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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師開示
索達吉堪布:自他交換對治煩惱的三種修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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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一、(略說): 易位卑等高,移自換為他,以無疑慮心,修妒競勝慢。 將自己與卑下、相等及高於己者三種對象交換易位,然後毫無疑慮地以易位後的身份,對易位前的自己生起嫉妒、競爭、我慢,藉此而對治煩惱,修習悲護之心。 我們平時看待其他眾生,往往有三種類型:低下、相等與高於自己者。而且因無始習氣,凡夫眾生總會對卑下者生傲慢,對與自己相等者生競爭之心,對高於自己者生嫉妒煩惱,以此而無法平等生起悲護關懷之心。針對這三種情況,自他相換修法也分三種方式,即是對卑下者換修嫉妒,對平等者換修比賽爭勝之心,對高者換修傲慢。再詳細一點說,即是觀想自己分別與這三種對象交換位置,比如對那些比自己卑下者,自己與他交換易位,觀想自己處在他那種卑下地位,然後對易位前的自己,面對那個高高在上者,仔細觀察由此而引生的嫉妒煩惱。以此換位觀察,我們可以深刻地理解低於自己者的痛苦,對他生起悲愍愛護之心,藉此有力地對治自己的傲慢煩惱。當然,以此相換而引生出來的嫉妒煩惱,也可一並看破其顛倒可笑本質,而徹底斷除。對那些與自己相等者或高勝者的修法,也可以此類推,以下將有廣說。 這三種修法,當然不是在同時觀修,因為凡夫相續中,嫉、爭、慢這三種惡分別念不會同時生起,而是針對不同對境,會生起不同惡心。當自己面對某種對境而生起某種惡心時,就應切實地針對它修習相換,把自己易於對方位置,而細細地體驗觀察。對這種修法,我們不應有絲毫地疑慮,因為這是以毒攻毒、對治我執而助長慈悲心的有效方便法,並非是助長煩惱的方法。再者在前面也講過自他平等的道理,大家對此應該有過一些體會,只要自己能一心地觀想,便可將他人執為自身,真實地取受苦受。因此自己應全心全意地串習這種法門,對我們來說,這種修法是真正的如意寶,若能全力投入修持,傲慢嫉妒和爭強好勝煩惱,一定可以有力地調伏。 丑二、(廣說)分三:寅一、於卑者換修嫉妒;寅二、與平等者換修對比心;寅三、與高者換修傲慢。 寅一、(於卑者換修嫉妒): 蒙敬彼非我,吾財不如彼,受贊他非我,彼樂吾受苦。 他受人尊敬,而我卻沒有;我的財產遠遠不如他豐裕;他受人稱贊,而我備受辱罵;他稱心如意而我卻飽受痛苦。 此下逐次詳說三種修法。首先是對那些比自己卑下者修相換,觀想自己換在卑下者位置,以感受他們內心的嫉妒痛苦,與需求關懷憐憫的心理,藉此引生自己對卑下者的悲心與愛護,同時也挖掘出自己的嫉妒等煩惱進行對治。這種修法關鍵在於打破自他分別妄執,以專注有力的易位觀想,使自己進入對方角色或說處境、心理狀態,才能真實地現起感受。 在世間,有許多人與我們相比,在受人尊敬、財富、贊譽、安樂等方面,都要相對地差一些。他們處在這種地位,作為凡夫難免會有許多苦受,因此我們必須對他們修相換,觀想自己處在其位置,而對易位前的自己修習嫉妒,真實地體驗那種卑下者的痛苦。頌詞中“彼他”都是指易位前的我,而“我吾”是指觀想成他人後的我,有些講義中分別稱為舊我、新我,賈操傑大師釋“彼、他”是他人換為修習者原來的角色,而“我吾”為修習者易位為他人的角色,各種解釋意義都沒有很大差別。修習者與卑下者換位後,以卑下者身份開始觀修:“啊,他受人尊敬,而我受人鄙視;他的財富豐裕,而我赤貧如洗;他時時受人稱揚,而我處處受人诃責;他樣樣稱心如意,而我倍受痛苦;這多令我氣憤難平,他憑什麼享受安樂……。”以對易位前的自己生起嫉妒,感受卑下者渴求幫助關懷的心理,使自己承受那些痛苦。然後再回過頭看自己在沒有做這種交換修習前,自己對那些卑下者不但不生憐憫愛護善心,有時甚至生傲慢輕視惡心,那樣是多麼不如法與冷酷。自己從今後應以大精進修習菩提心,利樂他們,同時,回顧自己的嫉妒煩惱,也是多麼可笑,除為自己帶來痛苦之外,完全沒有意義,應徹底根除。 工作吾勤苦,度日彼安逸;世間盛贊彼,吾之身名裂。 我必須勤苦工作,而他卻安逸度日;他廣受世人贊譽,而我卻身敗名裂。 有些低賤者終生勞作,象割草伐木、挖地建築等等,白天晚上都很辛苦,還有一些人身名不佳,對他們也必須以大悲心修習相換。觀想自己處在其地位,然後再與原來的我對比:“我要如此辛辛苦苦勞作,而他終日悠閒安逸,不知辛苦為何物,生活過得一帆風順;不稼不穑者,坐享收成,而耕種者,飽受勞累饑寒,這多麼不公平;……他廣受世間贊譽,美名揚遍四方,而我一直默默無聞,甚至身敗名裂,臭名昭彰,他憑什麼得到這些,而我卻如此卑微……。”由於沒有福德智慧,許多人都陷入這種自怨自艾的苦惱境地,同時又會對高於自己者生起嫉妒煩惱,我們通過修習,可以感受這些苦惱。而且,在卑下者角色想來:雖然自己無有功德名聲,但並不能因此而受人歧視,因為自己再卑微,也會有一些超勝之處。 無才何所為?才學眾悉有,彼較某人劣,吾亦勝某人。 如果我毫無才學,那該怎麼辦呢?其實人人都多多少少有一些本事,他雖然比我強,但勝他一籌的大有人在,而我雖卑劣,但還會有某些人比我更低劣,因此他又有什麼了不起呢? 此處是與那些才學比自己低劣者交換,自己處在其位置,然後觀想:“別人雖然輕篾我,說我一點才華學問功德都沒有,但是仔細想來,他並不能因此而小瞧我。因為才學功德,人人都會有一些,他(指交換前的自己)雖然比我要高明,但那只是他今生靠努力精進而得到,而且比他更高的人,仍然會有很多,那他有什麼了不起,有什麼值得傲慢的呢?我縱然再差,也有如來藏,而且也具備了一些才學功德,比許多眾生要強一些,也就是說比上不足,比下還是有余,因此,他憑什麼小瞧我,說我沒有才學呢?