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陀的四眾弟子,對於佛教該如何弘揚、弘揚到什麼程度,每個人都應該關注。不知道你們想過沒有?就算是世間人為了自己的家庭,也會經常琢磨:“我們老了以後怎麼辦?”這一點不僅是家長的責任,家裡每個成員也都義不容辭。既然世間的家庭尚且如此,我們佛教的大家庭,就更應該考慮未來的興衰存亡了。
如今,很多道友依靠佛法改變了命運,也改變了自己的價值觀和生活理念。既然佛法有如此不可思議的加持,它可以改變我們,也可以改變千千萬萬的眾生。所以,作為發了大乘菩提心的人,應該思考怎樣才能令此具有無比價值的佛法如意寶,在社會這個大環境中生存下去並弘揚開來。
我個人而言,對此想過很多次。剛開始因為對佛理不太明白,現在回顧起來,那種見解比較幼稚。但後來依靠大恩上師法王如意寶的加持,逐漸懂得了佛教的很多甚深道理,發現佛教正如梁啟超所說,是一種智信而非迷信,不是今天迷迷糊糊地信仰,明天又可隨隨便便地捨棄。佛教的智慧和悲心,今生對我來講已深入骨髓,縱然粉身碎骨也不會改變這種信念。究其原因,就是我有緣依止了有大智慧、大悲心的具相上師,並認認真真地聞思修行過很多年。所以,我認為自己的見解很正,盡管修證的成就相還沒出現,神通神變也毫不具足,但這些都不要緊。即使我不能在空中飛,也不能在水裡游,但能飛、能游不一定就好,因為這些旁生也做得到,只有對佛教的智慧和悲心有所感悟,這才是畢生最大的收獲。
我這樣的見解,始終想在有生之年傳給部分有緣人,所以早在幾年前,我開始倡導共同學習《入行論》。如今相當一部分人通過學習、通過自己的努力,不是口頭上說的,而是從內心中有所改變。他們所得到的這些境界,不容易在違緣面前隨波逐流,而是一種根深蒂固的智慧。
所以,我今天跟大家探討的,是怎樣讓佛教在未來大范圍地生存,以令更多人獲得利益。這也算是一種研討,大家不妨多方面探索。按照我自己的想法,佛教這麼大的工程,一個人支撐起來很困難,現在剛好各地都有學佛小組,菩提學會也好、其他學會也好,都在組織大家共同學習。這種形式非常好,千萬不能因個別人而讓它受到影響,即使我傳法者不在了,或者各地的大小負責人離開了,也不能因此而解散,否則將是非常大的損失。因而在今天,我們大家一定要共同發願:各個地方的學會組織,要想方設法讓它永遠存在下去。
俗話說:“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意即軍營是穩固不動的,但裡面的士兵像流水一樣,經常不斷地更替。同樣,這種方式也可運用於佛教團體中,不管裡面的人員如何變動,組織構架也不能動搖。對此,我們每個人都有一份責任。就像一家有七口人,那麼這七個人對家庭都有責任,不能認為這個家只是父母的事,自己不管現在還是未來,都不必去操心費力。要知道,父母一旦過世,家庭的重任就會落到子女身上,子女有責任關心家族的繼承和弘揚,不能一直置身事外。所以,大家要以長遠的目光,關心佛教未來的興衰。
你們也清楚,中國現在有兩個市場,一是經濟市場,一是宗教市場。自文化大革命以來,經濟一直比較保守,沒有開放;大多數人也都堅持無神論,什麼信仰都沒有。所以,如今許多人對這兩個市場虎視眈眈,一方面想通過各種經商手段占領經濟市場,另一方面,在中國的很多城市裡,有些宗教千方百計想侵占佛教的空間,他們甚至規劃安排,一年要拉多少個人轉入到自己宗教。
當然,宗教也有很多類別,其中佛教和基督教從一個層面來講,都是行善的,世間人比較容易接受。愛因斯坦曾說過:“單靠知識和技巧,不能使人類走上幸福和高尚的生活。人類有充分的理由,把那些崇高的道德標准和道德價值的傳播者,置於客觀真理的發現之上。對我來說,人類應該感謝釋迦牟尼佛和耶稣那樣的人物,遠比應該感謝所有創造性的、好奇的頭腦之成就要多得多。”他之所以這樣說,也是在告誡人類要重視道德觀念,不然,光是經濟飛速發展,人們並不會有快樂幸福,也不會從中獲得真實利益。世間上有眼光、有智慧的人,都會為人類生存選擇一條好的道路,那我們作為大乘佛教徒,為了無量眾生的究竟安樂,不知道在這方面想過沒有?
