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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達吉堪布:紅塵中的佛光:演藝圈明星皈依佛門之剖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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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禮本師釋迦牟尼佛!

  在當前這樣一個充斥著邪見與欲望的社會中,直接向眾生講述佛法的甚深義理,恐怕不但打動不了多少聽眾,反而會引起一些愚癡者及懷抱極大偏見與誤解者的憎惡、厭煩、錯解甚或誹謗。在這種情況下,用人們喜聞樂見的方式、他們能夠理解並接受的語言、事例,在佛法的觀照下,既不失佛法本義,又方便善巧地隨順世人的思維習慣,然後再向廣大民眾宣講佛理,這種方法也許不失為一條行之有效的講法策略。故我在這篇文章中即以世間語言宣說不違佛法正理、且能完全印證佛陀所言的世間正見,並真誠希望一切有緣見聞觸到此篇文章的讀者,自此後都能在心相續中生起善妙之心及向道之意;特別是那些終生沉迷於娛樂圈中的人物,以及把全部身心都撲在明星身上的非明星的追星族們,也都能在心中生起真正的智慧與慈愛之意。

  這篇短文主要闡釋一些明星的學佛之路及學佛心態,因時下畢竟有為數不少的演藝界名人皈依佛門。他們的目的及動機如何、閃光點或盲點又何在,這些問題相信也是不少讀者朋友們非常感興趣的。提筆行文之前,我忽然想到了弘一法師,這位出家前曾也風光一時的文藝界名流。別的暫且不說,單是那首由他重新配曲的《送別》就不知使多少天涯游子淚滿衣衫。“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每當耳邊響起這熟悉的旋律,人生自是常恨水常東的悲涼況味便不覺油然而生,無常的感覺頓時強烈地占滿心頭。

  所以很是為李叔同後來的出家所感動,如果他繼續留在文藝圈的話,我不知道文學史上多一個或少一個李叔同,會對文學史產生多少致命的影響?但可以肯定的是,隨著他的出家證道,並成為現代律宗之祖師,不僅他自己,更有太多的有緣眾因之而得以走上徹底擺脫輪回的菩提正道。是想讓幾首詩詞或幾篇文章在浩瀚時空中占據永不褪色的位置重要,還是自他的徹底覺悟與自在更有價值與意義?

  現在,同樣有一些身處名利場中心位置的人跟上了弘一法師的腳步,他們的學佛向道之心同樣值得我們深深地為之贊歎並隨喜祝福。我原本對演藝圈的情況所知甚少,一個偶然的機會裡,我在網上看到一些明星紛紛皈依佛門的消息,從此後才開始陸陸續續地搜集某些相關資料,以下即主要依據這些資料展開正文之宣說。

  曾有一位道友這樣描述她所觀看的一場演出的情景:“那個香港天皇巨星離開北京工人體育場後,我無意間掃視了一下偌大的演出現場,忽然發現場地上有無數雙被擁擠的歌迷踩踏、擠丟的鞋子。”這幅畫面的確有些鏡頭感,可想而知那些狂熱的男女老少為一睹巨星風采,腳下是如何地拼命擠踹。

  每當這個場景浮現於腦海中時,總有一抹苦笑不期然掠過嘴角,一種深深的遺憾同時便開始彌漫心間。不知道這些追星族們在丟掉鞋子的同時,還將什麼最應珍視的東西也一並失落。這種喪失理性的“忘我”,什麼時候才能用在它應該發揮作用的場合呢?

  至於他們追捧的明星所屬之演藝圈,大概可算作這個世界上最令凡俗之士心儀的社會小階層了。單看看明星們每回出席新聞發布會或參加演出時的陣勢,你就能體會得出什麼叫紙醉金迷,什麼叫人頭攢頭,什麼叫歇斯底裡,什麼叫風光無限。這麼說絕無嘲諷觀者與被觀之明星的意味,只是想指出一個基本事實:演藝圈是一個巨大的名利場,能在內裡拋頭露面當然可謂名利雙收;即便普通觀眾也可借助別人的赫赫聲威,想象式地安慰自己的弱小心靈。特別是在演出現場,那種一浪高過一浪的吶喊、吼叫,完全可以讓一個人暫時忘卻自己作為小人物的真實處境,似乎在此時,自己與明星是一體的。