……”通過這種修法,我們可以現量感受才學低劣者內心的苦受,也會明了自己在平時不應鄙視輕蔑他們,而應努力地修習相換,以大悲之心幫助他們。 有些論師在此解釋說:卑劣的凡夫人,相續中還是有一些才學功德,所以不用灰心絕望……。講到這裡,我想大家應該先在這些道理上弄清楚,使思路打通,以智慧解開相續中那些凡夫俗子的死疙瘩,然後一些問題就會迎刃而解了。為什麼說這些呢?因為我們中有些人總以為自己智慧低劣、福德淺薄、沒有學問、煩惱死結多等等,自己給自己找麻煩、找違緣,以此而裹足不前,甚至自暴自棄,將上師教言、佛法竅訣都棄之不顧,這樣實在是自找苦吃、毫無道理。作為修行人,要堅強一點,遇到困難障礙時,不要馬上就灰心喪氣,讓煩惱障蔽智慧,而應靜下來,好好地想辦法,憶念上師教言、正法,拿起正法之劍去勇猛拼搏,那就會沒有排除不了的障礙。自己再卑微低劣,如果能遵循佛法修持,最終也一定會得到改變,證得無上智慧功德。佛經中說即使是蛆蟲之類小含生,能發起精進則定能證得無上正覺果位,那何況人呢?所以有些人不要太自卑了,你雖然認為自己什麼都不行,低劣至極,但是你其實已經入了佛門,遇到了殊勝善知識與教法,那已經離解脫不遠了,而真正低劣的是那些無緣解脫者,那些天天在造惡業沉溺邪見之中者……。有些人走向了另一個極端,認為自己才學功德廣大,很了不起,其實仔細想想,自己沒有什麼了不起。在世俗功德學問方面,比你高的人在這個世界中處處都有,還與那無量天神,與他們的福報智慧相比之下,你只不過是一條可憐蟲而已;再從出世功德而言,十方三世有無量佛菩薩與有殊勝功德學問的大修行人、大班智達,在他們面前,你又算得上什麼呢?大家能以這些殊勝法要之劍,去對治脆弱、傲慢之魔,就一定會連戰連勝,迅速克服障礙。而且以此推己及人,對周圍那些與自己有同樣苦惱者,自然會生起悲愍、幫助的善心。 戒見衰退等,因惑而非我;故應悲濟我,困則自取受。 我戒律廢弛,見解退失等是情有可原的,因為那是由於煩惱所催而非我的意願,所以他作為有悲心的修行人,應該盡力救助我,如果在中間遇到了困難,他也應該安忍(或釋為:我自己也會安忍)。 對那些守持戒律不太清淨、正見也退失了的修行人,我們也應修習自他相換。如果易位至其位置,便可充分地理解其苦惱與發自內心的呼救,以此而引發大悲救護之心。自己觀想與他們相換,然後可以想到:“啊,雖然我戒律廢弛,見解衰退,甚至毀壞了,但這並非我心甘情願如此,而是煩惱惡緣在搗亂,在控制我,才導致這種惡果。作為修行人,我也希望自己能戒律清淨,獲得正見,得到無上解脫安樂。他(易位前之自己)如果有悲心,有清淨正見戒律,就應該幫助與救護我,這雖然有些困難,但他作為大乘修行人,也應該欣然忍受……。”如是修習後,自己對戒律見解衰退者的痛苦有了切身感受,他們雖然對自己有嫉妒,但自己怎麼能因此而傲慢或對他們不理不睬呢?自己理應克服傲慢煩惱,以大悲寬容之心對待他們,也應安然忍受重重困難,盡心盡力幫助救濟他們。同時,也可掘出自己內心潛藏的嫉妒煩惱,予以認識後徹底鏟除。 在此大家要注意,作為佛弟子,對破戒過患,應該有清醒地認識,這段時間我們聽了上師傳講的《贊戒論》,在這方面都有了一些認識。但是,比起破見來,破戒過患尚是稍遜一籌,因為破戒者如有正見尚可忏悔,而破見者對因果、正法等生邪見,如同壞自命根,壞自解脫眼目,這種罪過無法衡量。聖天論師在《中觀四百論》中說過:“寧毀犯屍羅,不損壞正見,屍羅生善趣,正見得涅槃。”正見是證得無上涅槃的根本,因而比戒律更為重要。華智仁波切也說過:“邪見者,縱於相續中剎那生起,亦能斷捨一切律儀,……不能趣入解脫之道,雖作惡業,也無忏悔之境。”明白了毀壞戒律與正見的可怕後果,我們不但應對言行心念嚴加護持,對那些戒律、見解者有所衰退者,也更應以猛烈大悲心,不畏一切困苦地幫助他們,以自身去代受他們的恐懼、絕望、孤立無援等種種煩惱痛苦,使他們迅速從極端危險境地中解脫出來。 然吾未蒙濟,竟然反遭輕;彼雖具功德,於我有何益? 然而我不但沒有得到他的濟助,反而遭到輕視,他雖然有才學功德,但對我又有什麼益處呢? 承接上述修法,我們在換至卑下者位置後,對易位前的自我,深深責問與怨恨:我陷於如此可憐、弱小無力的險境中,多麼希望他伸出救援之手,幫我一把,最少也想他應該對我表示同情、憐憫。然而可惡的是,他居然對我毫不關心,甚至從來沒有用憐惜的眼光看過我,更不用說主動以教言、用實際行動來幫助挽救我了。我在為持戒遇到違緣而苦苦掙扎時,他一點也沒有幫助我;我的見解不堅不深,乃至在遇惡緣而邁向歧途時,他冷冷旁觀,毫不為我指點,任我孤立無助地滑向深淵;而他還以為自己具有功德,是很了不起的修行人,將我這種因業障惡緣纏縛而在痛苦中彷徨之人,看成是糞土一樣。本來他不幫助也就罷了,可是他還要恥笑我,做這種落井下石的小人行徑,這樣他怎麼能算得上是有功德的人,完全是一個小人,冷酷無情的冷血動物,他的功德再多,又有什麼用呢?……如是狠狠地責罵易位前的自己,將其過失絲毫不留地抖露出來。大家認真地作這種觀修後,對卑下者的痛苦無疑會刻镂心骨。再回想自己平時春風得意,因種種超人之處而自樂融融,對身邊那些悲慘眾生正在遭受身心痛苦,似乎完全已不聞不睹,這種態度實際上多麼自私、殘忍,在那些受苦者眼裡,你無疑是一個心狠如毒蛇一樣的壞人,是冷血動物! 你們大多數人很年輕,又生活在和平年代,所以沒有過陷於苦難而渴求救援的經歷。現在如果再不抓住機會進行觀修,自己對苦難眾生很不容易生起來悲心。當然我執分別很強時,要真實地與他人相換,有一定難度,但熟能生巧,經多次串習後,一定能毫無困難地進入角色。自己進入卑下者的狀態中,就會發現一個人即使才華學問財富地位等各方面都很好,但他如果沒有大悲心,不能濟助陷於苦難中的眾生,那他這些功德也就毫無意義。輕視低下者是一種普遍的惡習,俗話說:“樂時親人滿堂繞,苦時淒涼無人問。”無垢光尊者在道歌中說過:“一個人失去名聲、地位、財產後,即使是原來最親熱的朋友,也不會理睬他了。”所以世間那些卑下而苦難的眾生,其處境無比淒慘,作為大乘修行人,我們對這些父母眾生,怎麼能不聞不問呢?理應多替他們想想,努力修習大悲救護善法。 