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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力深重的人將非常珍貴的戒律換成一剎那的YIN樂,真是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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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原來“甘露滴”這麼美妙的名字,是解作:甘露瓶中的一滴糞!真是發人深省啊!業力深重的人將非常珍貴的戒律也換成一剎那的YIN樂,這種人真是可憐!

如果在一瓶清涼的甘露中放進一點點不淨糞,由此甘露即刻變成令人作嘔的不淨物,那麼再也無人問津了。同理,如果一個人心中隱藏著極猛烈的貪欲,則終其一生也無享受快樂的機會。麥彭仁波切在其他教言中講:“如果一個人的內心世界已經被女人所控制,別人也會時時傳揚他的過失,自心也不可能轉移到善法方面來。”

甘露瓶中的一滴糞!

業力深重的人將非常珍貴的戒律換成一剎那的YIN樂,真是可憐!

——法王如意寶晉美彭措開示索達吉堪布譯

竅訣寶藏海——甘露滴

甘露是指天人的甘露,不管是誰飲用後都能治愈自己的一切病苦。同理,聽到此殊勝教言後並付諸實踐,則能全部清淨自己身口意中的貪嗔癡煩惱痛苦。

在此世間中的某個寂靜地方,有些人自在地享受殊勝的甘露水,如在天界中享受圓滿的甘露妙味。此時此刻,不少眾生卻正在飲用燃燒的鐵水,感受無量的痛苦。眾生的業感猶如幻化一樣,從中幻現出眾生各不相同的苦樂,如天人的快樂與惡趣的痛苦等等。

如今在我們五明佛學院,有些人豐衣足食,也有聞思修行的機會,今生幸福,來世也安樂。可是極少數人卻衣食無著,經常放逸懈怠,不僅自己不能受持聞思修等善業,而且還障礙別人持戒和聞思,今生痛苦,來世也痛苦。

又如我們家有三個人,雖然每個人的食物並無差別,但各自顯現的苦樂卻不盡相同。有時候,某個人晚上做夢吉祥,身體也安康,但另一個人則可能夢境不佳,身體不適,心情也不太愉快。所以即使我們三個人生活在一起,也不可能有一個共同的覺受。

在整個三界輪回中,一切苦樂感受全是幻化。那上至天人的善妙欲樂,下至地獄餓鬼的各種痛苦,是否有一個真正的作者呢?這樣一個苦樂的作者在外境上根本不存在,其實真正的作者就是我們內心中的分別念。

若我們的分別念中生起慈悲心和信心,那我們將獲得解脫和安樂,只要具有無漏的智慧,無疑就會達到圓滿究竟的佛果。如果我們經常生起貪嗔而造了惡業,所感受的就只有是地獄餓鬼等惡趣的痛苦。

據此我們明了分別念是一切苦樂的根源,那就一定要好好地修持妙法,暫時斷除一切粗大的惡念,最終滅盡所有妄念而獲得聖果。

月稱菩薩說過:“經說外境悉非有,唯心變為種種事。”釋迦牟尼佛在佛經當中也曾指出:“心為一切諸法之源,故名為普作王。”為什麼稱為普作呢?因為它既能作清淨的涅槃,也能顯現不清淨的輪回。薩哈尊者說:“心乃輪涅之根。”

如《大幻化網》中對心和智慧所作的分析,這裡所說的心是指每一個眾生的根本,是一種明現。由此,我們知道不清淨輪回中的一切顯現是不清淨心的顯現,同樣清淨的涅槃和智慧的顯現是清淨心的一種顯現。我們若詳加觀察外面的一切顯現,將無法找到一個真正實有的事物,所以清淨和不清淨的根本,都是自己的心。

心能顯現輪回和涅槃的一切諸法,如果能將自己的心轉到善法方面,那將獲得善趣和究竟的解脫,如果我們不通達心的本性,也不能調伏自心,經常會造貪嗔癡等各種惡業,結果必定會墮入三惡趣,因此一切萬法的作者就是心。

在天界有悅意的外境,而且天人的身體如皎潔的月光般明淨可愛,周圍也經常有很多天子和天女恭敬供養。但將來他們也同樣會受到恐怖死魔閻羅王的危害,到那時,天子沒有絲毫自在,因業力而墮到燃燒的鐵地上,鬼卒持著各種兵器不斷砍刺他的身體,為劇烈的痛苦所煎熬。可見天人的福報也並不完全可靠,如果我們不造無漏的善業,將來必會墮入惡趣受苦。

如用開水煮米,米粒在整個鍋裡面沉沉浮浮,同理,眾生在輪回中也是漂泊不定。有時候造了白業到善趣中去感受安樂,有時候造了黑業到惡趣中去感受痛苦,這樣我們在沉浮無定的三界中不斷地漂流。

猶如瓶中的蜜蜂,我們從無始以來一直在輪回中沉浮,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在三界中輪回的根本是什麼?如何才能斷除三界輪回的根本?具有智慧的人應該對此作詳細的觀察。

就我個人而言,一方面我自孩提時代起就依止了善知識行持佛法,從這個角度來講我是比較有福報善根的,但從另一個方面來看,從小至今,我的身體就很孱弱,經常遭受病魔的危害。此外,我在這一生中也曾遇到過無吃無穿等各種困境。有時候我認為自己修行不錯,也作了不少難忍的苦行,但有時我會思維死後到什麼地方去呢?這一點連自己也無法確定。如今對我來說,吃穿都已不成問題,名聞利養等都相應得到了,所有的弟子對我也特別恭敬,由此我感到很安樂。但換個角度看,我又是一個非常可憐的老人,因為即使到大經堂下面,也無法獨立走下去,即便在一天當中,我身體狀況也幾乎完全沒有健康的時候。一、二年前我也曾這樣想過,麥彭仁波切是在五十歲時患上了重病,然後圓寂於六十七歲,而我也發願六十七歲時往生,但後來以多種因緣,我的壽命也稍為延長了。這時,我們應該深入觀察,自己感受了怎樣的快樂與痛苦,若想以後得到快樂而不情願再遇到痛苦,那我們該怎麼辦?如此等等,在這些有關自己命運前途的問題上,我們以前曾用過多少的精力和智慧呢?望大家對此深思!

聽聞到佛的教言並修持善法,具有各種殊勝深遠和不同凡響的意義。經典有不可思議的功德,而釋迦牟尼佛圓寂之後,所有高僧大德和聖者所造的論典,雖然不是佛親口宣說的語言,但若與佛的密意相吻合,那我們也應該尊敬論典如同佛說,《寶性論》也有此教證。

當然,若自己並不通達佛教經論,而宣講佛法、著作論典,這便成了徒勞無益的事情。在佛教內道中,造論者必須具足三種條件之一,上等條件為造論者必須是登地以上的菩薩,中等造論者是面見本尊,下等者則精通五明。

對得地菩薩所造的論典有沒有爭議呢?當然也不乏辯論,如宗喀巴大師、米拉日巴尊者以及覺囊派、薩迦派等許多登地以上的高僧大德所著的論典都存在爭議,這在末法時代的今天還是有辯論的。但我認為,作為一個普通凡夫根本沒有與聖者菩薩進行辯論的資格,否則就猶如烏鴉想偽裝大鵬鳥,如果真的想去與米拉日巴尊者等聖者教言進行辯論,也根本不可能獲勝,這簡直是癡心妄想。

若自己決定造論,就不應存有追求名聞利養的私欲心,無論傳法、辯論或聞思修行都應該如此,否則外表上偽裝行持善法也無意義。如果並非為了一己私利,而經常聞思佛法或為別人傳法,那此功德就像天人的甘露一樣,能夠遣除一切違緣。

麥彭仁波切在此宣說,六道輪回中暫短的安樂猶如閃電,絲毫也不穩定可靠,有正知正念的人都應對此問題作認真觀察與缜密的思維。

現在我們已經得到寶貴的人身,並依止了恩重無比的善知識,又聽受了即身成就的無上密法,這樣最下等也應往生西方極樂世界。對此我們自己應該有一定的把握,所以要精進修持,就像華智仁波切所說:“永捨天靈蓋!”意思是從今以後,我們再也不執著名聞利養等世間八法,應該像把自己的天靈蓋永遠捨棄一樣地精進修持。

但非常值得可憐的是,在我們之中還有些人好像是認為自己恆常不會死亡,對死亡一點也不害怕,經常謀求的是今生當中的名聞利養。有些人不但不聞思修行,而且整天都是吃喝玩樂,如經常聽錄音機、打球、擺龍門陣,根本不把解脫和因果放在心上。

經常放逸散亂的人在臨終時,會有恐怖的死神將其身心全部摧毀,就像獵人獵取野獸。當死魔閻羅王無情地奪走我們生命之時,根本無法預計和准備,這會是突然發生的,可怕的閻魔王將於何時何地出現在我們面前,誰也沒有這個把握。因此希望大家好好思維一下自己曾經造過的罪業,從今以後應該改頭換面,認真精進修持善法。

