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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朝炎:《壇經》的主體論哲學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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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朝炎:《壇經》的主體論哲學思想

在中國佛教中,禅宗的影響是最大的。禅宗幾乎就是中國佛教的代稱。佛教自兩漢之際傳入中國,便走上了與中國本土文化相融合的道路。禅宗正是這一融合的結晶。
《壇經》是禅宗的宗經寶典,是印度佛經以外唯一能夠稱作經的佛教典籍,在中國佛教中占有特別重要的位置。《壇經》記述禅宗的創始人慧能的生平事跡及其說法內容,由他的弟子法海整理成書。成書的時間大約在公元713~732年間。

《壇經》的即心即佛、頓悟見性以及自性自度理論,闡述了禅宗教派的佛性論,並指出了成就這一佛性的途徑。禅宗的佛性理論啟迪了眾生的自覺意識,增強了眾生自己解脫自己的自信。當人們在世俗紅塵中心勞力拙、苦悶彷徨之際,《壇經》為眾生指出了一條求得精神解脫的自救之路。同時,《壇經》正視被壓抑著的人性與人格,昭示眾生找回自己健全的人性,修補自己被現實損毀了的人格。簡言之,《壇經》要求人們覺悟自己當下的處境,有所覺悟,並進而爭取心性的解放。

這裡,就《壇經》的哲學思想試作分析。

一、追求主體精神的絕對自由

禅宗張揚的是人的心性,“如如之心,即是真實”這是追求主體精神的絕對自由。

作為中國佛教的禅宗,它的中心是人,是人的心性。為了突出人的心性,突出人作為主體的精神,消解了人的心性之外的一切色相,一切外在之物,倡導人從一個名利的世界回歸到精神澄澈透明的世界。這就是禅悟的目的。禅悟,就是通過認識自性達到回歸,回歸本來清淨的自性。《壇經》認為這種認識是不假思索的,“思量即不中用。見性之人,言下須見”。五祖教誨門徒作偈,要用真正的般若智慧,反對用頭腦思考。反對用頭腦思考,是杜絕滑入世俗的知識與思想之中,一旦用頭腦思考,等於走入了死胡同,走向了心性的相反方向,也就永遠不能認識自性,不能得道。

禅宗中的“相”,是作為心性的對立面而存在的。“經雲:凡有所相,皆是虛妄。”一切有形有相的東西,都是虛妄不實的。世間物相,都是表象,不是本質,是障人眼目的。因此,不可執著於形與相。對應於相,只有自性是真實的。“無上菩提,須得言下自識本心,見自本性,不生不滅。於一切時中,念念自見,萬法無滯,一真一切真,萬境自如如。如如之心,即是真實。若如是見,即是無上菩提之自性也。”

真正的智慧來自於覺悟,來自於對本性的認識,而本性是不生不滅的。能自見本性,便識得一切皆真,不再陷入虛妄,在一切境界中都能如如不動。如如之心,就是真實的本性。

自見本性,即是般若大智慧,是最高智慧。這是強調人的心性第一,主體的內心世界第一。是形而上的唯主觀論。如如之心,超越於心外之形、心外之相,把對自性的認識當作本質認識。了悟了自家心性就是了悟了世界。心性至上,心即世界。

佛為人而立,宣揚般若大智,就是宣揚人。佛說一切法,為度一切人。“若無世人,一切萬法,本自不有,故知萬法本自人興,一切經書,因人說有。”一切文字和各種經典都是為人設立的,是依據般若智慧而建立的。如果沒有世間的人,一切佛法就不會產生。所以說,萬法是因為有人才產生的,一切經書是因為有人才設置的。正所謂“佛說一切法,為度一切人,若無一切人,何用一切法?”。

佛經的經義被禅宗解釋為求得心性解放的真理。換言之,不為心性解放,佛經就沒有意義。心性,可以解釋為人的天性,人與生俱來的天賦權利,人獨立自由的思想。而這一切在世俗社會的漫長進程中,在社會秩序中,在日漸強化的人的社會屬性中,人的天賦本能,人的天性,被壓迫,扭曲,損毀,完全喪失原有的澄澈透深層的思想意蘊——社會思想革命。