不愍愚眾生,危陷惡趣口,向外誇己德,欲勝諸智者。 他對無知無能、身陷惡趣口中的眾生,視若無睹,毫無悲愍之心,而且還在向別人虛誇自身功德,想以此勝過其他智者。 此偈也是將自己與戒見衰退者等卑下眾生相換後,站在他們位置,對易位前的自己修嫉恨,徹底挑出其毛病:他這種人,自認為才學功德超人一等,是大修行人,那他為什麼不救助我這樣陷於墮落邊緣而無力自拔的眾生呢?我們這些愚昧無知,為惡業之風所飄,戒體及見解正在衰退失毀的眾生,就如在惡趣毒蛇猛獸口中,即刻就會喪失善趣安樂之命,他卻對這些悲慘景象視若無睹,一點憐憫心都生不起來,這是多麼自私冷酷啊!但他不但不知其卑劣,反而到處誇誇其談,虛誇他具有何種何種功德,想以此從名聲上壓倒別的智者,超過那些高僧大德。這種人真是太傲慢太可惡了,以他那種品德人格與才學,想超勝那些戒律清淨、廣學多聞的智者,就象野狗想勝過獅子一樣,無疑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白日做夢!……。如是狠狠呵責原先的自己,指出他所有的過失,也深切感受那些卑下可憐者的痛苦。 自己與別人換位後,站在那些需要幫助與關懷者的立場上,這時傲慢愚蠢、冷酷無情等,這些毛病缺點就會暴露無余,對那些低下者的痛苦也會生起切膚之感。以此自己傲慢嫉妒煩惱會有力地得以止息,這些違品遣除後,悲心就會油然而生,做到時刻以恭敬謙虛與悲愍之心愛護眾生。如能反復串習相換,我們一定會做到,也必定會很好地做到。 寅二、(與平等者換修對比心): 為令自優勝,利能等我者,縱诤亦冀得,財利與恭敬。 為了使自己優越超勝,那些在財產能力等各方面與自己相等的人,縱然發生爭吵也不惜,只希望能贏得更多的財利與恭敬。 對那些與自己各方面都相等者,凡夫很難抑止對比競爭之心,這種無謂的爭強好勝往往為凡夫帶來種種痛苦,對修行人來說,這也是遮障菩提心生起的煩惱違品。因此,有必要以自他相換修法,去代受與自己平等者的痛苦,藉此也觀察自己的競爭之心,而作有力地調伏。 這種修法大致與前面相同,針對那些與自己在財產、地位、能力、知識等等各方面相等的眾生,以觀想相換,使自己變易為對方,然後對易位前的自己,發起競爭好勝之心。比如說他(易位前的自己)的財產、名譽等方面,雖然目前與我不相上下,但自己不甘心這種現狀,決心要高過他,因而內心不斷地想以各種方法取得更多名聞利養,以期在各方面都高人一等。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我不惜用爭吵、欺詐、造謠等各種不法手段,巧取豪奪,使自己廣受恭敬、贊歎、利養,而使他遠遠落在低下者的悲慘處境。 大家對這種修法不要有任何疑惑心。雖然說作為修行人,不應生任何貪嗔惡心,但是為了徹底斷除我執,消除嫉妒、競爭、傲慢等煩惱違緣,寂天菩薩以透澈萬法實相的智慧,為我們開示了這種殊勝方便法,自己觀想易位,然後對原來的自己視為肉中刺、眼中釘,惡毒地對待這個無始以來使自己墮入輪回的敵人。如是反復觀修後,我執煩惱就會得到消減,而且從觀修中回過頭來看,那種競爭好勝之心不但毫無意義,而且唯有造罪而已。對爭強好勝之心熾盛者來說,如果真能趨入這種修法,其效果確實非同一般。 極力稱吾德,令名揚世間;克抑彼功德,不令世間聞。 復當隱吾過,受供而非他;令我獲大利,受敬而非他。 我將盡力宣揚自己的功德,令名聲傳揚世間各方,而對他要千方百計壓制,使世人聽不到他有任何優點功德名譽。我更要設法隱藏自己的過失,使自己廣受供養,而對他要完全相反,盡力顯露其過失使他得不到分毫利養,使我今後獲得名利地位,倍受恭敬,而不讓他獲得任何名利。 按歷來高僧大德們的教導,我們對自身功德不能宣揚,而對他人的功德不能壓抑、抹殺;對自身過失不能隱藏,而對他人不能揭露過失。這是世間正士的高尚道德,也是出世修行者必備的人格基礎。但是對於那些我執煩惱深重的凡夫來說,這種高尚行為極難做到,自己要隱過揚德,而對他人呢,卻要揚過隱德,這使凡夫眾生往往陷於重重苦惱之中。當然,每一個凡夫修行人也都有類似煩惱,為此應來一個大轉換,從原來那種狹隘自我中跳出來,易位至他人處境,而將原先所執愛的我,當作競爭對手,時刻不忘打擊他、超勝他、厭憎他;將那原先自己不喜歡、不執愛者,現在完全當成自己。進入這種角色後,開始觀想應極力宣揚自己的功德,努力使自己美名揚遍人天等世間,而對那競爭對手,即原先的我,應千方百計地壓制、打擊,每當別人提到他,自己就立刻進行誹謗,給他臉上抹黑,使任何人也無法知曉其功德。 假如能真實地與他人相換,那麼利用凡夫的贊自毀他惡習,也可以積累起很大功德,減輕我執,這種修法確實很殊勝。我們現在處於凡夫惡習之中,一聽到贊歎自己,就得意忘形;一聽到贊歎他人,就妒火中燒,因此而造下的惡業,很難計算,而由此所帶來的苦患,也就可想而知了。如果不想繼續陷在苦難輪回之中,請大家務必珍惜良機,重視這種修法。 對待自身過失,一般凡夫人也莫不是極力隱藏,而對他人的過失,卻很願意揭露宣揚。如果與他人相換,那麼利用這種凡夫習氣,對原先自己的過失,極力發露,而對他人,努力隱藏過失,這樣實際上也就做到了高僧大德們的教言,發露己過,而保護他人的名聲。使易位前的自己,所有過失都揭露無余,得不到任何名聞利養恭敬,而使易位後的自己(實際上是他人)得到這一切安樂。 此處所言,主要是實修引導,因此很多講義中都沒有廣講。這種修法其實用不著多言,修行者只要稍加用心,趨入修法便可了知其殊勝之處。 吾喜觀望彼,淪落久遭難,令受眾嘲諷,競相共責難。 我自己心懷安樂,而希望看到他長久淪落苦難,慘遭不幸,我要使他成為眾人嘲諷的笑柄,成為眾人競相責難的對象。 凡夫平時在遇到與自己各方面勢均力敵的競爭對手時,如果自己無法超勝於他,內心那種希望他遭受危難淪落受苦的惡念,會不時生起,大家對此也許都有過體驗。作為修行人,自己一定要反其道而行之,極力使眾生得到安樂,而讓自己代受痛苦。因此,在與他人相換後,利用凡夫這種厚自薄他習氣,對易位前的自己生起競爭之心,使自己時刻保持喜樂之心,而以幸災樂禍心態期待他(即易位前的自己)長久落難受苦,處處遭受苦難違緣,而且時時遭受眾人嘲諷、欺侮,受到痛苦時不但無人幫助,反而受到別人責難,成為千夫所指、鄙視斥責的對象……。