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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啊,兒子背著您闖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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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立新 劉 哲 張華君 《時代人物》 2007年第05期

2005年5月3日,像往年麥收前的春季一樣,襄城縣湛北鄉組織的第二次群眾度春荒情況普查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在這個鄉的姜莊村,工作人員偶然得知一對母子剛剛回村裡老房子居住,生活很困難。這家家徒四壁,屋頂看得見天光,23歲的兒子張尚昀正在悉心照料躺在床上的病母張桂梅。

  事實讓鄉干部們震驚:5年來,張尚昀一邊求學,一邊打工,給母親治病。一個當代大學生背母打工求學的感人故事,由此傳開……

  7月初,記者好不容易在襄城采訪到張尚昀母子,並尋訪到張尚昀的老師、同學、工友、鄰居……
  采訪的過程就是一個心靈洗禮的歷程。幾度折服,幾度哽咽,幾度震撼,幾度落淚。

  一個感天動地的“當代孝子”,真實而鮮活地站在了我們面前。
  
  一棵菜的春節
  
  2000年農歷臘月二十三的早晨,襄城縣長途車站。從車上下來一個身材瘦高、學生模樣的青年,他臉上掛著返家的喜悅和急切,背著背包急匆匆地走著。

  這個青年名叫張尚昀,在2000年的高考中,他以優異的成績考取了長春稅務學院。一放寒假,他就迫不及待地回家看望母親,他母親在縣城一條偏僻的小街賃房居住。

  尚昀和媽媽的感情非常深,一學期沒見媽媽了,在學校的新鮮事兒,大城市人們的生活,以及許許多多的心裡話,尚昀想和媽媽說說。

  這是個貧寒之家,媽媽辛辛苦苦在湛北鄉畜牧站上班,每月只有200多元工資,要給尚昀寄錢,還養著年屆九旬的尚昀的姥姥。尚昀希望,自己的返家,能給這個貧苦之家帶來許多喜慶!

  走進家門,尚昀一下子呆住了:
  想象中歡天喜地迎接他的媽媽,正病蔫蔫地歪斜在床上,姥姥也勞累過度萎在床上昏睡。

  “媽,你昨了?”尚昀驚叫著。

  母親醒過來,看到日思夜想的兒子,淚一下流了出來:“昀啊,媽病了,早就病了,不想讓你知道耽誤你學習……”母子倆和尚昀姥姥三人抱頭痛哭。 媽媽的病是一種重度腦部殘疾l 媽媽的日常工作是下鄉搞動物檢疫。2000年10月,遭遇車禍而骨折、腦出血,雖經搶救挽回了生命,但花完了自己積蓄的幾百元和親戚、單位拿的1000余元後,就再也無力繼續救治,只好拖著半癱的身體在家裡臥病。
  這是一個無比淒涼的春節。

  再過幾天就要過年了,當時家裡沒有一點錢,吃的東西只有掛在牆上的一棵白菜。

  那些夜裡,尚昀總是失眠。他是個堅強的人,可那段時問他卻背著媽媽流淚。

  那個寒假印象很深。這個家以後可咋整?除夕的時候,外面是萬家燈火,我家卻很淒涼。以後媽怎麼辦?我怎麼辦?這個家怎麼辦?還能上學嗎?這些問題折磨著我,我總是背著媽一個人悄悄抹淚。不想上學了,可骨子裡怎麼會不想呢?!想想我才剛上了一學期的失學啊!又看看這個家,我不能太自私啊!我不斷提醒自己,堅強,堅強!鄰居送來了米和菜,我舀米下鍋的時候,發現米裡放著5塊錢,我一輩子都忘不了那5塊錢……
  ——張尚昀
  
  有媽就有家(1982年~2000年,襄城縣湛北鄉姜莊村-縣城)
  
  尚昀記事的時候,母親就是這個家的頂梁柱。姥爺姥姥只有母親這個獨女。她上到初中就辍學了,但特別喜歡看書,這在農村很少見,她是喜歡書裡那些道理。到了嫁人的年齡,招了個上門女婿。尚昀出生18天,父親就因為這個家老人多、負擔重,離開了。1981年,母親接了從鄉畜牧站退休的姥爺的班,從此成為一家的主心骨。

  家裡沒有青壯勞力,母親還是一個住在姥爺家的女人,遇到各種困難在所難免;

  家裡只有姥姥分的二畝地,姥爺退休後每月只領25元錢,老人開的小藥鋪,對沒錢買藥的鄉親經常不收費。

  家裡的老人很多,姥爺兄弟五個,大伯和五叔都無子女,都靠尚昀媽媽照顧。

  上有老,下有小,媽媽把全身心都貢獻給了這個家。為了讓老人放心,她曾雙膝跪地向姥爺哭著發誓:“爹,我以後絕不嫁人離開這個家!我要為您二老養老送終,要好好帶孩子,讓他成器!”