唐僧慧能對傳統禅學的變革,佛教史上稱為“六祖革命”。其中心內容大體包括三個方面。第一,“即心即佛”。這一革命性的主張,把生佛諸法歸結於一心,從而把傳統的注重對佛陀崇拜的外在宗教,變成了注重自心的內在宗教。推倒了崇拜的偶像,取而代之以人的心性。人如果拜倒在偶像的足下,必然是逃脫了原有的壓迫,又接受了新的壓迫。佛法既然不是要人崇拜,而是度眾生達到解脫的彼岸,當然要摧毀崇拜。佛陀不再是主體,眾生是主體。這種變革是根本的變革,是主次的顛倒。第二,主“頓悟見性”。這是與漸悟的方法相對而言的悟道方法。“頓悟見性”不僅使悟道的方法變得簡便易行,同時又是人的心性獲得解放的重大變革。禅宗認為長久修持是自討苦吃,原本是戕害性靈的。長久修持的方式,貫穿了佛陀崇拜精神,僅僅是一種外在形式。第三,強調“即世間求解脫”的思想。這一思想把佛教進一步世俗化,使出世宗教一變而為強調不離世間的入世宗教。形而上的絕對精神,就這樣悄悄潛入人世,潛入社會,干預社會政治、倫理道德,干預人生觀念,對傳統的思想構成非對抗的對立,動搖著世俗眾生既成的生存理念,尤其是那些飽學多識、積極思辨的封建士大夫階級。

禅宗告訴人們,求得解脫才是根本目的,緊緊圍繞這一目的,甚至連佛法也可以拋棄。佛法不是教條。當佛法成為“法縛”,就違背了法的初衷。“若百物不思,當令念絕,即是法縛。”義玄主張逢佛殺佛,逢祖殺祖,無非是想殺出一個自由自在的我來。

《壇經》還指出,在禅悟的過程中,自識本心,自見本性,靠的也是自己,不靠師度,而靠自度。妙法在自己一邊,靠自度獲得。不靠他人,不靠言說:“與汝說者,即非密也。汝若返照,密在汝邊。”全然自己做主。這就打破了佛教作為宗教的神秘性,走入世俗眾生之中,方便易行。同時,闡明了精神的拯救靠自己,在佛界或世間,沒有救世主。

禅宗出世的一面,是繼承了印度佛教中禅學及佛教的其他理論,表現為唯心主義的思想論與方法論,追求精神層面的心性自由;禅宗入世的一面,表現為以人的生存狀況為終極關懷目標,闡發佛教義理,並要人們消解自己的社會性,張揚自己的自然屬性。出世、入世的結合,體現出宗教干預社會倫理、政治的積極因素。禅宗的這些思想內容,與現代西方哲學的許多思想有著相通之處。

“前念迷即凡夫,後念悟即佛;前念著境即煩惱,後念離境即菩提”,如果前一個念頭是愚昧的,就是凡夫。當後一個念頭覺悟了,那就是佛;如果前一個念頭執著於事物的鏡相,那就是煩惱。如果後一個念頭不再執著,那就是解脫。觀照的方法也是無分別的方法,是實現空相應的思維途徑。

凡夫與佛,只有一步之遙,前念迷誤就是凡夫,一旦覺悟就是佛。凡夫成佛並不難,這表明佛與世俗生活的貼近。但是,它又不是沒有分隔的,這個分隔就是自性是否覺悟。從這一主張可以看出禅宗與世俗社會的最大程度的接近,是較之於外來佛教更具入世精神的。由此,煩惱與解脫也就只有一步之遙。一旦覺悟,煩惱即除,獲得解脫。這使眾生對於今生今世獲得解脫有了信心。

禅宗觀照的方法也是無分別的方法,是不用識心分別心。是實現“空”相對應的思維途徑。“無憶無著不起诳妄,用自真如性,以智慧觀照,於一切法不取不捨,就是見性成佛道。”要明白這個法就是沒有念頭、沒有回憶,也不執著,沒有生起一切狂妄的念頭,用你的真如自性,以智慧來觀照一切。對一切都不用識心分別心。

人的主觀精神世界第一。真如本性是第一要義,統帥諸相。

“真如自性起念,非眼耳鼻舌能念。真如有性,所以起念。真如若無,眼耳色聲,當時即壞。”真如本性是每個人先天具有的內在本性,故能起念。如果沒有了真如本性,那麼眼耳等感官當時就壞死了。因此,“能善分別諸法相,於第一義而不動”。既要善於分別諸法相,又要於第一義不動。因為諸法相是生活所必須,但不執著於相而不動,才是快樂自在的源泉。

