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世法門”一書為商成勇與岳南兩位先生之著作。此書是以法門寺地宮的重現為故事延展的舞台,一幕幕的敘述環繞在佛指捨利和其它地宮古物身上的歷史故事與傳說。
在“法門寺地宮——佛骨再世之謎”文中,陸秀華居士將與讀者們分享本書有關佛指捨利部分的精華內容。
——編者
一九八一年八月二十三日子夜,雷電交加,風狂雨驟,陝西省扶風縣的法門寺真身寶塔突然崩塌。塵土飛揚中,一段湮沒已久的史事再度被人憶起。
話說二千五百年前,在拘屍那揭城郊娑羅樹下,佛陀(注一)悄然圓寂,遺體火化後共得八萬四千顆真身捨利(注二),十九份傳入中土,法門寺佛指捨利即是其中之一。故事就是打這兒開始……
法輪常轉
公元前二五九年,古印度孔雀王朝第三代國王阿育王統一了北印度諸國,宣布佛教為印度的國教,同時舉行了佛教歷史上第三次,也是最隆重,最具開創性和劃時代意義的集結。最後,決定打開大般涅槃堂(注三),取出釋迦牟尼的真身捨利,分成八萬四千份,派出僧眾和信徒持捨利與佛經到國內偏遠地區和國外,布道施法,弘揚佛教。公元前二四零年仲秋,西域沙門僧釋利房等一行十八人,手捧盛裝十九份釋迦牟尼真身捨利的寶匣,披星戴月,跋山涉水向東土中國走來。
據歷史記載,珍藏釋迦牟尼佛骨捨利最多的南亞次大陸,由於後來強大的伊斯蘭教入侵,佛教受到了致命的打擊。至十三世紀初,佛教漸漸消亡。有人推斷釋氏的靈骨已大部或全部毀散失了。
法門寺為關中塔廟之祖,也是唐代安放釋迦牟尼佛指捨利的四大名寺之一。公元一九八七年,法門寺地宮的發現及文物的出土,是否意味著人類夢牽魂繞的佛骨捨利就要重見天日?
如來開法門,聞者得笃信
話說西域沙門僧釋利房等一行十八人,於秦始皇四年(公元前二四三年)來到中國西部周原腹地。在晚霞退去,夜幕覆蓋大地時,偉大的佛陀顯身:“暫不要將我殘存肉身顯示於世。等眾生普度,萬民歸佛後,再顯我靈骨吧……”最後,眾人一致同意,先將佛骨捨利全部埋入一座高高的“聖冢”之下,然後再到鹹陽面見秦王。誰料面見秦王贏政之後,宰相呂不偉以“惑亂民心,毀我大秦”為由,將釋利房等人打入地牢,所帶經卷物器全部燒毀砸爛,棄之於野。幸而有一丈六金剛打破牢門,搭救了眾僧,他們終於又鼓起了勇氣,並決定:一行十八人分四路,以秦都鹹陽為中心,分別向南向北,向西向東,疏散民間,秘密與眾說法布經,到每年的四月初八——佛誕日這天,在周原腹地美陽的“聖冢”前會面,交流各自的傳法經過和布道經驗。
由於缺少經書,只憑口傳,佛法的普及面難以擴大,直到他們十八人先後去世,佛法在中國都未形成氣候。釋利房等人的遺願還要在幾百年後才能實現。
轉眼已是東漢永平平七年(公元六四年),孝明皇帝劉莊,召令群成臣謀議,如何才能將佛法引入大漢帝國。即遣羽林郎蔡愔,博士弟子秦緊景、王遵等十二人,進入西域,尋找佛門弟子,求迎佛法。經過近兩年的時間,終於在月支國發現了乘白馬攜釋迦牟尼真像和“四十二章經”的沙門僧人迦葉摩騰、竺法蘭。孝明帝永平十年秋,將迦葉摩騰、竺法蘭迎奉安置在洛陽西郊外,以國禮相待,並請二位高僧住院翻譯佛經,與帝說法。明帝並诏命為二位高僧修建白馬寺。由於孝明帝對佛法的尊崇和支持,佛法從此流通無阻,綿綿不絕。