  然而就在這處於萬丈紅塵最光耀之處的演藝圈裡,卻時不時傳來演藝圈明星們皈依佛門的消息,這陣陣涼風自然就與滾滾熱浪顯得有些不相協調,個中原因還需仔細探究一番。

  一、李娜的出家

  對內地廣大歌迷來說,歌手李娜的出家可算是當年的一條爆炸性新聞了。九六、九七之際,正當李娜歌唱技藝處於顛峰狀態之時,她卻急流勇退,毅然決然地在山西五台山削去青絲、落發為尼,後又到美國專志學佛。她的出家之舉應算是演藝圈人士中學佛、向佛的代表性個案,故首先在這裡予以闡述。

  當時有一篇報道曾這樣議論道:“這不是一盞青燈古佛,毀了一生前程麼?”李娜的一位朋友則如是評論說:“李娜出家是她經過長期思考後作出的理性決定,毫無沽名釣譽之嫌,更沒有功成身退的意思。恰恰相反,她之學佛,就是對中國音樂界走不出世界的挑戰,她是想通過學佛,從佛音中領悟音樂的大智大慧。她這樣做,就是為明天闖世界積累本錢。”還有一篇文章則分析了時人揣測李娜出家的幾種原因:“一是對現實不滿,出家欲逃避生活中的困擾;二是婚戀失意,看透了兒女間的情短意長;……”

  面對這種種評論,真讓人有一種無話可說的悲哀與無奈。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人們就將出家人與官場、情場失意,精神有問題,不忠不孝,別有用心,逃避責任與義務等等負面評論聯系在一起。照這種觀點看來,寺廟似乎是天下落難者的大本營;佛教就仿佛是麻醉人的悲觀劑,讓你在一種無可言說的絕望中,守著青燈古佛自欺欺人地度過一生。不想再作過多說明,謊言重復一千遍後也能搖身一變成為真理,偏見的誕生也情同此理,還是讓事實本身去發言吧。

  就我個人而言,並不太了解李娜,只是聽別人說起過,她曾為一百六十多部影視劇配唱過二百多首歌,十年的歌唱生涯使她和無數的獎項連在一起,中國影視劇中幾乎一半叫響的歌都是由她首唱的。每每聽到這種介紹,我總在心底說:這些都有什麼用呢?是的,憑這些可以贏得無數的鮮花、掌聲、鈔票,不過,再有穿透力的聲音也刺不透無常、死亡的鐵幕。許多人唱了一輩子歌都不明白聲音的顯而無自性,他們將全部的心力都放在1 2 3 4 5 6 7這幾個音符上,以為那就是生命全部的秘密與歸宿。

  所以才為李娜的出家從骨子裡叫好!

  其實李娜出家之前的某些生活動向,已暗示了她未來的人生走向。有篇文章曾記敘道:出家前,李娜將戶口遷到了張家界,並在天門山山頂一塊有樹有水的"寶葫蘆"地造了幾間木屋。圖紙是她親自設計的,屋後還撥了一塊菜園地。小屋建成後,李娜天天纏著守林員漫山遍嶺挖野菜,什麼汁兒根、百合、石蔥、石蒜等等,她自己說,大自然給人類最真實的饋贈,她要返樸歸真,回到人的"本真"狀態......

  在當今這個甚囂塵上的浮華世界中,扪心自問一下,有多少人敢放下已經到手或即將到手的一切物質享受,獨自一人跑到山頂去與日月星辰、山風朝露為伍呢?有些人可能會大言不慚地拍著胸脯說:"大隱隱於市",正所謂心靜自然涼,何必要趕赴山野、親至懸崖,到別處去求得一個寧靜呢?此話初聽之下頗為有理,真實推究起來則根本經不起推敲。凡夫往往都倒果為因,還沒成大隱時就自以為是地"沒"於滾滾紅塵了。李娜想必清楚這一點,故而在最終割捨世間情緣之前,先有意無意地避開了濁浪沖天的人間繁華,跑到這鄉野小屋中把凡情俗慮過濾、滌蕩一番。這種獨赴寂靜地之舉,大約可算作她善根徹底蘇醒之前的一次萌動吧。