體驗到這番蝕心蝕骨的競爭痛苦後,我們也就不難了知平時那些相等者面對自己的痛苦,自然地生起謙虛、忍讓慈懷,願將一切痛苦失敗自取受,將一切勝利奉獻給他人,而自己那種與人爭強好勝的心情,也能徹底識破其丑惡面目,有力地鏟除。 寅三、(與高者換修傲慢): 據雲此狂徒,欲與吾相爭,才貌與慧識、種姓寧等我? 故令聞眾口,齊頌吾勝德,毛豎心歡喜,渾然樂陶陶。 據說,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要想和我一爭高低,難道他的見聞、才智、相貌、種姓、財富等,能和我相比嗎?因此我要使他看到世人都異口同聲地贊頌我的功德,我因此而汗毛直豎、欣喜若狂,完全沉浸在喜樂之中。 卑下者有嫉妒之苦,相等者有競爭之苦,而比我們高者,也有其傲慢之苦,因此也有必要對他們修習相換,代受痛苦。真實觀想易位至其處境後,再來看易位前的自己,看那個比自己卑下者,讓心相續中驕慢煩惱自然地生起:哼,這個小爬蟲一樣的卑下者,居然不知天高地厚,還要和我一較高下。他也不想想自己那可憐的才智、見聞知識、相貌、出身、財產等,在這些方面哪能與我相提並論呢?與我相比之下,他無疑是蠢笨如牛、淺見之井蛙、丑陋如癞蛤蟆……。所以,我要想辦法讓他嘗嘗厲害,讓他佩服得五體投地,乖乖地臣服於我。而且要讓他看到,眾人不交口稱贊於我,歌功頌德的聲音充遍世間,而我因此在每一根毫毛孔中都流露出喜悅,陶醉於四海之內,唯我為尊的快樂之中,昏昏然、樂陶陶。 在平時我們面對高者時,很難體察到他們內心的煩惱痛苦,在面對低者時,自心傲慢煩惱也很難察覺,而在與高者作相換後,對這些便了然於胸,能很清楚地察覺。真正能作實修,自相續中的傲慢、嫉妒等煩惱,便可暴露無余,得到有力地調伏,而對高位者的痛苦,也就能自然地生起慈護與代受之心。 彼富吾奪取;若為吾從僕,唯予資生酬,其余悉霸取。 他所有的財富,我一定設法奪取,如果他淪為僕從為我工作,我將只給他剛剛能維生的酬報,其余全部霸占為己有。 凡夫眾生在稍有財產、地位時,那種傲慢、蔑視他人之心,往往無法抑制。如果我們以相換修法,變易為他們,然後再來面對易位前的自己,也就不難理解其痛苦與希望:“哼哼,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就算他有些微財產勢力,憑我的力量,動一根指頭就會斗垮他,將財產全部奪取過來,使他變成一個不名一文的窮光蛋。如果他識相,願意做奴僕,為我工作,那可以給他一點點工資,讓他勉強穿衣吃飯、維持生命,而其余勞動果實,我將統統霸占,據為己有。”《入行論大疏》中還說:“如果他沒有成為奴僕,那我就用腳踩在他頭上,惡狠狠地奪取他的一切,不讓他有任何享受。”通過觀修,我們也就容易明白該如何去對待世間那些高位者。作為發願要滿足眾生願望的修行人,應該恆時恭恭敬敬地做眾生的奴僕,除了基本維生資財外,不能對他人有任何要求。如果對眾生輕慢不願理睬,那就要徹底剝奪自身一切,逼迫自己為眾生做一個馴服的奴僕。《大圓滿前行引導文》中也說過,菩薩應象棉花一樣調柔,對眾生不能有任何驕慢。 世間人從上層到下層,都有著各自的傲慢煩惱。高官有其高位者的驕慢,乃至平民百姓也有其平民的驕慢,因此痛苦也就在所難免。通過相換觀修,我們不但能理解與代受其痛苦,對他們生起悲護之心,而且隱藏於自相續中的傲慢煩惱,也可徹底暴露,而得以有效對治。 令彼乏安樂,恆常遇禍害。彼為墮生死,百般折損我。 我要想方設法使他失去安樂,恆常遭受禍害痛苦的折磨。因為他(即自我愛執)是使我墮落生死輪回、飽受苦害折磨的禍首。 易位至他人地位後,我們對易位前的自己,應以一切辦法,使他失去所有安樂,恆常不斷地遇到苦難折磨,飽受艱辛痛苦,一天好日子也不讓他過。這種做法其原因並非有別,因為此頌中的“彼”,就是無始劫以來所執著的自我,是使我們墮入生死輪回,在無數劫中飽受各種災害痛苦的罪魁禍首。無始以來,我們因為執著這個禍根--“自我”,而導致百般痛苦,現在要出離輪回,必須先摧毀這個“我”。作為實執深厚的凡夫,執愛自身惡習十分深厚,要直接下手不太容易收效,所以寂天菩薩為我們指出了這種自他相換修法,用凡夫習氣對治習氣。換位至他人角色後,用盡辦法來折磨、斥責“他”,無始劫來他不停地殘害欺騙我,今天我終於有機會來摧殘打擊他,這確實是一件快事! 薩迦班智達在《普顯牟尼密意》中總結說:自己觀為卑下者,然後對高者修嫉妒,使自心感受那種妒火中燒的痛楚,此時自己應該醒悟,僅僅是觀想嫉妒,它就能使人感受如是難忍痛苦,那我理應斷除這種惡習;同樣對那些與自己平等者,相換修競爭心,使自心感受痛苦,以此醒悟到這種競爭之心所帶來的苦害,而生起徹斷它的心念,乃至逐漸消退、斷除;還有與高位者換位修傲慢心,感受這種煩惱所帶來的痛苦,而使自心覺悟其過患苦害,生起斷除的決心。根索曲扎仁波切說:薩迦班智達在此所講的,其實是總結論中上述內容。 我們在無始輪回中不斷感受痛苦,無法出離,其根源即是我執,以此而區分自他,捨棄利樂福田之眾生,而愛執虛幻自我,因此《入行論》中這一大段引導,都是圍繞熄滅這個"我"的修法。這不是口頭理論,而是要求我們循之踏踏實實觀修的方便法;這不是在講某個古老教條或某種觀念,而是我們應切身實踐於斯,以熄滅痛苦的良方。 當然,菩薩所作的論章,每一句都有其內外密多種含義,因而對上述三種相換修法,也有不同解釋方法。我們在以前,總是貪執自身捨棄他人,想方設法逃避一切痛苦傷害,並對他人生嫉妒、競爭與傲慢,以此而積累了無數惡業。現在既然知道了自我愛執的過失,就要修自他相換把自己作為嫉妒、競爭、傲慢對象,善加修習而淨化這些煩惱,這種法門是對治自我愛執的特效靈藥。不管如何,大家只要緊扣修習自他相換,斷除自我愛執而利益他人的中心意義,無論選擇哪一種方法都不違背。 子三、(換已如何修持)分二:丑一、以溫和而教誡;丑二、以粗暴法制伏。 丑一、(以溫和而教誡): 汝雖欲自利,然經無數劫,遍歷大劬勞,執我唯增苦。 