第一層意義,真如本性是第一性的,是主體,一切服從於本性。

一切感官是感知物相的途徑,而感官是以真如本性起主導支配作用的,否則,感官便無用。這是強調主體的真如本性為第一性,是主宰。在觀照世界中,是從外物體察到自性,外物是被動的,是心性的具象化。這是最高的審美境界,是審美實現的必由之路。審美主體不可因執著於具象而忽略了主體心性。審美是對人的心性的覺悟與發現。

第二層意義,是處世哲學意義。

世間諸相雖然是假象,又是客觀存在的,不可不見,同時諸相也是生活所必須,所以又必須善於分別,善於分別又不執著這種分別。在分別中必須將個人心性置於第一位置。這樣便可進退自如,快樂自在。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在出世與世間尋求平衡。這是禅宗入世思想一面的體現。“自心歸依淨,一切塵勞愛欲境界,自性皆不染著,名眾中尊”,在世間,既要保持自性,又不執著,不受污染。在世間歸依自性的做法,就是“常見自己過,不說他人好惡”,這就是注重自我心性修養,泯滅是非之辯。

即心即佛,不生念頭,不滅念頭,不分隔時間的既往與未來。即心即佛,前面的念頭不再去留戀,就是“即心”,後面的念頭也不刻意去滅除,就是佛。不生不滅就是即心即佛。“前念不生即心,後念不滅即佛”。

奉佛做什麼?就是將喪失在世間的佛性找回。找回自己的本來真性。“蓋為一切眾生,自蔽光明,貪愛塵境,外緣內擾,甘受驅馳,便勞他世尊從三昧起,種種苦口,勸令寢息,莫向外求,與佛無二,故雲開佛知見。”美國心理學家弗洛姆在分析禅悟的心理過程中,指出這種找回佛性的心理本質,是很有見地的:“在感覺到他與他人的一體中,他也許會第一次瞥見,把他獨立的個體自我作為某種東西來執著、培養、拯救,那只是一種幻想;他將體驗到,通過‘有自己’來尋求生活的答案是無用的,不如通過‘是自己’和‘成為自己’來尋求答案。所有這些都是突然的、意外的體驗,其中沒有任何理智的內容;而以後,這個人就會覺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自由、強壯,都更少焦慮。”

二、人生的最高境界是清淨境界
清淨境界是最高境界,清淨境界,就是沒有煩惱的境界。邪與正、善與惡、生與死、好與丑、冤與親……並將為空。主張斷除一切是非分辨,獲得清淨境界。在禅宗看來,真實的存在只在於心靈的感覺中,因而,它追求的是某種徹悟心境。

六祖的《無相頌》偈語,其中說道:“邪來煩惱至,正來煩惱除;邪正俱不用,清淨至無余。”有了YIN欲心就會煩惱。般若智慧出現,無明就破除了,煩惱就沒有了。邪念、正念都沒有了,就達到了徹底清淨的涅槃境界。

禅宗的功德觀,主張本性第一,本性在,則身心都在,本性喪失,身心也就毀壞。這一主張與儒家思想是相通的。孔子將人的直性情當作人的基礎與前提,沒有直性情就說不上仁,所以鄙視狷,鄙視巧言令色。“心是地,性是王,王居心地上,性在王在,性去王無。”但是,儒家是要分辨是非的,強調人的社會屬性的。這又與佛禅嚴格區別開來。在禅宗看來,儒家主張的積極入世思想,只會帶來煩惱,是塵勞,是虛妄。能淨化自心,自身就是釋迦牟尼佛,有平等正直的心地,自身就是阿彌陀佛。

既然自性是最重要的,情性也就無可斷絕,所以禅宗主張仍然要有情識,無情有同於執著於情一樣,是執著佛法的相,也是無明,是障道因緣。反過來說,執著一行三味,就如同沒有情識的木石,“作此解者,即同無情,卻是障道因緣”。在世俗社會求得清淨的最高境界,不是脫離世俗社會。禅宗作為入世宗教,與世俗處的方法,是不著於相,作無縛的人,求無縛的世界,以佛法對應處理世俗的事情:“於世間善惡好丑,乃至冤之與親,言語觸刺欺爭之時,並將為空,不思酬害。念念之中,不思前境。若前念、今念、後念,念念相續不斷,名為系縛。於諸法上,念念不住,即無縛也。”這樣也就無縛,獲得清淨境界。