  還是聽聽李娜自己的聲音:“人有四種境界:一是衣食住行,那是人的原始階段;二是職業、仕途、名譽、地位;三是文化、藝術、哲學;四是宗教。只有進入第四種境界,人生才閃出亮點。”;“一九九五年,我的兩個信奉佛教的朋友說我臉色不好,給了一本經書讓我念,我當時沒把這事放在心上,放了許多天沒去管它。幾個月後的一天,突然心血來潮,就拿出那本經書讀了起來,突然就有了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於是就喜歡上了佛。與佛結緣使我深深體會到:人的命運真的會在瞬間被改變!”;“從頓悟的那一刻起,浸滿身心的就是興奮痛快的感覺,至今仍是如此。記的剛上五台山時,興頭高的不得了,就像小孩子找到了好玩的東西,捨不得放手。做早課時,看到有人打瞌睡,覺得簡直是大逆不道。後來由於高山反應,渾身浮腫,自己卻一點也沒有覺察,還是別人發現的,只因全部身心都已沉浸在佛經中。”;“原來生活在物欲橫流的圈子裡,為名利拼搏,為金錢掙扎,現在則有了一種坐在岸上,看人在海中游泳的感覺。”;“我喜歡清淨,沒有家庭和孩子,這樣好,我喜歡。實際上該嘗試的都嘗試過了,我擁有過愛情,談過戀愛,只是沒有結婚生子而已。我喜歡新的事物,接觸佛教才四年,還是個剛起步的孩子,唱歌還唱了十年呢!”;“修行就是修心,要先度己才能度人,我覺得人要活的真實,活的善良,活的柔和,”;“如果一個物理學家或是其他行業的什麼人轉而研究佛學,人們就不會感到奇怪,就因為我是歌手,大眾人物,就引得人們那麼關注。而我並不認為有什麼特別,我喜歡做就去做了,就這麼簡單。說起還俗,我沒有還俗的問題,我現在與俗就沒有什麼區別,實際上我人就在俗中,與別人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同。”……

  不用再引述更多的話語,一個基本已上道的出家人的形象,我想已經躍然紙上了。如果李娜是一個言行一致、表裡如一之人的話,那她最後所說的幾句話則表明她的實證功夫已達到了一定的層次。佛法的確不是什麼怪異、神通的大展台,佛法也絕不是拒人千裡之外的清玄之談,佛法就是生活的智慧!在日常流動的生活長河中,處處都泛起佛法的漣漪,只不過有人意識不到,有人又太過搜奇覽勝而已。在一番實實在在的話語中,我們已約略體會得出李娜擁有的那顆平常心。無一法不是佛法,能將社會當成修道場;既不同流合污,又不顯山露水;既能自我修煉,又能無聲潤物;一方面隨順眾生,一方面又不捨初衷,這並不是一個凡夫所可能做到的。

  有一張相片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照片中,李娜一身平整、輕便的僧衣,一雙布鞋,臉上一臉的平和,還有一絲淡淡的笑意。如果說言為心聲的話,盡管不聞其言只睹其形,但這形我想也會與她的心境頗相吻和吧。

  尤其讓人倍感鼓舞的是,李娜不僅自己走上了解脫之道,還將母親也度入了佛門。李娜自己說:"後來我就到了美國,然後把媽媽接來與我同住。第一年我們母女有很多磨擦,媽媽沒日沒夜地勸我還俗,但她說服不了我,我也說服不了她,我們常常抱在一起哭。再後來,媽媽漸漸地感受到我的變化,漸漸接受了我的選擇。現在我們生活得很好,媽媽每天念佛,跟我一起吃齋。最近我給人看廟,媽媽也跟我一起住在廟裡。"

  世間有句俗話,"人正不怕影子斜",謊言雖暫時可被偽裝成真理,但終究有一天,真理的灼灼慧日一定會驅散盡所有無明的雲霧,因它本身就具有不可戰勝的力量。同樣,選擇了追求光明之路的人們,盡管有可能一時不被眾人,包括父母親朋理解,但只要自己堅持正確的人生方向,同時又權巧方便,隨宜施設,這世上恐怕不會再有萬難轟破的保壘。我們原本就在干著正大光明的事業,有什麼理由不把周圍的人們最終也聚攏到自己的身邊呢?恰恰在這一點上,有很多修行人都將原先向正確方向邁出的一步又退縮了回來,僅僅因為親友的眼淚或者憤怒。

  那麼你到底要什麼呢?是自他的終極解脫,還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遷就忍讓?李娜的行持應該說給了人們頗具意義的啟示。

