殊菩薩請佛再轉*輪,佛就呵斥他,你說請我再轉*輪,那就是我以前曾經轉過*輪了,我說四十九年法,沒有說一個字,你怎麼叫我再轉*輪呢?這就是如來告訴我們,說法實在無法可說。

  「須菩提!於意雲何?如來有所說法不?」須菩提白佛言:「世尊!如來無所說。」這就是斷他第一個疑,既然是個假名,何必要勉強說它呢?這就是你不了解,如來說法,根本沒有說法,所以這麼一問,須菩提也不疑了,他把這個疑斷掉了,而且須菩提尊者到這個地方,已經有甚深的解悟,跟以前不同。以前世尊在第七分問過:「如來有所說法不?」他答復的是沒有定法可說,不敢說沒有,他天天聽佛說法,聽了四十年了,怎麼沒有說呢?明白這個高深的道理,只說沒有定法可說。現在悟道理深了,「如來無所說」,答得很干脆,就是說法是個語言之相,語言之相當體就空,哪有一個如來說法之相呢?那麼你既然知道如來說法,沒有法可說,那麼佛說的「般若波羅蜜」是個假名,這個並沒有妨礙嘛!這就把那個疑斷掉。下面再斷第二個疑,就是假若「是名」是個假名的話,如來說法沒有說,如來攝化三千大千世界,怎麼攝化呢?上面是講到「如來無所說」,現在接著講戊二、斷無說雲何攝界疑。

  戊二、斷無說雲何攝界疑

  須菩提!於意雲何?三千大千世界所有微塵,是為多不?須菩提言:甚多!世尊!須菩提!諸微塵,如來說非微塵,是名微塵。如來說世界,非世界,是名世界。

  先按二谛的道理解釋,如來攝化三千大千世界,三千大千世界也是當體即空,也是個假名字,因為這個世界是聚集微塵而成的一個世界,把它分析開來,都是一粒一粒的微塵,先問他三千大千世界所有的微塵,把「三千大千世界」都碎開,把它分析開分成微塵,「是為多不?」這個微塵多不多呢?「須菩提言:甚多!世尊!」三千大千世界都把它碎成微塵,當然微塵太多了,這個微塵太多,是按世俗谛講。要是真谛講,「諸微塵,如來說非微塵」,諸微塵,就是甚多甚多的微塵,它當體即空,按真谛講,它沒有個微塵之相,沒有個微塵這裡為什麼要說微塵呢?不過假名而已,「是名微塵」,微塵只是個假名,這個眾多的微塵合起來就是個世界。要接著念下去、講下去,「如來說世界,非世界,是名世界。」如來攝化三千大千世界,也是當體即空的,按世俗谛講,如來是有攝化的三千大千世界,按真谛講,當體即空,即「非世界」。「是名世界」,也不過假名而已,那麼如來說的「般若波羅蜜,即非般若波羅蜜,是名般若波羅蜜」,不過是個假名,你何必生疑呢?一切法都是但有假名而已,微塵是假名微塵,世界假名世界,如來怎麼不可以攝化呢?這是按二谛講,去這個疑,那麼這再問他,解釋第三個疑,雖然世界是個假名的假世界,如來現相,是個正報之相,一定得有個依報,依著這個世界,世界就是空的,就沒有,那麼世尊你現相在哪裡現呢?有這個疑,下面解釋第三小科,沒有世界怎麼現佛的相呢?下面佛再給他解釋。

  戊三、斷名界雲何現相疑

  須菩提!於意雲何?可以三十二相見如來不?不也,世尊!不可以三十二相得見如來。何以故?如來說三十二相,即是非相,是名三十二相。

  「須菩提!於意雲何?可以三十二相見如來不?」「不也,世尊!不可以三十二相得見如來。」這段經文都是推廣前面的經文,前面的經文在第五分上有:「可以身相見如來不?」這個地方就是把它改成一句,「可以三十二相見如來不?」「可以身相」,就是丈六金身,三十二相,這個地方就是換了一句文,「可以三十二相見如來不?」,須菩提尊者現在這個疑惑已經都沒有了,所以他答復的也是很肯定,「不可以三十二相得見如來」,「何以故」呢?「如來說三十二相,即是非相」,釋迦世尊由那個「諸微塵,如來說非微塵,是名微塵。如來說世界,非世界,是名世界。」引進到這裡,叫他自己說這三句經,如來說的「般若波羅蜜,即非般若波羅蜜,是名般若波羅蜜」一樣嘛,須菩提尊者悟到這裡,甚深的解悟到這裡,「如來說三十二相」是按世俗谛講,有相之法講的,按真谛講,它當體就是空的,如來三十二相,也是因緣生法,「即非三十二相」。「是名三十二相」,為度眾生不得不現假相嘛!現個假相,但有其名而已,「是名三十二相」,那跟佛說的一樣嘛,講到這裡這三種疑都講完了。

  下面看科文,講到丙二、成就解慧,解悟的般若智慧成就了,下面分五科,丁一、校量經功,到這一科第十三分如法受持分就講完了,它分五科,第一科還在第十三分記著。因為《新眼疏》分科,不是按三十二分分的,所以第十三分最後一段分到須菩提開悟的這一科,那麼要校量經功,要較量較量經的功德了。

  丙二、成就解慧(分五,丁一、校量經功,丁二、信解感歎,丁三、類明余度,丁四、會合前語,丁五、遮疑助解)

  丁一、校量經功

  須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恆河沙等身命布施。若復有人,於此經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為他人說,其福甚多!

  這段經文是較量受持《金剛經》的功德,怎麼樣較量呢?跟前面七寶布施不一樣,前面布施一個三千大千世界的七寶,乃至於布施恆河沙數的恆河沙三千大千世界的七寶。這個地方這個布施很難了,這是身命布施,身命布施比七寶布施難布施,為什麼呢?因為七寶是身外之財,身命是身內之財,在三種布施裡面財施、法施、無畏施,還屬於財施,財施分身外之財、身內之財,身外之財容易布施,身外之物嘛!我發個捨心,把它捨掉了,但是身內之財,不容易布施,因為生命是無二的生命,沒有兩個,把生命捨了沒有了,眾生貪著生命貪著得厲害,所以執著不捨執著得厲害,叫他施捨身命是很難辦到的。那麼既然有這個善男子、善女人他發了心,要拿唯一無二的身命作布施,還不是一個身命,他布施了恆河沙數的身命布施,那這個人的福德太大了,佛應該問一問:「這個人的福德多否?」須菩提答復一下:「甚多!世尊!」,前面有好幾段較量過了,這個翻譯的法師就把它簡略了,一定是甚多。

  那麼佛就再說了,「若復有人,於此經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為他人說,其福甚多!」這個「甚多」就超過了前面恆河沙身命布施的福德。那麼再扣住這個科文,它分科就分到須菩提深解義趣大開圓解的科文裡面,為什麼?就是眾生唯一無二的生命,他怎麼肯布施?怎麼肯捨?而且捨了恆河沙數的身命布施。在這個地方,就是悟到甚深般若之理的這個人,他才肯把身命布施,這個須菩提尊者在以身命布施中也有個悟處,才悟到《金剛經》功德是不可思議!

  下面講第十四分,「離相寂滅分第十四」,一共有四科,上面第一科,丁一、校量經功,已經講完了。下面丁二、信解感歎,由清淨信心而深解義趣,自己感動贊歎,第二科是第十四分起了,下面再分三小科,戊一、當機聞解悲感,, 當機者須菩提尊者,聞到甚深的經,得了甚深的解悟,這叫「聞解」。「悲感」,感動佛法太高深,而自己也能以開到這個悟,感動得痛哭流涕,這叫「悲感」。戊二、贊歎信解功德,能發了清淨信心,能解悟《金剛經》的甚深之理,那這個功德不可思議,再分兩小科,己一、現前信解功德,現前,就是在釋迦如來當時法會現前的功德。己二、當來信解功德,就是未來世信解的功德。現在把科文念完了,接著還是講戊一、當機聞解悲感這一科。

  【離相寂滅分第十四】

  丁二、信解感歎(分三,戊一、當機聞解悲感,戊二、贊歎信解功德,戊三、如來印許證釋)

  戊一、當機聞解悲感

  爾時須菩提聞說是經,深解義趣!涕淚悲泣,而白佛言:希有!世尊!佛說如是甚深經典,我從昔來,所得慧眼,未曾得聞如是之經。

  正宗分分四大科,第一是生信分,第二是開解分,都有經文證明,前面講第二分到第八分是第一科,講到第六分就生起清淨的信心,這個人就功德無量,等於供養過百千萬億諸佛,那就是開導我們生信心的。講第二大科講到這裡,深解義趣,甚深的解悟,甚深的解悟到《金剛經》的道理,這都有經上明文證明,這一大科一直到第十六分,說到第十三分,經就說完了,這是個結束之詞,下面第十五分、第十六分都是其余的意思,正經說,開悟的經說到第十三分經就說完,所以就總結起來,當機者須菩提已經大開圓解了,這在教下說,就是研究教理的人,叫做「大開圓解」,在禅宗叫「大徹大悟」,再消這個文。