三、破除兩兩對立的思維方法

慧能教導門徒說法,要他們通過對立面的相互剝離、破除,使自己的說法不落兩邊,這樣,就能應答任何問題,而不背離頓教法門的宗旨。譬如,他問“有”,你就用無來回答,他問無,你就用有來回答。“說一切法,莫離自性。忽有人問汝法,出語盡雙!皆取對法,來去相因,究竟二法盡除!更無去處。”說話要成雙成對,並且針對他所執著的一極來破除它,這樣用兩極的相互破除,一直把那些根本對立的問題,諸如生死、有無、染淨、斷常等都全部破除,就沒有什麼可執著的了。這種方法是不落兩邊的方法,這種思維方式是破除兩兩對立的思維方式。

禅宗的所謂無,就是消除差別對立。“無者,無二相,無諸塵勞之心。”所謂無,就是無差別對立相。在禅宗看來,心外無一物。世間所以分出是非、善惡、生死、有無等種種差別,都是因為妄執不明,執著事物表象,而就其本質而言,是同一的,都是空。禅宗認識問題,是在哲學思辨的層面展開的,是形而上的。將對立的事物破除,將對立解構,就是空,同時又指出,對於空也不能執著。破除了對相的執著,又墜入對空的執著,就好比怕淋雨而跳入水塘。仍然有背心性。心性第一,“自性動用,共人言語,外於相離相,內於空離空”。當自性起用與人說話時,在外要於相而離相,在內要於空而離空。於相於空都不能執著。

禅宗所講的自性,是沒有任何名相可稱的境界,沒有任何名相,就無所謂任何對立。禅宗所講的實性,是指沒有任何對待差別的本性。一切教門都是依據這實性才建立。可見,消除對立十分重要。“學道之人,一切善念惡念,應當盡除。無名可名,名於自性。無二之性,是名實性。”消除差別就是不執著於相,不執著於相,才能實現對事物的本質認識。

四、主觀心性才是本質的真實

禅宗排斥一切色相,突出人的主觀精神。這種主觀精神集中體現在自家心性的覺悟上。悟得心性,以心性觀照外物,而不是被外物所左右。風吹幡動,認為風動,認為幡動,都是非本質的認識。不是風動,不是幡動,仁者心動。這裡強調主觀心性,主觀感受。心性高於一切。從美學的角度思考,乃是強調認識的主觀性。在審美觀照的過程中,主體是第一性的,外物不過是附著心性的載體,審美的方法是表現世界,不是再現世界。在這裡,主觀心性是最大的真實,看不到這一點,只看到客觀的物,就是只看到表象。就會認為是風動或幡動,被假象所迷惑。

“無二之性,即是佛性”。在凡夫看來,事物有善與不善。這是二;佛性不是這樣,不是善,也不是不善。這就是不二之法。有智慧的人能通達了知他們的本性都是空,沒有分別。這不二的真性,就是佛性。“一者善,二者不善,佛性非善非不善,是名不二;蘊之與界,凡夫見二,智者了達,其性無二。無二之性,即是佛性”。

本性既是空,因而對事物沒有分別,也就沒有善與不善。

般若智慧無執著滯礙。“無住無往亦無來,三世諸佛從中出。”自性般若智慧沒有任何執著滯礙,沒有往也沒有來,過去世、現在世、未來世的諸佛都是憑這最尊、最高、最第一的佛法而產生出來的。心大於一切,大於時間,大於空間。這就是因為無執著無礙。

觀照的方法也是無分別的方法,不用識心分別心是實現空相應的思維途徑。“無憶無著不起诳妄,用自真如性,以智慧觀照,於一切法不取不捨,即是見性成佛道。”要明白這個法就是沒有念頭、沒有回憶,也不執著,沒有生起一切狂妄的念頭,用你的真如自性,以智慧來觀照一切。對一切都不用識心分別心。這種高張心性的主張,已經走向了反理性的極至。

五、無既往、無未來的時間意識與心外無世界的空間意識

禅宗的時空觀念是形而上的,心性第一,心外無時空可言,只有心理時空。

禅宗關注的是當下現實,當下心性,從時間意識上看,既往是當下現實的漸進過程,未來是當下現實的延伸,或者說,未來就是當下現實。禅所能把握的,只有當下現實。所以,禅宗主張成佛在今生今世,不在遙遠的將來。這裡,緊緊抓住當下現實,凸現當下心境,消解了既往與未來。在時間意識上,是無既往,無未來的。也就是說,禅宗的時間意識是無始無終,綿延不絕的,是從不間斷的。

