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苦行是從苦中越修越不覺得苦,而且漸漸覺得快樂輕松,並沒有感到是在工作,這就是業障漸漸在消,若是越做越覺痛苦煩躁,那就是業障在翻絞。不要以為佛菩薩是多苦,佛菩薩已從苦中磨得業障消除,沒有苦感,做什麼事都已輕松自在,而不覺得在做什麼,也不覺得自己在度眾生。
論人的是非曲直,心裡起不平煩惱,那就是自己的錯,自己的過失;不去管他是非曲直,一切忍下,自心安之無事,那才對,自己也無犯過失,這是修行第一道,也是最上修道之法。
我們念佛就是要念到花開見佛,什麼叫花開見佛?就是凡事要去火性、要忍耐,和顏悅色以道理行之,對人要親切和藹,不可一副冷峻的霜臉,令人望之卻步,當法師的也要如此才能度眾。凡事照道理來,就事論事,不可用煩惱心去應付,對人不論是善人或惡人,都是和氣地平等對待,不要去看別人的過錯,這樣別人對我們印象好,我們心也清爽,照這樣做去,心無煩惱,便是花開見佛。
參學是在參自心,參我們的煩惱心、煩悶心、對人善惡是非的分別心,參我們對一切的境界不起分別,不起煩惱,得無煩惱心、無掛礙心,是心參。
我們自身的光明要像太陽光一樣,對萬物一視同仁,無物不照,好人它也照,惡人它也照,好、壞是別人的事,我們總要平等慈悲,若是與人計較,則自身也是半斤八兩。
我們修苦行是在借各種事境,磨煉我們不起無明煩惱,洗除習氣,鍛煉做人做事的各種能耐,並不是要做什麼勞力事,才叫做苦行,打破對一切順逆境的分別,就是在修苦行。出家就是要吃苦受苦,只有在苦中才能開發智慧。
修就是要修這些壞的、惡的,這些逆因緣,會啟發出我們的智慧與知識,成就我們的忍辱行,讓我們處處無掛礙。當我們的智慧發展到某一程度時,就能折服某一程度的煩惱,所以,越是會修行的人,越是喜歡在逆境中修。
什麼事都要學習放下,不要執著,不要樣樣記掛在心。自己了生死,才是要緊的事,不必去理會別人在演什麼戲。否則,自己跟著起煩惱,一起墮入三惡道去。
這個人生就像在演電視劇一樣,各人扮演各種不同的角色,劇情發展悲歡離合、喜怒哀樂,看戲的人也隨著劇情忽喜忽樂、忽憂忽悲,而這好惡憂樂,也不過是我們自己眼根對塵境,在分別取捨。我們看娑婆世界也是一樣,順境、逆境、善的、惡的,心境隨之起伏,而不幸的是,我們的惡習深重,眼根對境,見惡易隨,見善難徙。看到惡的,契合自己的惡性習氣,就心生歡喜,恣心縱意,隨順而去;而聽到佛菩薩的作為,像釋迦牟尼佛、觀音菩薩、地藏菩薩等,卻心生為難,認為那只是佛菩薩們的境界,自己是凡夫,如何效得來,心生退卻,對佛菩薩只有空贊歎。結果,好的沒學到,壞的卻越染越深,這就是本身沒有誓願力的緣故。
如果要練不倒單,先要從淡泊兩字開始學起,等到衣食住都能無礙,貪嗔癡也都消滅了,這樣子妄念自然消,才能談到禅定功夫。
如遇高興歡喜,則問是什麼人在歡喜?如遇煩惱,則問是什麼人在煩惱?
凡遇到什麼事,皆一句阿彌陀佛,高興也好,煩惱也好,要遠離是非,也是一句阿彌陀佛,要靜下來念佛,念到睡著也很好,一念(一念不生)能超出三界,又一念(念而無念)到西方。修行要眼假裝沒看到,耳裝沒聽到,老實念佛,現在你們都是眼睛睜大大的,仔細看看。修行要人家愈不認識,愈好修。
我們打鼓時,念“公事辦,公事辦,公事辦完辦私事”,就是不可人勞我逸,只圖自己念佛、拜佛、誦經,這些是屬私人的事,若不發心於公事,一味地自私,只顧自己的念佛、拜佛,這樣的修持,乃是執我相,心地只有越來越窄,一輩子無法解脫。反之,將身心奉常住,為眾人做一切功德,令他人得到利益,這樣,雖然沒時間拜佛、誦經,但一切的經藏已在其中,則智慧漸開,心胸漸廣。
修行人就是要在這色、聲、香、味、觸、法的業識順逆中求解脫,無魔不成道,成佛哪有那麼便宜之事,不經苦行,不經魔障,如何去歷練無明煩惱,修行人就是在修魔障,唯有沖破魔境中的無明煩惱,方能得到解脫,也唯有捨下色聲香味觸法,心無掛礙,才能得到清淨解脫,才能顯出菩提心來。所以,修行人不能怕魔障,不能貪圖安定順境,那樣是不會進步的。
我們修行,便是要修六根對六塵所起的分別煩惱,分別善惡、好音壞音種種等,這種分別就是六根不清淨。修行就是要修這些分別煩惱,直至六根對六塵沒有分別,才是六根清淨,才能五蘊皆空。譬如說:別人罵你,那是消災;給你不好的臉色看,那是“最上供養”,要沒有分別,如獲至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