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不是一種哲學。如果把禅當成一種哲學來研究就徹頭徹尾地錯了。哲學是某種頭腦思維的產物;禅是完全超越頭腦的。禅是超越頭腦的一個過程,遠遠地超越它。你無法通過頭腦去理解禅,大腦沒有這個功能。
禅是一種非常稀有的開花……它是意識進化史上發生的最奇特的事件……它是佛的經歷與道家思想相遇,總的來說,佛是印度文化的遺產;他含有哲學性語言;他是完全的清晰的,你能理解他。事實上,他避免所有形而上學的問題;他是非常簡單的,清晰的,邏輯的。但是他的經驗不是來自頭腦的思維。他試圖通過哲學否定來摧毀你的哲學。就象你用一根刺來挑出扎入你腳上的刺一樣,但就是要用另一種哲學來挑除你頭腦中的哲學。當剌一旦被挑出來,兩根刺就都可以扔掉了。而你將就此而超越頭腦的思維。
但是當佛的教導來到了中國一個偉大的現象出現了;一個雜交現在發生了。在中國,老莊以他完全非哲學化的道家的經驗,以一種玄之又玄的非邏輯方式的思想呈現。但當佛教的冥想者(禅宗)和神秘家(密宗)遇見了道家的神秘家立刻就產生了心靈上的呼應,而不是哲學概念上的一致。他們能感到一種共振,他們能夠看到那種內在世界的相通,聞到相似的芳香(禅味)他們越走越近,隨著不斷地接近,漸漸地融入了對方,某新新的東西產生了;那就是禅。那具備了佛佗和老子各自的美;那是兩者共同的一個新生嬰兒。這種事有史以來從來沒有發生過。
禅既不是道教,也不是佛老教。它是兩者,也兩者都不是。因此,傳統的佛教徒排斥禅,傳統的道教徒也排斥禅。對傳統的佛教徒來說那是荒謬的,對傳統的道教徒來說,他們太哲學化,但他們都對禅定感興趣,禅是一種體驗。它既不荒謬也不哲學化,因為荒謬和哲學都屬於頭腦思維的范疇。而禅超越了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