  歲月如梭,20年了,媽從來就沒想過給自己再找一個家……

  尚昀對媽的感情,用一句話形容就是:“有媽就有家,‘家’的概念,是和媽連在一起的。”

  日子雖然清寒,卻很幸福,因為家裡有濃濃的親情,尚昀從小就深深地感受著這骨肉親情,孝心、愛心、責任感已融入他的血脈。

  媽媽養家的艱辛,尚昀永志難忘1 1986年後,媽媽被安排搞檢疫,她早上5點就起來,跑村串鄉到各個屠宰點去例行檢疫和收費,忙活一天很晚才能回到家裡。1997年家搬到縣城,從縣城到湛北鄉的距離是20公裡,她要5點多就及時趕到那些很早就營業的屠宰點去,一天竟奔波近百裡路!至今,湛北鄉的一些鄉干部都還記得,當時總看到一個搞檢疫的瘦瘦的婦女,“騎車在鄉間土路上東跑西跑的”。

  尚昀考上大學,媽媽高興極了,兒子有出息了,媽媽感到自己所有的付出都值得。這個當時每月只有二三百元工資、月月出滿勤的鄉畜牧站女檢疫員,破例請假出了趟遠門,陪兒子到長春報到。尚昀記得報到交費時的一幕:媽媽把報名費縫在一側褲腰上,取錢時感到難為情,便讓兒子遮住自己,費了很大事才取出錢。人家交的錢在點鈔機上“嘩嘩嘩”地響,而尚昀媽媽交上去的是皺巴巴的票子,收費員只好一張張手工清點。報了名,母親怕晚上住宿花錢沒敢停留,當日就坐火車回家了。

  買了站票、站在火車車廂裡仍沉浸在幸福中的母親,萬萬沒料到,一場巨大的災難在列車的目的地等待著她。

  母親哪,難道你就是苦難的化身嗎?

  幾歲的時候,總是一大早就起來,媽媽騎車走,我在後邊攆著媽的車子,直到看不見她才回來。晚上媽下班總很晚,幾乎每天傍晚,姥爺都帶著我一起去接媽。有時候能一直走到十裡外的公路下。有一次,天要下雨,我和姥爺拿了傘就往外跑。走出好遠還沒遇見媽,天黑了,雨大了,我們在雨地裡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一個響雷嚇得我鑽到姥爺懷裡,雷電把楊樹枝都打斷了。快到公路才遇到媽,把傘給她,她已經渾身濕透了……只有過年的時候,我和姥姥、姥爺才能等著媽拿點肉回來開開葷。
——張尚昀
  
  擦干淚,去打工(2001年~2003年,襄城-長春-鄭州-襄城)
  
  尚昀不想走!他怎麼能丟下重病的媽去長春呢?!他待在家裡為媽做飯洗衣,端屎端尿。“昀啊,你得上學,家裡有你姥姥。”媽媽催了他無數次,他就是不聽。好心的鄰居陳德生把他叫去:“孩子,上學出來才有出息,才能給你媽看病,讓你媽過好日子。你放心走吧,這麼多街坊鄰居,能看著你媽過不下去嗎?”

  “叔,我不放心我媽啊!”

  20多天過去了。直到有一天,媽媽絕望地罵他:“你這個不聽話的逆子啊!你就這麼呆在家裡嗎?你不去讀書,成不了才,你不孝啊!”