死魔閻羅王一副威猛凶殘的姿態,令人非常恐懼,他瞪著圓圓的大眼睛,時時刻刻都在審視著我們。當死魔閻羅王手執黑繩來抓我時,平時關系密切的親朋好友也圍繞在身旁,此刻無論他們怎麼聲嘶力竭地呼喚著我的名字和痛哭流涕,即使因悲傷過度而昏厥倒地,死魔閻羅君也絕不含糊,不存在商量的余地。在《入菩薩行論》中也有教證:“臨終彌留際,眾親雖圍繞,命絕諸苦痛,唯吾一人受。魔使來執時,親朋有何益?唯福能救護,然我未曾修。”這時即使與閻羅君辯論、抗爭亦猶如竹籃打水——毫無意義,在依依不捨之中,自己還是不得不離開人間,走上淒淒慘慘的中陰路。當親友們看到這個人已經回天乏術時,他們也都會絕望。

我們在不遠將來的某個時候,必定永遠離開這個幻化無常的人間,離開自己的親友,所以我們對今生的名聞利養不能太過於執著。往往我們不願目睹卻又出現在面前的是,有些出家人既秉承出家人的事業,又在操持世俗瑣事,表面上穿著出家人的僧衣,但實際上他的內心並未生起一剎那的悲心與善心。

這些經常沉湎於吃喝玩樂和世間法的人真是很可憐!那麼這種人在來世會不會得到少許安樂呢?絕對不會的!龍猛菩薩說過:“即生當中造此罪業的人,其前途必定是黑暗的。”這些人的前面——地獄也已經准備好了,各種劇烈難忍的痛苦正等待著他們前去感受。

地獄中的大鍋正燃燒著熊熊烈火,許多面目猙獰的閻魔獄卒手持斧鋸等各種兵器刑具在迎接他們,到那時再也找不到一剎那享受安樂的機會,縱使千百萬的佛菩薩來要救度這些人也無能為力。一旦眾生的業力真正已經成熟現前的時候,佛和菩薩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無比能力也成為有限。因此我們應該抓住當下,為了以後的安樂而精進修持。

同樣,轉輪王的福德非常圓滿,在整個世間上除了佛陀以外,再無其他人具有這麼大的福德。即使是如此超類絕倫的轉輪王,如果他沒有修持正法,臨死時也會無依無靠,必定會墮入惡趣之中。

轉輪王外出時,身旁有大象、駿馬、步兵等四大軍隊經常擁護著。當他居住在富麗堂皇的王宮中,周圍有許多姝麗的王妃對他作恭敬承侍,她們具有林林總總的善妙功德。這樣的王妃在人世間也難以找尋,她們的笑靥猶如皎潔的月亮楚楚動人,她們以嬌媚的姿容經常圍繞著轉輪王。

轉輪王就是這樣享受著全世界形形色色的妙欲和榮華富貴,自己也認為在整個四大部洲中的福報是無與倫比的。

轉輪王威勢赫赫地端坐在高高的寶座上,當其他的國王大臣來觐見時,猶如小野獸來到獅子面前,非常畏懼。有些高官、上師之所以坐獅子座,因為獅子是百獸之王,這在世間上是表示擁有崇高的地位。藏傳佛教中用詩學來贊歎某些高僧大德時,經常也用獅子座進行襯托。

縱然是傲視天下群雄的轉輪王,臨命終時也有可怖的鬼卒用腳踢著他的頭,他剛才還沉浸在光明和快樂之中,現在一瞬間就被閻羅王強迫帶到那黑暗地獄中感受無盡痛苦。

同樣,我們的名聲、身體等並非一成不變,某些青年男女的臉龐猶如白蓮花一樣白裡透紅,英俊可愛,但即使美若天仙,一旦人老珠黃,就像一截焦木,異常老丑,這時哪怕是看到自己的身體也會心生厭煩,只有在心裡默默地留戀著已匆匆逝去的黃金歲月。

如我們這些上了六十歲的老年人,年青人看見我們也會生起厭煩心,這時候大家寧願欣賞年青人而不願見到我們這些老朽的身體,但是可以預見,這些年青人在不久的將來,曾經健美挺拔的身體也一定會如我們一樣丑陋,不堪入目。

無論此地,還是他方,始終無法找到沒有生老病死的例子,即使轉輪王和帝釋天到最後也會顯示無常,我們在末法時代的這個肉身難道不會衰敗嗎?我想聰明的人肯定明了。故我們一定要精進修持大圓滿等佛法,如果在今生中沒有得到成就,那至少我們也一定要依靠竅訣往生西方極樂世界。

不僅我們有情世界是無常性,而且三千大千世界也是無常。根據《俱捨論》中的小千、中千、大千世界的推算,所謂的大千世界共有十億個四大部洲,那麼這十億個四大部洲中的環境、顏色和形狀迥然有異。不用說大千世界,僅就以我們這個地球上的美國、中國等國家來觀察,就會看到高山平川、城市鄉村、大漠戈壁等形形色色的地理環境,既有賞心悅目的地方,也有危險凶惡的處所,但所有這些最後都會因為地水火風的摧毀,而全都像彩虹一樣消於虛空當中。

既然到每個大劫的最後,整個三千大千世界都會變成虛空,那我們現在的親朋好友以及自己的身體又有什麼值得依戀的呢?就像風中的蠟燭隨時都會熄滅,沒有一點可靠,不管是器世界還是有情世界,都沒有常有不變的東西,所以我們對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包括親朋好友,都不要生起貪心。

在這個浩瀚無垠的大千世界中,雖然顯現不盡相同的痛苦與安樂,但這些宛如天空中的閃電,全都是無常。可是愚笨的人還十分執著虛幻不實的身體、財物以及親友,然後就為此造下彌天罪業。一旦到臨死之時,那些猶如海市蜃樓的聲譽、財富以及親友都不會跟隨自己,跟隨的只有這一生中所造的善惡業。

總的來說,這個世間的一切都離不開痛苦的本性,真正究竟的安樂就是往生極樂世界。往生之後再也沒有任何痛苦,就連痛苦的名字也無從聽到。

當今時代一些不喜歡聞思的人,他們得過且過,整天在渾渾噩噩之中虛擲光陰,也不發心為自他利益做事情,並且經常串門、胡吹亂侃、還謠言中傷別人等,障礙他人修持善法,這種人真是很可憐!

我們往生極樂世界之後,還會再度回到這個世界中度化眾生。雖然在度化眾生過程中,會顯現不同的痛苦和快樂,但在直接的感受上肯定是不會有,如具足神通的人明了別人的痛苦,我們可以在無漏的快樂當中以幻化游舞來度化眾生。

《寶性論》指出:“聖者遠離一切痛苦和生老病死”,《經觀莊嚴論》說:“已證悟空性的菩薩在度化眾生的時候,就像觀賞花園一樣,沒有任何痛苦。”因而,在世人眼中,那些大菩薩們也有可能患病、生煩惱等,乃至顯現各種令人目不暇接的幻化,可是在他們的自證境界當中,一點也不存在這些不清淨的法。還有些大菩薩為了度化某類特定的眾生,有可能會顯現如同世間一般的愚夫愚婦,也會受到世人的污辱和誹謗。

所以我們對聖者不能隨便誹謗,我在這裡順便給大家講一個故事。以前有一個大成就者名叫晉美彭措炯列,他的行為十分不如法,在每年夏天,他常到石渠那一帶去化緣,當地有一個名叫帝加家的姑娘和他的關系十分密切。有一次當他給數千的信眾作大灌頂時,看到帝加家的姑娘也來了,就把寶瓶放在虛空中,毫不忌諱就抱著那姑娘坐在法座上。因為他的前世聞名遐迩,故在前半生別人對他都比較恭敬,但他的行為不太如法,到後半生別人對他大不如前了。後來在他圓寂之前的一段時間裡,行為顯得更加瘋狂,以致於在他自己的寺院也無法呆下去。當他臨終的時候,沉疴難起,弟子們也不悉心照料,他一直在非常痛苦地呼喊,弟子們都很難為情,只好敲打著樂器。他圓寂後,人們去請教大德多欽則仁波切,多欽則仁波切讓他們不要告訴任何人,然後拿了一把小手槍,在晉美彭措炯列的腳掌下射了一槍,他的頭頂上冒出了青煙。過後,多欽則仁波切說:“大菩薩在圓寂時,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圓寂,這樣打槍之後,他才清楚地知道自己圓寂了,現在他已經重新安住了。”

後來,有一個名叫單貝寧瑪的人,他承認自己是格爾的轉世活佛,但不承認是菩提金剛的轉世活佛。有一次,他見到了晉美彭措炯列的空行母,他馬上就認出來了,他說:“我前世的空行母現在已經上了年紀,但姿色還不太衰老。”後來他又說:“我只能回憶起自己前世的空行母,而其他的一切都不能回憶了,為什麼會是這樣呢?”他就是這樣經常對自己開玩笑,由此可知單貝寧瑪的前世就是晉美彭措炯列。