  「爾時」,就是釋迦世尊說法說到,「以是名字」,取了經名,「汝當奉持」,再說到「佛說般若波羅蜜,即非般若波羅蜜,是名般若波羅蜜。」再去除疑惑,說微塵非微塵,說世界非世界,乃至三十二相,亦是非相。再較量這個經的功德,恆河沙數身命布施,不及受持《金剛經》的一小段經文,以及為他人說一小段經文的功德。「爾時」,就是講到這個時候,須菩提就解悟到甚深的義理了,「聞說是經」,「聞說」,就是聞,聽到這裡,「深解義趣」,「義」是義理,「趣」是歸趣,這個《金剛經》所說的義理,歸趣到什麼地方去呢?歸趣到「實相般若」上,你講《金剛經》,依文解義,講了半天都是文字般若,你得起觀照,不起觀照怎會開悟呢?所以「聞說是經」,聞的是文字般若,能「深解義趣」,「深解」二個字,就是起了觀照般若,才能夠有甚深的解悟,解悟到什麼地方,義理的歸趣,就是實相般若,深解到實相般若的義理了,這是義理的歸趣。於是大受感激,「涕淚悲泣,而白佛言」,「涕」是鼻孔流的水,「淚」是眼睛流的水,「悲」是心裡面很悲痛,因為感激佛的法恩甚深,感激這個經典的道理甚深,而今天能開了悟,這個感激到心裡面,感激得很痛心,這叫「悲」。「泣」是無聲之哭,哭是哭,流眼淚流鼻涕,是在那兒流,但是沒有出聲,這叫「泣」。這都是依著《心印疏》解的,《新眼疏》呢?他是大痛叫做「悲」,小痛叫做「泣」,我們不采取,為什麼呢?因為大痛小痛都是要哭出聲來,要痛哭流涕,在法會之中,你不能哭出聲來,要「悲」,那就是痛,痛在心裡,應該大聲大嚎大哭,要不是痛到心裡,眼睛不會流淚,鼻子不會流鼻涕。眼睛流淚,鼻子流鼻涕,這就是從心裡面悲痛,但是法會裡面不許悲痛,不許你大哭,小哭也不許可,只有無聲之泣,哭得沒有聲,那叫做「悲泣」。

  那麼「而白佛言」,要說話呢,哭怎麼說話呢?所以不, 能哭出聲來,這就跟佛說了:「希有!世尊。」贊歎一聲,「希有」,《金剛經》第二分,須菩提開口贊歎一聲「希有」,名字相同,意義不一樣。第二分贊歎希有,是贊歎世尊的,「世尊善護念諸菩薩,善付囑諸菩薩。」怎麼個善呢?善是善巧方便,如來沒有開口說法,在穿衣吃飯,出入往返日用尋常之中,就在護念諸菩薩,就在付囑諸菩薩,所以最善。在哪裡表現般若的妙用呢?就在穿衣吃飯,出入往返日用尋常上表現出來,這真是希有的事,我們以為世尊在講堂說法希有,那不叫希有,在沒有開口說法,就說了法,這才是真希有,那是贊歎世尊的希有。這時候是贊歎他自己的,贊歎自己已經得了甚深的解悟了,以前沒有解悟,今天解悟,他怎麼贊歎?「佛說如是甚深經典」,說小乘經叫做經典,淺的經典,說權教的大乘經叫深經典,而不叫做「甚深」。這個地方說,「佛說如是甚深經典」,就是由權教大乘而解悟到實教大乘,怎麼知道呢?他是「深解義趣」,上面有個「深」字,所以下面這句,再加個「甚深」,這是表示他「甚深」的解悟,是悟到實教大乘。他怎樣贊歎自己「希有」呢?「我從昔來所得慧眼」,「從昔來」,指他證阿羅漢果以來,阿羅漢得到我空之理,得到我空的智慧眼,我得了智慧眼,應該了解一切法了,但是「未曾得聞如是之經」,不過,我今天既然得聞到了這個甚深希有之法,聞到了我還能夠深解義趣,所以甚為「希有」,這個「希有」是須菩提贊歎他自己的。

  戊二、贊歎信解功德(分二,己一、現前信解功德,己二、當來信解功德)

  己一、現前信解功德

  世尊!若復有人,得聞是經,信心清淨,即生實相。當知是人,成就第一希有功德!世尊,是實相者,即是非相,是故如來說名實相。

  「世尊,若復有人,得聞是經,信心清淨,即生實相。當知是人,成就第一希有功德!」下面分兩科,這是先贊歎現前的大眾,就是跟須菩提同在一個法會的,假若另外有一個人,就是除了我須菩提以外,「若復有人」,更復有一個人,「得聞是經」,他能得聞到《金剛經》,「信心清淨,即生實相」,這個「信心清淨,即生實相」,就是前面第六分的經文說:「如來滅後,後五百歲,有持戒修福者,於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為實。當知是人,不於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種善根,已於無量千萬佛所種諸善根,聞是章句,乃至一念生淨信者。須菩提!如來悉知悉見,是諸眾生得如是無量福德。」這段經文是強調說,對《金剛經》能生信心,乃至一念的淨信,這個功德就超過了承事供養百千萬億諸佛的功德。為什麼一念淨信之心,有那麼多的功德呢?因為由這一念的淨信,「即生實相」,「實相」就是實相般若,實相般若是怎樣生起來的呢?是由你清淨信心生出來的,所以第一大科要你生信,是生的清淨信心。第二大科才開解,才悟到實相之理。這個實相之理怎麼會解悟的呢?就是由你信心清淨才生出來的。「實相」本來無生無滅,這個「生」就是你從今天起把它發生出來,本來具有的,被無明煩惱蓋覆住了,今天你的信心清淨了,信心清淨了實相發生出來了。我們學《金剛經》,釋迦如來說:「以是名字,汝當奉持。」你依著文字般若起觀照般若,起觀照般若,就是要求我們的信心清淨,這個信心一清淨,實相般若就走出來。須菩提尊者,他贊歎自己希有,今天能夠解悟甚深的義趣。又贊歎別人,假若更復有一個人,聞到這部經,「得聞是經」,注意那個「得」字,「得」就是善根,沒有善根的人不能得聞,前生前世有善根,今生今世遇到好緣,殊勝的因緣,就是釋迦世尊講《金剛經》的因緣,他自己有了聞慧,還有修慧,他能求其信心清淨。有了聞慧,有了修慧,信心清淨,就是思慧,「即生實相」,這就入於修慧。他修行什麼呢?就是要修行發生實相般若,那就贊歎了,世尊,「信心清淨,即生實相。當知是人,成就第一希有功德。」那這個人功德不可思議,不但是希奇少有,而且是第一希有,前面第十二分有一句經文,叫做「成就最上第一希有之法」,配佛的三身,《新眼疏》是配三般若。這個地方配了兩種般若,就是這個人他已經依著文字般若起觀照般若,所以才能生實相般若,這個第一希有的功德,他成就了。這地方還要注意「功德」兩個字,前面講的七寶布施,乃至於身命布施,「得福多不?」那叫福德,福德是福的德,你布施,財布施、身命布施,培了福,福的德。這個是用功修行,功的德,他信心清淨,聞了這個經,就依文解義,由這個義就入了觀想,他信心才能清淨,他修這個功,功的德,才有功德,那這個功德不是普通的功德,是第一希有的功德,就贊歎這個人。他自己是悟到甚深之理,是悟到佛說實相,即非實相,是名實相,這三句的道理,他都解悟到了,他解釋到這個地方,他自己來掃相、空這個相。「世尊!是實相者,即是非相,是故如來說名實相。」他前面就悟到,「如來說三十二相,即是非相,是名三十二相。」一切法都是這個三谛之理。我現在說,更復有人,他聞到這個經,信心清淨,即生實相來,我說的這個實相,並不是我著了相說的,「是實相者,即是非相」,你顧名思義,它稱「實相」者,真實之相,真實之相就不是虛妄之相。凡所有相,皆是虛妄嘛!那這個真如妙性的理體,既然叫眾生了解就得說有個相,這個相不是那個凡所有相的「相」,不是那個虛妄之相,而是真實之相。而真實之相,它就不是虛妄之相,「即是非相,是故如來說名實相。」如來為揀別不是那個虛妄之相,才取名叫真實之相。

  己二、當來信解功德(分二,庚一、正以贊歎,庚二、展轉征釋)

  庚一、正以贊歎

  世尊!我今得聞,如是經典,信解受持,不足為難。若當來世,後五百歲,其有眾生,得聞是經,信解受持,是人即為第一希有!