  尚昀哭了。“媽媽,我走,我去上學!”第二天,他背起行囊,帶著鄰居們湊的錢登上了北上的火車。

  回到長春,再也不可能每月有一百塊錢,像上學期那樣,帶著母親的溫情如期而至。他開始打工。像許多貧困大學生一樣,他開頭找的工作是家教。第一份家教是給一個初三學生輔導物理。每小時給10元錢,周日去一次,兩個月才掙100元錢。

  他已別無選擇!他必須像一個打工者那樣生活,必須抓住任何生存的機會。他還沒有畢業,就不得不去面對本來不該那麼早就面對的社會。事實證明,這真是一個更大的、更復雜也更深刻、更艱辛也更有收獲、更無奇不有的“課堂”。

  2001年暑假,尚昀兼了4份家教,上午兩份,下午、晚上各一份。最遠的兩份家教地點相距一個多小時公交車程,他根本來不及吃晚飯。

  干家教很辛苦。尤其是2002年春節前的冬天,為能多帶點錢回家,他每天堅持不吃早飯步行前往目的地。有一個家教對象在五環體育館附近,距學校足足10裡路。正是大雪天,雪一落地不一會兒就凍成了冰,走在厚厚的冰道上,又冷又餓,一不留神還摔跤,一路上不知摔了多少次。

  收獲不小!那時每月能掙二三百元,省著花一月能給家裡寄50元,夾在信封裡寄,夠媽媽和姥姥在縣城裡生活一個月了。在信裡他這麼寫:“媽,我一切都好,也能正常上課。勿念。”

  母親在回信裡說:“媽在家裡撐得住,你可得安心讀書!”

  家教收入低,尚昀必須找其他工作。記得第一次搞推銷時,來到一戶五樓人家門前,想敲門又不敢敲,心髒“怦怦”地跳,只好跑到四樓,但又不捨得放棄,就又上去,反反復復,到了第五次,他鼓足勇氣敲響了房門,戶主開門時問“干什麼”,他卻紅著臉連聲說:“對不起,對不起!我敲錯門了……”然後飛快地跑下了樓。

  無數的磨煉讓人成熟,抹去了青年學子面對社會的膽怯、忐忑、愛面子、放不下等心理,他漸漸放開了。

  他成了一名合格的“打工者”,什麼活都願干,幾乎什麼都能干。在2003年春季家裡領到縣裡每月100元的民政救濟款之前,他憑雙手的勞動所得養活了一家人。每學期的最後一個月,他在學校集中上課和復習,加上平時一有空就自學,他不僅像正常上學的同學那樣考過了每門功課,而且取得了比較優異的成績——在班裡的40多名同學中第一個通過計算機等級考試;第一批通過英語四、六級考試;在前6個學期中,有5個學期憑學習成績拿到了獎學金。
  
  媽媽的孩子在天涯(2003年~2004年3月,長春-襄城-鄭州-許昌-石家莊-唐山-沈陽-襄城縣文明街)
  
  2003年3月,張尚昀的姥姥去世了。媽媽想到姥姥就哭,腦撞傷繼發的癫痫犯得更加頻繁。

  尚昀此前基本上在長春打工,現在要常回家看母親,並帶母親治病,就在鄭州及一些周邊城市打工。在鄭州,他在飯店裡洗過盤子、賣過菜。在許昌,他在一家煤礦干過財會。在石家莊和唐山,他主要是干搬運這樣的體力活。

  他印象最深的是在石家莊,一天夜裡他在搬運工呆的地方守活兒,一天都沒守到一宗活兒,一整天也沒吃飯。等到下半夜有個老板來叫人拉沙,他興奮地和幾個民工一直干到天亮。本來說好報酬是30元,老板看尚昀太瘦弱,動了恻隱之心,給他多加了10元。尚昀高興極了,第一次“奢侈”地去飯鋪買了碗熱面條吃,這碗面條甭提有多香!

  媽媽的孩子在遠方,媽媽在家艱難度日。從1997年到縣城,這個家曾搬過10多次,有時是嫌房租貴,有時是屋子給雨水泡塌了。2000年到2003年底,尚昀媽媽把家安在文明街上。這條小街民風淳樸,好心的鄰居們給了尚昀媽媽很多的幫助。

  俗話說,“人必自助而後天助之”。尚昀身上所體現出的孝心、自立精神強烈地感染著鄰居們,這樣的娘倆,咱們不幫誰幫!