當年晉美彭措炯列的許多行為不太如法,故人們紛紛誹謗,但是這並不表明他真正具有眾多過失,所以我們不能誹謗高僧大德。他具有傳奇色彩的一生,也是充滿誹謗的一生,其實他是在眾生面前幻化游戲,就像是舞蹈中有各種引人入勝、變化莫測的舞姿一樣。

有時這些大菩薩顯現毀犯戒律,有時好像又在裝瘋賣傻,但他們肯定有常人難以揣度的密意,所以我們應該發願生生世世不要對他們生起邪見。

在休閒的時間裡,我們應該回顧一下自己的人生歷程:曾經造過幾許惡業,吃過多少苦頭,遭遇如何痛苦,這些生老病死的痛苦我們都能真實感受。只要我們仔細去思維這些道理時,就會發現在修法的道路上並沒有任何退路,只能勇往直前,不達目的——成佛,誓不罷休。我們以前都是在家人,現在又成為出家人,來世就不應該墮入三惡趣,不應該再去感受那些難忍的痛苦,所以我們現在已經值遇了曠世難遇的上師和具有各種善妙功德、高舉正法寶幢的道場,就一定要精進修持。

修法也並不像某些愚人所以為的高不可攀,如最下等的人也能往生極樂世界就是比較簡單的吧!對阿彌陀佛有堅定不移的信心,一心一意發願往生,然後也不造五無間罪和捨法罪,若能依教奉行,則釋迦牟尼佛和阿彌陀佛曾親自給我們保證過:臨終一定會往生西方極樂世界,這也是阿彌陀佛的願力圓滿成熟所致。

以前曾有一個喇嘛在外面宣揚:“色達堪布說念一百萬阿彌陀佛名號就能往生極樂世界,這完全是一種妄語,往生極樂世界並非那麼簡單。”可能這個人不太熟悉教理,我色達堪布(指法王如意寶本人)所說的實際上是依據《阿彌陀經》而說,並非色達堪布從分別念中杜撰出來的。所謂一百萬名號的界限,是因為我的根本上師托嘎如意寶、觀音上師以及多額單比尼瑪活佛等曾明確告訴我說:“將來你若能發動信眾念一百萬阿彌陀佛名號,就能往生極樂世界。”即使我個人的品行怎樣卑劣,也不會拿這個來欺诳世人,我有佛陀與上師的教言為證,所以希望大家應該好好地祈禱發願往生西方極樂世界!

自己的心應該逐漸轉移到善法上面來,不要再造惡業與無記業,一定要趣入善業。我們將來必定會死亡,哪怕是一針一線也不可能攜帶,甚至兒女成群對我們也沒有任何利益。對於這一點,我們雖然都明白,但一定要仔仔細細地反復思維功德與過患,這樣對自己今生後世具有利益的這些事情,我們就會如履薄冰般精進修持,珍惜當下的每一剎那。

作為居士和出家人,希望大家不要業際顛倒!什麼是業際顛倒呢?比如不努力聞思修行,而經常破壞戒律,失毀自己的誓言,那麼這種人就是業際顛倒。又如有些人非但不情願學法,而且不斷跑到各地去化緣,營謀私利等世間法,或一些人非常戀家而返回故裡,協助家人搞世間法,這都屬於業際顛倒。如返回家中,自然就會生起貪嗔等煩惱,因此作為居士和出家人,無論是誰都應該穩重,不要經常回家。

有些人剛一修學佛法時,家人從此就經常對其制造違緣。母親、父親、兒子等親人就會很虛偽地對他說,你要經常回家,不然我特別想念你,外表上也偽裝在悲泣。有些母親則會對兒女說,你應該回來一下,否則我白天想著你,晚上做夢也見到你,我是多麼地想你啊!但如果這些意志薄弱的人回家以後,要想再專心修法就確確實實成了問題,這也是業際顛倒。所以我最大的希望就是大家不要業際顛倒。

無論是在家或出家修行人,一定要守持清淨戒律,我想如今守戒並不困難。我以前在課堂上也再三強調過,在史無前例的文-革期間,受持清淨戒律是非常困難的。那時候,如果有人受持清淨的戒律,在每次開會的時候都會膽戰心驚,人人都以為他不識時務,是牛鬼蛇神。當時我的階-級成-份雖是貧牧,但因為我的戒律清淨,別人都不敢接觸我,也就根本沒有人和我說話,每一次開會時我都戰戰兢兢。

在那個黑白顛倒的時代,要想受持清淨戒律確實不容易,但時至今日,社會環境也比較寬松自由,並且上師也經常諄諄教誨。在釋迦佛的律部經典中對此宣講得非常詳細,管家們也經常強調戒律的必要性與重要性,勸大家受持戒律,持守淨戒的人會得到人天共贊,你們要是有心的話,肯定會遵守戒律。

世間上的痛苦和快樂都是由於自己的業力所造成,尤其痛苦的根本就是貪嗔癡等三毒煩惱,如龍猛菩薩所說:“貪嗔癡及彼,所生業不善;不善感諸苦,惡趣亦如是。”那麼遠離煩惱所招感的果報與前恰恰相反,實際上就是快樂。在我們所造的業中攙雜有貪嗔癡成份的都是惡業,斷除貪嗔癡以後都變成善業。此竅訣的中心內容就是說明貪嗔癡是一切禍害的根源,如果真正斷除了貪嗔癡,暫時和究竟的安樂都能得到,因此斷除貪嗔癡對於凡夫來說,實在是至關重要。

廣義的貪心是指對輪回中色聲香味觸等一切諸法的貪執。前面已經屢次指出,不管是有情世界中的帝釋天或轉輪王等,還是器世間的三千大千世界都是無常的本性,因此輪回中諸法都為痛苦和無常所攝,我們對輪回中一切盛事、妙欲等都不能生起貪心。

在傳統說法中,所謂的貪心是指青年男女對異性所生的貪染心。其實這也不一定都是青春少年,不少已是風燭殘年的老人也會生起貪染心,特別是早年熏習比較嚴重的老人,其貪心也像烈火一樣熾盛,藏族有一種說法叫:“雖然已經老態龍鐘,但他還是喜歡美麗的姑娘。”但是,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的身體,都不值得依賴,都是空性,都屬於痛苦和無常,是不清淨的法,所以沒有任何值得可貪的。

男人與女人之間互相吸引貪著,這貪欲是一切禍害的根本,雖然大家都明白這個道理,但並沒有進行認真缜密的思維。假如一個出家人還俗成為在家人,就會喪失現有的自由和快樂,他就不由自主地為飲食等生活各個層面去感受無窮無盡的痛苦。實際上,正是貪心這個魔束縛了三界中的一切眾生,而使之無法獲得解脫。因此,誰離不開貪心,他實際上就已被痛苦的鐐铐束縛了,這種人永遠也不會擁有安樂靜谧的生活。

無論是希求往生極樂世界還是獲得阿羅漢的果位,有世俗貪心的人不可能靠近,更不能達到這種目標。貪心熾盛的人,完全無法憶及極樂世界的功德,比如一個年青的男人正苦戀著一個女人,這時死魔突然來到其面前,他根本不會觀想、祈禱阿彌陀佛,而是一直貪戀著女友,在此癡迷不捨的心態中死亡、趨入中陰、然後轉世。雖然已經隔世,但在貪執心的束縛與驅使之下,他的來世就很有可能會變成女友身上的小蟲,重來這個苦難世界感受無量的痛苦,這種人已經失去了往生極樂世界的機會,因果絲毫不爽。

貪心也是一種顛倒的心態,只要作詳細的觀察,人的身體實際上是一切不淨物的來源,它經常產生和排洩的都是一些骯髒污穢的物質。如果身體每天生產美食、甘露等潔淨的事物,我們也還可以貪著,但是人身上的九竅流出的東西全都不潔淨,不論是頭上的垢屑、口中的唾液、鼻中的鼻涕,還是身上的汗垢以及肛門流下的污穢糞便,並無一絲能夠分析為清淨,所以人的身體本來就像是一個不淨物的濾器。人的身體也是由血、肉、腸、骨、髓、鼻涕、口水和大小便等三十六種不淨物組成,如果裡裡外外詳詳細細加以觀察,除了不淨物以外,再無清淨可愛之處,根本不值得擁抱、親近。

男人和女人,不論穿著的衣服如何華麗,如藏人穿的是氆氇或羊羔皮,以珊瑚、松耳石等寶貝作裝飾,並在臉上塗脂抹粉,這樣外表看起來雖然好看,但如果其身體被戳一個洞,那洞中流出的物質就能把她全身的衣服都染污;又如把一個人的內髒掏出來,那麼旁邊所有人的妙衣都會被搞髒,如果以一個人的不淨糞染污了清淨的衣服,作為正常人誰也不願意再穿,所以每個人的身體都同樣污穢不淨。由此,你們認真想一想,對人的身體有何可貪可喜的呢?不管是對男人還是女人的身體,真正要做詳細的觀察,確實沒有什麼值得為之貪戀。

如果我們特別喜歡異性的容貌,就像從前一個婆羅門女對某男子生起了不可抑止的貪心,結果這貪心致使她瀕臨死亡。眾多經典中講,一般女人的貪心比較強烈,但男人的貪心有時也不可想像,他們之中也可分為上中下三等,如釋迦牟尼佛曾講過他的眷屬當中難陀的貪心比較深重。

譬如有些女眾,看到一個長得比較可以的男人,就無法自控地欣賞他的一舉一動,如果你特別喜歡他的臉孔,那將他的鼻子割掉後,你也應對其余部分生起貪喜心,但這時你為何不再貪愛他臉上的其他部分?如果他的臉真有那麼好看,那麼割下鼻子、耳朵後,你也就不再喜歡看到他,甚至一想他就會惡心、嘔吐。這時,對身體的其他部分你為什麼就不貪了呢?