  現在是講到第二小科上,這是贊歎未來的眾生得的功德。須菩提拿自己作個比喻,說:「世尊!我今得聞,如是經典,信解受持,不足為難。」為什麼呢?第一、我善根深厚,能與佛同時出世,第二、我能依著我的善根,栽培我的善根,大家證了阿羅漢果,我也證了阿羅漢果,而我是解空第一的阿羅漢,我在小乘法是解空第一,對於大乘法的解空,大乘法也很容易,這是我自己的善根,自己的修行,不算難,同時我是親佛金口說法,佛的身口意三業殊勝,你有這個善根,能見到佛,聞佛說法的人,當時就得利益,佛的三業殊勝,能加被我,所以我須菩提信解受持不足為難。這是自己的善根,自己的修行,乃至於佛的加被,我信解受持不足為難,可是到後來「後五百歲」的時候,就是一萬二千年的法運,到最後的五百年。「其有眾生,得聞是經」,這時候有善根的眾生,得聞到這部《金剛經》。「信解受持」,「信」,他也能信,清淨信心,「解」,甚深的解悟,而能受持《金剛經》的義理。「是人即為第一希有」,在末法時代,在一切凡夫中,「第一希有」,在一般的佛弟子中,都「第一希有」,為什麼呢?他雖然得聞是經,不是佛親口跟他說的,是遇到善知識講的,這個善知識,由釋迦牟尼佛以後展轉傳說下來的,跟佛親口說的,那差得太多啦!而且他既然生到末法時代,生到後五百歲,具見他的善根雖然深厚,業障也不淺薄,這個業障不淺薄的眾生,他居然能聞到《金剛經》,還能信解受持,那這個人不是在佛弟子之中第一希有嗎?他也能得到第一希有功德。

  庚二、展轉征釋

  何以故?此人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離一切諸相,即名諸佛!

  「何以故」呢?他自己跟著解釋,這個人怎麼能得到第一希有的功德呢?「此人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因為這個人,他沒有我等四相了,他信解受持,那個信就是清淨的信心,那個解悟是甚深的解悟,他四相都空了,沒有我等四相。「所以者何?」我怎樣說這一個人,就是末法時代「後五百歲」這個人,他沒有我等四相呢?因為「我相即是非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即是非相。」因為在世間法上說,有我等四相;在真谛法上說,當體都是空的,「即是非相」。「離一切諸相」,能離這一切諸相,一切諸相,包括前文所說的,我執的四相、法執的四相、空執的四相,那三種四個相,也就包括了一切虛妄之相,統統遠離。「即名諸佛」,這個人雖然沒有成佛,他所悟的理跟佛無二無別。

  戊三、如來印許證釋(分二,己一、正與印證,己二、征起轉釋)

  己一、正與印證

  佛告須菩提:如是,如是!若復有人,得聞是經,不驚、不怖、不畏,當知是人,甚為希有!

  「佛告須菩提:如是如是!」他說得對,佛給他印證,「如是如是!」「如是」就是對,再加個「如是」,就是贊歎他,加重口氣的話,就是你說得很對!你說得很對!連說兩句。那麼要是講佛說的法與須菩提說的法一樣,佛說什麼法,須菩提就解悟到什麼地方,就是上一個「如是」,是佛說自己,我「如是」;下一個「如是」就是贊歎,你也「如是」。

  這一段經文,是從第六分上過來的,第六分他聽到第五分結詞上,「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世尊說的,他還恍恍惚惚的可以相信,但是沒有開悟,沒有「深解義趣」,又擔心別人聽了這個道理,不容易相信,所以他下面就開口說:「頗有眾生,得聞如是言說章句,生實信不?」「頗有」兩個字,就是他的疑心,他沒有真正的信,才會用「頗有」二個字。他說得不對,如來不能說:「如是如是!」如來就呵斥他:「須菩提!莫作是說!」你不可以這樣講,如來贊歎人,不能隨便贊歎,你說得對,他才贊歎你「如是如是」;你說得不對,就叫你「莫作是說」,如來糾正須菩提的錯誤,說你不要說現在有人聞是章句,能生信心,就是到了法運完了「最後五百歲」,還是有「持戒修福」的人,他「於此章句」,還「能生信心」,還「以此為實。」就從第六分這個地方,須菩提受了一頓開示後,就小心謹慎的聽法,聽到現在是「深解義趣」,一點疑惑也沒有了。不但自己「深解受持,不足為難」,就是現在法會裡面,也還有人能得到這個第一希有功德。不但現在,到了末法時代也還有,他不說「頗有眾生」了,就是他這個時候,沒有一點疑惑了。他自己深解義趣,解悟得跟佛說的法一樣一樣。佛也懂得,最後一句結詞,「離一切相,即名諸佛。」這跟第五分釋迦世尊說了,他有一點懷疑,懷疑眾生不能接受,說「頗有」眾生,說的什麼呢?說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換了幾個文字,而意思一點也沒有錯誤。「若見諸相非相」,不就是「離一切諸相」?「即見如來」,不是「即名諸佛」嗎?前面佛說的「即見如來」,他這個「即名諸佛」,這兩個「即」,就是你也如是,我也如是,禅宗門下叫「以心印心」。前面「即見如來」,那是佛的心,這個地方他「即名諸佛」,是須菩提的心,以佛的心,印須菩提的心,「如是如是」。這一段經文,你們看《心印疏》,溥畹大師他把它用小說的題材,做了一篇小說,把當機的須菩提尊者,當成一個住山的英雄好漢,把釋迦世尊,譬喻成一個大將軍,來收服這個山大王,喔!這個須菩提認為自己了不得,要跟大將軍比比武藝,結果打敗了仗,投降了這個大將軍。你把那一段文看看,你才佩服溥畹大師用功,溥畹大師大開圓解沒有,我們不敢印證,我們沒有大開圓解,我們不比他高怎麼敢印證他,開悟沒有開悟呢?但是文熟義熟,這個可以證明不錯,他文不熟,講到後頭,忘到前頭,他不會寫那一篇小說的譬喻,用小說的題材,完全把前面講這部經的道理,都按到裡面去,文熟義熟,他怎麼會文熟義熟呢?受持讀誦,受持其義才義熟,讀誦其文才文熟,那有個學佛法討便宜的事,不用功你怎麼能得到利益呢?溥畹大師當然是比我們善根深厚,當然了不得,學問也高深,你看那一篇譬喻,他引證了多少故事在裡面,那就是看多少書,他都能引證出來,《金剛經》的道理,自從十三分以前,從第三分起的經文,他都把它引證進去,那不是經文熟、義理熟嗎?這就是勸諸位同學,你要多研究,把道理研究清爽,你還要讀《金剛經》,誦《金剛經》,受持讀誦,學到哪裡,就修到哪裡,這「以是名字,汝當受持。」你去奉行受持,汝當奉持。釋迦如來就說,受持讀誦,功德不可思議,我們也去受持讀誦,受持其義,義熟;讀誦其文,文熟,你講到後頭,會想到前頭,這個文從哪兒來的,釋迦如來跟須菩提他們說法,不是說到後頭,忘掉前頭,前面都有一個來源。你懂得了,這就是經文上,它有個脈絡,「脈絡」就是我們現在身上的血管子,他給到哪,通到哪?你講到後頭,忘了前頭,那個脈絡不通,釋迦世尊跟須菩提說法都有根據,前面說過的,再跟著說,他不能說到後頭,忘掉前頭。我們要用這個功,要把義理,研究了再研究,研究熟,要讀誦其文,把經文讀熟。我前天不是勸諸位嗎?你們沒有聽《金剛經》,誦《金剛經》,誦《金剛經》求般若智慧,結果不是,只求福報,他怎麼?他不懂道理嘛!誦經有誦經的福報,得的都是福德,他不懂道理,不是功德,你懂得道理,再隨文作觀,那就是觀照般若,那你所得的利益就是功德,不要偷懶,不要懈怠放逸,要好好的用功。