  開“文明小吃店”的陳德民等鄰居經常給躺在床上的尚昀媽媽送飯送菜。居委會北邊的鄰居張秀蘭,看到尚昀媽媽漸漸不能自理,特意送了100元錢。2005年的大年初三,60多歲的潘梅英大娘和老伴趙留義大爺,帶著10棵大白菜、豆腐干、餅干去看望她。潘大娘正月十三再次登門看望,把口袋裡僅有的50元錢給尚昀媽媽留下。而潘大娘家子女下崗,自身的生活負擔也很重。

  文明街地處低窪,雨稍大點就家家積水。而尚昀媽媽租的小房子地勢更低、積水更嚴重。一遇到這樣的日子,鄰居們就紛紛到尚昀家裡幫助刮水。

  2003年春,縣民政部門了解到尚昀家的情況,為他們辦理了低保,每月補貼100元。這筆錢真是雪中送炭!

  2003年8月一個雨天,縣農行一位姓趙的信貸人員,穿著雨鞋踏著街道上橫流的積水走進10號院。剛進屋子他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地下是淹到小腿肚的水,磚墊起來的床板上躺著病人,水上漂浮著鍋碗瓢勺,床上的婦女掙扎著坐起來。

  “同志,我知道你是來收3年前的助學貸款的,那3000塊,我兒子回來就還上……”

  小趙含著兩眼熱淚,扭頭跑出去,到街上買了一碗胡辣湯、一籠水煎包送回來。“大姐,你趁熱吃吧。我不是來要貸款的,我是來看您的……我再也不來了!”

  尚昀媽媽還有個叫“幸幸”的“女兒”。這個小幸幸身上折射著尚昀一家的樸實厚道、善良無私。幸幸1990年出生,兩歲時父母離異,都不要她,尚昀姥爺將她帶回家收養。起名字時姥爺沉思道:“這女娃太不幸了。就叫‘幸幸’吧,願老天保佑她今後幸福。”

他們給了小幸幸一個真正的家,一個充滿溫暖和關愛的家。尚昀媽媽對幸幸就像親閨女,尚昀對幸幸就像親妹妹。有什麼好吃、好穿的都盡著幸幸。1997年,幸幸該上學了,盡管還要辛辛苦苦供尚昀,尚昀媽媽還是在襄城四小給孩子交齊學費報了名。

  孩子對姨媽(幸幸對尚昀媽的稱呼)的依戀之情,勝似親生女兒。尚昀媽媽出事後,她守在姨媽身邊,為了家裡的生活,她在菜市場撿過爛菜葉,還利用假日在街上賣牛奶、冰棒,一聲聲稚嫩的叫賣,喊得人心痛。

  命運的打擊接二連三,尚昀媽媽非但沒好轉,病情反而惡化了。2003年冬天的一個深夜,張桂梅掙扎著下地,一跤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騎上三輪帶媽闖(2004年3月~4月,襄城-鄭州-北京-唐山-天津)
  
  尚昀趕回來,屋子冷得像露天野地。這又是一個難忘的春節。自己在外打工求學,小幸幸根本無法照料媽媽。怎麼辦?

  把媽媽帶在身邊!到長春去!自己邊打工求學,邊帶媽媽看病。許多個不眠之夜後,他做了這個艱難的決定。

  此前鄰居王玉蘭來看望尚昀媽媽,臨走時悄悄在她兜裡塞了500元錢。這500元加上鄰居們你10元我20元湊的錢,讓尚昀帶媽媽走有了些“底氣”。


  媽媽幾乎無法走路,而且怕火車的咣當聲和震動,尚昀產生了一個異乎尋常的想法……

  他悄悄買了輛破三輪車。

  出發時是3月初的一個大清早,那是個讓人心碎的早晨。

  13歲的小幸幸拉著姨媽的手。拉著三輪車,在凌晨四點的冷風中跟了好久好久。“回去吧,幸兒,老冷!”姨媽在車上說。“姨媽,你們啥時候回來呀?”幸幸哭著問。誰能回答她?!

