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種心理的痛苦都是有意義的
痛苦本身其實只是一個信號,只是告訴我們,問題發生了,我們應該去改變。如果只是一味努力降低痛苦、逃避痛苦,那就是在逃避問題自身,這並不利於心靈的成長。我們痛苦了,第一反應就是想降低痛苦、逃離痛苦。但是,痛苦本身其實只是一個信號,只是告訴我們,問題發生了,我們應該去改變。如果只是一味努力降低痛苦、逃避痛苦,那就是在逃避問題自身,這並不利於心靈的成長。
這和身體疼痛的道理一樣。當我們肚子疼時,醫生經常不建議先服用止痛藥,因為那會讓身體麻木,讓醫生難以探察到底是哪裡的內髒發生了病變,從而無法下手治療。心理痛苦的意義是一樣的。
要分清痛苦與問題,可以想辦法減輕痛苦,但更重要的是,我們要有勇氣去面對問題。
太痛苦常常是因為不了解為什麼痛苦,而太痛苦又直接導致我們逃避痛苦、恐懼痛苦……最後,我們忽略問題自身,迫切地想消除痛苦,因此產生了一系列心理問題。要帶著心理問題去生活,我們必須先改變一些習慣性的錯誤認識,明白痛苦與問題的關系。
陷阱一:“我是天底下最不幸的”
每個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心理問題,並且每個人的心理問題都有大量的“同道”。但人們經常看不到這一點,以為自己的痛苦獨一無二,總是感歎“為什麼不幸的偏偏是我”,將自己的問題無限擴大,並將它當作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用一切資源去糾正它。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有心理問題的人以為自己的問題是洪水猛獸,不敢將它暴露出來,但在封鎖自己的問題的同時也封閉了自己。久而久之,就覺得自己是天底下獨一無二的最不幸的人了。
無論多麼古怪的心理問題,基本都可以找到大量的同類,沒有誰是“天底下最不幸的人”,總有別人和你一樣不幸甚至更不幸。
陷阱二:“痛苦都是因為現在”
一個27歲的女孩寫信說,她只談過一次戀愛,分手後再也不敢談戀愛了,因為“我很怕失去,很怕那種如坐雲端卻頓時墜入谷底的感覺,很害怕”。
無數人在戀愛中分手,但多數人後來又開始了新的戀愛,為什麼這個女孩“很害怕”而不敢再談戀愛呢?
一般來說,這可以回溯到童年。這種不敢再談戀愛的女孩多在童年遭受過嚴重的分離焦慮的傷害。譬如,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離開她很長時間,甚至,父母一方離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這種嚴重的分離焦慮最後化為一種無意識,深埋在她的心底,分手重新喚起了她的無意識,又一次誘發了她嚴重的分離焦慮。於是,她寧願麻木,也不想再有親密關系。
這個27歲的女孩,她的邏輯看似是合理的,因為成年的體驗重復了童年的災難。
但是,如果她能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懼怕和憤怒究竟從何而來,她就會明白,自己的懼怕與憤怒是建立在有限的人生體驗上的,是不合理的。
陷阱三:“用一切辦法減少痛苦”
日本心理學家森田正馬,他提出的“順其自然、為所當為”的森田療法成為治療強迫症、社交恐怖症等心理疾病的一種非常流行、有效的療法,而他自己在讀大學時正是一名嚴重的神經症患者。
國內著名口吃矯正專家平易,他自己以前就是一名嚴重的口吃者。他是在進行自我治療的時候形成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治療方法。
這樣的例子數不勝數,現在,我更堅信美國心理學家派克的表述——“逃避問題及其內在痛苦情感的傾向是所有心理疾病的主要原因”。
我們想逃避痛苦,但痛苦背後的問題恰恰是我們的一部分,須臾不可分離,根本逃避不了。所謂的逃避,只不過是運用種種自欺的方式扭曲了我們對問題的認識,從而減少我們的痛苦。我們以為看不到它們了,但其實它們還是我們甩不掉的尾巴。
而那些直面自己的痛苦及痛苦背後的問題的人,每一次痛苦就促進了他們的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