公元一四八年,也就是歷史上東漢桓帝建和二年,西域安息國的高僧安世高,又來到了中國。當安世高來到周原腹地的美陽城外時,夜晚三更時分,忽見破屋窗外一片霞光五彩缤紛,直沖斗牛,安世高激動萬分,察看四面田野中間高高地隆起一堆黃土。這個隆起物到底始於何時,怎麼會有佛門聖物的靈光,難道……。安世高不再久留,他日夜兼程趕赴東都洛陽,面見漢桓帝劉志。桓帝聽後自然異常高興,立即令白馬僧靜安法師等人跟隨安世高到關中挖掘荒冢。只半日工夫,便挖出八塊帶有梵文的青磚。青磚上的梵文為西域僧人釋利房所書,文字中敘述了他們一行十八人來中國的歷程、聖冢的發現經過以及釋迦牟尼的真身顯世和叮囑。當然,最重要的記述,還是在青磚之下三尺的地方埋藏的十九份佛指捨利。很快地,盛裝十九份釋迦牟尼佛骨捨利的寶盒被挖掘出來,安世高泣不成聲,趕緊送到京都洛陽,漢桓帝一見驚喜萬分,於是下诏在宮中建造浮屠(注四),以示供奉。
安世高為了使佛法迅速傳播,進言桓帝:“請陛下诏令,將宮中供奉的佛骨捨利分散於九州大地,建造精捨廟宇供養(注五),佛陀的聖光將普照整個華夏,大漢帝國將會出現四海無波,八荒來服的頂盛景況……”。桓帝撥出官銀,命靜安法師隨安世高一道籌措分發佛骨捨利及在各地建造佛塔寺院事宜。二人領旨後,決定先在關中的周圓腹地的“聖冢”之上建造寶塔,並在四周修築寺廟,在塔下挖掘地宮,以存放佛骨捨利。
很快的,周原腹地的荒冢上,架起了四層木塔。塔下的地宮中,存放著用紫檀香木做成的棺墎,內有金瓶供奉著釋迦牟尼佛最大的捨利——指骨捨利,木塔上方寫著“真身捨利寶塔”幾個大字。寶塔建成以後,一座龐大威嚴的寺廟隨之拔地而起。氣勢雄偉、巍峨壯觀的玉石山門(注六)上,高懸蒼勁的“阿育王寺”(今法門寺),四個金色大字。從此,繼洛陽白馬寺之後,中國又一偉大的佛教聖地、關中塔廟始祖——法門寺,誕生了。緊接著其它各地十八座捨利寶塔,先後建成,十八份釋迦牟尼佛捨利依次藏於塔中供奉。
輝煌的法門寺
法門寺的歷史是十分輝煌的。
舉世僅存的佛指捨利是歷史和佛教經典明確記載,唐五朝傾國傾城供養的佛教世界至高無上的聖物——它代表釋迦牟尼佛,接通了佛教創立到今的歷史。當佛教在印度衰微時,中華民族擁戴它,使中國成為佛教的第二故鄉。在漫長的歷史過程中,法門寺一度成為全國,乃至全世界朝佛的總道場。同時,法門寺地處古周原,為周秦文化的腹地,數千年來人文荟萃,歷史文化十分豐厚。
自佛典記載印度阿育王向世界各地散施佛祖捨利的弘揚佛法以來,法門寺在華夏文化的歷史長廊中有三個關鍵時期,這便是:第一、元魏二年拓跋氏統治集團開啟塔基,供養佛骨,法門寺名聲大振,始成為中國四大佛教勝地之一;第二,貞觀五年唐太宗李世民敕命開啟地宮,尊奉捨利,其後宏建地宮,旌表佛塔,擴充寺域,御令廣度僧尼,帝後下發入塔,八位皇帝七次迎送佛指捨利,法門寺成為有唐一代的皇家寺院;第三,一九八七年四月八日(夏歷)佛誕日,第一枚佛指捨利面世。“法門寺熱”越洋過海遍及宇內。
大唐七帝地宮迎佛骨