  騎出很遠,尚昀耳朵裡還回響著妹妹撕心裂肺的痛哭……

  騎啊,想啊。想啊,騎啊……

  到了鄭州,媽媽心疼孩子不讓騎了。尚昀把車賣了30元錢,到醫院給媽媽抓了藥,娘倆坐上火車往前走。媽媽隨時可能犯病,尚昀買的全是短途車票。所到之處他到處打聽,求醫問藥。有時在城市裡待一段,尚昀就去打零工,掙到的錢都用來給媽媽買藥、扎針了。在北京,一個同學在醫院工作的父親給了他們很大的幫助,使張桂梅的病情有所好轉。但一聽根治腦部疾病需要數萬元,娘倆只好離開。他們又去過天津、唐山,凡是能給媽媽看病的地方,尚昀都背著媽媽去看。其余時間尚昀則是爭分奪秒地打工。

  這人間至情大愛,讓無情的病魔也退卻!從襄城老家出來時,媽媽幾乎不能行走。而一個多月後到了長春,她能慢慢扶著拐杖走動了。雖然累得脫了層皮,但尚昀仍滿心歡喜!
  
  長春之行(2004年4月~11月,長春)
  
  長春的記憶基調十分溫馨,這個寒冷的東北重鎮,讓張尚昀母子更深切地體會到生存的艱辛,但也讓這娘倆體嘗到了人間的溫暖。

  從4月到達長春到12月離開,尚昀和媽媽幾乎什麼樣的惡劣居住條件都經受過了。沒完工的水泥毛坯房裡、“趴趴房”的窩棚區、甚至露宿街頭……

  長春的錦程大街154棟樓是尚昀母子在長春住過的“最豪華的房間”。出於母親過冬保暖需要,8月份尚昀找到了這間老宿捨。房屋中介一位女同志聽說他們的情況後,出面把每月300元的房租協調至200元。

  大伙都說這孩子太好了,太優秀了。每天早上都扶他媽去散步,手裡拿著書看。在家裡除了照顧他媽就是看書。我們都不知道這孩子是帶著他媽出來打工上學的。倆人太儉省了,每天都是白菜蘿卜,早上熬一鍋米吃一天,也不見人家買過水果、肉。給送過去,總是說有,不要。本來我對河南人有點成見,我在市場裡做生意一遇到河南人就免談,可那母子倆徹底讓我改變了看法,我一看到他們就踏實,一點戒備也沒有。我還用那孩子的事兒教育我兒子。其實,我們的幫助不值一提,是他們感動了我們,也教育了我們! ——鄰居、長春一汽退休職工於悅芳

  樸實直率的東北人,不看“虛”的,他們被至情至性、剛直自立的河南人感動了。

  住同一單元的時景春大爺和老伴,常送去蔬菜、做好的飯菜,但娘倆一般都不肯接受。有一次送了些蔥,時大爺老兩口到女兒家住,回來一看,蔥都放壞了,可人家硬是連動也沒動。有時。時大娘還托在醫院上班的兒子給尚昀媽帶過不少止痛藥。

  直到10月份報考公務員集中復習,尚昀還在外面打工,打工時就帶著母親出門。說起來這很無奈,媽媽如果一個人在家,就會神志恍惚,焦慮不安,覺得兒子又去很遠的地方再也找不到了,而且母親隨時可能犯病。有一次,他把媽媽留在家裡,晚上回家後發現媽媽不見了,這次她是被時大娘找回來的。她在街上拄著拐杖漫無目的地尋找兒子,而兒子在四處瘋了似地尋找母親,母子倆相見,失聲而泣。

  經過這樣的事後,尚昀說啥也不敢讓媽媽一個人在家了。外出的路上,能走的話,娘倆絕不搭車。媽媽步履蹒跚,得經常背著,尤其是過馬路時,否則媽媽就只會在原地打轉。回來時一多半的路途,就只能把疲倦的媽媽背上走。

  尚昀去打工一般就把媽媽放在附近商場、銀行等的大廳裡,那兒冬暖夏涼。打完工就上那兒接媽媽。張桂梅累了,就躺在人家的長椅或沙發上休息。有時工作人員端水過來,讓她就著帶的東西喝。

  到醫院給媽媽看病,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項目,存下的錢都用在了媽媽的病上。治療媽媽的腦病,特效針一針需要100多塊,在長春,尚昀媽媽基本上沒斷過藥。