心意啊,你雖然想追求自利,然而經過了無數億劫努力,更飽嘗了無盡痛苦與艱辛,但是這種自我愛執只能讓你增加痛苦而已。 經過上述修習相換後,便可明白他人內心需要幫助利濟,此處作者接著教誡引導修行人,應當致力於這種大悲菩提心的修習。大家應深深地反問自心、提醒自心:心意啊,你不要再頑固不化了,從無始以來你就執愛自我,一直全力追逐自利,而且歷經了無窮無盡的艱辛苦難,但你所得到的呢?仍然是三界輪回苦海,而且這種自我執愛惡習,只會越來越使你增加痛苦而已……。這一點,大家都會明白,自己墮入輪回,其時間無有始端。在此無法計算的長久時間中,眾生一直重視執著不放的,都是自我,為了自己吃穿住、生存、安樂等等而奔波流轉。有些人就算是遇到佛法,也沒有捨棄這種自我愛執,就象有些人即使是來到寂靜佛教聖地,天天也要為房子、鋼爐、高壓鍋、牛糞及丫丫柴等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忙碌,所作所為全部都是為了貪執自我、滿足自我。眾生在此中造下了無邊惡業,以惡業所招感的痛苦,更是無法衡量,可這些痛苦有什麼意義呢?除了更增加自我執愛之外,更趨向痛苦深淵之外,毫無實義!只要沒有捨棄痛苦之源的我執,痛苦就不會終止,而且越執著自我,痛苦輪回越會蔓延無盡期。《寶鬘論》中說過:“有我執造業,從業復受生。”有了我執,就會不停地造作各種輪回之因--業,由業而不斷地轉生於六趣受苦。有關教證,在本論前面內容中,也反復強調過,因此有緣聽聞到這些正法者,千萬不要再昏昏沉沉,錯失解脫良機了,應一次次地提醒自心:心意啊,快醒醒,記住這一點,自我愛執是輪回眾苦之源,你該放棄它了,快快進入利他解脫安樂大道! 是故當盡心,勤行眾生利。牟尼無欺言,奉行必獲益。 所以,你一定要盡心盡力修習正法,精勤於利益眾生的菩薩行為,本師釋迦牟尼佛絕無欺人之言,依教奉行必然會獲得安樂利益。 利益眾生修習自他相換菩提心法門,實際上是解脫修行中至關重要的大事。因此,一定要認真專注,全力以赴地修持,以自身取受一切眾生的痛苦,而施予所有安樂,若能剎那行持,也不會再墮入輪回惡趣痛苦之中,若能精勤行持不捨,在盡快時間中會得到成就。對這一點,不用有任何懷疑,因為這是三界眾生導師,至尊法王本師釋迦牟尼佛所說的谛實語、金剛語。本師釋迦牟尼佛不會欺騙任何眾生,《隨念三寶經》中說過,佛“語言清淨”,所說正法“義妙、文巧、純一、圓滿、清淨、鮮白”。全知麥彭仁波切在此經典的注疏中說:語言清淨,其義指佛陀的語言遠離了八大語障。具足這種功德的佛陀怎麼可能有欺诳語呢?《寶性論》(藏文譯本)中也說:佛陀所說之語,不論是直接、間接,抑或暫時究竟,必定會對眾生有饒益。所以只要我們能依教奉行,修持自他相換菩提心,一定會得到利益安樂。雖然有些人可能在初修時會遇到違緣,作為歷來流轉輪回的凡夫,這一點無疑難免,就象一塊一直往山下滾落的石塊,要讓它改變方向往山頂上走,肯定要費不少力氣,但只要不懈怠修持,任何人最終都會得到成就。 堪布根霍仁波切說:當我們證得登地果位後,回顧以往,便會知道自己是因以前修自他相換菩提心的功德而現前勝果。奉行利他法門,有如是大功德,因此應盡心盡力地投入於利他修習中。在這種時代,哪怕只是作一剎那觀想,也有巨大功德,《寶雲經》中說過:“在末法時代,對三寶起信心者,甚為稀有;相續中能生起大悲心者,也甚為稀有;能於一彈指間,生起菩提心者,尤為不可思議。”大家都想成為真正的修行人,對此焉可不時刻存念於心,體諸於身邊的每一件小事呢! 若汝自往昔,素行利生事,除獲正覺樂,必不逢今苦。 如果你從往昔至今,一直修習這種利他菩薩行,那麼除了獲得究竟圓滿的正覺大樂之外,必定不會遭逢現在的煩惱痛苦。 以上從追求自利的過害方面作了闡述,此處再從另一方面出發,反問自心:假如你往昔就象諸佛菩薩一樣,放棄自利而專一修持利他菩薩行,那今天的結局又會是怎麼樣呢?除了與諸佛菩薩一樣,享受出世解脫大安樂之外,絕不會象今天那樣有重重煩惱痛苦。這一點各自反省,觀察自相續中自我執愛惡習與利他善習各占多少比例,便會明白自己在往昔的作為。假如在以前一直將眾生如同自身一樣愛護,或者只是稍有串習,那麼現在自相續也不會如此惡劣,專門執著自我不捨了。修習自他相換菩提心,利益眾生,口頭說當然比較簡單,但真正要發乎內心,體諸於實際行動,一般凡夫確實有不少困難。有些人今天在課堂上聽了利他菩提心的功德,很激動地合掌發誓要捨棄自我、利益他人,但一出經堂門,受到了別人譏毀、非理侮辱等,卻無法轉為道用,馬上就忘了誓言。本師釋迦牟尼佛在因地修習菩薩行時,眾生割取他的肉骨、取走他的一切,他老人家的利他善心也毫無動搖,對比一下這種差距,便會了知,發菩提心捨棄自利而專利眾生,我們在往昔很缺乏串習。從我執惡習看,自己在往昔無疑虛耗了人生,從來沒有趨入菩提心法門,因此而導致了今天的重重苦惱。五濁惡世中的眾生,生活根本沒有一點安樂可言,處在這種惡濁世間,每個凡夫似乎都是煩惱重重、痛苦不絕,每個人都在為了自己而憂心忡忡、狂躁不安。如果再不修習利他善行,這些痛苦絕不會自動止息,而只會越來越嚴重。 華智仁波切說過:“眾生如果在以前精進修持過佛法,那現在已經得到了如來果位,至少已經得到了不墮三惡趣的把握。”我也是經常這麼想:我們在座諸道友,不要說在前世,如果在即生之中,從小就學習佛法,小學時學基礎,中學時聞思顯宗的五部大論,畢業後然再修學密宗,那麼現在相續中肯定有了穩固的正見和修法,今生中再精進下去,獲得普賢王如來果位都沒有多大困難,更不用說息滅輪回眾苦了。但可惜可歎,我們遇到善知識太晚了! 所以大家都應當為此生起一種強烈懊悔心,嚴厲地遣責自己:咳,如果早一點遇到佛法,趨入了利他菩提心的修習有多好,至少不會象如今一樣,性格這麼剛強粗暴了。現在遇到了這種殊勝機緣,我不能再錯過而使以後生悔恨了……。 故汝於父母,一滴精血聚,既可執為我,於他亦當習。 總之,既然你能將父精母血聚合而成的身體,執著為自我,那同樣對其他眾生,也應如是修習相換,當成自己一樣去愛護。 此頌的內容,在本品前面偈頌中,已有過講解,但前面是用來略明自他相換可行之理,而此處是用以闡述如何實際修持的方法。