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讓自己過得不順心嗎?有一招可以讓你痛苦一輩子:就是希望別人按自己的方式去做事。保證你天天不順心。反過來,就是天天順心、日日是好日。
與其改變別人,不如改變自己。
我們都想改變他人,說她怎麼不按照自己的方式去說話、做事?如果那樣就好了,如果那樣我就不生氣了,就幸福了。其實這永遠不可能達到。唯一達到的是這樣的想法會讓我們痛苦不堪,永無止境。
恆順眾生!
有自我的人就是痛苦的,自我越強大,煩惱越重,痛苦越深!上次蓉爸回來晚了,早飯吃晚了,看看我當時的情緒吧,那正是自我受到傷害的典型表現啊!蓉媽說我還有沒放下的東西,說對了,我沒放下自我,且很強大!
“ 自我”平時不顯露,只有當受到刺激對抗時, “自我”便會立刻顯現,而當外境是順境時,自我很順服,它暫時蟄伏,享受。這時其實是自我在補養,在鞏固。等到外境是逆境時,“自我”便開始工作。
所以王鳳儀說:我也有三問:遇到別人忤逆我時,我心動否?
所以,高興時要觀心:是否在給“自我”補養?當逆境時,要看住心:自我這條蛇可要出洞了。
欲明心見性,先改個性。
看她的帽子不好看,是因為自我,是動了心眼,落在心界裡了。希望她換帽子,是希望滿足自我,也即頑固自我,從而變得更加剛強難化;
知道她以前的事,我也不舒服,也是自我在作祟,其實自我完全是虛假的,可我卻一直被它所左右;
別人一句話,一個行為,自己看著不舒服了,惹自己生氣了,就是自己心眼動了,這一動,造業不說,自己其實就已經被三界所拘住了,被命運所拘住了!
凡事不動心,如如不動,就成了,“我要是被你罵動了,算我不會當人”。這就是死心化性
凡是外境讓自己動心了,就是失敗了,看見漂亮的動心看見不舒服的生氣,都是動心!
如何不被外境干擾?看透它的實相:都是夢幻泡影,是六塵緣影!《圓覺經》:“妄認四大為自身相,六塵緣影為自心相”。我們每天都在滋潤“自我”,讓自己滿足“自我”,同時也希望別人外界滿足“自我”,貪心不可謂不小。當別人、外境不停地滿足“自我”時,我們就感到幸福,我們沒想到“我執”就這樣被再一次加強。
當我們想吃一根冰激凌並且吃到時,“自我”滿足了;當我們和他人爭吵,別人被我們辯論倒了,我們很有成就感,“自我”滿足了。我們每天都在喊著要去除“我執”,可實際操作上,卻都是在一點點增加我執,滋潤“自我”。
當外境沒能滿足自己,當別人不順著自己、貶低自己、甚至咒罵誹謗自己,這時看一看自心的反應如何?如果心動了,就證明“自我“開始出現了;如果繼而生氣、爭吵、憤怒、分辨,那就證明“自我”跳起來了。就在這時,如果能反聞聞自性,就可以立刻把自我消除,從而性成無上道。《言行錄》裡給趙品三講病,其中說到:……他想了很久才說:“哎呀!不是我嫂子不好,是我沒良心呀!我嫂子象我媽似的,不分晝夜,給我拿屎送尿,我還嫌她無用,心裡煩她、怨她、氣她!哎呀!老天爺呀!我太沒良心啦!我真對不起我嫂子。”吃飯時,他嫂子把筷子往桌上一扔,都掉在炕上了。趙品三心裡不願意,禀性就發動了!他只覺得禀性象一股黑氣似的,從下邊往上升,升到和眼睛一般齊(高)了,他驚異地說:“啊!好個小鬼,正是你呀!你又來了!”他這麼一說,只覺得黑氣刷的一聲落下去了。他就大笑起來!我也笑。旁人都發楞了,問他:“你怎麼了?”他說:“叫我把小鬼,扯著腿摔死了!”