  尚昀之所以想報考公務員,是想在這個“社會服務員”的崗位上,幫助更多的人,他知道普通人生活的不易。11月30日“上戰場”那天,差點誤了大事。這天他和母親照例起得很早,但坐車一不留神過了考點東北師大附屬中學兩站。只有一刻鐘就要開考了,尚昀背起媽媽就往考點跑,兩裡路他用了10分鐘。到了考點不能把媽媽放在那麼冷的街上啊,街對面是個電信局,尚昀想就是不讓考試也得把媽媽安置好。他又背著媽媽穿過車水馬龍的街道,看著她躺在電信局的椅子上,才放心離開。這次媽媽得到的照顧好於任何一次,工作人員沖了奶粉給她喝,一聽她兒子考公務員,都說有出息,這麼孝順的孩子會考好的,尚昀媽心裡別提多高興。

  果然,兩個月後在許昌,尚昀背著媽到網吧查成績,他在報考河南開封國稅系統的1000多名考生中,取得了筆試、面試綜合第一名的優異成績。媽媽眼睛裡閃爍著激動的淚花!

  兒子孝順母親,母親何嘗不心疼兒子!2004年中秋節前夕,街上鋪天蓋地全是月餅廣告。媽媽想吃月餅,一打聽,最便宜的也要十幾元一斤,捨不得。中秋節這天尚昀沒帶媽媽出去,晚上回來,看到桌上放著半塊月餅,好奇地問媽媽哪來的。媽媽高興地說:“今天我拐著出去,看到路邊月餅減價,我花兩塊錢買了一個,自己吃了半個,留了半個等你回來吃呢。”尚昀躲在廚房裡,望著這半個月餅,怎麼也無法下咽……
  
  拉他一把(2000年~2005年,長春稅務學院)
  
  長春稅務學院名氣不大。但卻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開明方式,培養了一名異常優秀的大學生。

  頭幾個學期,每次開學張尚昀總是晚回校一兩個月,在校時間不超過一半。到最後兩年,他把更多的時間用於打工、為母親治病上。如果換了其他學校,尚昀的命運就可能是被除名。當然,除了他品學兼優、各科成績都考得不錯這個主因外,他所在的稅務系老師的愛護,也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該校每年都將很大一部分學費以貧困助學金的方式返還學生。通過系裡推薦,尚昀好幾次領到這筆助學金,總額有數百元。

  老師和尚昀的同學,對張尚昀最深的印象是他從不談自己的困難,還時常熱心地幫助別人。

  2001年,第二學期,大家知道我們宿捨“老三”,也就是張尚昀家出事了。我們組織了一次捐款,我把捐的1000多塊送給他,誰知他說啥也不要。後來我火了,我說大家看得起你才給你捐款,你是拒絕全班同學的愛心啊。他最後只拿了200塊。從那時起他就老惦記著“欠班裡每個同學5塊錢”
  ——張健(班長)

  尚昀班上有個同學,父親去世對他打擊很大,一度消沉。尚昀當時在校,沒事總去開導,讓他樹立生活的信心,幫助這個同學很快走出了心理陰影。

  班主任谷老師講了張尚昀兩拒系愛心基金的事情。“現在提到這件事兒我還生氣呢!”

  愛心基金是稅務系近千名師生每月每人捐獻1元錢建立的(據該校宣傳部副部長張建華介紹,全校12個系有7個系采取了這種助學方式)。2003年冬天的一天,谷老師把尚昀叫到辦公室,把系裡決定給他的1000元愛心基金遞給他。“谷老師,我打工,不缺錢,系裡還有更困難的同學。”尚昀堅決不要。谷老師說:“想通了,你再來找我。”

  過了半個月,快放假了,谷老師在教學樓裡遇到了尚昀,便招招手:“過來,還能堅持嗎?”

  “老師,沒事兒,還有點錢。”

  “多少?”

  “一百零幾。”

  “回家咋辦?”

  “老師。我打工還能掙些。”

  放假時,谷老師又把尚昀找到辦公室,尚昀還是不接受,谷老師可真生氣了:“像你這麼拒絕,是我第一次碰到,而且還拒絕了兩次。老師同學有什麼惡意嗎?”

  “沒有,老師。從小長輩就教育我不要輕易給人家找麻煩。接受這樣的幫助我心裡很不安。這錢用到別人身上會更有作用,我打工能養活自己。”

  “你是一個學生,還沒能力養這個家啊,再說還有重病的母親!你要是再拒絕的話,可真傷了老師、同學的心……”

  尚昀流著淚接受了。後來,谷老師好幾次50元、100元地資助尚昀,還悄悄為尚昀墊交一些他該交的費用。

  愛心無處不在,而這,或許是讓尚昀“挺住”的最為強大的動力和堅強的心靈支柱!
  