  釋迦世尊贊歎他,你講得對,你講得對,「如是如是!」換句話說,你如是,我也如是,我講的道理,跟你講的道理是一樣的。下面釋迦如來再把它推開來說:「若復有人,得聞是經,不驚、不怖、不畏,當知是人,甚為希有。」前面說「信心清淨,即生實相。」能「離一切相,即名諸佛。」那麼「離一切相,即名諸佛。」這個人就是由「信心清淨,即生實相。」來的實相般若,現前這個人恐怕我們末法時代的眾生夠不上呢?生了退心呢?釋迦如來就推開來說,不一定要信心清淨,生了實相這個人,才成就第一希有功德。假若這個人,他只要有信心就可以,怎麼信法呢?他聽到《金剛經》,「不驚、不怖、不畏」,這三句本來是一個意思。「驚」是驚異,「怖」是恐怖,「畏」是畏懼,那麼把它推開來講,《金剛經》的三空之理,他聽見「我空」之理,不驚異;聽見「法空」之理,不恐怖;聽見「空空」之理,不畏懼,這就是完全相信、完全接受,這個功德我們現在都有。我們聽《金剛經》管你知道多、知道少,誰也沒有對於《金剛經》的道理有懷疑呀!就是「不驚、不怖、不畏」,那這個人已經是「甚為希有」了。

  己二、征起轉釋

  何以故?須菩提!如來說第一波羅蜜,即非第一波羅蜜,是名第一波羅蜜。

  這是叫你依著《金剛經》的名,叫你奉行受持那個道理一樣,這個「第一波羅蜜」,就是般若波羅蜜,先消「第一」這個文,這個六度波羅蜜,「前五度如盲,般若度如導。」前面五度修行,都像瞎子走路,如盲,盲是沒有眼睛的瞎子!導是個導師,要有個明眼的來引導他,他才能走到正路上。要是你單修前五度,不修第六度「般若度」,你所修的福德,都會落於人天福報,你本來修的是五度法門,但是你不能「波羅蜜」,你到不了彼岸。為什麼?你修的都變成有漏的福報,必須得有「般若度」給你引導,才能「波羅蜜」,才能到達彼岸,所以「般若度」,為第一度。佛教跟外道比,前五度跟外道相共的,但是外道沒有第六度,沒有「般若度」。布施,外道也講布施,他也財施,法施,他也講外道經,行外道法,他很精進。持戒,外道也有外道的戒;忍辱,外道也講忍辱;精進,外道也很精進;禅定,外道也打坐。佛教前五度跟外道相共的,但是外道沒有「般若度」,外道也求智慧,求的是邪知邪見,不是正知正見,不是「般若」。那麼這個地方,說「第一波羅蜜」,是贊歎第一波羅蜜的,贊歎第一波羅蜜,還是為不了解的人跟你說,實際呢?它當體即空,「即非第一波羅蜜」,按二谛講,它是假有其名,「是名第一波羅蜜」。按三谛講,是即空即假,是中道第一波羅蜜。

  為什麼這個人聽到《金剛經》,他「不驚、不怖、不畏」呢?他一定明白了第一波羅蜜的道理,「第一波羅蜜,即非第一波羅蜜,是名第一波羅蜜。」這個道理他都明白,他聽了很相信,雖然信心還沒有清淨,還沒有生實相,但是他不驚異、不恐怖、不畏懼,那這個人就是希有功德了。

  下面再接著說,再推廣到余度,把科文再看一看,戊三、如來印許證釋,印證他許可他,再加以解釋,再分二科,己一、正與印證,就是他講的「如是如是」。己二、征起轉釋,征問起來,轉加以解釋。以上把丁二、信解感歎這一科講完了。下面講的就是丁三、類明余度,這就講到忍辱度這個經文上了,再分二科,戊一、類明忍度,再分兩科,己一、正以類明,比類,類是比著這個般若波羅蜜說,而說明忍辱度,己二、引事證釋,引出事實來證釋,再分二科,庚一、詳引近事,詳細的引導最近的事情,庚二、略引遠事,簡略的引證一下過去很遠的一個事實,下面戊二、總結一切。現在先講第一科,正以類明,說了「第一波羅蜜,即非第一波羅蜜,是名第一波羅蜜。」下面比類再說到忍辱度,再看著經文。

  丁三、類明余度(分二,戊一、類明忍度,戊二、總結一切)

  戊一、類明忍度(分二,己一、正以類明,己二、引事證釋)

  己一、正以類明

  須菩提!忍辱波羅蜜,如來說非忍辱波羅蜜,是名忍辱波羅蜜。

  現在先講第一科正以類明,這個佛說的「第一波羅蜜,即非第一波羅蜜,是名第一波羅蜜。」修「忍辱度」也是這個樣子的,按世俗谛、按假谛說,應該是有個「忍辱波羅蜜」,「忍」是能忍的心,「辱」是所忍之境。能忍的心,我能忍,外面有個侮辱我的境界,或是這個人罵我、這個人打了我,或者這個人嫉妒障礙我,這都是侮辱我,侮辱我我能忍,要修忍辱度,按假谛上說,是有這個「忍辱度」,按真谛、空谛上講,「即非忍辱波羅蜜」,因為要修六度法門都得「三輪體空」,裡面沒有能忍之心,外面沒有所忍之境,中間也沒有打我、罵我、辱我的這些事相,「三輪體空」,它就「即非忍辱波羅蜜」,這才合到中道,叫做即空即假,「是名忍辱波羅蜜」。下面再引證事實來證明,釋迦世尊先引證他最近的一件事,說得很詳細。

  己二、引事證釋(分二,庚一、詳引近事,庚二、略引遠事 )

  庚一、詳引近事

  何以故?須菩提!如我昔為歌利王割截身體!我於爾時,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何以故?我於往昔節節支解時,若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應生瞋恨。

  「何以故?須菩提!如我昔為歌利王割截身體!我於爾時,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前面一再的說,要遠離一切相,就是要遠離這四相,不遠離四相,忍辱修不來,你修般若度,更不能得到實相般若。釋迦世尊拿自己做證明。「往昔」,是過去,我遇見一個「歌利王」,歌利王是梵語,翻成中國話叫「極惡的王」,「割截身體」,他割截我的身體,這裡要看《心印疏》的引證,引證的就是涅槃經上的,大涅槃經上有詳細的記載,釋迦世尊沒有成佛之前,他在修行用功的時候,遇見這個極惡的王,這個極惡的國王,有一天,正是天氣晴朗,百花開放的日子,他帶著宮女,到山上去游玩,游玩了一段時間,這個國王疲乏了,竟坐在那個地方打盹兒,宮女一看見國王睡著了,大家可以自由了,就各自散開,各人找自己玩耍的地方。有人發現山洞裡住一個修行人,大家都跑過去看。這個修行人一看,是一些年輕的女子,穿的衣服這麼考究漂亮,就給他們講開示,你們不要起貪心,不要認為你們年輕在王宮裡享福,跟他們講這些都是無常的。這個國王適才醒盹,噫!宮女都到哪裡去了呢?心裡就發脾氣,發脾氣找到宮女就要罵宮女,一看宮女在山洞口圍著,圍著干什麼呢?國王一看,裡面有一個打坐修行者年紀很輕,心裡更氣說:「你是什麼人?你怎麼引誘我的女人?」這個仙人就跟他辯論,他說:「我沒有貪欲心,我怎麼會引誘你的女人?」國王聽了說:「你說你沒有貪欲心,我問你,你證了阿羅漢果?你證了三果了嗎?」仙人答說:「我沒有證得阿羅漢果。」國王又說:「沒有證得阿羅漢果,你怎麼敢說你沒有貪欲心,我看過很多修行人,不食人間煙火,天天在那裡練氣、吃水果,但是遇見了貪欲的境界,還是動了貪欲心,你怎敢說你沒有貪欲心呢?」修行者就向國王說:「要斷貪欲心,不只靠著練氣、水果,不食人間煙火,就能降伏貪欲心;要降伏貪欲心,完全在修無常觀,修不淨觀。」國王根本是帶氣,不聽他的開示,就說「你毀謗別人,你就是有瞋恨心!」修行者又向國王說:「我沒有瞋恨心,我也沒有嫉妒心,我怎麼毀謗人呢?我是按道理講道理的。」國王又說:「你沒有瞋恨心,用什麼證明?」修行者說:「我是一個持戒的人,絕對不會打妄語。」國王問說:「什麼是戒?」修行者說:「忍辱就是戒」,這一說國王有了辦法,「你忍辱就是戒,我現在來試驗試驗你,看你是否能忍,能忍才證明你是個持戒的人。」國王手裡拿著一把寶劍,「唰」的一聲,就把修行者的耳朵割掉一個,一看,他還是面不改色,絲毫不動念頭,跟隨國王的大臣勸說:這是個大士,是個大菩薩,不可以加害呀!」這國王一聽更生氣,你怎麼知道他是個大士,是個大菩薩?我再試看看,說了就動手,把修行者的鼻子割掉,於是又把他的手給割掉,把腳給割掉,耳目手足,節節支解,一節一節的給他斬斷。這個修行人,他沒有動念頭,四大天王在那裡護法發了脾氣了,於是就飛沙走石,天地變色!這時國王害怕了,惡人最怕的是比他惡的人啦!他以為是修行人發了脾氣,於是國王就跪下來求忏悔說:「我做錯了,你饒了我吧!」修行人就告訴國王:我沒有動瞋恨心,你對我節節支解,我沒有動瞋恨,就證明我見了你的女人,我沒有動貪欲心,我現在跟你發個願,假若我動一念瞋恨心,你斬斷我的手足不復原,我一念瞋心不動,我的手足耳鼻馬上復原。」修行人發願後,手足耳鼻馬上都復原。這時國王更佩服他是個得道的人,更要給他磕頭求忏悔。修行人說:「我將來要是有成佛的一天,我先度你,我絕不會動瞋恨,絕不跟你結冤仇,我還願意跟你結好緣。」後來釋迦牟尼佛成了佛,在鹿野苑初度五比丘,第一個先度的憍陳如,就是這位極惡的歌利王轉生的,佛最先度他。