在初學者看來,要修持菩薩的捨己利生善行十分困難,然而這只是未明修法次第而產生的一種非理猶疑而已。自他相換菩提心法門,只要循序漸進串習,必然會得以成就,這個過程應象我們執身為我一樣。父母精血聚合而成受精卵時,它並不是我的身體,但以中陰心識強烈執著串習,最後發育成長出生後,我們便會自然地執著它為自身,將這種毫無“我”的東西當成了自我。同樣,現在其他眾生,雖然不是我自己,但從當下開始,我們去串習將眾生視同己身般執愛的習慣,以智慧加以引導,經長期串習後,最後無疑會象執著非我之身為我一樣,而愛護一切眾生如同己身。或者就象登地菩薩一樣,象阿底峽尊者的上師慈氏瑜伽者一樣,完全可以將他眾執為己身而愛護。 堪布根霍仁波切說:"不管任何一件善法,首先修持時,都會有一些困難,但經過反復串習,最終一定會習慣而容易。"對此大家都有過體會,比如說修曼茶供,開始時左手拿曼茶盤與念珠計數,右手要拿米,口裡要念誦偈文,心裡要觀想,很不適應,往往弄得顛三倒四,狼狽不堪。但修完一定遍數後,也就得心應手,毫無困難可言。在修持自他相換菩提心時,我們也應不為開始的困難所嚇倒,而勇敢堅毅地趨入修持。《無邊功德贊》中說:“縱聞亦於今世生苦害,亦未長久躬行廣大行;彼等難行若修自然成,若不修習功德難增長。”希望大家牢記,聽聞殊勝法要後,若不趨入修習,功德仍難增長,今生苦難也無緣止息,而後世情況呢,更是可想而知了! 根索曲扎仁波切在講義中也說:“作為初學者,要直接趨入捨自利他菩提心法門,當然會有困難。但首先應該了知該法門的功德,使自己生起信心,再三發願要在相續中生起殊勝菩提心,同時猛厲祈求上師三寶大悲加持。時時刻刻如是觀想,以上師三寶的加持力,自己不懈的熏修力,到一定時候,就會自然生起大乘地道功德。”在座有些道友,在兩三年前,還是一名闖蕩江湖,性格粗暴的"好漢",但是現在呢,已變成了一名調柔寂靜的修行人,這就是串修功德的最好例證,望諸位能再接再厲! 應為他密探,見己有何物,悉數盡盜取,以彼利眾生。 自他相換後,我應該成為他人的密探,只要發現自身有任何他人所需之物,立刻全部盜取,用以利益眾生。 自他相換後,應進入具體實修利益眾生之行。在日常中,我們必須牢記自己已與他人相換,因而所有利樂應給與眾生。自己恆時觀察自身,象密探調查一樣,對身體、受用、善根等等,所有一切都毫無遺漏地摸清楚,只要是眾生需要的,就應全部將它們從自身盜取,施予眾生,讓他們得到利益。《妙瓶》中說:“自己應如特務、奸細、偵探一樣,首先悄悄觀察眾生在哪些方面有需要、自己擁有哪些,然後將自己的財產等強行奪走或盜走,布施給有需要的眾生,佛經中也言‘從我取財,布施眾生’。”自己的一切,不管是物質方面,還是相續中善心、美語、愛語、善根功德等,都應全部拿出來利益眾生。比如說別人在生活衣食方面遇到了苦難,自己見到後,便應盡自所有財產去幫助他;有人精神上受到了打擊,情緒低落,或四大不調生病了,自己也應好語勸慰,為他念經回向等;有些旁生陷於死亡危難中,自己也應盡力相救……。作為大乘修行人,應隨時關照身邊一切眾生,以一切利益他們,這是應該,也是必須做的,如果這一點都做不到,所謂的修行又有什麼用呢? 我樂他不樂,我高他卑下,利己不顧人,何不反自妒? 如果我安樂而別人不安樂,我高高在上而別人寒微卑屈,我只顧自利而不照顧別人,那麼為何不轉而嫉妒自己,關懷別人呢? 平時我們對那些各方面比自己強的眾生,總會不自覺地生嫉妒,希望自己也能得到他們那樣的安樂、名利等,同樣各方面比我們要差一截的眾生,他們也會有如是嫉妒、羨慕。因此應站在他們的方面,對自己進行觀察對比:我現在很快樂,吃穿生活方面都很如意,學佛修行也順利,而別的眾生生活艱難,今生沒有學佛修善機會,來世會更痛苦;現在自己高高在上,受著成千上萬人尊敬,而他人呢,在飽受蔑視,而我所作所為唯求自利,根本不照顧別人的苦樂……。處在別人角色裡,對自己無疑要生起嫉妒。而且自己平時對高者不斷地生嫉恨,希望他們能提拔與幫助自己,那麼自己比別人高時,作為公平正直的處世者,理應對自己也生起妒意,讓自己轉變態度,幫助利濟低下者。如是對自己嫉惱、譴責,也就會減輕自我愛執,而生起利他之心,利生菩提心也會漸漸生起、加強,自己在行為上會得到良好轉變。 這種修法貴在恆常串習,因此我們在平時,無論在財富、名聲地位、學問等各方面都感到不錯時,應細心地看看周圍、看看自己下面或身後,想想還有許多眾生沒有這樣的安樂,轉而對自己生嫉妒,以對治自我執愛習氣。這些修法該講的我都給你們講了,而且講得夠詳細,但能否趨入實修,就看各人努力了。這些竅訣的殊勝妙味只有真實趨入者,方可領略。 吾當離安樂,甘代他人苦;時觀念起處,細察己過失。 我要主動地捨離安樂享受,心甘情願地取代別人所受之苦,時時內觀一言一行的發心動機,細細檢查自己大大小小的過失。 作為菩薩乘修行人,其重要標志或說象征,即是自願捨棄自身安樂享受,而取受他人的痛苦。在《華嚴經》中說過,大乘菩薩應“不為自己謀安樂,但願眾生得離苦”,這不僅僅是一種口頭理論,三世諸佛與歷代高僧大德們都如是遵照這個准則而得修行成就。大家看歷代高僧大德,歷代傳承上師,他們對自己安樂享受並不重視,而是把利益眾生放在了首位。主動捨棄自我享受,而心甘情願代眾生受苦,這當然需要一定修證,方可真正從內心做到。初學者如果一時無法做到,也應盡量幫助眾生解除痛苦,盡心盡力幫助他人獲得安樂,至少也應約束自己,不去擾亂別人的心,不讓別人因自己而受苦。為此,應時時反觀自心起心動念,一言一行,是否在造惡業損害眾生?是在利益眾生還是執愛自我?所行是否對自他二利事業有意義……。恆時審察言行心念,對過失加以預防、消除或忏悔,這也就是前面第五品中所講的以正知正念恆護自心。關於觀自念起處、細察己過,在《自我教言》、《二規教言論》、《菩薩寶鬘論》、《修心八頌》等等眾多論著中都有過強調。心不外散常觀自己的過愆,而不察他人過失,能做到如此,我們的修行才會得以長進。 他雖犯大過,欣然吾頂替;自過縱微小,眾前誠忏悔。 