同樣,女性不淨的身體,男性對之也生起貪心。如果是真正的五部空行母,其身體中自然散發俱生的妙香,而世上平凡的女人卻只能不斷地在身體上塗抹香水,可是某些貪心比較大的人嗅到女人身上塗敷的妙香時,也會油然生起貪心。如果你真正喜歡妙香,那你應該去享受大商場中陳設的各種高級香脂。你為什麼只對女人身上所塗抹的妙香會生起特殊的歡喜心呢?實際上幾百個女人坐在一起也是臭哄哄的。

男性與女性之間喜歡互相注視,但如果你經常喜歡欣賞異性的容貌,覺得他的臉是那麼好看,那我們可以把他臉上那層比較細薄的皮膚削開,這時皮膚沒有後,那你還喜歡看嗎?同樣,如果你喜歡他的身體,那把他身體外面的皮膚削開,再把他裡面的內髒掏出來,這時再看看你到底貪的是什麼地方。

如果把外面皮膚削完過後,再把這個血肉模糊的身體放在你面前,那你這時只會感到非常恐懼,根本就不會生起貪心。既然如此,我們現在知道你是對異性外表這層如蓮花花瓣般非常細薄的皮膚生起了貪心,因為對整個身體的內內外外進行了觀察,除了不淨物與薄皮以外,就再也沒有別的了。如上分析,你對那些沒有任何意義的對境生起貪心,確實是很不值得,是一種顛倒和愚癡。

如果男人對自己的女朋友生起了歡喜心,或者就像那些結了婚的人一樣,自己有了一點兒財產時,就會為自己的妻子購入眾多珊瑚等珠寶首飾,他害怕若不滿足妻子的貪欲,她就會投入別人的懷抱。所以有些人為了使女朋友生起歡喜心,會為她當牛做馬,但他們這樣辛辛苦苦根本就不值得,因為實際上他所喜歡的這個女人,除了外表和裝飾等微塵組成外,就再也沒有什麼值得為之貪戀。

貪欲心的本性始終無法得到滿足,越享受欲樂越會增上貪心,猶如干柴烈火。從未經歷過男女間貪欲的人,雖然心中會有貪欲,還不會嚴重到不可抑制的程度,但如果享受一次貪欲後,就會越來越希求繼續享受,結果不斷地增長貪心,始終沒有滿足的時候。

有些人很天真地認為,自己只享受一次貪欲就足夠了,但這樣斷絕貪欲無疑是異想天開,如同飲用鹽水只會越喝越口渴,越享受貪欲越增上,永遠也無法滿足。

假如在世間上享受貪欲會得到滿足,那在我們一生中也曾享受過數以千次的各種妙欲,在這個無始無終的輪回中,我們也享受過無數次的妙欲,可以確切肯定並不存在一個不曾享受過的貪欲。以前享受過了但今日我們的貪欲還在不斷增長,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減輕,故我們應該依靠佛教的對治法來加以斷除。

六道中除了地獄眾生外,其他的眾生如旁生和人等都有不淨行,即使那些渺小的動物也同樣追求貪欲,但欲壑難填,看到它們也是非常可憐!所以無論有情轉生到三界中的哪一個地方,愈享受世間貪欲,將來愈無法滿足,對此我們應該依靠有效的對治法來斷除。

其實我們認真去觀察貪欲時,男歡女愛乃至於世間上最誘人的妙欲都是有為法,是無常的性質,無有任何意義。即使一生中都沉浸在不淨行之中,也無法得到滿足,最後得到的苦果卻需要多生累劫去承受,這種誘人的貪欲除了把眾生引入三惡趣外,對往生也沒有任何助益。

依賴貪心,不但所得的安樂甚少而短暫,而且今生和來世獲得的痛苦眾多又漫長。比如拉馬車的牲口,它為了在路邊吃一撮草,卻遭受到不斷地鞭撻。所得的利益只有一口草那麼少,但自已卻感受巨大的恐怖與痛苦。得利少,苦更多,世間貪欲就是如此。

享受世間妙欲猶如服食甜蜜的毒藥,享受時異常甜美可口,但吞下肚後卻會喪失寶貴的生命,結果與當初的期望恰恰是相反的。只要已經享受過任何一種貪欲的快樂,其業力一定會與之形影不離,這種痛苦的果報縱經千百劫也必定會成熟。貪欲實際是一切痛苦的根本。

我們在世間享受如白駒過隙一樣短暫的快樂,但痛苦卻是遙遙無期。比如兩個出家人觸犯了YIN戒,他們當時所獲得的區區安樂不足掛齒,但將來遭受的痛苦卻是無窮無盡。他們不但違犯了別解脫戒而且毀壞了密乘戒,即違越了密乘十四根本戒中的第五條根本戒。

我們貪著世間的妙欲,就如野獸貪著琵琶的妙音時被獵人趁機射殺,同樣只要貪著世間妙欲就會危在旦夕。色聲香味觸等妙欲實際上是把我們引入地獄的因。如果能無誤通達各種痛苦的果報,如親見地獄閻羅卒執持利器追殺那些罪業眾生後,那我們就不會再去造惡業,也絕對不敢再對異性生起貪戀之心。

痛苦的果報一直如影隨形地緊跟著我們,但我們卻仍然恍惚迷離,不知警惕,因此世間人真是愚不可及、非常可憐。無始以來,正是貪心把六道眾生束縛在輪回中無法得到解脫。因此我們現在若不運用殊勝的智慧來對治貪欲,那麼將來必會感受無有休止的痛苦。

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了貪欲具有令人不寒而栗的過患,同時也對世間上貪欲粗重的眾生生起無比的悲心。我們也應該這樣觀想:凡夫為了享受這短暫的安樂,其代價卻是三惡趣的痛苦,心坎深處自然對他們生起強烈的悲心。我在一個作明佛母的贊歌中曾這樣唱道,業力深重的人將非常珍貴的戒律也換成一剎那的YIN樂,這種人真是可憐!

清淨戒律是一切功德寶藏的根源,是一切暫時與究竟解脫之基,是無與倫比的裝飾,以這樣莊嚴飾品的戒寶來換取暫短的欲樂,如人買椟還珠一樣可憐。本學院近八千人戒律非常清淨,但如果男女僧眾互相破戒了,這是造了近五無間罪。這種不可救藥的人真是天見猶憐,我們應該對他們生起悲心,千方百計去饒益他們。可是,令人感到哀傷的是,包括我在內的所有管家,也無法饒益他們,若他真正已經把戒失毀了,那麼在今生中我們也無法挽救這種人。

假如他仍可以與僧眾共住,或許今生還有一絲希望,但相對他而言,破戒後就再沒有權力享受僧眾的財物,也不能再使用經堂,在經堂中跨上一步也不允許,因為破戒之人繼續享受僧眾的財物,來生會感受無量的痛苦。因此我們開除這種人也實在是迫不得已。釋迦牟尼佛的教典中指出,破了戒的人必須擯除。

這些不守戒律的出家人一旦被開除後,自然會到社會上營謀世間法而造惡業,看起來這種人的墮落也是一種必然,非常可憐!本師釋迦牟尼佛和大悲觀世音菩薩對這種人並非不發大悲心,並不是不願意攝受,他們雖然可憐,但對他們也是沒有什麼辦法救度。

這種破戒者必須離開道場,不能染污僧團,當他離開僧眾時,此情此景對我個人來說感到特別心痛,為此我曾經多次給管家們付囑過,如果要開除破戒的人時,最好不要讓我知道,否則我會特別傷心難過。因為雖然這些破戒的出家人依止了我,但我也無法饒益他,沒有使浪子回頭,內心裡非常痛苦。

墮入無間地獄的眾生,其罪業在一剎那一剎那地損減,過了一段時間後,罪業自然會越來越輕。但是有些貪欲強烈而破了戒律的人,他的罪業卻是日漸增長,所以在這裡造惡業的人,還不如墮無間地獄好。