  這個公案不說了,把這個故事講過去了,這個地方就證明「忍辱波羅蜜」是個什麼功夫?遇見極惡的歌利王他在割截我身體的時候,我沒有我等四相。「何以故?我於往昔,節節支解時,若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應生瞋恨。」用功,一定要離一切相用功,修忍辱度,一定要離一切相修忍辱度,那個歌利王割截我的身體的時候,我沒有我等四相。假若我有我等四相,我就要動瞋恨心了,你簡直沒有一點理由殘害我嘛!

  庚二、略引遠事

  須菩提!又念過去於五百世,作忍辱仙人,於爾所世,無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

  「又念過去」,「又念」者,憶念、回想,過去劫中,「於五百世,作忍辱仙人」,這「仙人」不指外道講,還是修佛道的,因為那時佛沒出世,世間上尊稱的仙人,叫「忍辱仙人」。已經有「五百世」,就是一生一世,五百生,做這個「忍辱仙人」。「於爾所世」,「爾所」兩個字前面第十一分有,就是「以七寶滿『爾所』恆河沙數三千大千世界,以用布施。」那段文有「爾所」兩個字,「爾所」就指著上文的「五百世」,於那麼多的世,這「爾所」,於那麼多,就是那「五百世」。「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不但歌利王割截我的身體,我沒有我等四相,在過去「五百世」,我就沒有這四個相。

  戊二、總結一切

  是故,須菩提!菩薩應離一切相,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不應住色生心,不應住聲、香、味、觸、法生心。應生無所住心!若心有住,即為非住。

  「是故,須菩提!菩薩應離一切相,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這裡把它總結,引證自己的公案故事來做證明,證明你這個菩薩應離一切相,發無上菩提之心。「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無上正等正覺,就是無上菩提之心,你發無上菩提之心不容易發,你發了還要「離一切相」。是故「不應住色生心,不應住聲、香、味、觸、法生心。」遠結,結到第四分,你「菩薩應如是布施,不住於相。」那是行布施度,你「不住色布施,不住聲、香、味、觸、法布施。」近結,結到第十分最後一句,「應無所住,而生其心!」不是說《金剛經》的經心,《金剛經》的經眼嗎?換了幾個字,意思一點都不換,「應生無所住心」,前面是「應無所住,而生其心!」這個地方接到,應生個無所住心,我們用功不是說不生心,生心不許住相,遠離一切相。遠離什麼相?遠離六塵之相,我們把經文研究好,經文要讀熟,文熟義熟,你還要用功修行,《金剛經》說的都是高深的道理,諸位同學要「取法乎上,適得乎中。」我們同學跟同學說幾句話抬起槓子,就放不下,就要大吵鬧意見,那遇到歌利王怎麼辦?我們要是用功,我們是出家人,我們多用功我學佛,小小的境界,逆境現前,更多用忍辱行。你說我兩句不好聽的,忍了,忍了就沒有事嘛!這樣不鬧意見,那麼「無我相,無人向,無眾生相,無壽者相。」要三輪體空。要是有空的時間,用到這個經上,去看注解,研究道理,讀經文,受持其義,哪有功夫抬槓子呢?那一位同學要找你的麻煩,你忍就好了,他是幫助你修的,叫你修忍辱的,沒有欺侮你,沒有對不起你,你修忍辱度上哪裡修呢?有人對不起你,正是你修忍辱的時候。

  丁三、類明余度,分二科,戊一、類明忍度這一科講完了,現在講戊二、總結一切,「是故,須菩提!菩薩應離一切相,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不應住色生心,不應住聲、香、味、觸、法生心,應生無所住心!若心有住,即為非住。」這一段經文,上次已經講過,今天再重新講一下,因為這個總結的經文很要緊,講「第一波羅蜜」要離相,恐怕我們又偏到空的一面了,在類明其余的五度,其余的五度沒有說,先說忍辱度,因為忍辱度要靠腳踏實地的功夫,光談空理是不行的,你這也空,那也空,一切都空了,遇見歌利王割截身體,空不空呢?這個要腳踏實地用功,所以研究《金剛經》偏到空理一方面,這就「口中說空,行在有中。」自己誤到自己,同時講給別人聽誤別人,《金剛經》它不講偏空之理那一邊。單講空理,要講事實上空掉,歌利王歌截身體,他怎麼不生心、不動念呢?他沒有我等四相,離了我等四相,要是沒有離我等四相,他就動瞋恨。他沒有動瞋恨,就證明沒有我等四相,不但是遇見歌利王那個時候,就沒有我等四相;再過去,推到前生前世五百世,做忍辱仙人,這個四相他都離開,這個功夫很早就成就了。

  下面再總結一下,「是故,須菩提!菩薩應離一切相,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應離一切相」,就是離我等四相,跟著前面講,就是我執的四相,法執的四相,空執的四相,統統要遠離開,統統要遠離開不是落到空那一面,要「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發個無上正等正覺的心,就是要發成佛的心,發成佛的心怎麼樣呢?要普度一切眾生。普度一切眾生怎麼度呢?要行布施,所以這要接到,「不應住色生心,不應住聲、香、味、觸、法生心。」這個心,我們凡夫的心,從哪裡生起來的呢?對境生心,你生心都是對著心外邊的境界,心外邊的境界就是六塵,色、聲、香、味、觸、法,不應該對著色境生心,也不應該對著聲、香、味、觸、法生心。那麼應該怎樣呢?「應生無所住心」,應生一個無所住心,這個對著前文說,就是第十分,「應無所住,而生其心!」換了文字,沒有換意思,義理沒有換。「應生」一個「無所住心」,也就是「應無所住,而生其心」,那為什麼我們要發菩提心,發菩提心很難得發,發起來了為什麼不可以住?我們要度眾生,這個心也很難發,要度眾生為什麼不可以住?我們發個布施心,這個心很難發,要行布施,為什麼不可以住?因為你「若心有住,即為非住。」你的真心已經走動了,你「若心有住」,就是妄想心,「即為非住」,不是安住真心了。你前面問的問題「雲何降伏其妄心?」「雲何安住其真心?」安住真心,怎麼安住呢?你去行布施,不要住相,這麼樣生個心,「生個心而無住,無住而生心。」這樣就對了。這個「應生」一個「無所住心」,就是「應離一切相,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發就是發生,發生一個菩提心,要離一切相,離一切相,就是不住嘛!這是總結前文「住心無住」。

  我們學大乘佛法,尤其是學《金剛經》,我們的心應該這樣子,怎麼樣生?要度一切眾生,要去行布施,但是不許住相,這樣子妄心降伏了,真心也安住了。不然,你的真心不能安住,真心不能安住,就是妄心不能降伏。

  丁四、會合前語(分二,戊一、正與會合,戊二、兼釋伏疑)

  戊一、正與會合

  是故佛說菩薩心,不應住色布施。

  「 是故佛說菩薩心,不應住色布施。」以是之故,佛說,你是個菩薩心,你要是個凡夫心,凡夫心他根本不要布施,他要布施,他要住相;二乘人根本不要布施,他不要度眾生。那麼你是個菩薩,你是個大乘弟子,你應該發個菩薩心,發個菩薩心,就得行布施,行布施你不要「住」啊!所以總結前文,「不應住色布施」,這個結的遠結到第四分上,「不應住色布施」,包括「不住聲、香、味、觸、法布施」。這裡說一句就夠了,因為上面跟著這一句:「不應住色生心,不應住聲、香、味、觸、法生心。」前文第四分:「不住色布施,不住聲、香、味、觸、法布施。」這裡說「不應住色布施」,連「不住聲、香、味、觸、法」那個五塵而行布施都有了,都包含了。