  娘倆的“長征”(2004年12月~2005年1月,長春-四平-沈陽-錦州-山海關-唐山-天津-鄭州-襄城)
  
  2004年長春嚴寒的冬季降臨了,屋子裡冷氣刺骨。媽媽的病漸漸沉重,想家的念頭日益強烈。

  12月1日,尚昀背著媽媽出現在長春火車站,當時他手頭只有向同學借的500元錢。

  買兩個人的票到許昌,得460元。這可是媽媽的救命錢啊!而進站口根本不允許媽媽一個人上車。尚昀頭抵在售票廳的柱子上,默默站了很久。最後他到三輪車處理處,托一個小販花30元買了輛破三輪車。尚昀把媽媽安頓在車斗裡,捂了三床被子,買了方便面和幾瓶水,就上路了。

  這是一次什麼樣的行程啊!

  12月的東北大地,天寒地凍,滴水成冰。尚昀蹬著三輪,拉著病臥的母親,向著遙遠的中原故鄉,行進。

  為了不讓媽媽顛得慌,尚昀還把車胎放了點氣,騎得很慢,像蝸牛似的爬行在長得望不到盡頭的公路上。

  尚昀戴著一頂棉帽,身上穿了兩件毛衣,外套一件紅色羽絨服,手上戴著一雙花了兩元五角錢買的毛線手套。在零下30度的天氣裡,很快所有的衣服都被凍透了。

  冷、麻,再後來,身上好像失去了知覺。

  他怕媽媽凍著,不時回頭問:“媽,冷嗎?”

  “媽不冷。昀啊,你冷嗎?”

  “不冷,媽,蹬著車子暖和著哪!”

  拼命地蹬車取暖,可剛剛出一點汗,片刻就被鑽進衣服內的風吹成了冰水。

  媽媽意識不清,一天當中總要問幾次:“昀啊,到家了嗎?”“快了,媽,快到家了。快到河南了。快到襄城了。”

  “媽,我好像看見那些鄰居們了,看見以前的好多同學了。我還看見我姥爺、姥姥,還有幸幸,她個頭長高了。他們在前邊等著咱娘倆呢。”

  路啊,好像沒有盡頭。太陽一次次地從左後方升起,又一次次地在右前方落下。尚昀面向西南方、面向故鄉,千萬遍地重復著機械的動作。

  故鄉怎麼會是這樣的遙遠啊!

  他的臉凍爛了,爛的地方血又在寒冷中凝結起來,而他一點感覺也沒有,遇到有雪的地方,他就按路人告訴的辦法,捧起雪在臉上、手上狠狠地搓。

  廣袤的黑土地上,公路邊人煙稀少,有時到半夜才能尋到一戶人家。東北的鄉親熱情地端來開水、吃食,請母子進屋,但母子倆為了不過分打擾人家,往往在避風的屋檐下,偎依著躺在三輪車上,在怒號的風聲中度過漫漫長夜。慷慨的東北人讓母子倆用院子裡堆積如山的玉米稈、稻草燒火取暖。

在錦州郊外,一戶人家執意將母子倆拉進屋子,已經是半夜了,主人還烙玉米餅給他們吃。第二天一大早,不僅有玉米餅,還有玉米糁、豆子、紅棗熬的粥。吃下後尚昀有精神了:“媽,有勁了,玉米餅比方便面擋饑多了。”

  長春-四平-沈陽-錦州-山海關-唐山。800多公裡的路程,尚昀用了20多天時間,拉著母親騎三輪車一尺尺走了過來。

  在唐山一個小飯店,尚昀給媽媽買了兩個豆沙包。媽媽這時清醒了,發現兒子是用胳膊把包子摟在胸前。

  “孩子你手咋了?”

  “媽,沒事……”

  “快讓媽看看。”

  媽媽堅決要看,扒下兒子的手套一看,頓時淚如雨下:手套下的皮膚,從小胳膊以下,全是黑紫色,腫得老高。後來很長時間,尚昀吃飯時手都端不住碗。

  “孩子,咱不騎車了!”母親大哭著說。

  在唐山車站候車室,尚昀安頓媽媽躺在椅子上,買了包子、花生奶放在媽媽身邊,說,“媽我出去一會兒。”

  三個小時後尚昀才回來。他血痂斑斑的瘦臉上,掛著興奮的笑,“媽,我掙了15元錢,這下好了,幾天的飯錢有了!”