大家對佛教的未來要有一些想法。現在各地都有菩提學會,這個組織不能隨便解散,為什麼呢?因為沒有組織的話,個人力量確實很薄弱。我前兩天給有些道友開玩笑說:“你們的組織能力還是很大的!如果沒有組織,這兩年學習《入行論》,講記做下來都有十本,每一本大概四五百頁,那麼多人從頭到尾都學完了,真的很了不起。假如是以個人的力量,最多學五六本就會滑下去,所以組織的力量很強大。”
在我們藏地,無論你去哪個地方,村落也好、市區也好,都有一些不同的寺院。就拿爐霍縣來說,人口數量不到5萬,寺院就有24座,這麼多寺院的存在,對周圍的影響確實很大,這也是佛教組織的力量。現在藏地的佛教如是興盛,其實原因也在於此,如果沒有這些佛教組織,說實話,很多人的心早就被無神論占據了。但正是因為這些組織的存在,在藏地,信仰佛教的人不容易退失。
以前我在廈門時,有一個法師問我:“隨著經濟浪潮的沖擊,藏地不少寺院都在賣門票,僧人也忙於應酬游客,如此在不久的將來,藏地佛法是否無法保持其清淨性,最終會慢慢走向消亡?”我當時回答:“憑我的觀察和推理,暫時沒有那麼容易。雖然藏地個別寺院確有賣門票的現象,每天去朝拜和旅游的人也絡繹不絕,廟宇漸漸變成了游覽觀光的場所,但由於藏地各個地方有很多寺院,依靠寺院的影響,周圍的人都有信仰,這不是說改變就能改變的。任何一個人的信仰,並非像換衣服一樣,今天信,明天就可以不信,包括文化大革命時,在那種政治壓力下,很多人寧可捨棄生命也不願意捨棄信仰。”
不過,如今漢地的有些情況不容樂觀,由於很多人沒有主見,思想也比較空虛,別人說什麼就會隨之而去,以至於佛教日益漸入低谷。其實佛教這麼好,很多人學了以後,不但無法駁斥它,而且有非常殊勝的樂受,這種感覺說不出來,因此,我們每一個人都應該發願,在各地建立起以菩提學會為主的佛教中心。
有些人可能擔心:“這樣的組織會不會受到國家監視呢?”其實沒什麼好擔憂的。佛教組織是勸人向善,它不是反黨、反國家、反人民的黑社會,也不是讓人天天貪污的團體,這樣的組織只會令社會變得更加美好、更加完善,因此,這樣的人群,在任何一個政權中,都不會受到真實沖擊。
所以,我們現在的菩提學會,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要繼續下去。即便有些組長離開了,甚至我本人不在了,希望大家也能一如既往地奉行聞思、念佛、放生等善舉。其實,任何一個高僧大德都會示現無常。1993年,法王如意寶帶我們去美國時,最大的藏傳佛教團體,就是仲巴仁波切的中心。當時仲巴仁波切已離世多年,但他每個中心共同念誦、學習、修法的傳統,依然完好無損,令人非常非常隨喜。有些介紹說,仲巴仁波切有130多個中心,我們也去了好多好多,但不管到哪裡去,都感覺這個上師很偉大,他的發心非常廣大。如今,聽說在美國、加拿大等地,他的中心仍然很興盛,盡管有些地方他根本沒去過,但這種組織卻不斷在遍地開花,就像寺院一樣,成為城市人學佛的集體活動場所。正所謂“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即使這期間經歷了各種無常變遷,其組織框架始終像青山一樣屹立不倒。
這一點,我們今後也值得效仿。盡管我們現在沒有固定的場所,但只要有人在,場所不是很重要,你家也好、他家也好,只要有佛陀的教法和證法,隨便哪裡都可以。世親論師在《俱捨論》中說過,釋迦牟尼佛的法,一是教法,二是證法,除此以外沒有其他。證法就是內在的修證,這個誰也看不出來,雖然《俱捨論》說它是有表色,通過表情等可以推斷,但對我們而言確實很難,比如今天在座的居士中,肯定有開悟的大菩薩,但我只看你們表情的話,根本不知道誰開悟了、誰沒有開悟。而教法,則是聞思佛法教理,如果沒有聞思,即使寺院建得富麗堂皇、金碧輝煌,也沒有多大的意義。
