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有些人動不動就問:“上師,你用神通看看我犯戒了沒有?”上師如意寶也講過:“佛陀在世時,並沒有以神通來抉擇是否犯戒。”佛陀不可能到僧眾裡面,通過神通來觀察哪些人犯戒了,犯戒的全部開除,沒有犯戒的可以留下來,這種情況是沒有的。盡管明明知道有些弟子已經犯戒了,但別人沒有傳開之前,還是讓他繼續呆在僧團裡。所以有些人一直要求上師看自己犯戒了沒有,看上師有沒有神通,一直這樣來“考試”,這是沒有必要的。上師對弟子晝夜六時的言行舉止也肯定知道,但他們在演出如幻的“渡生戲劇”之時,他們就必需依照眾生的心識、習慣、語言、想法等來說話和行事。--主題摘要
作為一名大乘修行人,如果希望自己生起正念,外在因緣是上師的攝受,內在因緣則是始終要作意,作意什麼呢?大慈大悲、圓滿福慧二資的佛陀以及具有超勝功德的菩薩們,以無礙的慧眼隨時能照見世間上的一切,猶如觀看掌中的庵摩羅果般清楚。
以前華智仁波切講過一個故事:在涅塘地方有位非常了不起的法師,他戒律清淨、行為如法。有一天下午他在轉佛塔時,順便到一位沙彌家裡,當時沙彌正准備吃飯,看到法師來了非常害怕(因為沙彌要過午不食),假裝把糌粑做成一個神馐,然後供養護法神。法師馬上察覺到了,顯出很不高興的樣子就回去了。第二次他又來了,這時沙彌正在大口地吃,沒有來得及藏,法師又顯得非常不高興,就回去了。後來那位沙彌有點不安,覺得自己前段時間騙了上師,今天運氣不好,上師又來了,這怎麼辦呢?他馬上到上師那裡,准備去看一下。當他悄悄來到上師門口,發現上師正在為他哭(以前大德們持戒相當清淨)。沙彌見後非常後悔,覺得上師為自己這樣操心,非常不好意思。於是進去在上師面前忏悔發願,後來他也成了一名德高望眾的大德,在歷史上非常出名。這個公案可以說明,有些上師調化弟子不一定要用說,通過他的表情和某些表示,也可以讓你不如法的行為有一定的約束。所以我們要想生起正念,千萬不能離開上師!
要想生起正念,外在條件就是不能離開上師,內在的因緣,也即想起佛菩薩晝夜六時都在觀照我們的一切慚愧心而生起正念:
佛及菩薩眾,無礙見一切,
故吾諸言行,必現彼等前。
如是思維已,則生慚敬畏。
大慈大悲、圓滿福慧二資的佛陀以及具有超勝功德的菩薩們,以無礙的慧眼隨時能照見世間上的一切,猶如觀看掌中的庵摩羅果般清楚。所以不要認為自己干壞事誰都看不見,我們所有的起心動念、言談舉止恆常都會呈現在諸佛菩薩面前,就像沒有眼睛的盲人在具眼者面前做壞事一樣,雖然自己看不見諸佛菩薩不可思議的境相,但他們晝夜六時都在觀照我們的一切。《極樂願文》中也說:阿彌陀佛晝夜六時照見一切眾生的起心動念。
有些分別尋伺者認為:“眾生這麼多,全部照見有沒有可能啊?”這一點是可以的,猶如天空中有月輪,地下有一萬個水器,全部都能顯現出月影。同樣的道理,佛陀這種不可思議的智慧,完全能照見所有眾生的相續。《本師傳》中也說:“不要認為別人見不到,就大膽地去造罪業,這樣如同服用了毒藥一般,始終不會有安樂的機會,天眾以及瑜珈士們的清淨慧眼也必然會無余照見。”以前上師如意寶經常說:“愚笨的人,經常認為自己背後做壞事誰都看不見,其實諸佛菩薩、護法神、空行母以及本尊,早就如理如實地見到了。因此我們應該表裡如一地行持佛法,倘若實在煩惱深重,有些行為不如法,也要觀想在諸佛菩薩面前進行忏悔,否則,自己不可能成為一個非常好的修行人。”
