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羅伯特·蘭薩
Robert Lanza
作者介紹:羅伯特·蘭薩(醫學博士)被認為是世界科學家中的一位領軍人物。現任先進細胞科技公司的首席科學官及維克森林大學醫學院兼職教授。他發表的論文和發明已達數百種之多,並著有二十多本科學書籍,其中的《組織工程原理》被公認為是該領域最具權威性的參考書。他是世界上首次克隆人類胚胎(目的是制備多功能干細胞)團隊中的一員。蘭薩和他的同事率先證明了細胞核移植可用於逆轉衰老進程,以及制備具有免疫相容性的組織,包括第一例由克隆細胞制備的器官組織。蘭薩博士被稱為“科學界的比爾·蓋茨”。他獲獎無數,入選《美國名人錄》、《世界名人錄》等。他的導師們說他是個“天才”、一個“離經叛道的思想家”,甚至把他和愛因斯坦相提並論。
在老朋友去世後,阿爾伯特·愛因斯坦說:“現在貝索比我先行一步,離開了這個奇怪的世界。但這並不意味著什麼。對於我們笃信物理學的人來說,過去、現在和未來之間的區別只不過是一種幻覺而已,盡管這種幻覺有時還很頑固。”
新的證據不斷表明,愛因斯坦是正確的——死亡只是一場幻覺。
我們的傳統思維方式是基於這樣的信念:世界具有一種獨立於觀察者的“客觀存在”性。但一系列的實驗表明,恰恰相反。我們原本認為生命只是碳元素的活動和一種分子混合物——生如夏花,驚鴻一現後,便化歸塵土。
人類之所以會相信死亡,是因為我們生來就被教導說“人終有一死”。當然,這也是因為,我們總是想當然地將自己與身體相關聯,而且我們知道肉體會死,故事到此終結。但是“生物中心論”——一種新的萬有理論——告訴我們,死亡也許並非是我們所認為的謝幕曲。令人驚訝的是,如果你將生命和心識作為起作用的因素納入其中,你就可以解釋科學中某些最大的難題。例如,為什麼空間和時間,甚至物質本身的性質,都取決於觀察者?為什麼宇宙中的法則、相互作用力以及一系列的參數,看起來調整得如此精確,從而使得生命得以存在?——這一切都會得到清晰的解答。
除非我們認識到,宇宙其實存在於我們的頭腦“內部”,否則,任何理解現實的企圖只會是前路茫茫。
想想“外面”的天氣:你會看到藍色的天空,但是適當地改變你大腦中的細胞,可以使天空看起來是綠色或者紅色。事實上,稍微使用一下基因工程手段,我們可以使任何物體顯示“紅色振動”(譯者注:“red vibrate”,應當是歸屬於“colour vibration”,即“色彩振動”的一種視覺效應。“色彩振動”是指,當兩種色調強度相似的顏色,如紅色和綠色,放到一起時,兩種顏色交界處會產生一種視覺上的“閃爍”或“顫動”效果。這種效果一般是對視覺的一種干擾。網絡上可以搜到此類圖片),或者產生噪音,甚至能使你想和某些鳥類發生性關系。你原來認為天色亮了起來,但是大腦電路改變後,你會覺得它又黑了下去。你認為天氣炎熱而潮濕,但是熱帶青蛙可不這麼覺得,它們會覺得又冷又干。這種邏輯幾乎適用於所有事物。最根本的一點是:沒有心識的參與,你看到的一切都不能呈現。
事實上,你不能透過包裹著你大腦的頭蓋骨看任何東西。你的雙眼也不是世界的入口。此刻你看到和感覺到的一切——甚至你的身體——只是產生於你意識中的一連串信息。根據“生物中心論”,空間和時間並不是我們所認為的那種堅實、冰冷的客觀物體。試著在空中揮一揮手——如果你已把一切都移走,還會有什麼留在那裡?——不會有任何東西。時間也是如此。時間和空間僅僅是把一切整合為一體的工具。
想一想著名的雙縫實驗。當一個粒子穿越一道屏障上的兩條縫隙時,如果科學家們做了觀察,以確定粒子是從哪一條縫隙穿過,粒子的行為就會像一顆子彈,從這一條或者另一條縫隙穿過。但是如果不觀察,粒子則會像波一樣同時穿過兩條縫隙。粒子怎麼會因為你看或不看而改變它的行為呢?答案很簡單——現實是一個有心識參與的過程。