  第十四分有五大科,第四科是丁四、會合前語,會合前面所說的語言,再分二小科,戊一、正與會合,戊二、兼釋伏疑,要是有所疑惑,兼釋伏疑。

  戊二、兼釋伏疑

  須菩提!菩薩為利益一切眾生故,應如是布施。如來說一切諸相,即是非相。又說一切眾生,即非眾生。

  我們行布施,為什麼要不住相呢?這就解釋:「須菩提!菩薩為利益一切眾生故,應如是布施。」你要是發菩提心,要去利益一切眾生,利益一切眾生你怎麼利益?你就得行布施,財施、法施、無畏施,「菩薩為利益一切眾生故」,「應」當「如是布施」,應當不住色聲、香、味、觸、法布施。為什麼呢?你不行布施,你不能利益眾生,你要是住了相,不能利益一切眾生。你去度眾生要發心,第三分上,「廣大第一常,其心不顛倒」,你要發廣大心,要發長遠心,你要是住相布施,你這個心不會廣大起來,而且心不會長遠起來,必須不住相。一住相行布施,怎麼心不能廣大呢?不能利益一切眾生。你對眾生一定要起分別,這一起分別,你認為這個眾生很有善根,應該行布施給他;那個眾生善根差,你就不願意布施給他,這就起了分別心。起了分別心,有的度,有的不度,這就不是廣大心了。這樣子你就起了憎愛的煩惱,這一個眾生好,我就很愛他;那個眾生不好,就很討厭他,這樣自己增加的困惱,不能令眾生了生死,反過來還跟眾生結轉為生死之緣,情情愛愛,來生來世轉為父母子女,轉夫妻轉眷屬。那麼跟眾生結了不好的緣,起了憎惡心,討厭這個人,就動瞋恨心,來生來世跟眾生結冤仇。這些道理並不太高深,現在我們眼前就可曉得,可以證明,我們見了這個人,以前沒有見過面,一看見就很歡喜,就好像以前見過面,很熟的人一樣。你為什麼見他生歡喜呢?前生前世結過好緣。可是有的人,並不認識,一見面就覺得很討厭他。你今天一見面為什麼會討厭他呢?前生前世就沒有結好緣,前生前世就瞋惡過他,所以這樣子跟眾生結生死之緣,沒有結了生死的好緣,而結些增加生死的惡緣。所以一定不能起分別心,我要行布施,財布施,普同供養。我把他們都當成未來諸佛供養;我行法布施時,什麼人聽,我都給你講,你聽多少,那是你自己的事,你聽得淺,你聽得深,那是你自己的事。但是我講,我是平等的,我決不會對你少講二句,對他多說二句,那就是對法布施不平等。行無畏布施,救眾生的苦難也是一樣,你不能說這個人遭到苦難了,他跟我沒有緣,我不去救他,在家菩薩戒上有這一條,惡心不看病,父母兄弟姊妹家親眷屬,出家有出家的眷屬,師長徒弟,師兄弟,他有了病,你起了惡心不看他,這是為什麼道理呢?他有了病,你不看他,還起了個惡心,就是我恨他不過,這個人很討厭,他生病活該!這樣就是凡夫心了,不是菩薩心。菩薩的心應該如是布施,應該不要住相,要平等布施。剛才講惡心不看病,沒有結起來,就是說你救苦救難也不平等,因為你對眾生著了相,起了分別心,可愛的人生了病,你給他照應不照應?一定你會去看他的病。那麼不可愛的人,你就生了惡心,本來有時間有功夫,你不去看他,這樣子你還能普度眾生嗎?所以菩薩要行財施、法施、無畏施,一定不可以住相,不可以住相你才能利益一切眾生。

  再看著經文:「如來說一切諸相,即是非相。又說一切眾生,即非眾生。」為什麼要我們去利益一切眾生,又要不住相呢?因為一切相,當體即空,它「即是非相」。「眾生相」,它是一切相的一種,度那個眾生,眾生當體也空,「即非眾生」,度的是假相的眾生,你去著那個相干什麼?那麼假相的眾生,我們又何必去度呢?眾生他不知道自己是假的,我們要行法布施,就是要說明白叫眾生了解,你這個眾生就是個因緣生法,當體就是空的,沒有個眾生,沒有個眾生你不要起「我執」,不要起「法執」,這個道理你不去講,眾生怎麼會知道呢?你是個菩薩,你應該先知道,你去度眾生,不要著眾生相,因為眾生當體即是空的,「即非眾生」。

  下面講到第五科,丁五、遮疑助解,再分二小科,戊一、以語遮疑,以如來的語言來遮你的疑心,戊二、以喻助解,以譬喻助你解悟。先遮止你的疑惑,再看著經文。

  丁五、遮疑助解(分二,戊一、以語遮疑,戊二、以喻助解)

  戊一、以語遮疑

  須菩提!如來是真語者,實語者,如語者,不诳語者,不異語者。須菩提!如來所得法,此法無實無虛!

  「須菩提!如來是真語者,實語者,如語者,不诳語者,不異語者。」如來有這五種語言,這就是遮止他,叫他不要生疑,哪裡來的疑呢?您要我們度眾生,又說沒有眾生可度;要我們行布施,又要不住相?怎麼一時說「有」,一時說「空」呢?這個就要告訴你,如來說到哪裡,你就相信到哪裡,疑者不信,決定不能起疑惑。「如來是真語者」,真而不妄。「如來是實語者」,實而不虛,如來所說的法都是真語實語,絕不是妄言,絕不是虛語。「如來是如語者」,他是如所證而說,他是個過來人,都是他親證的道理,才說出來的。我們依文解義,有時候會解錯,如來不會,他是親自證得的道理,跟你講出來的,他是如所證而說。「不诳語者」,诳是诳騙,像如來說那些人天乘、二乘的法,乃至於權教大乘,那都不是真實的大乘法,是引誘眾生的,等於诳騙眾生。但是說到《金剛經》是「真語者、實語者、如語者」,絕不是诳騙眾生的話。「不異語者」,「異」是差別,前後變動。你看如來一時說「有」,一時說「空」,自相矛盾,不是自相矛盾,按真實的道理上,應該那樣講,你要相信如來有這五種語言,決定不要生疑,要按這五種語言找來經文,前面經文第十一分有一句:「我今實言告汝」,就是贊歎金剛的功德這麼多,恐怕你還不相信,不相信也是生疑,你要曉得,如來所說的話都是真實之語,那麼由「實言」那個地方就分出來五種語言,五種語言也都是真實之語。

  我們現在還沒有「深解義趣」,跟著前文第四分說,「但應如所教住」,如來說的法,是如來的言教,以如來的言教,來安住你的真心,叫你怎樣做,你就怎樣做,叫你去發菩提心度眾生,你就發,發了你怎樣去度?你行布施,財施、法施、無畏施,不要著相,你就不要著相,這就對了。你沒有開悟之前,你就得完全起這個信心,如如來所教,如來的話你不聽,你聽誰的話?還有什麼人的話可以相信呢?這就是叫我們不要生疑。下面以譬喻助我們解悟,助我們開悟。「須菩提!如來所得法,此法無實無虛!」這一句這一科,以如來的語言來遮止我們的疑惑。「如來所得法,此法無實無虛!」如來怎麼一時說「有」,一時又說「空」呢?因為如來所得的法,既沒有實,也沒有虛。沒有實,遠離一切相,凡所有相,皆是虛妄!也沒有虛,你還得發心行布施,發心去度眾生,如來所得的法,就是這麼樣子,他依他所得的法,「得」就是他證得,如所證而說,這就是「如語」,如來所得的法,就是這樣子,沒有實,沒有虛,你說個實,錯了!你說個虛,還是錯了!