有些上師看見弟子不如法,如佛經中記載,某些弟子正在犯戒,佛陀照見後馬上叫文殊菩薩去救他,這種情況也有。以前如來芽尊者有一個公案:他的一位弟子,到石渠的一個老鄉家裡去,當天晚上看見那家有個女的,於是對她生起貪心。到了半夜三更,他心裡產生不如法的念頭,准備與她交往。正在此時,如來芽尊者突然從睡夢中醒來,說:“那個弟子在干什麼?……喔,沒有事,沒有事!”然後又睡下去了。後來的情況怎麼樣呢?原來那個弟子正在起惡念時,上面堆的東西垮下來了,以致這種惡念沒有成功。這也是上師以加持力在救護他。所以,上師如果有神通的話,因緣成熟時會特意去救弟子的。
然而,現在有些人動不動就:“上師,你用神通看看我犯戒了沒有?今天一定要給我說清楚。”其實,這種問題的話,以前上師如意寶也講過:“佛陀在世時,並沒有以神通來抉擇是否犯戒。”佛陀不可能到僧眾裡面,通過神通來觀察哪些人犯戒了,犯戒的全部開除,沒有犯戒的可以留下來,這種情況是沒有的。盡管明明知道有些弟子已經犯戒了,但別人沒有傳開之前,還是讓他繼續呆在僧團裡。所以有些人一直要求上師看自己犯戒了沒有,看上師有沒有神通,一直這樣來“考試”,這是沒有必要的。以前上師也講過,真正的高僧大德、非常了不起的上師肯定有神通,對弟子晝夜六時的言行舉止也肯定知道,不管怎麼樣,弟子不應該讓上師用神通來裁決自己的所作所為。
對上師有畏懼心、恭敬心,正知正念才不會丟失。畢竟我們身口意的所有功德全部依靠上師而獲得,不管從功德、威德、悲心、智慧哪方面來講,弟子都不可能超越上師,所以沒理由不恭敬。另一方面,僅僅是恭敬也不行,對上師還要有懼怕之心,害怕上師不高興,害怕得罪上師,害怕上師不攝受自己、捨棄自己……,有許多方面的顧慮,若能如此,功德依靠這種敬畏心便會產生。佛陀在《般若經》中也說:“佛法皆依善知識,功德勝主佛所說。”所以唯有依靠善知識,才能通達一切佛法,這是佛陀所開示的,千真萬確、沒有任何懷疑!
作為修行人,我們首先要了解上師的功德,在上師面前有畏懼之心,這樣才能生起正念,否則,把上師當成一個普通人,沒有任何的恭敬與畏懼,那上師如意寶說,加持是根本得不到的。倘若加持得不到,相續中不可能生起點滴功德。這種人就像是石頭一樣,什麼感覺都沒有,修行不可能有所成就。現在西方國家的有些道場,把上師當成一般朋友來對待。上師給大家傳講佛法時,如果講得好,那麼大家認可;如果講得不好,下面馬上就舉手,說你講得不好,沒有資格。當然,西方國家言論自由,對他們來講可能是合理的,但從佛法的尊嚴性而言,這種做法確實不太恭敬。要知道,佛法皆從恭敬中得,假如沒有恭敬心,就像提婆達多一樣,那即使釋迦牟尼佛親臨也沒有辦法調化。所以大家務必要記住:一切功德均依上師的加持而獲得,若能長期地依止善知識,我們相續中的正念很容易生得起來。
於諸佛菩薩具有無礙照見一切萬法的慧眼,考慮到這一點,我們應該想到自己做壞事,上師會知道的、諸佛菩薩會知道的,始終有一種慚愧心,同時,對上師和諸佛菩薩還要有恭敬心,“我作為一個佛教徒,作為一個修行人,在諸佛菩薩面前不應該做不如法的事情”,既要害怕又要恭敬,有了這樣的心態,那我們的所作所為必定如法,這樣自然就會具足正念。諸佛菩薩隨時能照見一切眾生,因此,即便在暗處,自己的行為也應當謹慎。”