慧能認為,具備不可思量的智慧的人,才能通達法相而不取不捨,超越了空、有二邊,了斷了過去、現在與將來,即是“二邊三際斷”。

即心即佛,前面的念頭不再去留戀,就是“即心”,後面的念頭也不用去滅除,就是佛。不生不滅就是即心即佛。不生念頭,不滅念頭,也就不分隔時間的既往與未來。時間因素在這不生不滅的心理時空中被消解。

禅宗以為,心理空間是本質的空間,心理空間之外無空間。奉佛做什麼?就是將喪失在世間的佛性找回,找回自己的本來真性。“蓋為一切眾生,自蔽光明,貪愛塵境,外緣內擾,甘受驅馳,便勞他世尊從三昧起,種種苦口,勸令寢息,莫向外求,與佛無二,故雲開佛知見。”世間萬相既然是無分別的,禅定既是“能所俱泯,性相如如”,主體、客體是相融互即的,那麼,宇宙空間都在一念心,統帥外相的是心性,世界便也就在心中,人人有佛性,人人也就有自己的世界,世界也好,宇宙也好,就是你的心性。心外無一物,“外無一物而能建立,皆是本心生萬種法。”一切都是本心所生發出來的。心外無世界宇宙,心性就是世界宇宙。所以,“我看世界,世界是我”。有了這種覺悟,就是“開佛知見”。禅宗的空間意識,正是唯心的心外無世界論。

六、人是佛唯一的中心

佛為人而立,宣揚般若大智,就是宣揚人。佛說一切法,為度一切人。“一切修多羅及諸文字……,皆因人置,因智慧性,方能建立。若無世人,一切萬法,本自不有,故知萬法本自人興,一切經書,因人說有。”一切文字和各種經典都是為人設立的,是依據般若智慧而建立的。如果沒有世間的人,一切佛法就不會產生。所以說,萬法是因為有人才產生的,一切經書是因為有人才設置的。正所謂“佛說一切法,為度一切人,若無一切人,何用一切法?”

人是佛唯一的中心,這不同於儒家的人本思想。儒家雖然也注重人,注重自然人的天賦權利,但這種權利隨之又消解於儒家對人的社會屬性的闡述中,消解於人所處的社會關系網絡中。人被定格在社會關系網中,成為密網中的網結,被社會倫理關系制約,從而喪失其自主性、獨立性。儒家倫理中的人沒有天賦權利,或說被剝奪了天賦權利。禅宗思想以人為核心,恰恰是啟迪人的心性,使其獲得般若大智。禅宗看到,人在成長中迷失了自己,於是要求人明心見性,“三世諸佛、十二部經,在人性中本自具有”。“佛者,覺也”,佛要你自覺,自己認識自己,視一切身外之物為迷惑人的虛空境相。只有真性才是真,真性自用,便“一真一切真”。當然,佛讓人覺悟,不是通過斗爭去獲取天賦權利,而是讓人疏離一切境相,疏離世間,超越世間,以至超越生死輪回,獲得精神的絕對自由。這樣的思想方法,無疑與道家思想有共同之處,得見佛、道相融互即的一面。這種尋求精神解脫的引導,可以被看作是爭取某種程度的人的解放。這也就是中國歷史上產生毀佛的原因。韓愈在其著作中充分表述了佛對儒家正統思想的沖擊力量。

為了尋得心性的解放,一切都應拋棄,包括佛法。佛法是手段不是目的。手段與目的不可顛倒。“若悟自性,亦不立菩提涅槃,亦不立解脫知見,無一法可得,方能建立萬法。若解此意,亦名佛身,亦名菩提涅槃,亦名解脫知見。見性之人,立亦得,不立亦得,去來自由,無滯無礙。”萬法在諸人性中,明心見性是宗旨。“念念般若觀照,常離法相,自由自在,縱橫盡得,有何可立?”念念都能智慧觀照,沒有執著於任何法相,自由自在,縱橫盡得,還要立什麼?

禅宗告訴人們,求得解脫才是根本目的,緊緊圍繞這一目的,甚至連佛法也可以拋棄。佛法不是教條,當佛法成為“法縛”,就違背了法的初衷。“若百物不思,當令念絕,即是法縛”。其根本宗旨是十分明確的,也是完全徹底的,即是“但淨本心,使六識出六門,於六塵中無染無雜,來去自由,通用無滯”,是自心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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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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