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土》雜志2014年第2期 文/張玉磊
我讀高中時的一個中午,父親到學校裡替我請假,並對我說:“你爺爺想你啦。”我心中很慌亂,知道事情不妙。爺爺一年前患再生障礙性貧血,每隔半月就要去醫院輸血。出了校門口,父親並沒說什麼,但是我感覺到有一絲慌亂中的沉重。
我坐上了車,心中默念“阿彌陀佛”。到了家門口,看見親戚全在門口商量些什麼,奶奶的眼睛通紅。我明白了,飛快地跑進屋,只見爺爺躺在床上,輸著血漿,吸著氧氣。我進門喊:“爺爺,我回來了!”爺爺用力地答應一聲:“哎!”
不知是什麼力量在加持,喊完我就合起掌念“阿彌陀佛”,也不管周圍親戚有什麼看法。奶奶對爺爺說:“老爺子,你孫子給你念佛呢!”爺爺高興地點了點頭。“我去請王師傅。”奶奶說道。
王師傅是一位開佛具店的居士,是我們那裡入佛門最早的居士,已經受了菩薩戒。王居士為人和藹,很健談。也許是佛菩薩加持吧,我的思緒並不混亂,飛快地跑到佛堂,請來了西方三聖像,貼在爺爺對著的牆上,接著繼續念佛。這時,王居士及眾居士來助念了,在我爺爺耳邊說:“張老居士,我們現在給你念佛,祈求佛力加持。若是病能康復那是好,如若壽終,阿彌陀佛會接引你去極樂世界。”爺爺點了點頭。
引磬敲響,佛號連連。父親說:“咱們跪下念。”我們爺倆跪在爺爺跟前,念誦佛號。兩個多小時後,我看見院子裡有十幾條活魚,不知是誰買的,就和奶奶說:“不要讓別人殺生了,就算為爺爺往生做件善事,減少一些冤親債主吧。”王居士給魚兒做了三皈依,念誦了《大悲咒》和《往生咒》,我將魚放生到門前的荷花池中。
眾居士助念到下午四點多,王居士問爺爺:“相信阿彌陀佛接引您往生嗎?”爺爺堅定地說道:“我相信,因為我的病醫生治不好。只有阿彌陀佛能救我!”眾居士聽了非常贊歎。王居士說:“念佛講信、願、行,有堅定的信願,持佛名號,必定蒙佛接引往生。”隨後,王居士及眾居士先回去了,並表示有事給他打電話。
家中的念佛機一直開著。到晚上九點多,我們家人又念了兩小時佛號。爺爺突然對我姑說:“將氧氣拔掉,我看透啦!”老姑便拔下了氧氣管。晚上我們家人一直守著。凌晨四點多,爺爺閉著眼輕聲說道:“這亮呀!……這多呀!……這大呀!……”剛開始我並沒在意,後來想起這三句話,又結合佛經,我猜想:臨命終時,阿彌陀佛的白毫光先照在往生者身上——這亮呀!臨命終時,除了西方三聖,還有諸大菩薩也隨阿彌陀佛前來接引——這多呀!阿彌陀佛的蓮華大如車輪——這大呀!父親問爺爺:“爸,需要去叫我媽來嗎?”爺爺輕聲說道:“先別去叫,讓你媽歇會。”又過了十多分鐘,爺爺和父親說:“去喊你媽吧。”奶奶過來後,爺爺對父親說:“你要把家照顧好。”父親點了點頭,說道:“您放心!”
這時,奶奶問爺爺:“老爺子,給你穿新衣服吧!”爺爺點了點頭。奶奶將准備好的壽衣拿了出來,又拿出了一床陀羅尼經被,父親和親友們給爺爺穿衣服,我捧著神聖的陀羅尼經被。這時,奶奶給王居士打了電話。
凌晨五點多,爺爺咽氣了。這時,我們家人在念誦佛號。我和父親將往生被蓋在爺爺身上。金黃的往生被上印著大紅的梵文經咒,映襯出爺爺的面容很莊嚴。這時,王居士和幾位居士也趕到了,寫好往生疏文,開始舉行儀軌。
這時,我們家無論是信佛還是不信佛的親友都合起了掌,有的甚至跪在地上,隨王居士念誦佛號。“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這種氛圍,很殊勝、很莊嚴!差不多念了半個小時佛號,王居士掀開爺爺臉上的黃單,看到爺爺的遺容後說:“老居士臉色非常紅潤,嘴唇分外紅潤,老居士是被阿彌陀佛接走啦!”王居士起初還以為有人給爺爺化妝了。不可思議的是,我爺爺得的是再生障礙性貧血,臨終時臉上身上起的都是大片的紫癜,可助念後再看,紫癜幾乎都沒有啦!早上七點,我在爺爺的遺體旁讀《阿彌陀經》《地藏經》。爺爺往生十個小時後,奶奶掀開爺爺臉上的黃單,看見他的遺容還是非常紅潤,而且,爺爺的耳朵、手腕、手指都非常柔軟,一點都不僵硬。
到了第二天臨火化前,我拿起爺爺的胳臂,發現他的手腕都還沒有太僵硬,手還可以自然垂下,耳朵依然很柔軟。爺爺火化後,我將陀羅尼經被蓋在骨灰盒上,隨骨灰一起入殓。爺爺在臨終時說過:“我以後就吃素啦。”所以,親友用鮮花和糕點代替了魚肉來祭奠他。念佛機一直開著,佛號不斷,直到出殡下葬。
在爺爺往生一周年後,有一日奶奶夢見了爺爺。爺爺說,他沒有死。父親和兩個姑姑也都夢見過爺爺。他們說,在夢中看到爺爺非常開心,臉色很好。二零一三年十月,我們搬進了新樓房。一天晚上,媽媽夢見爺爺身穿海青,在新家的佛堂裡跪在佛前念佛。我們那裡有一位賣香油的老居士,他對奶奶說:“有一天我做夢,在夢中我看到了極樂世界,在極樂世界裡,我看到了大哥(指爺爺)對我笑。”
我們一家人更加堅信爺爺往生極樂世界了。感恩阿彌陀佛慈父的大願大力!我代全家寫下此文,以謝佛慈恩。願諸位讀者,同宣佛法,慧燈相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