明白這個道理以後,我們身為修行人,行為不檢點時理應生起慚愧心。麥彭仁波切再三地強調過,一個人如果不知慚愧,那他的一切都完了。有些人經常說:“哎呀,無所謂,下地獄就下吧,別人知道就知道吧,這有什麼呀?一切都不要太執著!”這種人就非常不好。有些教言中說,裸體在大庭廣眾中奔跑,不是特別可怕,但一個人若是沒有慚愧心,那就無藥了救了。精神失常的人裸體奔跑,過段時間吃些藥後,可能就穿上衣服、恢復正常了,但一個人若沒有慚愧心,別人說什麼都無所謂,下地獄就下吧,犯戒就犯吧,自相續如同木塊一樣沒有感覺,那他就已經完蛋了。如果懂得了諸佛菩薩會了知我們的一切,若始終不離這種心態,正念很容易生得起來。這就是內在的因緣。
佛菩薩演出如幻的“渡生戲劇”之時,不輕易顯示神通,因為他們就必需依照眾生的心識、習慣、語言、想法等來說話和行事。
在米拉日巴傳記那通山會晤中中有段補充解釋特別好:
我們讀一切成就者及諸佛菩薩之傳記和故事時,必須謹記一點:那就是他們的一切問答和言行都是為了演(演出某一台戲以達成某項利生的目的)而作的。由成就者的眼光看來,諸法畢竟空寂無可言說,心智已契盡法性盡地故更無需任何問答。但是為了度如幻眾生,說如幻法事,而演出如幻的“渡生戲劇”之時,他們就必需依照眾生的心識、習慣、語言、想法等來說話和行事。
在明顯的例子是:一切智者的佛陀,如果知悉一切,還需要任何問題嗎?但是,佛陀如果根本不需問任何問題,(因為他是一切智者),那麼他怎樣和眾生交談呢?所以佛陀的發問,只是隨順眾生的必需方便而已。例如,在涅磐經中,佛臨涅磐時需三度對與會大眾說,叫他們趕快提出問題,因為佛陀馬上就要涅磐了。但是三次皆無人發問,於是佛說道:“也許是因為你們對我太尊敬了,所以不肯發問,那麼你們就對自己的朋友說吧。”但大家仍然沉默,沒有提出任何問題。佛是一切智者,早就知道與會大眾皆已得道,無問題可發;更知道大家亦不是為了尊敬佛陀而不敢或不願提出問題。那麼佛陀為什麼說了三次“無用”的話呢?他的三次問題難道是“多余”的嗎?難道他的神通他的心智尚未臻究竟嗎?答案是,佛陀為了演出這一出最後的戲,表達他對僧眾和他們修道的種種問題之關懷,同時示范後代,在每一大成就者臨圓寂以前必須咐囑弟子,和弟子們一定也要抓住此黃金時間趕快請法釋疑,所以佛陀才這樣做。
同理,密勒日巴和當巴桑結為了演出一場大成就者的“游戲神通”的戲,以示范後代略顯成就者之不可思議解脫境界,才有這場“那通山的會晤”。密勒日巴和當巴桑結皆是大成就者,豈有不知彼此已近在咫尺,還需要空行母事前托夢告訴嗎?密勒日巴見當巴桑結行過花叢而不知,心想“人們說他具有無礙神通,看起來不可靠嘛!”此豈密勒之神通不夠?只是為了演出這樣一場戲,不得不就眾生之習慣、心識和境界而這樣表現罷了。其實兩位已經得大成就的人,他們彼此之間的真正交往和交談實非吾等凡夫境界所能妄測。他們之間的“戲”,也許華嚴經中稍微透露了億萬分之一小點。我們坐井觀天的凡夫寧敢妄測於萬一?如果我們謹記密勒和當巴只是為了方便我們這些眼界極小的可憐眾生才表演了一番“那通山的會晤”的故事,就不會懷疑尊者和當巴的神通不夠或彼此要“考驗”對方了。
——以上資料整理自《入菩薩行論善說海講記》《米拉日巴傳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