元魏(北魏)恭帝二年(公元五五五年)便有了岐州拓跋育打開法門寺地宮,供養佛骨或瞻仰佛骨的事件。這是法門寺歷史上第一次啟奉佛骨的文字記載。隋文帝楊堅在結束南北朝分裂局面,統一天下的同時,也開始振興佛教。繼隋文帝之後,他的兒子 隋炀帝楊廣又大肆興造佛寺。由於楊家父子兩代的努力,奉佛的熱潮還是在表面上由低谷達到高峰。隨之而來的是佛教在東土中國進入了一個大紅大紫的黃金時代,法門寺也由此走向輝煌,進行著每三十年迎取一次佛骨的活動。
唐高宗顯慶四年(公元六五九年)首創了開啟地宮,迎佛骨到皇宮供奉的先河。根據“法苑珠林,敬塔篇”記載,智綜等僧眾和部分官僚打開地宮,找到佛骨捨利。唐高宗即下令運到東都洛陽的皇宮中供奉起來。佛骨捨利在皇宮歷經三年的奉迎禮拜,終於在唐高宗龍朔二年(公元六六三年)送還法門寺。
繼唐高宗之後,陸續又有武則天、肅宗、德宗、憲宗、懿宗到法門寺迎奉過佛骨,中宗、代宗、僖宗送歸佛骨或下诏修寺,這些都記載於後來法門寺地宮出土的“志文”碑中。
唐禧宗把佛指捨利送還法門寺地宮,並布施大量宮廷器物供養。從此以後湮沒千年,不顯於世。到了明代,唐建木塔倒塌,重修磚塔,但地宮從未擾動過。
順便值得一提的是,唐代安放佛指捨利於四大名寺:泗洲普光寺,代州武台山,終南山五台寺,鳳翔府法門寺。然普光寺在康熙十九年(公元一六八零年)陷於洪澤湖,佛指捨利可能也隨之沉沒。代州武台山及關中終南山吾台寺之佛指,則毀於唐武宗會昌法難。因此法門寺佛指捨利是中國現存唯一的佛指捨利。
“三武一宗”的滅佛歷史
正如歷史軌跡顯示,佛教做為一種外來文化,自它踏上東方古國的那天起,就遭到本土文化的抵抗。有些不可思議的是,這來自西方的佛教文化,硬是憑著自身強大的生命力和獨特的韻味,在東土漸漸的扎下了根,並迅速融合了本土主流文化儒教與道教,於隋唐時形成儒、釋、道三足頂立的文化格局。在中國漫長的歷史進程中,曾先後有四位皇帝發動過毀佛、滅佛的事件,他們分別是韓愈谏佛骨之前的北魏太武帝、北周武帝,和韓愈谏迎佛骨之後的唐武帝、後周世宗,史稱“三武一宗”之厄。
歷史上第一個帝王禁佛者,當數北魏太武帝拓跋焘。頗有意味的是,他一開始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崇佛者,只是看了,或聽了“錄圖真經”的幾個片段,肯定和支持寇謙之所創立的“天師道新法”,開始自稱太平真君。從此佛緣已斷,徹底遁入道門之中了。接著,太武帝的毀佛敕令在全國各地推行開來。北魏境內僧尼死的死、逃的逃,再也見不到一個了。
北周武帝登位之初,也像他的先輩那樣,對佛教表示了崇敬之情。他的禁佛不像北魏太武帝那樣莽撞和生硬,而是采取慢慢降低佛教的地位和削弱佛教影響力的方法,為禁佛的目的一步步做著准備。
他先後八次召集百官、沙門、道士等,就儒、釋、道三教進行辯論。於是第八個回合——也是三教論戰的最後一個回合——的第二天,便頒發了禁佛诏令,一並禁止了佛、道二教。北周武帝的禁佛,與其說是獨尊儒術的結果,不如說是他為了富國強兵所采取的措施更具真實。
作為晚唐的第一個皇帝,武宗在執政期間做的最為重大的事,恐怕就是對佛門的蕩滅。唐武宗本人素來偏好道術,排斥佛教,然促使武宗滅佛的真正原因,應算是寺院經濟的極端膨脹和僧尼的YIN亂放縱,當然“會昌法難”得以付諸實施,與當時的政治形勢密切相關,由於僧眾日漸形成的政治勢力,沖擊了正常的封建政治制序,這種擔憂最終促使武帝走向滅佛道路。