雖然是他人犯下的大過錯,我也應樂意頂替他承擔責任,自己如果有過錯,即使微小也應在眾人面前誠懇地發露忏悔。 修行人平時不能觀他人的過失,而應恆常檢省自身過失。如果別人犯了過錯,比如說他說錯了話,行為上做得很出格,偷盜、殺生等,即使這些過失很大,一般人無法接受,但我們應替他著想,不能呵責誹謗他,而應想:雖然他暫時犯了大過,但實際上他的功德多,我的過失比他大得多,所以我不應歧視他、誹謗他,而應幫助他維護名譽度過難關,將這些過失攬在自己身上代受……。這樣當然會有一定難度,然而以此能有力地對治自我執著,熏習對眾生的悲心,因此代他人受過是大乘菩薩必然會有的修法。比如說,今天有某人生了嗔心,因而行為上很不如法,對別人無緣無故地又罵又打,如果被害者是一個修行人,修行者便會將一切過失加在自己頭上,而向別人發露忏悔:“他沒有錯,而是我做錯了,因為……,我應承受處分,誠心忏悔。”在一般凡夫眼裡,別人做的錯事雖然很小,自己也會給他渲染,加工成大過,即使這件事與自己有很大關系,有自己一份過失,也會愛執自身而極力推脫責任。而大乘修行人,為了斷捨自我利益眾生,會反其道而行。雖然是別人造惡業,修行人仍會想:“他真可憐,造這樣嚴重的惡業,願果報不要成熟在他身上,而讓我代受吧。”一個大乘修行人,他會以欣然的態度代受他過,無有任何勉強,因為他唯一所求便是利樂父母眾生,現在有機會實現願心,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在對待自身過失上,一般凡夫人會極力隱瞞,而修行人也應與其逆向而行,自己身口意方面所有大大小小過失,都應毫無覆藏地在眾人前作忏悔。大家都知道,奔公甲格西,他在家時是一名好漢,打仗時可以獨對四十個敵人;出家修行後,他在與我執煩惱大敵戰斗時,更為勇猛,哪怕我執妄念稍動,要為自己謀求一碗酸奶,也被格西察覺,予以了迎頭痛擊。真正的修行人,應象奔公甲格西一樣,對最微細過失,也不要覆藏,而應在眾人前發露忏悔,使自我愛執這個大敵,毫無藏身之處。阿底峽尊者在《菩薩寶鬘論》中說:“日日夜夜三時中,恆時守護自根門,發露自己之過患,不覓他人之錯失。”吐美仁波切也說過:“是故恆察己過失,斷除其是佛子行。”大家翻閱大乘論師的著作,類似教言有很多,因為這是一個修行人基本行為准則。 在梵文譯本中,此頌最後一句為:“佛前誠忏悔”,但所有藏文譯本中,都是“眾前誠忏悔”,當然“眾前”也可解釋為“諸佛聖眾前”。一般人在聖尊前很願意發露己過,這是如法行為;而在一般道友或是眾人前,不願發露忏悔過失,這就有些問題了。作為修行人,如不能“敬眾如敬佛”,他的菩提心也就不會成熟,在末法時期,修行人對此尤應重視。 顯揚他令譽,以此匿己名;役自如下僕,勤謀眾人利。 我要廣泛地宣揚他人的名譽功德,藉此隱藏自己的名聲,我要象役使僕從一樣奴役自己,為眾人精勤地謀求利益。 作為修行人,必須隱藏自相續功德,不能讓自己的虛假名聲到處傳揚,而對其他人,則需要以清淨心觀待,時時贊揚其功德。如果以清淨心觀待他人作為,無疑都會有其功德優點,而自己真心誠意地隨喜贊歎,不但能淨化自心,獲得功德,使他人增加名譽,也可藉此隱藏自身功德,減少道障。在眾生面前,修行人必須盡心盡力做有利益的事,斷盡我執而將自己象奴僕一樣役使,辛勤不息地為有情謀求利樂。 凡愚者都會想盡辦法壓抑他人的聲譽,顯揚自己的功德,讓眾生做奴僕,為自己謀利,以此而增深自我愛執惡習,墮入更深的輪回。而在實際上,他們如是做,並不能如願以償地得到所希冀的名聲與利益,有一個教言說:要得到高位,必須先給別人做很多事情,若要得到名聲,必須贊歎他人功德。這是必然的世間規律,你如果一味誹謗壓制他人的名聲,剝奪勞動果實,自己最後會身敗名裂,也得不到到任何安樂。我們了知這些道理後,在日常中應切實注意,要不然自己一舉一動都會成為日後懊悔的因,《大智度論》中說:“應做而不做,不應做而做,懊悔火所燒,後世墮惡趣。”要克制自贊毀他、厚自薄他惡習,而稱贊他人,為他人謀利,開始時肯定會有些困難,但這是大乘修行人必須做到的事,如果自己能致力於此,使自相續得到轉變,哪怕只是內心經常想想,對來生也會有很大意義。 此身過本多,德寡奚足誇?故當隱己德,莫令他人知。 自己本來就是罪過累累之人,暫時生起的小功德有什麼值得宣揚呢?所以我要盡力隱藏德學,就連任何人也不讓知道。 偈文中的“此身”,並非單指身體,而是代表補特伽羅之自我。凡夫之自我,其自性即是罪過,充滿了種種煩惱罪業過失。這種業識纏結而成的自我,即使有少分功德,比如暫時有一些學問、持戒功德等等,都不會有多大可靠性。這一點,大家務必要明白,尤其是各位在學院修學了多年的道友們,自己雖然在數年中聞思了戒律、中觀、大圓滿密法,在某方面自己暫時具備了一些功德,但這並不值得誇耀。這些只是暫時的,如果不能進一步穩固,可能很快就會發生變化,在沒有證得徹底超越三界之果位前,自己的功德與過失比起來,根本不值得一提。華智仁波切說過:“三界中一切都是無常的。”自己暫時的修學境界並不值得宣揚,也沒有真實可靠性,就象有些人的性格一樣,今天是“笑面羅漢”,明天就會變成“忿怒金剛”。因此,自己有些微功德學問,千萬不要在他人前顯露,而應時時反觀自身,提醒自己尚是業障罪過累累的凡夫,心念言行處處是貪嗔癡罪業煩惱。相比之下,如同身負巨債之人,暫時得到了一點微薄財產,根本無法長期保留,哪值得誇耀宣揚呢? 如果自己獲得一些不退功德,比如說我們現在聞思《入行論》,其中一些竅訣自己可以永遠不離,直至臨死前都能念念不忘,那時你心滿意足倒也無妨。但是對一般凡夫來說,今天聽得清清楚楚的一些內容,過了幾年後就會絲毫不存,不可能恆常存在;而過失方面,卻是天天在犯,如果不有效地對治,幾年後,可能會更厲害。現在的功德只是暫時,而過失卻是長久,所以自己不應為眼前的小功德沾沾自喜,到處宣揚,而應深藏不露,唯有如是方有真實成就之時。從歷史上看,高僧大德除了特殊度化某些眾生的需要外,從來不顯揚功德。佛經中說過,修行人應“不宣自德,不隱己過”,大家對法王如意寶的言行現量可知,本來他老人家在學問、修證等各方面的功德都無有邊際,但除了必要時給弟子們講一些夢境授記外,老人家從來不談神通功德。