尤其男女眾之間的戒律作為一切戒律的根本,我們應該用出世間殊勝的智慧來對治貪心,本著強烈的大悲心來對待那些已犯戒的可憐眾生。如在藥師佛的十二大願中,專門有一個大願就是願這些破戒的眾生不要墮入惡趣,宗喀巴大師也曾發願:破壞了戒律的人,我一定要度化他們。

希望漢藏居士也要持守清淨的戒律,即必須要守持圓滿的居士戒。居士不要對出家人的修學和戒律造成損害與不良的影響,否則來世在地獄中遭受劇苦時,已經追悔莫及。依靠對治貪心的智慧和對貪心者生起的大悲心,能夠斷除一切貪欲,圓滿世間的一切功德。

如果在一瓶清涼的甘露中放進一點點不淨糞,由此甘露即刻變成令人作嘔的不淨物,那麼再也無人問津了。同理,如果一個人心中隱藏著極猛烈的貪欲,則終其一生也無享受快樂的機會。麥彭仁波切在其他教言中講:“如果一個人的內心世界已經被女人所控制,別人也會時時傳揚他的過失,自心也不可能轉移到善法方面來。”

貪欲粗重的人傳講佛法,別人也不會依教奉行。因此古印度的一些大成就者,在即將接受空行母之際,不會再傳法,然後就會趨向荒無人煙的寂靜處,如野獸一樣過生活。

我們要弘揚和行持佛法,前提是必須護持清淨戒律,否則無法攝受他人。在從前,格魯派高僧大德的戒律非常清淨,只要是擁有空行母的人,無論他是誰也沒有資格坐上金剛上師的法座,在格魯派中,每次開法會都如是按規矩辦理。但在寧瑪派中存在一些不如法的作法,有時破戒律的那些人卻十分傲慢地坐在高處。寧瑪派大德華智仁波切曾嚴肅地指出:“你們應當跟隨前輩大德學如法的,不應該學不如法的。”當今出現一些末法時代的現象在此就不用再提了。

如甘露瓶中有了一滴不淨糞,那其中所有的甘露都被污染了。同理,若一個僧團中出現一個破戒之人,則整個僧團都被他污染了。如果自己經常持守清淨的戒律,能夠知足少欲,遠離一切貪欲,那麼這種人就像遠離了一切傳染病,自己心裡會得到殊勝的快樂。如某種病(麻疹),患過一次後就再也不會生同樣的病了,同理,我們斷除貪心後就像種子燒焦再也不能生根發芽、開花結果一樣,貪欲就不會重生。

月亮,猶如烏雲中清淨的甘露。行者如皎月般自在地生活,實際上是三門離貪的行為,或者可以說,知足少欲的修行人如同虛空中的皎月一樣自在,是天上人間的莊嚴。

具足淨戒離貪者的今生來世一切願望都能圓滿實現,就像面前生長有一棵如意樹,只要向它祈禱就可以如願以償。這種人今生充滿快樂,來世也將會快樂,希求暫時和究竟的果位都可以無欺得到。就像從前一首道歌中所唱:“清淨戒律者,今世獲勝樂,諸天灑鮮花,來世生淨土。”由此可推知離貪者的來世也必定是充滿光明與快樂的,就如《親友書》中所說,從光明至於光明。如同為干渴所困的旅行者遇到了一個有朵朵蓮花裝飾的甘露海,離貪清淨者的一生是在快樂悅意和滿足自在中度過。

有些男眾可能打這樣的妄想,我破了一次戒後將來可以重新再受,但這僅是一種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以別解脫戒自宗來講,今生中破一次戒後就再也沒有恢復的機會。雖然在藏傳佛教中有各種迥然不同的說法,但在真正的別解脫戒自宗是不存在恢復戒體的可能性。有些人認為今天我把戒破了,其後享受貪欲,將來再加入僧團,這種做法是業際顛倒的具體表現。

男眾在真正接近破戒時,自己依法捨戒,日後還可以恢復,可是女眾在其往後的一生中再也沒有恢復的機會,佛經中是如此指出。但是我個人以為,在犯戒人當中,有些是故意的,也有些是無意的,譬如在饑渴交迫時偷了一些食物,我是不敢讓他恢復戒體。雖然這在大乘中說法並沒有很大差別,但在藏傳佛教中沒有這種傳統,因此我比較執著。同理類推,如果男眾有權恢復戒體,那女眾也應該可以恢復,按照我的看法,在這一點上應該男女平等,沒有任何差別。如果依據別解脫戒,則無論男眾還是女眾,都不能恢復戒體,但按菩薩戒來講,男眾可以恢復,那女眾也可以恢復,但我們學院卻不能開這個歷史先河。

其次講嗔心,如果自己懷有嗔恨,則自心始終得不到自在,也不存在一個快樂的機會,別人更不會恭敬自己。嗔心是燒毀自相續的猛火,能在一剎那間將自己所有的善根都摧毀,在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一個比嗔心更為嚴重的過患了。

在輪回中的一切眾生都曾作過自己的父母,雖然我們能夠孝順今生的父親母親,實際上他們在前生曾經作過我們怨恨的敵人;而今生成為我們怨恨的敵人,實際上在前生他們曾作過我們慈愛的父母。佛陀時代的嘎達亞那尊者,在一首偈子中也曾描述過這樣一種可悲的情景:“口食父肉打其母,懷抱殺己之怨仇,妻子啃食丈夫骨,輪回之法誠稀有。”

現在是我們的怨敵,但在前生肯定曾做過我們的慈母,那時,首先是十月住胎在她的腹中,給母親帶來難以忍受的痛苦,在此方面,華智仁波切的《大圓滿前行引導文》和蓮師大傳記中都講得非常詳細。我們在住胎期間,母親以其身體的精華來哺育著我們。待胎兒一天天地長大成形,最後胎期圓滿可以降生時,有些母親可能會因為難產而死亡,即使在科技高度發達的今天,死於難產的母親也為數不少。雖然有些母親並未真正死亡,但痛苦程度已接近於死亡。我們在還沒有真正來到人間之前,就已經給母親帶來了這麼多的麻煩和巨大的痛苦。

等呱呱落地以後,母親就以柔和溫暖的雙手小心翼翼地把他扶起來,雖然生產的劇痛還未過去,但她還是立即就去看看這個娃娃是男還是女。然後,母親馬上把嬰兒抱起來,就像自己的心已經落到了地上一樣,對親生骨肉生起了非常強烈的悲愍心,之後她就以這種慈愛的目光一而再、再而三地凝視著自己的孩子。

有些母親以為,若生下的是一個女嬰,等自己日後衰老時她會善待我。所以無論生下的是男孩還是女孩,母親總是一直以雙目關注著嬰孩,就是一剎那也不願意離開,就那樣慈愛地一直抱著他,一刻也不願意放在地上。

之後,母親用盡所有上品的飲食來喂養著他,美妙的衣服給他穿,包括母親自己捨不得吃穿的都給了自己的親生骨肉,全部的家財也都是為了撫養小孩。

如此的母親,我未能報答她的恩德,而她一直流轉在輪回中。今天母親患上了嗔心的病時,好像已經發瘋了,思維至此,心中不禁有悲戚落淚的感覺。

以前的怨家債主現在已經變成為親人的形相,而多生累劫中曾當過自己父母的這些眾生,如今又已經變成了自己的怨敵。因此今世的母親對我如何的慈悲,那現在的每一個怨敵也曾經對我如是的慈悲。整個世界上,所有的眾生對我都曾經非常地愛護,如果他們有自由有能力的話,肯定不會捨棄自己的兒女,甚至會形影不離地看護著我們,但是他們往昔的業力現前了,恆時地漂泊於輪回當中,已被業和煩惱緊緊束縛,承受著死亡、貧困等劇烈痛苦。

今天,或許他們正在享受世間的安樂,但這種有漏的安樂就像是虛空中的閃電轉瞬即逝,然後,他們必定會趨入痛苦的深淵之中,好像痛苦一直就在面前守候著他們一樣。我也和所有的眾生在六道輪回中一直漂流著,時而以眾生為自己的親人,時而以眾生為自己的敵人。

以前曾是慈悲的母親,為了我情願放棄自己寶貴的生命,然而如今她們已被痛苦所折磨,現在已變成了怨敵的形象。雖然我以歡喜心來到這些母親面前,她非但不再認識我,甚至反而無情地加害於我。這些可憐的老母親啊!如果她們沒有染上無明煩惱的病,無論我如何想方設法損惱,她也不會生氣和傷害我,而且一定會以慈悲之心愛護我,但事與願違,她如今已被無明煩惱所左右,在世間上受著毫無意義的痛苦,並且給我帶來了各種的傷害。

若我今生的老母親,她突然染上了嚴重的瘋狂病,這時不管她怎麼損害我,但我清楚地知道她已經步入了痛苦的深淵。因此我不但不生氣,而且會盡自己的一切力量來救護她。同理,如今怨恨的敵人是暫時患上了煩惱的瘋狂病,無論他們怎麼損害我,我也不能以牙還牙,我應警醒自己勵力修持沙門四法。