前段時間,有些公務員跟我說,他們去參觀了藏地的一座寺院,那裡建得非常不錯,可裡面沒有聞思修行,出家人要麼到鄉村裡念經去了,要麼不願意呆在寺院,已經走了,只剩一位82歲的老堪布,整天坐在寺院裡守經堂。若是如此,這個寺院又有什麼價值呢?雖然它是一個佛教道場,但能不能弘揚佛法呢?可想而知。
漢地有些寺院也是如此,我曾去過一座寺院,外部建築花了三億多人民幣,有時候看好像錢沒辦法用一樣,包括水泥等都特別特別貴,但裡面只有一個和尚。雖然來這裡燒香拜佛也可以種下善根,但能不能對佛教生起不退的信心和定解呢?可能有點困難。既然如此,寺院就失去了它的價值,不如我們去一個普普通通、非常邋遢的家裡,跟幾個居士共同學習一兩個月,然後真正對大乘的智慧和悲心生起不退轉的定解。你們想想,這二者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佛教?因此,佛教並不等於外在的建築,雖然沒有建築也不行,但建築只是一種輔助工具,最關鍵的,應在於是否得到了佛教的真實教義。誰得到了,誰就會開悟,沒有得到的話,光是注重外在形象,只不過是在做善事,而非真正的弘揚佛法。
其實,我們在各個城市建立道場不太現實,政府也不一定會批,而且人生如此短暫,幾十年轉眼就過了,把精力都花在建築上很可惜。在我的一生中,雖然修行很差,這不是說謙虛話,但能在喇榮住二十多年,還是很有福報的。我還能活多久也不好說,所以在短暫的人生中,我們每個人要建幾座寺院,恐怕有一定的困難。但就算做不到這一點,至少也應在臨死前留下遺囑,對菩提學會未來的事物有個交代。
就像瑞典化學家諾貝爾,他於1833年出生,活了63歲。他死時留下900多萬美元,遺囑中交代用這些財產設立“諾貝爾獎金”,頒發給在和平、文學、物理、化學、生理或醫學這五大領域內作出最大貢獻的學者。如今他雖已離開這麼多年,但這個願望長存不衰,他所設立的獎金也成了國際上的最高榮譽。同樣,我們作為佛教徒,《修心門扉》裡也講了,臨死時不要有很多遺囑:我的家產怎麼處理?房子怎麼處理?車怎麼處理?銀行卡怎麼處理?……這些有也可以、沒有也可以,最重要的是應該想到,我們的學會如何讓它發展下去。
在這方面,我自己也有一些安排。比如負責人方面,對眾生和佛法有幫助的大小負責人可以連任,但如果是自私自利,一切只為了自己的利益,這種人要考慮換掉,以後通過民主選舉或大家商量,選出真正對眾生和佛法有利的人來發心。這一點,你們每個人都有責任,不要認為:“學院弘法部的人員自會安排,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成員,沒必要去操心這些。”不能這麼想。
我本人通過再三觀察、深思熟慮,確實覺得今後無論發生什麼事,各地菩提學會不能隨便解散,這也是我最大的願望。其實,組織的定義,就是安排、整頓使成系統。學佛組織若能系統化、規范化,對你們來講也很方便。以前沒有組織的時候,你們在城市裡就算想聞思,也很難找到機會,我不可能來到你們面前,給你傳一遍《入行論》,給他傳一遍《入行論》,這樣的話,我變成幾萬個也不夠,而如今有了一些組織,大家就有共同學習的機會。我不是拼命贊歎藏地如何好,但你們也可以看一看,就拿色達來說,不到5萬人的小縣城裡,寺院就有將近20多座,而這些大大小小的寺院,對周邊所起的作用不可思議。假如菩提學會也像這些寺院一樣,能在各大城市裡長期生存,那麼再過三十年,它所起到的作用,會遠遠超出我們的想象。所以,大家在這方面一定要觀察、一定要發心!
