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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嚴法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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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士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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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的眼淚陪我走過
讓你的眼淚陪我走過漫漫長夜，讓你的眼淚陪我走過每一寸光陰，直至那光明圓滿的淨土。 把達真堪布上師的講經播放，一放一整天，感覺上師每時每刻都在教導自己，心裡就很感動，除了最關心你的人，誰會每時每刻提醒你呢。 看過達真堪布上師掉眼淚，感覺上師是被弟子們的誠心感動，但那眼淚裡不包括我，因為我沒做過讓上師感動的事，就連上師生病，網絡裡搞百字明共修，我都沒有報名。我什麼都沒為上師做。所以，那眼淚是為其他師兄們而流。 我一直覺得自己很卑微，是上師說的那種人格下劣的人。從小到大，殺生、偷到、邪YIN、妄語、兩舌、惡口、绮語、貪婪、嗔恨、愚癡種種罪業，每一條都做過。從小殺生，殺昆蟲，殺螞蚱，手段很殘忍，把螞蚱用狗尾巴草串成一串，放在火上烤。用蛛網捕禅，用籠子捉麻雀，捉完就扔掉，他們就那麼慢慢死去。 從小就邪YIN，以為是小孩子之間的游戲，毫無羞恥之心。YIN邪的果報自然是感得婚姻不順，兒女悖逆。因為婚姻的不順，又跟很多男人邪YIN，想找到愛自己的人，結果這些同樣下劣的男人根本沒有真心，別說他們沒人真的有愛，就算他們肯愛，我也不肯接受這樣下劣的感情。當然，這些都是事後才知道的。如果事先就有智慧知道這些，誰會跟這些下劣的人干那些丑陋的勾當呢！既玷污了自己，又造作了無量無邊的罪業！這樣的愚癡，真是墮落千萬回都不足惜。所以斷邪YIN對我來說是剎那間的事，絲毫不費力，一刀兩斷，永不再來！偷盜，偷人家田裡的玉米、麥穗、蘿卜，還偷過燈油，還偷過什麼都記不得了。妄語，那是張口就來；兩舌，有時也故意說些話阻止人家得好處或者引向別處；绮語，不用說了，上網聊天，胡言亂語，廢話連篇。為了達到目的，誇獎他人，以致到後來的工作，很多都是绮語。所以，我說話從來沒有人在意，說多少遍都沒有人重視，明明說的正確，也沒人理睬，而同樣的話，別人說了就有人贊同，而我說的從來都是被忽視或輕視；惡口，主要是對家人和兒子，頂撞父母，讓他們痛苦不安。結婚後，看輕公婆，我毀壞了人家的幸福生活，我的存在就是讓人家起煩惱，對兒子罵過的惡語，足夠下千百回地獄了。 貪心，什麼都貪，貪吃，貪穿，貪財物，衣服幾個大櫥都裝不下，首飾多得都不知道戴哪個，僅牛仔褲就有近20條了吧，圍巾有100條了吧，打開衣櫥，衣物多到讓我心生恐懼；嗔恨，總能挑出人家的毛病，然後討厭他們，嗔恨之心之多，也夠下千萬回地獄的了；愚癡，我要是有一丁點智慧，又怎會犯下這麼多地獄罪業？！為了求得一絲絲智慧，特意去了一趟五台山，當我在白塔內的文殊像前跪拜的時候，眼淚如江河一般淌下，哭得泣不成聲，想到自己在這世間受到的種種諸苦，都是因為沒有智慧啊！ 我這樣一個罪孽深重，人格下劣的人也遇到了佛法，開始了改惡行善的過程。上師的教導，讓我越來越無地自容，羞於做人，抬不起頭。當去寺院參加法會，拜見上師的時候，我都不敢去。因為前一晚大概著涼感冒了，發燒頭暈，從來沒這麼難受過，躺了大半天。