會昌四年開始,唐武宗赦令“焚燒經教、毀拆佛像,起出僧眾各歸本寺”。會昌五年,唐武宗對只有招架之功,已無還手之力的佛門弟子,給予最致命的打擊——全國共有四千六百座佛寺被毀,其它有關佛教建築被毀四萬余座,勒令還俗的僧尼二十六萬之多,沒收寺院土地數千畝,財產無以勝計,收寺院奴婢為兩稅戶達十五萬人。“會昌法難”中,唐武宗曾敕令毀碎法門寺中佛指骨捨利,但受命者卻只是毀碎了佛骨捨利的“影骨”搪塞過去。當時法門寺地宮的大多數器物,甚至包括地宮石門都遭到了大劫,但那枚釋氏的真身佛骨卻安然無恙,這不能不說是世界佛教和整個人類的幸事。
到後周王朝的周世宗時,佛教的厄運再度來臨。
從史料記載看來,當時周世宗禁毀佛教的原因,主要是當時僧尼功令漸弛,以致寺僧浮濫,直接影響到國家賦稅、兵役。另外漢地崇佛,大量金銅用於制造佛像,致使銅錢出現短缺,這也是促使禁佛的一個原因。與“三武滅佛”不同的是,周世宗在較理智的思想支配下,增加了新的禁毀內容。前幾次滅佛的出發點,大都是經濟和政治的原因,但這次除了這些以外,還特別聲明禁止當時流行的燒身、煉指等,迷信色彩濃厚的過激行為。可以想像的是,在這樣一次全國性禁佛運動中,已失去“國寺”地位的法門寺即使幸免,也難逃漸趨衰落的命運。
寶塔的歲月
法門寶塔一直是座四級木塔,隨著歷史的進程,王朝的更換,帝王將相的好惡,經歷了它的興衰榮辱,升降浮沉。
從東漢之後到明代穆宗隆慶二年(公元一五六八年),一千多年的風風雨雨,刀光劍影中,法門寺先後遭遇過四次大規模致命的洗劫,都使寶塔和寺院變成一片廢墟。明萬歷七年(公元一五七九年)春,皇帝終於下诏重建法門寺寶塔,興建成十三層八角磚塔。
法門寺寶塔在周原大地傲視蒼生幾十年之後,便受到一次致命的打擊。
清順治十一年六月初九(公元一六五四年)夜半,大地震,法門寺塔身受震向西南頃斜。
公元一八六二年,回民在西北卷起千群白帽起義,法門寺被攻占,並毀於大火。
歷史進入了民國時代,曾經顯赫一時的法門寺真身寶塔,在歷經三百多年的風雨剝蝕後,已變得面目全非,凋零殘破,不堪入目。一九三零年,國民黨釋權後下野將軍、華北慈善會會長朱子橋,起草了“重修法門寺真身寶塔義赈”一文,一九三八年春,工程按計劃正式動土。這是自明代萬歷年間寶塔建成後的第一次大規模修繕,前後經歷了半年多的時間,陸續從塔上清理出六十多尊明代銅佛造像和一些石刻佛像。修復工程終於於一九四零年告竣。
朱子橋等人修塔行動,所能做到的僅僅是延長,而不是永保真身寶塔萬年不倒。
一九六六年夏天,文革的紅衛兵小將實施起“革命行動”,他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砸。法門寺被折騰的天翻地覆之後,造反派和紅衛兵大隊人馬又開到真身寶塔之下,向聖潔的地下劈去。住持良卿法師為了這場劫難,在銅佛殿前自焚圓寂。地宮保住了!
一九七六年,中國西南部的四川省松潘地區又發生強烈地震,余波連及扶風法門寺,離最終的崩塌只有一步之遙了。
到了一九八一年夏季,八月二十四日,這位齒搖發蒼,風燭殘年的老人,再也禁不住歷史的重負和風雨的剝蝕,終於在一陣撼天動地的巨響聲中轟然倒下了!