  下面再說個譬喻叫我們開悟,叫我們能以解悟。

  戊二、以喻助解

  須菩提!若菩薩心,住於法而行布施;如人入暗,即無所見。若菩薩心,不住法而行布施,如人有目,日光明照,見種種色。

  「須菩提!若菩薩心,住於法而行布施;如人入暗,即無所見。」為什麼叫我們行布施,不要住一切法而行布施?分開來講,不住六塵之法,實際一切法都不要住。因為假若你發了菩薩心,就是發了心度眾生而行布施,「心住於法」,行布施住於法,著了相,著了布施相,「如人入暗,即無所見。」你本來有兩只眼睛可以看見家庭裡面種種珍寶,但是你到了一個黑屋裡面去了,家庭裡有種種珍寶,你也看不見了,所以說「如人入暗,即無所見。」決定不能著相,一著相,這個如來所說的功德,你都得不到。這個說得太高深了,我們事實上拿淺的事實都可以證明,比如你到講堂裡來要找一個人,你心裡著了相,就是「住」這麼一個人,著這個人,你到講堂去看看有這個人嗎?你到講堂看到有這個人,你就把這個人叫出去了。要是沒有這個人,就是沒有找到這個人,那麼要是問問你,講堂裡還有什麼人呢?還有什麼人我都沒有注意,一個講堂都是人,怎麼你沒有注意?他著相,著那一個人的相,這就等於到黑屋子裡什麼都沒有看見。講堂不是很明朗嗎?他等於到黑屋子裡什麼都沒有看見,所以你住相,有所見就又有所不見,你去行布施,怎麼樣能得無量的福德?前面第四分上告訴我們,等於十方虛空,不可稱量的福德。就是不住相,才能得到那麼多的福德;你一住相,你就是用三千大千世界的七寶布施,它是有個數目字,你用恆河沙數的恆河沙數七寶布施,還是有數目字,那都不算多。要不住相的布施,它徧法界了,徧法界那等於虛空,不可稱量一樣。下面順著不住相布施再講,「若菩薩心不住法,而行布施,如人有目,日光明照,見種種色。」假若你順著我前面講的道理,「若菩薩心」,就是發了菩提心,菩薩心就是菩提心,記得啊!「心不住法,而行布施」,你不住一切法,而去行布施,等於這個人有眼睛又有光明,不是到黑暗的房子裡去,這個房子點燈光很亮,「日光明照」,日光明照說是房子裡點燈,這跟經文不合,就是外面的日光明照,「見種種色」,你可以見到種種色,種種色相都可以見到。

  下面講到丙三、顯示經功,顯示經的功德,分四小科,丁一、分門略顯,再分三小科,戊一、顯示自持功德,到這一小科就把第十四分講完。

  丙三、顯示經功(分四,丁一、分門略顯,丁二、釋義詳示,丁三、引因較量,丁四、總以結歎)

  丁一、分門略顯(分三,戊一、顯示自持功德,戊二、校量聞經功德,戊三、況顯兼說功德)

  戊一、顯示自持功德

  須菩提!當來之世,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能於此經,受持、讀誦;即為如來以佛智慧,悉知是人,悉見是人,皆得成就無量無邊功德。

  「須菩提!當來之世」,這就是完全指著我們現在,就是未來世,尤其是指到末法時代。「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能於此經受持、讀誦。」沒有「為他人說」那一句,單說受持其義,讀誦其文,這就是自利的功德,你能受持《金剛經》的義理,讀誦《金剛經》的經文,「即為如來以佛智慧,悉知是人,悉見是人。」如來他是得到大智慧的人,如來的眼能見到你,如來的心能知道你。「即為如來」的「為」字,《心印疏》解釋作「得」字講,「得」就是得到,你這個人就能得到如來悉知悉見,見到你這個人怎麼樣呢?你能成就無量無邊的功德,您能受持其義,讀誦其文,一定能得到《金剛經》的功德,功德不是福德,前面都講過了。

  你在那用功修行,我是一再地勸同學:你要受持其義,讀誦其文,受持讀誦,不可以偏到一邊,我們末法時代的佛弟子,都是隨著前生前世的善根,各有所偏,有的偏於解,有的偏於行,都不能得到如來無量無邊的功德。有的佛弟子,歡喜解釋《金剛經》,尤其是我們上佛學院的同學,偏於解,叫你每天誦一部《金剛經》,你不願意誦。有的人歡喜誦《金剛經》,他又不願意研究道理,一天到晚誦,那個最奇怪了,不認識字的人他要誦《金剛經》,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學,把《金剛經》認會了,他就念。可是換了一個地方,甚至換個經本,他就念不來了,因為他根本不認得字,他找人就那麼苦修,一個字一個字,一句一句的教給他,要他那個經本,他才能念得順,換一個經本,不對了,因為那個字他根本不認識。還有最奇怪的,怎麼樣呢?瞎子也學念《金剛經》,根本眼睛看不見,更不要說認字了,他要學,那用心之苦了,不是短短的經文啊!《金剛經》有五千多個字,他要學,學了每天要去念,這就是偏於行的人。你聽《金剛經》你了解道理是不?你要受持其義嘛!他不歡喜聽,我們現在是先了解了道理,了解了道理你依著了解的道理,你再去修行,你再去誦《金剛經》,你可隨文作觀,比那個單誦《金剛經》,不了解道理的人得的功德,不可同日而語。你得了多少,你得了無量無邊的功德,因為你能受持其義讀誦其文,誦一遍《金剛經》的時間,我跟同學講過,你最初不熟,你准備二十分鐘,准備十五分鐘,念熟了,十二分鐘,剛剛好,不要再念快,再快了不能隨文作觀,就我的經驗,十二分鐘念一遍剛剛好,那麼你抽不出來十二分鐘的時間嗎?你去念一遍,得到無量無邊的功德,要誦,這是自利得功德。

  第十四分講到這裡講完,再看科文,戊二、校量聞經功德,校量聞到這個經能生起信心功德,這是「持經功德分第十五」。

  持經功德分第十五

  戊二、校量聞經功德

  「須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初日分,以恆河沙等身布施。中日分,復以恆河沙等身布施。後日分,亦以恆河沙等身布施。如是無量百千萬億劫,以身布施。若復有人,聞此經典,信心不逆,其福勝彼。

  這先較量持經的功德,較量拿身命布施,前面說有人拿身命布施,拿恆河沙數的身命布施。這個地方,「善男子、善女人」布施的生命多了,每一天分三分,「初日分」、「中日分」、「後日分」,他布施三個恆河沙數的身命布施,還要注意翻譯經都是一些大德大菩薩翻譯的,都翻譯得很巧很好!「須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初日分」,「日」就是白天,把它分成三分,「初日分」就是早晨,「以恆河沙等身布施」,這是較量持經的功德,事實上沒有這個事實,但是如來較量他是真語、實語,並不是隨便說的。持經的功德,確切有比這個功德還要多的功德,事實上沒有這個事實,說譬喻要譬喻這麼多,「中日分,復以恆河沙等身布施。」「中日分」,就是中半天,「復以」,「復」是更復,更復再以「恆河沙等身布施」。「後日分」就是晚上,晚半天,一日分三分,最後一分,「亦以」,用「亦」字,這個文字用得很好,「亦以恆河沙等身布施」,「以」就是「用」,用這個恆河沙數的身命布施,不是布施一天,每一天布施了恆河沙數的身命,布施多長的時候呢?「如是無量百千萬億劫以身布施」,布施了無量百千萬億劫,統統是以生命做布施。那麼這個經文上,應該問問須菩提,這個人「得福多否?」須菩提應該答說:「甚多!世尊!」佛再接著講,因為前面料揀的經文太多了,翻譯的法師把它簡略了,簡略的文是有那麼問答,「這個人得福多否?」「甚多,世尊!」下面佛再接著說,應該是:「佛言,佛告須菩提!」因為前面佛沒有問,須菩提也沒有答,這就不需要「佛言」,也不要「佛告須菩提」。

  如來接著說下去了,「若復有人,聞此經典,信心不逆,其福勝彼。」這個地方要注意這個「信」字,「聞此經典」,聞到這部《金剛經》,「信心不逆」,講到哪裡,我信到哪裡,「不逆」,「逆」者不順,對於《金剛經》不起疑惑,這個人所得的福德,「其福勝彼」,這個福德就超過百千萬億劫,每一天以恆河沙數的身命布施百千萬億劫那個人的福德。這個福德我們現在都得到了,你信心清淨,一念生淨信,雖然很短的時間,清淨之心不容易生出來,是不是我們生了清淨信心,還不曉得,至於說真正深解義趣的,那我們也沒有深解義趣,還沒有大開圓解,可是這個地方說得很明白,你聽了《金剛經》,聽到哪裡,信到哪裡,不起疑惑,不起那個不順之心,你得的福德,就勝過前面百千萬億劫,每一天以恆河沙數的身命布施的福德,所以我們現在都得到。下面佛再料揀,為什麼聽到《金剛經》,信心不逆,就能得這麼多的福德呢?