這些慈悲的老母親,如今在輪回的曠野上,日日夜夜感受著無量的痛苦,而她們所能夠享受的安樂又是如此稀少,所以我應對她們生起悲愍心。如果我擁有一絲安樂和福德,就全部布施或回向怨敵,這都是本份的事情。

曾經當過父母的這些眾生如今已經成了怨恨的敵人,他們在享受歡樂時,我們應該從內心深處為他們生起隨喜心。為仇敵得到安樂而生起無比的喜悅,我們應該用智慧作再三地觀察,並在時時刻刻之中修持殊勝的歡喜心。曾是老母親的這些仇敵,有著貪、嗔、癡、嫉妒、傲慢等各種疾病,按理我們應該為斷除他們的煩惱和痛苦而精進努力。但我們非但不能斷除這些痛苦,而且在他們以自力得到稍許安樂時,我們竟然還會對他們生起嫉妒心,產生不滿之心,這是蒙昧愚癡者的作法,真正有智慧的人應對此生起隨喜心。

不管是過去、現在還是將來,這些老母親所能獲得的安樂都像沙漠中的水滴一樣稀少,而他們所遭受的痛苦卻是無有邊際。當這些眾生暫時得到如草塵露許的安樂,如擁有飲食等一些簡單的安樂,這時,我們為何不生起歡喜心呢?我們怎會對他們生起嗔恚心呢?我們確實應該生起歡喜心啊!對治嗔心主要就是修歡喜心和大悲心。

我們應當千方百計盡力來修持自他平等的心,應當如是觀想:我們自己喜歡安樂,那麼眾生也是願意得到安樂,我不願意承受任何痛苦,那麼這些眾生也不願意遭受任何痛苦。這也是一種推己及人的修法,因為眾生的心恆時被無明愚癡束縛,所以他們始終都在感受無量的痛苦,我應發願讓他們盡快得到安樂。

我們應當在自己內在的修行和外表的行為都作自他平等的行持,如果自他平等的大慈大悲心對任何眾生都可以自然生起,那這種人就像如意寶的大海一樣能對眾生作廣大的利益。這樣經常修持大慈大悲心與平等心的人,其內心也是充滿歡喜,他的願望也會自然成就,現在和將來的一切利益也能順利圓滿。並且他的功德就像是上弦月的月亮一樣,不會衰減,只會日益增上,越來越圓滿莊嚴,實際上這種人正是一切世間的莊嚴。

在世間上只有無明愚癡才能遮覆暫時和究竟的快樂,實際上無明愚癡是世間上一切煩惱與痛苦的根本因,是一切過患的根本。因為正是從無明中產生煩惱,由煩惱中產生惡業,在惡業當中又引生形形色色的痛苦,所以無明是一切輪回的根本,除此之外再無引生痛苦的原因。

從地獄以上乃至非想非非想天以下所有眾生的心中都隱藏著一個大魔王,這個大魔王就是無明愚癡。不知取捨善惡與因果,不知聞思修行,這是一種愚癡;對真實的離一切戲論的空性並無點滴了解,這又是一種愚癡;然後對無欺因果的緣起性也絲毫不了達,這也是一種愚癡。我們現在暫時應斷除的就是這種不知取捨的愚癡,最終必須要斷除的就是不通達諸法本性的無明。

如果無明愚癡在一個人心中隱藏著,那麼他就如被魔咒語所迷惑了一樣。誰的愚癡無明越深重,他的前途也就越來越黑暗。從旁生到餓鬼,再從餓鬼到地獄,又從地獄的第一層乃至到無間地獄,如是以越來越深暗的無明次第來引導著他。

所謂的愚癡,雖然有些人整天睡懶覺也是其中的一種,但不知取捨的心識才真正被稱之為愚癡。那麼使用何種方法才能斷除這種愚癡呢?答案是唯一的:只有大慈大悲的釋迦牟尼佛的教言。

佛陀的殊勝教言就像太陽能遣除一切的愚癡黑暗,如果沒有這種教證為依據,那世上凡夫的分別念所造的一切論典實際上就與無明愚癡並無二致。在世間上那些自以為是的凡夫沒有現量見到諸法的本性之前,無論是造論還是給別人傳法,都必須要依靠佛陀的教證,反之以自己分別念為主而肆意妄行,實際上就已經成了無明愚癡的根本,不可能成為無明愚癡的對治品。

在這個娑婆世界上,唯有佛陀斷盡了一切無明愚癡,雖然彌勒菩薩和文殊菩薩等已經證得了極高的果位,但他們在度化眾生時也必須依靠佛的教證來宣講佛法,因此在整個娑婆世界,唯一的量士夫就是我們的教主佛陀。

譬如安住十地的彌勒菩薩,是當來下生的賢劫第五尊佛,但彌勒菩薩所造的全部著作,如《現觀莊嚴論》的所有內容都是依據釋迦牟尼佛的般若經。其中有的是依據《大般若經》,有的是依據中般若,有些是依據《般若攝頌》,如果我們去詳加查閱三藏,那就會知道《現觀莊嚴論》中的每一句話都能從佛經中找到來歷和出處。在《現觀莊嚴論》的許多講義中,就專門提到過彌勒菩薩是如何依據佛經來開顯佛陀密意的。

麥彭仁波切就專門有一個把《般若攝頌》和《現觀莊嚴論》結合起來論述的論典,他老人家這樣做有何必要呢?從一方面而言,使後學的我們依據《現觀莊嚴論》就能明了般若經的密意,釋迦牟尼佛的教言浩如煙海,但依據般若經所造的《現觀莊嚴論》,雖然篇幅不太長,但它卻能統攝釋尊教言中有關般若部分的所有經典。從另一方面而言,我們也明了彌勒菩薩雖然已是十地菩薩,但是他仍需要依靠並采納釋迦牟尼佛的教言來宣講佛法。

同樣,龍猛菩薩等很多得地的菩薩都要依靠佛的教證,可是當今末法時代一些薄地凡夫在稍微知道一些佛理時,就自以為是,眼高過頂,然後輕易地對前輩高僧大德的觀點提出質疑,這種愚癡的做法確實是很可憐。對於前輩高僧大德的教言,我們作為後人為了使自己的智慧得到有益的增上,是可以進行詳細的分析觀察和學習研究,這是理所當然的,但是凡夫妄圖否定前輩高僧大德的觀點,簡直是異想天開。

以前,不管是薩迦派、噶當派還是寧瑪派的高僧大德,他們都是初地以上、功德巍巍,他們互相之間作一些有意義辯論,甚至作了針鋒相對的辯駁,這在聖者之間確是如理如法,其有甚深的密意,這對眾生具有深遠意義,但是我們作為凡夫就不能以那種方式隨便否定前輩高僧大德的觀點。

舉一個例子,囤彌桑布札是松贊干布時期的大臣,曾作有《三十頌》等藏文文法方面的精典著作,是世所公認文殊菩薩的化身。

當年囤彌桑布札所創造的三十個藏文字母,可以普遍地涵括表達藏族人使用的所有語言,無論是哪一種藏文的表達僅要這三十個字母就足夠了,藏文的語言表達能力之強在全世界前所未有。印度梵文,是經過三世諸佛金剛語加持,其文法確實具有不少殊勝的特點,藏文語法也同樣具有許多閃光之處。我以為在整個世間文字中加持力最大的語言,首屈一指的應該是印度梵文,其次應該承認為藏語。

囤彌桑布札對藏地的恩德非常大,智慧也是非常地廣大殊勝。他本人曾指出:

“我,囤彌桑布札對整個藏地的人們恩重如山,以前是我把佛法引入到藏地這個黑暗的世界,那麼現在佛法和文字的太陽光芒已經普照整個雪域大地。”

真正能宣講五部大論和密宗續部的人猶如鳳毛麟角,當今時代,哪怕是精通顯宗五部大論的人也是少之又少。現在某些人只不過是對詞藻學或政治學等方面稍微明了而已,可是這種人竟然妄想破斥囤彌桑布的觀點。

事情的真相也確實如此令人發笑,我相信這種淺薄之徒肯定不具備資格和能力去破斥文殊菩薩真正化身的觀點。對此我心裡感到哀傷,雖然我具有能力,但我並不願破斥這種邪說,因為類似的邪說無邊無際。

同樣的道理,希望大家在宣講佛法時不要離開教證,也就是不要跟隨自己的分別念去诠釋佛法,否則就成了無明的增上因,已經變成了無明的根本,離開了佛陀教證的法全都是與無明相應或隨順。

釋迦牟尼佛所弘揚的全部教法猶如一盞明燈,能夠摧毀一切黑暗。如一千劫當中也無法驅除的黑暗,寶燈一剎那就可以完全驅除。佛法也是這樣,在無量不可思議劫當中長存的無明煩惱,最後運用佛的智慧可以將其連根拔除,然後以悲愍心來利益無邊的眾生。

佛法對我們的恩德無量無邊,因此聽聞佛法的功德非比尋常,若不謀私利而發菩提心,講法的功德也無有窮盡。首先我們應聽聞釋迦牟尼佛的教言,哪怕是僅僅聽到一句偈子,也能斷除無始以來的愚癡黑暗,由此可知,釋迦牟尼佛的教言是任何咒語的能力都無法比擬的。我們聽聞到這個法要後,應該對其意義進行觀察和思維,猶如純金要通過十六次的錘煉才能獲得,我們也應該運用智慧來認真詳細地分析,思維釋迦牟尼佛為我們後學弟子所留下的教言。

佛法深妙莫測,能夠斷除世間的一切痛苦和黑暗,但是當今濁世的淺薄世人並不希求這種殊勝的對治智慧,這些眾生真是令人悲愍。如此殊勝的妙法,自己的愚癡煩惱卻又是無比深重,但還是絲毫不希求,也不思維,真是很可憐!