  原來他跑到車站長途托運點,給人家扛包去了,扛一個包一元錢,這活他在長春車站干過,試著在唐山站一找,竟然很快找到了!
  ……
  一路奔波,1月初的一個夜裡,尚昀背著媽媽下了車,母子倆終於回到了襄城。尚昀一刻也沒停,就到許昌一個搞運輸的車主那裡打工了,不久還在瑞貝卡公司找了份工作。鄰居們、小幸幸都來看望桂梅,這個苦難的母親,一下子又被愛心和溫情包圍了。小幸幸在許昌一所初中讀書,她回來後,沒進家門就“哇”地哭了,她撲進姨媽懷裡哭了很長時間。

  “姨媽,我們不會再分開了吧?”“不會了,幸幸,不會了……姨媽要親眼看著你長大成才。”
  
  美麗心靈感動世人(2005年1月~7月,襄城-鄭州……)
  
  采訪張尚昀,他曾屢次表示,“自己是一棵小草,不要把我看成一棵大樹。我覺得自己做的很平常。”

  采訪張尚昀母子,記者感受最深的是,母子倆都很有修養,它不因外在的侵蝕而褪色,也沒隨生活的風雨而流失;與善良、剛強、謙虛一起凝固成一種令人感喟的人性光輝。

  張尚昀的“大義至孝”,感人肺腑。“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他身上那種與古老中原深沉樸厚的人文精神血脈相連的道德力量,震撼著社會公眾!尚昀母子身上體現出的“扼住命運咽喉”的人格力量,叩問著我們每一個人人生道路上的命運之門。

  古希臘先哲說:人是宇宙的尺度。其實,宇宙也是人的尺度。宇宙有多恢宏,星光有多燦爛,人類的心靈就可能有多麼的博大和美麗。

  這美麗的心靈,感動著世人。

  2005年5月初,湛北鄉動員黨政干部為尚昀母子捐款5000元。

  5月底,張尚昀的事跡經許昌、鄭州媒體披露後,在社會上引起強烈反響。一些單位表示歡迎尚昀前去工作,並組織為尚昀捐款,對於這些捐款張尚昀一律婉言謝絕。

  5月31日,鄭州國醫堂腦病醫院院長韓群英,帶著護士長,開著救護車,趕到襄城縣湛北鄉姜莊村,接尚昀媽到鄭州免費治療。經過一個多月的悉心護理和救治,張桂梅腦外傷引起的中樞性硬癱、繼起的癫痫和神經綜合症,都得到了控制,並趨於好轉,她已經可以行走。生活基本可以自理了。

  省委書記徐光春等專門批示,號召向這位“當代孝子”學習。

  國醫堂醫院一位大夫90歲的父親,知道張尚昀母子的事跡後深為感動,讓子女攙扶著到醫院看望母子倆,對張桂梅說:“好閨女,你培養了一個多麼好的兒子!”

  艱苦的生活,在張尚昀和張桂梅身上,融鑄了一顆感激之心,一顆熾熱的愛心。

  張尚昀有兩個從不示人的筆記本,據說上面記錄了別人給他的一次次幫助,一筆筆得到的資助款,他都認真記在上面。他表示日後他一定要償還這些好心人所給予他們的幫助。

  一位省外女記者來到病房,看到采訪媒體很多,張媽媽很疲憊,對張媽媽說:“大姐,我不采訪了。看到您我就很高興,回去後我會更勤奮地工作,更好地做人。”她將一個從泰山帶回的開光菩薩像掛在張媽媽床前:“好人一生平安!”

  就讓我們以亞•索爾仁尼琴在其名作《瑪特琳娜的家》末尾的一段話,獻給尚昀母子以及他們所遇到的、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善良的人們吧——
  “我們就生活在她身邊,她就是最正直的人。俗話說,要是離開了這種人,就不會有村莊存在。也不會有城市存在。更不會有我們的整個地球存在。”

  目前,張尚昀已在一家單位工作,張媽媽的病情正在康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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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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