大家都去拜見上師的時候，我也只好躲在眾人的身後，心想趕緊見完了，好趕緊走。師兄們很高興地獻上哈達和禮物，開心地跟上師講話，請上師加持。我也在頭暈難受中恍恍惚惚地把哈達和禮物獻給了上師，上師也沒給我摸頂，我也沒敢請求，就退下了。我遠遠地看著上師跟師兄們講話，想著上師沒注意到低劣的我，趕緊走吧。上師也說了，好了好了，就這樣吧，意思是你們可以走了。我一直低著頭，不大敢看上師。 突然，身邊的師兄戳了我一下，說：“你看，上師掉眼淚了。”我驚訝地抬起頭，看到上師眼裡含著淚，為了不讓眼淚流下來，他不時往天花板上看。我極度震驚，猶如被一支箭射中，呆住了。師兄們都趕緊退出，我呆呆地差不多最後才退。我給上師跪拜，這一拜下去的時候，毫無准備地，淚水如決堤的江河噴湧而出，當場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哭了好半天，眼淚絲毫沒止住，淚水依然噴湧不止。從來沒哭得這麼厲害，退出的時候，只能用圍巾擋住臉，因為嚎啕大哭的臉無法面對他人，隱約聽見上師溫和的聲音：“別哭了，別哭了啊。” 我回到寮房，趴在被子上嚎啕大哭，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控制不住地哭哭，覺得對不起上師啊，覺得自己太愚癡了，其他師兄都在努力學修，而自己還在輪回中執迷不悟。整整哭了一下午，感覺千百年的淚水都哭出來了，一直到晚上聽上師開示、上晚課的時候還在大殿裡哭，覺得自己太愚癡太可憐太無能了太對不起上師善知識的教誨和期待了。 上師的眼淚不是為我一個人流，但真真切切地擊中了我，讓我震驚和醒悟，讓我的心變得調柔，我能真切地感受到心的調柔，我那堅硬似磐石、剛強難化的心第一次在上師的眼淚中柔軟了下來，這是個奇跡。我非常清楚自己的心如水中石又冷又硬，在佛法的甘露中泡多久也難改變，所到之處給人帶來的都是傷害。能讓心碎裂變得柔軟是同樣令我震驚的事。 百轉千回輪轉娑婆，投生做螞蟻的屍體堆起來有須彌山那麼高了，投生惡鬼因為饑餓而掉下的眼淚有四大海那麼多了，投生地獄喝過的鐵汁比四大海還要多，怎麼還不醒悟呢，還這麼不緊不慢不溫不火地所謂學佛呢！難怪上師掉淚。 上師的眼淚接通了我宿世的電流，燈在那一瞬間被點亮。雖然我依然不知道自己跟上師的緣分，也不像其他師兄看一眼就認定上師是自己生生世世的師父。他們對上師的堅定和虔誠常讓我羨慕和慨歎，我怎麼就沒有這樣的福報呢！ 我是個經常猶疑的人，心不安定。光是觀察上師就用了兩年，試著跟上師學修的決定用了3年才做出來，心也不那麼堅定，還想著跑其他道場，還想著能遇到自己的師父和善知識。到上師用眼淚徹底降服堅硬的心，讓我決定一心一意跟隨上師，用了整整4年時間。那一刻，我真心祈禱：“上師，求您加持我吧，讓我一心一意跟隨您，依教奉行不改變。”我這麼低劣的人，上師都沒有嫌棄！上師的眼淚讓我安住在上師面前，心從此安定下來。 我感受到上師對不同根性的弟子用不同的方式攝受，我去之前沒想得到上師的重視，也從未設想過上師的攝受，我只想隱藏在其他人背後，但他用這樣一種方式攝受了我，讓我感受到他的慈悲和智慧，因為這樣的方式對治我的猶疑和傲慢是再合適不過了。我震驚，甘願被降服。 卑微如我，也沒有被上師忽視，就像佛陀講的，佛菩薩不會捨棄任何一位眾生。記得上師反復說過一句話，“我不會捨棄你們，我害怕你們會捨棄我。”上師的害怕竟是這樣的痛徹心扉。這樣無上的慈悲怎不讓人動容。如果再沒感覺，諸佛菩薩也無奈了吧。 上師為眾生掉眼淚，這眼淚是力量的源泉，讓我們不再感到孤單，因為知道自己被關注，無論何時何處，這關注從未離開過，從未消減過，他讓我們忏悔，讓我們改過，讓我們努力，讓我們不再背離，從此行走在愛的光明裡。 2014.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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