  戊三、況顯兼說功德

  何況書寫、受持、讀誦,為人解說。

  你能聽經,聽到哪裡,信到哪裡,與經相順而不逆,這個人的福德,就勝過前面那個無量身命布施的福德。又「何況」,你能「書寫、受持、讀誦,為人解說」呢?在法華經的「法師品」上說:有五種法師,有書寫的法師,寫經,有受持的法師,受持其義,有讀經的法師,誦經的法師,解說的法師。這個地方是說,一種書寫,是書寫法師,二種受持,是受持法師,三種讀經的法師,四種誦經的法師,五種為人解說,這是解說法師,這五種法師都有了,又何況你這個人能受持其義,讀誦其文,還能為他人解說。這個書寫是個什麼樣的法師呢?因為古時候,印刷術沒有發明,釋迦佛在世的時候,還沒有印刷術,都是書寫的,就是流通經典,你要是想把《金剛經》流通開,給他人看,你非書寫不行,到了中國來,漢朝沒有印刷,唐朝也沒有印刷,到宋朝才發明了印刷,可是在敦煌石室裡面發現有唐朝印的經,那是唐朝末年,印刷術不高明,但是已經有了。中國佛教大大的興盛就在唐朝,唐朝大興盛的時候,印刷術都沒有發明,到了唐朝末年才發明印刷術,印刷得不好,到宋朝才有印刷術。所以最古的大藏經,就是宋版藏經,叫做宋朝的積砂藏,那時候就能刻板了,能印刷了,記得這個書寫是個什麼樣的法師呢?就是流通經典的法師,現在來說,就是發心去印《金剛經》送人。再講一句,這個書寫也還是一種修行,現在印刷術發明,尤其有了影印,你拿個經本,不要刻板,不要排板,你去影印很快,但是也不會書寫,如果你寫字寫得很好,你的字寫成藝術品了,有價值,那麼你去寫,因為人家看見你的字,生了歡喜心,你這個字寫得特別好,你不妨去寫,寫了就專度那愛寫字的眾生,他本來不愛看《金剛經》,他看你寫得很好,很藝術,他就要看,不費書寫。還有一種功夫,刺血寫經的,拿身上的血寫,最好用舌頭上的血寫,這都是一種功夫。

  下面再較量持經的功德,前面說「聞此經典,信心不逆」,就得到那麼多的福德,勝過無量數身命布施的福德。下面說「何況書寫受持讀誦,為人解說。」還能書寫全部《金剛經》,還能受持全部《金剛經》,還能讀誦全部《金剛經》,還能為他人解說全部《金剛經》,那你的福德還可思議嗎?

  丁二、釋義詳示(分四,戊一、約教理顯德,戊二、約行果顯德,戊三、約依處顯德,戊四、約功用顯德)

  戊一、約教理顯德

  須菩提!以要言之,是經有不可思議,不可稱量,無邊功德。

  怎麼樣聽到《金剛經》,信心不逆,就能得到那個多的功德?怎麼樣「書寫、受持、讀誦,為人解說」,那個功德更不可思議。「以要言之」,就是最切要的說,不廣說,最切要的說一句,最切要緊的那個道理說一說。「是經」,就是《金剛經》,有「不可思議」的功德,「不可稱量」的功德,「無邊」的「功德」。要是順著中國的文字解釋,就是加重語氣,實際都是一些大數目的名字,「不可思議」是個大數目,「不可稱量」也是個大數目,「無邊」也都是大數目,總而言之,這個功德不可思議就是了。

  戊二、約行果顯德

  如來為發大乘者說,為發最上乘者說。若有人能受持、讀誦,廣為人說;如來悉知是人,悉見是人,皆得成就不可量、不可稱、無有邊、不可思議功德。如是人等,即為荷擔如來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何以故?須菩提!若樂小法者,著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即於此經不能聽受、讀誦,為人解說。

  這個《金剛經》怎麼樣有這麼不可思議的功德呢?「如來為發大乘者說」,因為如來說法,他是應機說的,說《金剛經》為大乘弟子說的,「為發最上乘者說」的。「為發大乘者說,為發最上乘者說。」這是指著發心的弟子,為發大乘心的人說,為發最上乘心的人說,這個如來所說的經,是一樣的《金剛經》,沒有兩樣,為發大乘心的人,就跟他說一個淺的;為發最上乘心的人說一個深的,沒有兩樣,看你發心不同,你解的道理就不同。這個發心當然是兩種眾生,但是心是一個心,你發大乘心,你就是個大乘;你發最上乘心,你就是個最上乘的弟子。大乘不是小乘,《金剛經》屬於大乘,大乘怎麼有個「最上乘」呢?「大乘」跟「最上乘」對著講,「大乘」就是權教大乘,「最上乘」就是終教、頓教、圓教。所以你看《金剛經》注解,有地方這兩句解成一個道理,也就是如來加重口氣,為大乘弟子,大乘就是最上乘,這麼解下去,這種人就是沒有學教義,《天台四教儀》他沒有學,《賢首五教儀》他也沒有學,這兩個名詞他弄不清白。既然有兩句「發」,「發大乘者說,發最上乘者說。」其實有兩個「發」,絕不是加重口氣,就是真正有這兩種人,大乘者是權教大乘,權教大乘就是小、始、終、頓、圓的「始」教,始教裡面有兩個宗派,一個叫相宗,一個叫空宗,空宗就是屬於般若空宗,《金剛經》屬於般若部,正對著始教空宗說的法,就為那些大乘弟子,但是始教屬於權教大乘。「最上乘」就是實教大乘,實教大乘,有終教、頓教、圓教,都叫實教大乘,就是《金剛經》通於終教,它不完全講二谛的道理,他連中谛的道理都有,所以解釋三連句的時候,「佛說第一波羅蜜,即非第一波羅蜜,是名第一波羅蜜。」解到二谛的道理,就是為大乘弟子說的;解釋到三谛的道理,解釋到中道第一義谛,就是為終教說的;還有個頓教呢!頓教比終教更高一步,還有圓教,所以《金剛經》最高深的道理講到頓教,我們中國禅宗的祖師,從四祖到五祖,從五祖到六祖,都用《金剛經》來印心,那就是合乎中國頓教禅宗。但是《新眼疏》的注解上說,《金剛經》「密通圓教」,顯明的說,沒有說圓教的道理,具足一切功德,但是隱含著也通於圓教,我的《金剛經參考資料》說,這個「大乘」就指著權教大乘,按中國的宗教說,就是始教空宗;「最上乘」,就是實教大乘,按中國的宗教說,指著頓教禅宗,一定要解釋兩種道理,所以你解釋三連句的時候,單解釋二谛不夠。

  「若有人能受持、讀誦、廣為人說,如來悉知是人,悉見是人,皆得成就,不可量、不可稱、無有邊、不可思議功德。」這再較量功德,再勸導我們,要我們發大乘心,發最上乘心,「若有人能受持、讀誦,廣為人說。」前面的經文是「書寫、受持、讀誦」,這裡把書寫含到這裡面,「受持、讀誦」,是自利,前面講了好幾個「為他人說」,這裡是「廣為人說」,你一定要多跟人說,就是盡你的力量去說,「廣為人說」,注意這「廣」字。「如來悉知是人,悉見是人」,如來的心會知道你這個人,如來的眼會見到你這個人。「皆得成就不可量、不可稱、無有邊、不可思議功德。」都能成就。「如是人等,即為荷擔如來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那麼這個人,絕不是一個人、二個人,叫「如是人等」,凡是「受持、讀誦、廣為人說」的這個人,都叫「如是人等」。這個人「即為荷擔如來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如來的法,就是無上、正等、正覺的法,「荷擔」,在背上背起來叫「荷」,在肩膀上擔起來,叫「擔」,這兩個字是個比喻,是個形容詞,就是你負責任續佛的慧命,負責任替佛說法,這個人才是真正佛的弟子。尤其是到了末法時代,不要說不信佛的人,毀謗三寶,信佛的弟子也不能「受持、讀誦」《金剛經》,也不能「廣為人說」《金剛經》,你既然「能受持、讀誦,廣為人說」,那麼你這個人就是負責任續佛慧命的人,負責任替佛說法的人,「荷擔」兩個字,就是負責任,按世間法打比喻,你這個兒子是好兒子,能夠荷擔你父親的家業,你父親所遺留的這個家業,你能負責任負擔起來。如來的家業,是什麼家業呢?「利生為事業,弘法為家務。」如來出世,就是弘法利生,利生弘法,我們為佛弟子,什麼是我們的事業?什麼是我們的家務呢?「利生」是我們的事業,「弘法」是我們的家務。你發心弘法,一定要受持其義,讀誦其文。你不能自利,如何利人呢?受持、讀誦,你得聞這個經,要信心不疑,要多聽,聽了一定要發心弘揚佛法,不弘揚佛法,不是佛的好弟子,在世間法你不是個好兒子,你父親一輩子的家當交給你,結果你不能住持,你不能發揚光大起來,看家也看不住,你怎麼是個好兒子呢?所以我們都應該負責任,來荷擔如來的家業,荷擔如來無上正等正覺的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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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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