或者考慮一下著名的海森堡不確定性原理。如果真的存在著一個世界——在那裡,粒子們只是來回跳躍,那麼我們應該可以測量這些粒子的一切性質。但事實卻不是如此。例如,一個粒子的確切位置和動量無法同時被知道。對一個粒子而言,它怎麼會在意你想要測量什麼的決定呢?還有,一對處於銀河系兩端的糾纏粒子,為何會即刻連接在一起呢,就好像時間和空間並不存在?答案仍然很簡單:因為他們並非只是“在那裡”——時間和空間僅僅是我們意識的工具。
死亡在一個“沒有時間、沒有空間”的涅槃世界裡是不存在的。不朽並不意味著恆久存在於時間之中,而是完全屬於時間之外。
我們考慮時間的線性方式(譯者注:即,認為時間是“單向前進”的),與近來另外一系列實驗也不相符。2002年,科學家們證明,光的粒子,即“光子”,能夠提前知道與其相距遙遠的“孿生”光子在未來會經歷什麼。他們測試了光子對之間的“通訊”方式(光子對,即一個光子與其“孿生兄弟”組成的“糾纏對”)。讓其中一個光子完成整個旅程——在這一旅程中它必須決定是以波還是粒子的形式出現。研究者延長了另一個光子到達觀測器所走的距離。為了防止另一個光子坍縮為粒子,他們加了一個干擾器。然而,在某種意義上可以說,第一個光子在研究者實施操作之前,就已經知道他們要做什麼——這一信息即刻穿過兩個光子間的距離,好像在它們之間並不存在時空。在其孿生光子遇到干擾器之前,第一個光子就做出了決定——不以粒子的形式出現。如何設置實驗並不重要,我們的意識和認知,才是決定粒子行為的唯一因素。一系列的實驗一再證實這種“觀測者依賴”效應。
很怪異嗎?再來看一下雅克等人的另外一個實驗,這個實驗近期發表在著名的《科學》雜志上(Jacques et al, 315,966,2007 )。在法國,科學家們將光子射入一個裝置內,並顯示,他們確實可以追溯性地改變過去已經發生的某些事件。當光子通過裝置中的一個分岔口時,它們必須“決定”,在撞擊第一個分束器時,是以粒子還是波的形式出現。接著——在光子通過分岔口後——實驗者可以隨機地“開”或“關”第二個分束器。結果顯示,實驗者此時所做的決定,也決定了光子過去在分岔口處的實際行為。在此刻,實驗者選擇了他的過去。
很顯然,我們生活在同樣的世界之中。但是批評家們卻認為這種行為只限於微觀世界。然而,這一“兩種世界”的觀點(即,一套物理法則對應於微觀物體,另一套對應於除微觀物體之外,包括人類在內的宏觀世界)並沒有合理的依據,這種觀點正被全球各地的實驗室所質疑。幾年前,約斯特等人在《自然》雜志發表的一篇論文(Jost et al, 459, 683, 2009)表明:量子行為延伸到了日常領域的尺度。振動的離子對被誘導到糾纏態,以致於當它們被遠距離分開時,其物理特性仍會被“綁定”在一起。(愛因斯坦將此稱為“鬼魅似的遠距作用”)。另一個被稱為“巴克球”的巨型分子實驗也表明,量子現實超出了微觀世界的范圍。2005年,碳酸氫鉀(KHC03)晶體展現了半英寸高的糾纏的脊線,顯示了量子行為也可以觸及到人類尺度的宏觀世界。
我們通常會認為《星際迷航》裡的“多重宇宙”理論是虛構的,從而拒絕承認此見解。然而,能夠為這種流行說法提供支持的科學證據可不止一點點。量子物理學中一個眾所周知的觀點是,觀測結果不能被完全預測。相反,存在著一系列可能的觀測結果范圍,每種觀測結果對應著不同的概率。一種主流的解釋,即“多世界”诠釋認為:每一種可能的觀測都對應著一個不同的宇宙(“多元宇宙”或“平行宇宙”)。無限數量的宇宙同時存在,任何事都可能在“多元宇宙”中的一些宇宙發生。在這種情況之下,不存在任何真正意義上的死亡。所有可能的宇宙都同時存在——無論其中的任何宇宙發生了什麼。
生命是一場探險,超越了我們日常的線性思維模式。當死亡來臨時,我們的這一行為並非發生於一個隨機性的“彈子球陣列”之中,而是根植於一個無法逃脫的“生命基質”之內。生命,有一個非線性的維度——它像一朵永不凋零的花,折返身姿,再次綻放在“多元宇宙”之中。
“感官的影響,”拉爾夫·沃爾多·愛默生說,“就大多數人而言,對心靈的壓服是如此之強,以至於時空之牆看起來是那麼的堅固、真實、不可逾越;草率地談論世界中的這些局限性,實在是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