密勒日巴尊者在道歌中曾教誡弟子:如同雪山雄獅,林中猛獸,大海鯨魚,若能善隱,必少招敵;同樣,修行人的身體、修法、功德,若能善於隱藏,必少招違緣,順利得以成就。望諸有心者謹記! 往昔為自利,所行盡害他;今為他謀利,願害悉歸我! 總之,以前為了謀求自身利樂,我對他人所作的盡是傷害惡業;現在為了他們謀求幸福,願這一切禍害都歸於我自己! 總結以上所述,我們在修習自他相換時,必須與自己在往昔所持觀念行為相反。在無始輪回中,自己的一言一行,所有心念行為,其目的皆是為了自利,都為了謀求諸如我的飲食、財產、生命、名聲、眷屬……。為了這些目的,自己所作所為,幾乎全部都是對他人有損的惡業。大家反觀自身,就會發現在自利心很強時,我們的心念行為經常會損害眾生。比如說在自私自利我執煩惱催動下,內心經常對他人生貪嗔嫉妒惡心,口中所言也會充滿欺騙離間等有害語,身體行為上也會做殺、盜、毆打等惡業……,詳察自己三門在往昔的作為,幾乎全部是損害惡業。現在通過善知識教導,自己已了知這些非法惡業的苦害,而且也發了菩提心,要為所有眾生謀福利,因此,要將一切眾生視如己身拔苦予樂,將以前所作的損害惡業,全部由那個無始以來所執愛的“自我”承受。 《法句經》中說:“無樂小樂,小辯小慧,廣求大者,乃獲大樂。”其意是說凡夫眾生追求自利,即使得到暫時世俗小利樂,實際上毫無真實安樂可言,只是一些小辯才與小聰明而已,而修持佛法者,追求廣大解脫事業,才能獲得大安樂。無始世來我們因追求自我利樂,而墮入了三惡趣的“無樂”或人天的“小樂”處境中,一直得不到解脫大樂,因此現在應及早從迷亂中醒悟過來,追求究竟大安樂。當然,這種追求當循佛菩薩的足跡,以智慧引導自己去走正道,《大智度論》中雲:“世間人心動,愛執福果報,而不好福因,求有不求滅。”世間人只知追求安樂果,而偏偏捨棄樂果之因,只知求有(世間小樂),不知求滅(寂滅大安樂),與佛法顛倒而行。想現前無上安樂佛果,應當勤積其因--福慧二種資糧,不然你雖在日夜不停地想得安樂,而不勤積二資,也只能是說食不飽。如果希求無上安樂,現在必須在因上下功夫修行,勤修自他相換,斷捨我執煩惱,消盡惡業,這樣最終必定會讓自他得到無上安樂佛果。 對這種修法,大家不要有任何疑惑,看看自己身邊諸人,我想各人都應該有很深體會。在周圍道友中,那些能捨身為公、為他人利益而捨棄自利的道友,他們處處為他人著想,時時饒益著眾生,而他們本身也因此廣受稱揚,所作事業在三寶加持、人天護持下非常順利;而自私心很強的人,他所作事業經常受挫,別人見到他也很討厭,甚至連名字也不願聽到……。本來不願意講這麼多,但是看到我們有些人尚在迷惑之中,警鐘不得一敲再敲,禅宗門下有句話:“迷時千卷少,悟時一字多。”真希望所有人皆能領會這些殊勝教言的意義,那時我也就不用這麼多言了! 莫令汝此身,猛現頑強相,令如初嫁媳,羞畏極謹慎。 如是修行時,千萬不要讓自身行為猛烈地表現出粗暴頑固的態度,應該象剛剛嫁人的新娘子一樣,略帶羞澀,畏人譏笑而謹慎地約束言行舉止。 在往昔沒有修學佛法時,自己常常隨心所欲地說話做事,隨順著煩惱習氣,造下了無量無邊損害惡業。現在自己入了佛門,受了菩提心戒,那麼一切心念行為再也不能恣意妄為,而應時時加以檢束。自己在平時應嚴守律儀,對治惡習,在言行舉止上不要再象以前那樣粗魯,內心不能粗暴頑固,剛強不化。如果不如是修持,自心象頑石,那麼上師每天給你澆灌佛法甘露,也沒辦法取得效果。 修習自他相換的菩薩在眾生面前,應持著恭敬態度,如同剛剛嫁人的新娘子一樣,在家人面前,表現出羞澀、畏懼譏笑诃責,言行上無不小心謹慎的態度。在作者那個時代,初嫁的新媳婦,可能很難做吧,因家人都很關注,她在言行方面不得不慎,舉止動靜之間,都得檢束自心。假如我們在修行時,也持守著類似心態行為,言行一定會如理如法。自己以往對父母眾生造過那麼多損害惡業,現在明白了怎麼能不羞慚呢?一切眾生皆是諸佛之愛子,諸佛視同己身,也是我們成佛必須的福田,那怎麼能不畏懼呢?自己應如《梵天所問經》中所說那樣:“應知菩薩者,譬若新婦。”所行所言無不戒慎,以守護眾生的信心。 堅持利他行,切莫傷眾生。妄動應制止,逾矩當治罰。 你一定要堅持利益有情,千萬不能再傷害任何眾生,如果妄念蠢蠢欲動,應及時制伏止息,如果心念違越了戒規,應當嚴厲處罰。 堪布根霍在講義中說:“此偈所言的,即是饒益有情戒、攝善法戒、律儀戒的總結。”作為大乘佛子,必須時時告誡自己要遵循大乘佛法去做,否則便會步入歧途。無著菩薩在《經觀莊嚴論》中說:“利益眾生事,隨時不過時,所作恆無謬。”這是佛菩薩時刻不忘的法業,恆時無有錯謬的事業。我們作為修學者,理應朝這個方向去努力,以菩提心攝持自三門,堅持利益眾生。 在趨入佛法後,自己無論如何不能損害眾生,這是本論中已反復強調過的內容,也是一個沙門必須秉持的律儀。為了時刻做到堅持利他,切莫傷眾這兩條,必須時刻以正知正念來護持心相續,不讓它妄動,象調伏大象一樣,長期約束調教它,及時制止不法舉動。如果能恆護正知正念,自心煩惱苗頭剛萌芽,就及時察覺,那時極易調伏糾正,使它歸於正道,不違越“諸惡莫作,眾善奉行”的戒規。但不慎之時,正知正念失去了,妄念肯定要違越警戒線,闖入禁區造貪嗔惡業,這時初學者應以極為嚴厲的手段,狠狠地處罰它。在這方面噶當派格西們給後人留下了許多榜樣,在前面內容中,也講過不少公案。我們如果能效仿這些先賢大德們,自己一定會迅速成為合格的修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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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台灣學佛網 (2004-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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