此時,扶風縣縣委理論教育韓金科,不斷為懸而未決的寶塔修建問題四方求助。一九八四年初,終於經有關單位組成“法門寺聯合調查組”,首次對寶塔廢墟進行了清理。清理中發現小捨利塔、宋刻“比盧藏”殘卷、“普寧藏”、唐代佛像多尊等。
一九八六年初秋,開始拆除殘塔。
一九八七年二月,考古人員走進古剎,展開具有歷史性意義的偉大行動,就在這次清理中,探出了法門寺塔基地宮遺址的全景。地宮仿帝王陵寢,為盝頂窯洞式石質建築,長二十一點一二米,面積三十一點四八米,是世界上目前發現時代最久遠,規模最大,等級最高的佛塔地宮。
地宮寶物
在法門塔基地宮四道石門內,所保存的大批文物,不但等級高、品種多,有的甚至完好如初。這次發現,是我國歷次唐代文物發掘所稀有的。它將為我們研究唐代政治、經濟、文化,其中包括宗教、工藝、美術等多種學科,提供了實物證據。地宮中出土的大量佛像、法器、瓷器、絲織品、雕塑、繪畫等,都是前所未見,聞所未聞的。其中值得一提的,如宋元藏經、隋唐貨幣、“物帳”碑、石函、蹀躞十事(注九)、白瓷瓶、武則天的繡裙、秘色瓷(注十)、菩薩捧真身、八重寶函、食容器、薰香器、茶具、十二環錫杖(注十一)等等。
再加上另一重大發現,就是唐密曼荼羅的揭秘,使得失傳千年之久的唐密世界終於打開了它神秘的大門。所謂唐密,是指唐代開元三大士所傳金剛,胎藏兩部大法法系在唐代漢族地區的傳承,其內涵是唐代的密教。上承印密,下啟東密、台密(注十二)這段時期可以稱為唐密時期。所謂密曼荼羅,譯為壇場,意即輪圓俱足,是佛教密宗匯集佛和菩薩以實現修法“即身成佛”的道場,其負載的文化藝術,要比其它佛教宗派豐富得多。於是從古到今,世俗界無緣得見,神秘莫測,法門寺地宮是唐代密教的最高法界,它表現了漢地密宗的傳承和日本東密、台密的淵源,昭示內道場和祖庭的歷史地位。
在此需要特別指出的是,四枚迄今世界上僅存的佛指捨利之出土。
佛骨面世——真三影
一九八七年五月六日的傍晚,考古人員再度投入工作,捧來一個精致的黑漆檀香木函,整身呈正方形,雕花銀稜略斜,盝頂,通體用檀香木制成,內壁用黑漆漆過,烏黑發亮。寶函一共八重,從外向裡一層層揭開,都是不同的眩目光芒、雕刻佛像。第七層寶函內,裝有一巧妙精絕,登峰造級的小金塔。金塔座上有一小銀柱,就在這根小銀柱上,套著一枚偌大的指骨。此時正好指向一九八七年古歷四月初八,是佛祖釋迦牟尼佛誕生的日子!這枚被命名為特級一號。
五月八日,在清理漢皇靈帳中,發現一個珍藏的鐵函。鐵函內有一木盒,盒內是彩絹,整整疊疊摞了九層,每層花色各異,當最後一層彩絹取開時,立見一閃閃泛光的鎏金銀棺,躍然出現。整個小銀棺置於一座漂亮的雕花金棺床上。當那銀棺輕輕開啟時,棺內艷麗如畫的織錦上安臥著一枚聖體——佛祖捨利指骨!其大小、色澤、形狀、骨質,與珍臥於八重寶函中的那枚幾乎一模一樣!它被定名為特級二號。
關於第三枚的發現,似乎奇特而神秘。第三枚存放在由後室秘龛中刨出的那件鐵函內。這件鐵函為什麼這樣獨特,非要置於秘龛之中?五月十日專家們打開了函蓋,裡面露出了兩枚隨球和幾片腐爛變質的絲綢。一小型鎏金銀函緊貼函體,輕輕剝離銀函上的絲綢,只見內有液體湧動,工作人員收取液體,發現函內有四十五尊造像盝頂銀函,內置有銀包角檀香木函,之內置有嵌寶水晶墎子,之內置有壺門座玉棺。當揭開玉棺棺蓋時,只見又一枚釋迦牟尼佛的靈骨靜臥其中。靈骨乳黃有裂紋,並有臘質感。同時尚有星星點點的白色霉點附於其上。這枚顯然不同於先前發現的兩枚玉質靈骨的出現。專家們將其命名為“特級三號”。這枚佛骨是當今世界上獨一無二,佛教界至高無上的聖物。
五月十日,第四枚佛指捨利很快在阿育王佛塔中發現了。阿育王塔的全稱叫漢白玉浮雕彩繪阿育王塔。全塔由塔座、塔身、塔頂、塔尖四部份組成。當四面的銀質塔門打開時,只見塔身內平放著寶剎單擔銅塔,就在這座美妙絕倫的銅塔內,盛裝著一座明光閃閃的銀棺。當這口銀棺蓋被揭開後,又一枚佛指捨利被呈現出來。被稱為“特級四號”。