釋迦牟尼佛出世後,也並非側重於以色身來度化眾生,而主要是通過親口所傳的金剛語教言來饒益有情。因此,我們在聽聞到金剛語後,就應再三思維,之後繼續修持,最後就會獲得無上正等正覺。

三世諸佛對我們恩重如山,他們已對我們宣講了無上勝妙的佛法。在佛教中有三寶,其中佛陀是我們的救護者,佛法能斷除我們的黑暗,僧眾是我們的引導者。現在釋迦牟尼佛雖然已經涅槃了,但是佛陀親口所傳的妙法至今仍留存世間,並且與佛當時親自傳講的意義也沒有任何差別。

對藏地雪域而言,如果佛陀運用梵語或印度語來講法,那我們也不一定會得到特別殊勝的利益。佛所說的全部顯密經續至今仍在世,並由大譯師們圓滿翻譯。雖然佛陀已涅槃幾千年了,但即使現在他親自安坐在此為大家轉法輪,那麼除了三藏經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法。這就好像先把佛的教言全部錄進錄音機裡面,然後我們再聽受,與這樣的方式並無二致。

佛陀的教言,有些由聲聞阿羅漢傳承下來,有些由大菩薩和善知識們傳下來,但這些實際上都是佛的語言,和佛親自講述並無任何差別。如果我們不聽聞、不思維、不修持導師佛陀所傳下來的妙法,真是天底下最大的愚癡。相反,如果精進地修持佛陀的教法,那我們的智慧之火就會越來越盛燃,最後就會全部無余地燒盡世間法的茂林。

在這世界上,有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的外道觀點,比如有承認常有、不常有、有邊、無邊、自性存在等等,這些眾生真是很可憐,就像是用火圈把自己圍繞起來一樣。這些愚笨的人,用分別念把自己緊緊地束縛著,自己欺騙著自己。

在這個世間上,除了佛教以外,各個宗派形色各異的說法都不究竟徹底。如當時外道在佛面前提出了十四種無記法,這十四種無記法就是世間有邊、無邊、亦有亦無邊、非有非無邊?世間常、無常、亦常亦無常、非常非無常?佛滅度後有、無、亦有亦無、非有非無?五蘊與我是一體、異體?總共十四個問題。對於這十四個問題,釋迦牟尼佛當時並沒有回答他們,因為外道既有承認有邊,也有承認無邊等不同說法,但釋迦牟尼佛對這十四種無記法全都不予承認。

實際上這些問題與石女的兒子一樣都是子虛烏有的,無論我們怎麼對之進行觀察,也是找不到一個究竟的道理。在究竟的實相上,不管承許我是常有還是無常等等都毫無意義。而當時那些眾生的根機無法接受如此高深的道理,故佛沒有答復他們。由此說明了釋迦牟尼佛具有甚深的密意和智慧,也表明了佛陀在斷除邪見方面具有殊勝的善巧方便,在以中觀為主的論典中也是以此公案來高度贊揚佛陀的智慧。

這些外道的分別尋思者,觀察自己的身心境界及外面的世界後,所建立的宗派其實是增上無明黑暗的主要原因。這些外道宗派都是無點滴可靠,他們越觀察,其心也就越來越陷入於無明愚癡當中,沒有任何實際的利益。

與之恰恰相反的是,在釋迦牟尼佛的智慧當中,就具有從根本上斷除無明愚癡最殊勝的善巧方法,而在整個世間,如梵天、大自在天對此殊勝的竅訣都是如聾如盲。故眾多人和天界的眾生都認識到,像佛陀那樣的尊者,在整個世界上都無法尋覓,他是世界上唯一最究竟徹底覺悟的一切智智。

根據名言的觀現世量,釋迦牟尼佛是利益眾生的引導者,也就是說通過因明的推理,應該承認釋迦牟尼佛是世間上唯一的量士夫;再以中觀的推理,佛陀沒有回答十四種無記法,這也是量士夫的一個標志。然後釋迦牟尼佛宣講了緣起空性,這也是所有的眾生都無能為力的事情。麥彭仁波切在《中觀莊嚴論釋》中就專門以緣起空性來贊歎佛陀,肯定釋迦牟尼佛為整個世間上唯一真正的量士夫。

在眾生的相續中彌漫著無邊的黑暗,然而除了釋迦牟尼佛以外,其他的任何宗派對此都束手無策。假如我們追求通達世上的一切所知法,就必須具有一個究竟徹底的推理方式,這就是關於緣起性空的推理方法。只要證悟了緣起空性,我們就能通達世間上的一切所知。而有關緣起空性的道理只有在佛的教言中才能找到,其他宗派根本沒有能力進行宣說,這是佛陀的一個不共特點。

釋迦牟尼佛所宣講的八萬四千法門都可包括在緣起咒的內容中,也可包括在名言的緣起和勝義的緣起當中。因此緣起性空是佛陀教言中最主要的竅訣,是無死的甘露,是能摧毀黑暗的一盞明燈,是斷除分別念和邪宗的銳利寶劍,是醫治煩惱痛苦的妙藥。而有關緣起性空的究竟道理,只有在大中觀、大圓滿、大手印中才進行了詳細地宣說。

我們只有依靠釋迦牟尼佛的教言,才能對治內心的貪嗔癡等五毒煩惱,否則哪怕是世間上聰明絕頂的人也沒有辦法解決內心的煩惱痛苦。如外道的很多祖師,雖然他們也有相當高的智慧,也能暫時得到一些安樂和寂靜,但要想徹底摧毀一切煩惱痛苦,從輪回中得到究竟的解脫,這對他們來說也僅是黃粱美夢而已。所以釋迦牟尼佛的智慧無比殊勝,是天上天下所有眾生都應恭敬贊歎的對境。

緣起性空的道理是斷除世間一切邪見和輪回大海中所有痛苦的甘露妙藥,我們能夠聽聞這麼殊勝的佛法,並對緣起的道理進行思維,這表明我們有異於常人的殊勝的緣份,這也是我們千百萬劫當中積累資糧福報的一個善果。

釋迦牟尼佛的功德圓滿無礙,他能徹見一切諸法的本性。就像在自己手掌上的庵摩羅果,內外都明明了了,釋尊對一切諸法都能無礙通達,是一切智智。而這個一切智智的果位,實際上也是因為依靠證悟緣起空性的道理後才能獲得。

因此,如果我們希求得到無上佛果,就要在對佛生起無比信心的基礎上,通過皈依三寶,然後依靠聖教的教證進行觀察,在精通緣起空性的道理後,佛果就好像在自己的手上,輕而易舉就可以得到。

緣起性在名言中依靠因緣而產生,勝義中則一切都不存在,一切諸法都是空性。名言中的緣起,必須依靠法稱論師和陳那論師的觀點來抉擇,勝義中的緣起則必須依靠無著菩薩和龍猛菩薩的教證來指導。

所謂的緣起空性,“無則不生”是因的規律,如果因不存在,那麼果就不會產生;然後“聚合不退”是果的規律,如果因已聚和,那麼果是不會退的,也即肯定會產生果。無論是外法方面的樹、根、莖等等,還是內法方面的無明、取、受等十二緣起都服從這個規律。

沒有因則不可能產生果,因已具足果是不會退的,這是一個因果規律,超越這個規律的法在整個世界上也無處尋覓,為什麼呢?因為無論任何法都是觀待而言,有實依靠無實而觀待,無實依靠有實而假立。猶如那邊和這邊,或者瓶子觀待無瓶而安立,無瓶觀待有瓶而安立。所以攝於有為法和無為法的一切諸法都不存在一個自性本來成立的法,這就是緣起性的本體和自性。

我們並不了知諸法的本性,如果真的已經通達了,就會了知世間一切諸法都是沒有自性的緣起性,與夢中的顯現一樣。沒有通達證悟緣起性的凡夫,意識被染污而對外境產生顛倒的迷亂。正因為有了這種迷亂顯現,對外境自然生起如夢如幻的貪心等煩惱分別念,這就使我們的心識在三界輪回中無盡地漂泊。