一動心眼,禀性發動,這時就把“賊人”引出來了,引蛇出洞,如果能意識到自己就是被它害了,這時就能立刻消滅它。
與其改變別人,不如改變自己。而我們都是想改變別人,不想改變自己。都是想讓別人為自己而改變,而自己不變。這難道不是深深的我執嗎?這正是一切痛苦的來源。
我們總想質問對方:你怎麼不為我考慮考慮?替我想一想?你怎麼能這樣說話?我已經怎麼樣怎樣了了,你還怎樣怎樣,等等。於是所有的爭吵都來了,因為對方也是同樣的思維:你怎麼不為我考慮,你怎麼這個態度?真正消除我執的人,他不會這樣。他會怎樣?他會“與其改變別人,不如改變自己”。我們的爭吵矛盾乃至戰爭都是想改變別人,事實上,別人根本改變不了。
如果別人能改變,那我們的爭吵、賭氣、煩惱好像好有點價值。而事實上是改變不了,於是我們無邊的痛苦由此而來。就算說某個人在當下的某個時刻,改變了,於是我們舒服了。請問,能否所有的人在所有的時刻為你而改變?不能。於是我們還是痛苦。而這些痛苦,是我們自找的。是因為沒有把自己的心調平,自己的心本來就帶刺,那麼一旦遇到外來的刺,就立刻互相扎起來。
自己的心有問題,那麼就注定了早晚有一天會痛苦不堪,也就是說:我們的痛苦是時刻准備著來臨的。時候一到,自然發生了。
另外,即使別人為你而改變了,吵架超不過你,夫妻之間鬧矛盾後對方道歉了,於是你舒服了吧,高興了吧,覺得自己贏了吧。錯了,這只能是讓你的我執得到了很大的滿足,讓自我更強大地建立起來,一個更不容易攻破的自我被鞏固了。你還覺得你成功了,你有理勝利了,其實你是徹底失敗了,完完全全敗給了自我。“自我”愈發剛強難化,這個碉堡又堅固了一層。
我就守在“自我”的碉堡裡,左手重機槍,右手手榴彈,對抗一切,所有人都攻不進來。我很得意。但卻不知:我把“自我”頑強地守住了,表明的勝利卻是真正的失敗,我正一次次走向深淵!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是什麼呢?是消除“自我”,徹底把“自我”打碎,那麼外界無所如何都不能再傷害到自己,不可能讓我生氣、讓我憤怒,讓我貪嗔癡,讓我痛苦。不可能了,為什麼呢?因為那個能被傷害到的“自我”已經沒了。白隱禅師就是這個境界了。
看她戴帽子不舒服,認為換一頂帽子我就不生氣了;看她到處拍照片我就生氣,認為這有什麼好拍的,我就不拍;看她那樣我就…… 這些其實正是“自我”強烈的表現,認為她換一頂帽子、不再拍照我就不會生她的氣了,這無非是滿足自我,讓“自我”更堅固。
同理,凡是認為“她如果****,那就太好了,我就滿意了,就不和她吵了”,這都是在強化“自我”。如果她真的照我說的去做了,那唯一的結果是我的“自我”又一次得到強化。
“恆順眾生”的深義原來在此,就是把自我碎掉,時時順著別人。只有這樣,才無煩無惱,是真正的快樂幸福。才“時時是好時,日日是好日,人人是好人,事事是好事”。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若無閒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碎掉自我,就是沒有任何閒事了;有閒事是因為“自我”,也即我執。不管外境是春夏秋冬,是好壞美丑,如果內心無刺,就不會受到干擾,受到掛礙,
念佛到底念什麼呢?現在又知道一點:念佛,就是在警示自己,要破除我執,粉碎自我。把自己觀成一個虛空,把自己的心和阿彌陀佛的心和觀世音菩薩的心,觀成一個。念佛時,就觀想“自身相和自心相”都是假的,是虛幻的,根本沒有一個自我。所謂的自我,我們非常執著的那個“我”,完全是鏡花水月,是捏目見花。是妄執所產生的一個虛幻的相。當別人傷害我、違逆我,我就不會痛苦,因為根本沒有“我”。
所以知道,我們的煩惱很無聊。是我們臆想出來的。
老子說“上善若水”,因為水沒有自我,可以隨時按照你的擺弄而形成任意的樣子。
水往低處流,它永遠在最低的地方。表謙卑到極處,這不正是地藏菩薩的精神嗎?
“無我”,“謙卑”,看似是兩個特性,其實本質是一個:一個自我碎掉的人,一定就足夠謙卑了。謙卑到極處,就是無我的境界。一旦一個人還有一點點的“自我”,那他就還不夠謙卑,還沒低到最低處。大地就是在最低處,地藏菩薩難道不就是在教我們謙卑嗎?我們誦《地藏經》,念地藏聖號,就是時時提醒我們要謙卑,且要無限謙卑。誦《地藏經》,念地藏聖號,就是要學菩薩的這種精神。
“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居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夫唯不爭,故無尤。
這個無尤是什麼意思?是沒有煩惱的意思,沒有執著,沒有自我。無尤如何得到?不爭呀!如何才能不爭?碎掉自我呀!
那些禅師大德是怎麼修行呢?不誦經、不拜佛、不放生,你看我們,那家伙,每天忙著誦經拜佛持咒,還嫌不夠,不忙都覺得自己不修行,可還是煩惱重重。我們都是在表面下功夫,而禅師是在內心上下功夫。你看坐在那裡,無所事事,拿著一把扇子在那裡輕輕搖,曬曬太陽喝喝茶,多悠閒呀!可你不知道,他可是正在內心上下功夫,時時把心定在無我的狀態上,時時碎掉自我,那他就是大修行,是真修行,比我們每天早晚課厲害得多了。老僧不盤腿,能消萬擔糧。說的也是這個道理。我們不停得念佛、拜佛、誦經、放生、捐助寺院,可自我卻一點也沒有消除,非但沒消除,還很可能增加了,我執、法執更重了。當你因為自己的修行而看不上別人時,就是我執增加了。
擔柴運水,無非是道。體會這句話吧!
看過一個禅宗公案:師父看見一個弟子在禅堂打坐,就過去罵他懶惰,不用功修行,卻贊美另一位弟子非常精進,可那位弟子正在寮房睡覺。打坐的弟子當然不解也不服。是啊,我們可能就都是那位禅堂打坐的弟子,在外相上煞有介事地用功,而在內心上,卻毫無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