有些人可能想:“像我這樣低劣的人,又沒有什麼智慧,對此肯定無能為力。”那也不一定,只要你肯發大心,就算只有一個人,也照樣可以把佛法發揚光大。記得《雜寶藏經》中有一個“小鹦鹉救大火”的公案:一天,郁郁蔥蔥的森林裡起了大火,熊熊的烈火包圍了整座森林,鳥獸全部陷在裡面,無法逃命。有只小鹦鹉(佛陀前世)在遠遠的地方看見了,立刻飛到那裡救火。它到溪邊將自己的羽毛沾濕,再飛到森林上空,把翅膀上的水灑到森林裡。它這樣來來回回,飛了幾百趟,以此精誠的悲心,感得帝釋天宮大震動。帝釋天以天眼觀察,發現了小鹦鹉的舉動,於是問它為什麼做這樣的傻事。小鹦鹉回答說:“雖然我力量很小,翅膀上的幾滴水很難熄滅大火,但我有一顆堅強的心,依靠精勤不懈,必定能把火撲滅,即使折斷翅膀也不會停止。”帝釋天聽了非常感動,為它降下大雨,熄滅了熊熊烈火。因此,只要有這樣的心力,即使你是微不足道的普通居士,也可做出驚天動地的偉業。
以後,我們在菩提學會和其他學佛小組裡,會建立一些愛心行動小組、臨終助念團、少兒讀經班,這些表面上可能十分平常,但它起到的作用非常大。由於我一個人的身體、精力、智慧有限,又考慮這個、又考慮那個,確實力不從心,所以你們每個人都要有責任感,在這種責任感的推動下,讓我們的傳承流傳百世,應該沒有問題。
希望大家能主動建立我剛才說的這幾個組織,到時候哪裡有病人、哪裡有可憐人,就應力所能及地自願去幫助他。眾人的力量很強大,包括近年來建經堂、修寺院、共同學習,我一個人根本沒辦法,許多事情需要大家共同努力。當然,努力的過程中,不可能一帆風順,中間肯定會遇到挫折,但在這個時候,不要隨隨便便因此而倒下。要知道,一個人活在世間,不可能不遇到違緣,畢竟這裡不是極樂世界,也不是清淨剎土,在凡夫人的群體中,遇到各種事情在所難免,但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堅強起來,依靠心力戰勝一切困難。
關於這一點,我比較欣賞美國總統林肯,雖然他是世間人,但他認定目標、永不退縮的精神,我們佛教徒也值得學習。1831年到1860年這三十年中,林肯經歷了多次挫折 ,八次競選八次落敗,兩次經商失敗,甚至訂婚後即將結婚時,未婚妻卻死了,他精神崩潰,整整六個月臥床不起。然而面對這一切,他並沒有妥協放棄,最終依靠頑強的意志,成為了美國歷史上最偉大的總統之一。既然世間人為了達到目標,都可以戰勝各種困難,那我們為了弘揚大乘佛法,遭遇各種坎坷、不順時,不能以此而一蹶不振,務必要以英勇無畏的精神勇往直前。
在弘法利生的過程中,無論居士還是出家人,都要有不屈不撓的精神。即使你是個普通人,但只要有了強大的心力,就會離成功越來越近。其實,有了組織的話,每個人哪怕一年做一件好事,加在一起也有成千上萬件好事,這在菩提道中很有意義,大家千萬不要輕視。所以弘揚佛法要靠大家,各地組織一定要不斷建立、不斷完善,即使極個別重要人物離開了,菩提學會也不能受到任何影響。
我經常都會想:法王如意寶創建學院非常不容易,盡管他老人家是聖者,本性上不會有痛苦,但從顯現上看,自學院初建直至今天,經歷了無數風風雨雨、千難萬險。所以法王的色身離開我們後,這六年來,我不能以其他方法報答上師,唯有一心一意地為學院做點事情。法王在清淨剎土中,始終會以慧眼關注著學院,因而我報答師恩的唯一方法就是這個,除此之外,用金錢來供養上師也是不現實的。所以,即使法王已經離開了,但學院是非常好的佛教組織,有這麼多出家人和居士,不能讓它輕易解散了。倘若法王一圓寂,學院馬上就解散,你們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學佛因緣。
因此,在座的道友們,一定要把弘揚佛法放在生命中最主要的位置上。有些人認為金錢最重要,有些人認為家庭最重要,有些人認為地位、名聲最重要,每個人的價值觀雖不相同,但我始終覺得,佛法如意寶在全世界得以弘揚,才是最重要的,這對人類的利益無窮無盡。因此,大家一方面要自己全力以赴地聞思修行,同時有了能力的話,應當竭盡所能地弘揚佛法。當然弘揚佛法需要諸多因緣,包括自己的發心力、共同的凝聚力等等,但只要有了這顆心,一切條件都是可以創造的。
以上是我強調的第一件事情。
