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導大師,隋末唐初人。是中國淨土宗第二代祖師,他將龍樹、天親、昙鸾、道綽大師的淨土思想之脈絡,繼承光大。在中國佛教鼎盛的時期把淨土法門推向了一個新的高潮。這種歷史貢獻功德甚深。
同時我們也注意到善導大師作為二祖,跟淨土宗的第一代祖師慧遠大師,在精神血脈上有著繼承關系。何以故?我們從史料的記載當中得知,善導大師曾經到廬山東林寺去追蹤慧遠大師的足跡。
慧遠大師往生後,距善導大師出生的年代也就是二百多年。慧遠大師是把淨土宗推向第一次高潮的代表人物,是以啟建白蓮社作為標志。
這個標志不僅是淨土宗的一個標志,乃至是中國佛教進入輝煌時期的一個標志。從慧遠大師在公元402年啟建白蓮社開始,中國的佛教就進入一個全面輝煌的時期,這個時期延續了四百五十年左右。到了唐朝的“會昌法難”,作為一個終結,以後佛教就進入到比較衰微的時期了。
鸠摩羅什大師曾經贊歎慧遠大師是“東方護法菩薩”,這並不是溢美之詞,他是有經典依據的――佛曾懸記在未來震旦國有位護法菩薩應世!所以當時古印的很多修行人、比丘都向廬山頂禮,說廬山有大乘開士在這個地方應化,就是指慧遠大師。可見慧遠大師在那個時代的精神影響力在教內各宗各派都是一個高峰型的人物,這樣也必然對善導大師具有很大的精神感召力。
善導大師出家很早了,出家之後,他就到處參學。那是為了生死一大事去參訪善知識,真像古人所說的“一瓶一缽垂垂老,千山萬水得得來”。
那我們來看,善導大師在廬山東林寺會獲得什麼呢?我們可以推想:慧遠大師的精神感召力在什麼地方?
慧遠大師身上有三個明顯的特點:第一就是持戒精嚴,尊重戒律。第二對於念佛往生西方極樂世界,一往情深。他的老師是道安大師,也是佛教界一位了不起的泰斗級的祖師,他的宗教信仰的歸宿是在兜率內院。但是作為道安大師的得意弟子,慧遠大師在信仰的歸宿當中,卻選擇了西方極樂世界阿彌陀佛的淨土。那這沒有相當的膽識和遠見、對西方淨土的一往情深,是不可能有這麼一種信仰的歸宿的轉變的。用他在東林寺三十年這樣的潛修,足不入俗,送客不過虎溪,來完成往生極樂淨土的事情。這是第二個特點。
第三個特點,可能對善導大師會有很大啟迪的就是在慧遠大師身上,無論知見、還是修行實踐,都體現著感應道交的特點。
慧遠大師除三次定中見佛外,又有夢感山神,诘旦,木材布地,建“神運殿”;在江邊虔禱,感文殊金像浮出水面,迎請至寺建閣供養;誦《海龍王經》,感龍升空布雨解亢旱;用觀、念之法,將古印度石窟之佛影,呈現水中。並將佛影淡彩圖畫出來,光相炳然,若隱若現。傳布遐迩,見者莫不驚詫。成為東晉時頗具轟動效應的奇聞。
而且慧遠大師對於《周易》有深刻的理解,認為《周易》的體性,本質特點就是談“感應”兩個字——“易以感為體”。
所以這些宗教精神和淨土的感應思想,必然對善導大師產生影響。
於是我們看善導大師一生的這種行業,也是注重戒律,對淨土一往情深,專修專弘,而且尤其注重“感應”一道。
淨土法門的本質特點,就體現在“感應道交”這四個字上!法界之奧秘,甚深哲學義理的討論,可能“感應”二字,是最玄妙的學問,也是最實在的宗教體驗。
所以淨土法門,你首先要相信,有西方淨土,有阿彌陀佛。但這種相信為什麼難信呢?它不是我們四維時空態裡面的事情,它不是我們心意識裡面的事情,它不是我們邏輯思維所能想清楚的事情,它是從無相的法界生起的無不相的妙境界相。
那這樣“感應道交”的特點,在善導大師的著作裡,在他的實踐中,也比比皆是。
比如善導大師在造《觀經四帖疏》時,很謙卑,不敢師心自用,遂稱心結願,要求感應,方可來造這個注疏。
那請求靈驗從哪下手呢?還是要從能感的心行開始。所以他每天讀三遍《阿彌陀經》、念三萬聲佛號。當晚就在夢中見到淨土的景象,佛菩薩在地面、虛空,或坐或立。
見到淨土的境界之後,以後善導大師每一夜夢中就有一位僧人前來指授玄義,就是《觀經》的玄妙之義。等到《玄義分》注完了之後,這個僧人就不見了,這是善導大師的跋文自述。
《四帖疏》寫完之後,善導大師又祈求印證了。他每天念《阿彌陀經》十遍,念佛號三萬,又見到淨土的境界。
且在夢中見到路旁有三具硙輪在旋轉,那三具硙輪可以理解為法輪常轉的意思;又有一個菩薩騎著個白駱駝來勸勉他努力精進,求生淨土,對娑婆世界很穢濁痛苦不需去貪戀。這個白駱駝,你想想他為什麼會顯現白駱駝,駱駝就是沙漠裡面行走的,負重致遠的。也就意味著像善導大師示現在我們這個世間,要具有像駱駝一樣的精神。
從這樣一些感應的景象來看,一切相都是從心性裡面顯現出來的。所以善導大師來到我們這個世間做的種種示現,他也不是一般的人。
注重戒律,對淨土的一往情深,感應道交的履踐,體現了淨宗二祖與初祖跨時空的精神血脈相承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