如此,沒有通達一切諸法本性的心識就是無明,無明也可以說是覺性智慧的反體,或說是大圓滿、大手印、大中觀等見解的違品。在世間上,無論哪個宗派都要承認一切諸法的本性,然後在此本性的基礎上再產生形形色色顯現。但是他們都沒有對諸法作如實地了悟,把根本不存在的事物反而執著為實有,我們把這種執著稱為無明。

依靠無明可以顯現業、識等十二緣起中的其他支,換而言之,從上至有頂非想非非想天,下至無間地獄的所有眾生,他們有著數不勝數的身形,在無始無終的輪回中漂流,而這些眾生都是從無明愚癡當中顯現出來的。就像火鏡(放大鏡、凸透鏡)依靠太陽可以燃火,同樣的道理,我們以幻化的業力入於世間,再因自己的習氣增上而產生了六處,有了六處,就像明淨的鏡子裡顯現彩光一樣,六處各自執取於外境,之後就有了能取所取的接觸。然後通過接觸而產生了苦樂等諸種感受,因為願意接受安樂,而拒絕接受痛苦,這就有了貪愛,再進一步就對貪染諸境生起取心,有了取就形成了三有,然後是生,生之後就是老病死,如此再三的流轉就形成了輪回。

所有的十二緣起,可以包括在煩惱、業和苦蘊當中,因為輪回無初、中、後,《寶鬘論》中也如是講過,所以從煩惱中產生業,業當中成熟苦蘊,苦蘊又形成業和煩惱,這樣眾生就在輪回中再三地流轉。

由於因果不斷地輪轉,就形成了三界的五蘊,其實五蘊也是空性,是一種假名。本來緣起都是空性,知道它的本性,就沒有任何事物值得貪戀。只要還沒有斷除貪欲,那麼輪回的瀑流與世間的業惑始終不會滅盡。換句話說,如果沒有斷除無明,煩惱也不會滅盡,世間輪回的痛苦也無法遣除,故在業中無欺顯現三有。

以顯宗的教證理證而言,貪心的對治法為觀修不淨觀,對治嗔恨則觀修慈悲心,對治癡心就觀修緣起性。或者根據佛經的說法,貪心、嗔心、癡心等每一種各對應二萬一千種法蘊,然後密宗的二萬一千個法門則是對治平等的貪嗔癡,釋迦牟尼佛總共宣說了八萬四千個法門。或者依據大圓滿,我們就不必如此進行觀察,因為一切諸法都是心的幻化,只要以大圓滿的竅訣來證悟心的本性,那麼內心所變現的外面一切六道輪回的顯現都會寂滅,就像一位幻化師幻出各種形相,如果幻化師被殺了,那麼其所有的幻變都會隱沒,在大圓滿中是可以如此區分輪涅。

關於緣起空性,可以用這個比喻來加深理解:如本院扎西老師教尼姑藏文拼讀,在上課時,扎西老師相續當中的念誦並非轉移到尼姑的口裡去了,扎西原來所掌握的知識現在還擁有,但如果他沒有教授知識,她們也不會明白。因和果是不會相互轉移,因不會遷移到果上來,但沒有因則果也不會產生,讀誦、燈火、印章、鏡子、火鏡和種子、聲音、酸醋等這些也都是無常無斷,比如我們嘗到了苦味和酸味,實際上這也是緣起性。所以通過以上方法,有智慧的人就會了知因果的內在關系,明白緣起空性的道理。

我們應當對一切顯而無自性的諸法生起悲心和厭離心,或者可以說緣起空性雖然即是本性不成立,但只要我們愈對它進行觀察,自心相續中的厭離心和悲心就會愈來愈增強。幻化城市中幻化的兒子是沒有任何可靠,就像是住在虛空中一樣。我們如果證悟了上面緣起空性的道理,在自己的相續中對輪回就會生起強烈的厭離心和悲心。

種種生死的自性,無變無住的輪回,無生無滅的無明等這一切,都是幻化的大網。這種無增無減顯而無自性的本性,本來就普遍於一切眾生的種性當中,但是因為無明煩惱的牽制,使眾生不明了此理。假如我們通達了緣起空性,將會使智慧的火焰越來越盛燃,清淨心的虛空當中必會群星閃爍,顯現出五彩缤紛的彩虹。

外面的山河大地、絢麗多彩的風景等這一切都是名言當中無常的緣起,具有智慧的人通達此理後,其內心的虛空中就會顯現智慧的日光和月光,增上無比的歡樂。通達緣起空性的人,不但時時刻刻都在增上殊勝的歡喜心,而且在乃至輪回未空之間,他饒益眾生的心就像大悲的甘露海一樣寬廣無邊。

在虛空一樣無邊浩瀚的甘露大海中間有一朵堅定信心的蓮花盛開著,上面有代表一切諸法的智慧身——文殊菩薩,其身色橘黃,手中執持寶劍和經函而宣講佛法,利益無邊眾生並賜與無漏的安樂。如果我們能這樣進行修持,以這種殊勝的緣起法就能將無明黑暗逐漸消於法界。

以《中論》、《入中論》中所講的道理,一切諸法不是自性中產生的,既不是自生,也不是共生、他生和無因生,它是遠離四邊和一切戲論的大空性。若以此緣起空性的見解,或者是以觀想文殊菩薩的方法來修持空性,那麼世間上各種外道邪宗的說法——諸如常有的存在、無常的存在等等,這些邪宗實際上都是一種嚴重的疾患,也都能消除。

通過這種幻化的觀想文殊菩薩的方法,將自心跟文殊菩薩融為一體,有智慧和真實安住法性的瑜伽士,就能將名言和勝義中的緣起全部通達。

若對因明當中所講的粗蘊所攝的諸法,如總相、自相和遮遣、建立等等,這些全部能加以分析辨別,那對一切事物的認識會有相當的進展,所以因明的理論至關重要。如果我們能精通陳那和法稱論師所開創的因明論典,那就能通曉一切的名言世俗谛,如果我們以因明的推理方法來指導思維,那辨別一切諸法的智慧就都能獲得。

在自宗寧瑪巴,麥彭仁波切造了一個解釋《釋量論》的論典,這不但是在藏地雪域,就是在印度聖境也沒有如此殊勝的論典,以至於後來噶當派和薩迦派的眾多高僧大德都非常贊歎和推崇,所以我們也應該學習麥彭仁波切的這部因明論典。

在因明中通過現量和比量的推理方法,對名言中有和無的法進行觀察,所以說因明是世間的明燈,它對修習佛法非常重要,通過這盞明燈,再進一步我們可以進入中觀的論典,趣入勝義谛,最後才能通達緣起空性。印度月稱論師和旃扎古昧辯論過很長時間(一說七年),後來麥彭仁波切指出名言中應按旃扎古昧的觀點去做,而在勝義中則是如月稱菩薩所講的那樣,那麼他們之間的觀點怎樣融合呢?

依靠因明的智慧,屬於分別的智慧;依靠勝義谛進行觀察所生起的智慧,屬於緣起空性方面的智慧。緣起空性則是名言中的緣起和勝義之中的空性,在勝義當中一切因緣都猶如虛空。如是我們對因明和中觀的智慧,即通達名言和勝義的智慧並生起定解以後,就會對大乘佛法生起永不退轉的信心,也可以說是對大乘甚深法——無上大圓滿產生殊勝定解。

光明大圓滿的意義,就是覺空無二無別的智慧,它沒有被分別伺察所污染,這種大圓滿覺空無別的智慧,實際上就是大圓滿的本來覺性之位,當然在無上瑜伽部中有空明無二、覺明無二和覺樂無二等諸種異名。為什麼大圓滿的智慧稱為是覺空無二的智慧呢?因為在此智慧境界當中,遠離一切二取分別念,在此覺性中遠離一切尋思分別念,未被任何分別伺察所染污。

在修持無上光明大圓滿的人群之中,會顯現程度各異的證悟與覺受,有的人僅僅是某種了解,但究竟的緣起空性,即是真正的覺空無二的智慧,是沒有被任何分別念所染污,我們應當在這種大圓滿的本性當中安住。

我們若能經常如此修持和安住於大圓滿境界中,就會自然解脫於此世間,遠離生死輪回的大海,趨向寂滅,最終現前雙運的本來智慧。這種雙運智慧也可說是法身、報身的智慧,也就是大圓滿中特有的自然本智。

一旦自然本智現前之後,乃至虛空不變之前,不會捨棄無量無邊的輪回眾生,就像如意樹和如意寶一般普度無邊眾生,其弘法利生事業是恆常不變的。雖然分別念已不存在,但還是無欺地顯現利益無量眾生。最終,有緣的佛子必將獲得無上的智慧地,換句話說,就是成就無上雙運智慧的佛位。

以上教言是作者麥彭仁波切的真實語,無論是誰聽聞憶念此教言,則文殊菩薩經常安住於其心間,並開顯其本來智慧,無勤現量見到一切諸法的甚深緣起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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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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