第二件事情:我們以前學過的經論教言,不能像猴子掰玉米一樣,學了新的就忘了舊的。現在有些人總是喜“新”厭“舊”,這種行為不太好。(我們學院這麼多年來,每天念誦的都是一個。)近兩年來,我給你們講了許多有意義的開示,比如放生的功德、轉經輪的功德、觀音心咒的功德,以及吃肉的過患、喝酒的過患等,對此應該要長期學習,不是學過就不必再看了。這些內容,有些人並沒有懂,不懂的話,就要不斷地看,看明白後還要真正去行持。譬如放生,每年都不能停止;還有念佛法會,也不是剛開始積極地念幾遍,過兩三年就拋之腦後了。做人必須要穩重,否則,不管是佛教徒還是非佛教徒,干什麼都不會成功。
包括以前學的《入行論》、其他上師傳過的法,也不能隨隨便便忘掉。有些人今天學一個儀軌,明天見另一個上師就把這個儀軌扔了,然後跟著他去,過段時間沒有新鮮感了,又把這個上師的法捨棄,再尋覓另一個新上師……這種人最終得到的是什麼?只是最後一個上師的傳承,但即便是這個傳承,不久的將來他可能也會捨棄,這是不行的。雖然從世間角度講,信仰都是自由的,你拜哪一位上師、接什麼傳承都可以,但最好不要天天換來換去,還是應該穩定下來,否則,最後將一無所獲。
有些人因為思想比較復雜,或者受到各種文化沖擊,常常沒有方向感,這一點不值得贊歎。我個人而言,在學院呆了這麼長時間,雖然聽說過很多善知識,對他們的行為、成就、弘法利生也非常有信心,但我只是學我的,對自己的法已經很知足了,從來沒有換來換去,最後讓自己找不到方向。
當然,我也並不是讓你們不要依止很多上師。你如果能觀清淨心,就像阿底峽尊者一樣,那依止的上師應該多多益善,你一輩子依止多少,我都沒有意見。但如果沒有清淨心,依止的上師還是越少越好。
要知道,我們並不是得個灌頂便馬上成就了,佛法還是要靠上師傳講,傳完了以後,自己必須要實地串習。盡管禅宗、密宗的歷史上,也有些弟子被上師敲一下,當下就豁然大悟了,但現在末法時代的眾生,不一定是這種根基。所以,我們應把自己當作普通根基來對待,不要認為自己是真正的頓悟者,否則對修行不一定有利。
總之,希望大家不要一味地追求新事物,而把以前學的忘得一干二淨。尤其是使用轉經輪,應當成為你們的長期習慣,我不可能今天講一次轉經輪的功德,明天又講一次轉經輪的功德,講了一次以後,你們就應在實際行動中去做。我看今天很多居士手裡沒拿轉經輪,可能是你們覺得路上很重,或者乘飛機不方便,對此我也能理解,但你們在家裡學習時,一定不要忘記用轉經輪。
我以前也說過,法王如意寶接近圓寂時,在“極樂法會”上留下了四個教言:一、盡量守持一分戒以上的清淨戒律(這一分戒主要指不殺生),假如一分戒也沒有,就如同萬物生長沒有大地一樣,一切功德就失去了所依;二、以自私自利心攝持的善法,功德不大,一定要發菩提心,為天下無邊的眾生獲得暫時與究竟的安樂而行持善法;三、經常使用轉經輪(不管是見到它、接觸它、憶念它,這個功德都相當大,我也翻譯過這方面的教言。現在藏地、漢地的很多人,都會使用轉經輪,聽說有些人去商場買東西時,也拿著轉經輪到處逛,很多人都用怪怪的眼光看他。但這樣也挺好的,別人不理解不要緊,米拉日巴曾說過,他的苦行世間人不理解,反而認為很可憐,他覺得世間人也很可憐,為此唱了一首道歌);四、誠心祈禱阿彌陀佛,發願往生極樂世界(我最近在傳講《極樂願文》,裡面的內容非常殊勝,不知道你們感覺如何。有時候就像吃飯一樣,我覺得很好吃的,別人卻不一定這樣認為)。希望大家盡量行持法王的這些教言。
同時,我們學院還有三個原則,一是清淨戒律,二是團結和合,三是聞思修行。學院這麼多人集聚在一起,目的就是這個,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倘若你沒有清淨戒律,正如剛才所言,一切功德無從生起,作為在家人,要有在家人的戒律,不能天天破壞別人家庭、偷盜財物、做非法事,每個人應該做個比較合格的居士;倘若沒有團結和合,單位與單位之間、部門與部門之間,包括學會中人與人之間,也會經常互相爭執、打架,故一定要修安忍心;倘若沒有聞思修行,對自他不會有真實的利益。現在有些人說不需要聞思修行,只要上師傳個竅訣,立即就會開悟,聽起來倒很舒服,實際上會不會這麼簡單?我有點懷疑。盡管也不排除有這種可能,具足信心的弟子與真正成就的上師這兩個因緣聚合時,只要上師的一個直指教言或簡單話頭,即可令弟子當下頓悟,通達一切萬法,這種現象有是有,但對現在的普通根基者來講,則務必要以次第性來修學,這一點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