四枚佛指捨利,除“特三”靈骨微黃,質地似骨以外,其余特一、二、四號三枚質地均類似白玉,按地宮“志文”碑稱之為“影骨”,也就是仿佛祖真身靈骨而造的附屬品。這“一身三影”之說是合乎情理的。在佛教界來看,影骨也是聖骨,同是佛的真身捨利。
結語
佛教中有金剛座(注十二)的說法,那麼世界文化也有一個金剛座,這個金剛座就是法門寺。可以預見的是,法門寺在這新舊時代交接之際,一定會實現自身的夢想,並賦與整個人類文明以嶄新的啟迪與進步。
法輪常轉
法門永在
佛光輝煌
注一:佛陀:亦作佛馱、浮陀、浮圖、浮屠,意為覺者、智者。其覺有三:一自覺,即所謂自悟本性;二覺他,即所謂說法度人;三覺行圓滿。具備這三點稱為佛陀。佛教創始人釋迦牟尼有十種尊號,其一為佛陀。
注二:真身捨利:指釋迦牟尼的真身捨利,或譯作設利羅、室利羅、亦稱捨利子,意為屍體或身骨。相傳是釋迦牟尼遺體火化後結成的圓珠狀殘留物。後亦指得行高深之僧人火葬後的骨燼。佛經中說捨利有法身捨利和生身捨利兩種。法身捨利即釋迦牟尼所說的一切大小乘經卷,生身捨利則為如來滅後所留身骨,使人天永獲供養之福德。
注三:大般涅槃堂:佛陀涅槃之後,阿者世國王舉辦佛陀的後事,焚燒佛陀的遺體,將未燒化的八萬四千顆圓珠狀結晶體,稱做“捨利”,暫時存放在一個金平中保存,並存放於大般若堂中。
注四:浮屠:佛家用語,也做浮圖。其含義有多種,可解釋為佛陀、佛教、僧侶或佛塔。此處所指的是佛教建築形式的“塔”,源於印度,最初為供奉佛骨之用,後來也用於供奉佛像、收藏佛經或保存僧人遺體。我國古代的塔,特別是唐代以後,其主要結構由塔剎、塔身、基座、地宮“內有捨利函”組成,以木、磚、石等建造,基座和地宮部份便是掩埋捨利的地方,統稱塔基。
注五:供養:佛家用語。指以香花、明燈、飲食等資養佛、法、僧三寶。
注六:山門:佛家用語。指寺院的外門。因寺院多處於山林,故名。其形制如宮阙,開三個門,象征“三解脫門”,即空門、無相門、無作門,故亦稱三門。有時只有一個門,在門中間立兩柱,表示空、無相。
注七:比盧藏:佛教大藏經刻本之一。創雕於北宋鰴宗政和二年(公元壹壹壹貳年”雕版局設福州開元寺。至南宋高宗紹興二十四年( 公元壹壹五四年)完成,由本悟等人勸緣雕印,收佛典壹仟四百二十九部。在孝宗興隆二年(公元壹壹六四年),乾道八年(公元壹壹七二年),淳熙三年(公元壹壹七六年),又有續刻,其印刷活動則持續到元成宗大德年間(公元壹二九七——壹三零七年)。
注八:普寧藏:佛教大藏經刻本之一,創雕於元世祖至元十四年(公元壹貳七七年),至元二十七年(公元壹二九零年)完成。為余杭(今浙江余杭)白雲宗的普寧寺印雕。由住持到安、如一 、 如志等人主其事。收佛典壹仟四百三十部。元成宗大德十年(公元壹三零六年)之後又續刻補入密教經典,總計全藏佛典壹仟五百九十四部。
注九:蹀躞十事:蹀躞,腰帶間以環佩掛各種隨身應用的物品,本為胡人馬上生活之服飾,魏晉以後傳入中國,唐代時大為盛行。此處的蹀躞十事為僧侶生活用具。有剪刀、鑷子、鏡子、濾水囊、錐子、勺子、魚隽、牙剔、耳掏和針筒等,均以鏈子系牢,置於僧人腰間,供其外出使用。
注十:秘色瓷:簡稱秘瓷。古代名窯進貢朝庭的一種特制瓷器精品。因其專供皇室使用,秘不示人,且釉藥配方制作工藝保密故名。
注十一:錫杖:本是僧人修行,游方常常隨身攜帶的十八物之一,顯教以錫杖為乞食、驅蟲之用。密教則視錫杖為佛菩薩內證本誓之標示物
注十二:東密、台密:唐貞元年間,日本僧人空海,最澄同時乘船赴唐求法,歸國後分別創立真言密宗、天台宗。因空海所創立的日本真言宗以京都的東寺為傳法中心,故被稱為東密。而最橙所創立的日本天台宗兼傳的密教被稱為台密。
注十三:金剛座:佛成等正覺時之座處。在摩竭陀國佛陀伽耶菩提樹下。上達地面,下據金輪。一大石之頂本圓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