  說到這裡,我又想起了本人在《僅有借鑒與研究是不夠的》一文中所發的感慨,"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更何況為這種榜樣提供精神指導的是佛法。"的確,當年的弘一大師也正是憑借自己游刃有余於世間文藝的卓越才華,後又勵力守持嚴格而又清淨的戒律之舉,才打動和影響了一大批人,特別是他周圍的的原先同屬文藝圈的一些朋友。當大師的風范越來越多地被人傳揚、宣講之後,他的影響力就更是日漸深入而廣大。

  希望李娜也能如大師那樣,將世間才藝之顛峰當作學佛的起點,向更祟高、更究竟的生命極至繼續邁進。也希望我的幾聲喝彩、小小文章能引來公眾對就存在於我們身邊的佛法的幾許感悟、幾束正視的目光。作為佛教徒,我們原本就應該將一切有可能導向善果之人、之事向社會廣而告知,這是我們不可推卸的責任與義務。

  不知道李娜的末來會怎樣,但是我相信,矢志不移地走在佛道上,總有一天會迎來滿天絢目的佛光。

  這個世界上幾乎人人都在進行種種的賭注,而人們的賭資則都是自己的生命,但生命屬於現世的個體只有一次。故而每個人都應該考慮考慮,我拿生命賭什麼呢?對李娜來說,她把此生,也把來生完全交付給了佛法,這種舉動隨著時間的推移,相信一定會贏得越來越多的智者們的贊同。原本智者生存於世的目的就是發現並追尋真理,對賭博人生生起強烈厭離心的李娜,當她發心出家修持,並決心以佛法的終極智慧徹證宇宙人生的終極真理時,具智者對之所能做出的唯一反應便只有擊節贊賞。

  像李娜這樣出家的演藝圈藝人尚有八十年代以《霍元甲》而風靡內地及港台的演員黃元申,在成功地扮演了霍元甲後沒多久,他就上了九華山出家修道去了。還有“佳視”前節目主持人廖鳳明看破紅塵,削發為尼;“無線”藝員莊文清、倫志文等人相繼削發步入佛門;《水浒》武打設計的導演袁和平的弟弟袁振洋,曾做過演員和武術指導,他也出家做了和尚……

  最容易滋生貪欲、腐朽、墮落的演藝圈,很可能會讓一些具善根的智者,反而因此更能看透人性的本質。因為在文藝舞台這個大戲場上,所有人生的悲歡離合、世事的變遷滄桑、古今人性的美丑大戰,都可以在舞台上得到最集中、鮮明、濃縮的展示。是沉進去拔不出來,還是游上岸冷眼觀望,這就全在個人自己的掌控把握了。

  更多的皈依佛門的明星們,他們對佛教的了解並非達到如李娜那樣的理解層次,不過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也同樣以種種因緣而開始在復雜、混亂、讓人眼花缭亂的娛樂現場意識到了某種內在的精神歸家的渴望。

  二、諸多明星結佛緣

  明星們與佛教的因緣各不相同,但不論他們以什麼樣的方式與佛法結緣,最終都能從佛法中獲益良多。

  對電影發燒友來說,基奴·裡維斯的大名可謂如雷貫耳,他是當今好萊塢影星中最受人歡迎的青春偶像之一。我本人也曾看過他演的《小活佛》,至於他出任主角的《黑客帝國》一片,更是被許多佛教徒當作西方文化人試圖讀解中陰奧秘的經典。記得在看《小活佛》時,基奴·裡維斯那種在西方影星中非常罕見的純淨和質樸的品性就深深打動了我,以至到現在我還能時常回憶起他那雙清澈而透明的眼睛。後來在看一些資料時才得知,當初為演好這一角色,他曾潛心研究過佛教書籍,並自此與佛教結下了不解的緣分。

  《妙法蓮華經》中這樣講過:“若人散亂心,入於塔廟中,一稱南無佛,即已入佛道。”此偈充分說明了十方諸佛的悲心切切與佛法萬千法門的浩大無邊,它明確告訴我們,不論何人於何時何地以何種方式與佛法結下何種緣分,都會在自己的心相續中種下未來獲得解脫的種子,此種善根在虛空有盡之前將永不會空耗。而基奴·裡維斯並不是以散亂心對待自己要扮演的悉達多王子,因而這種與佛教的深度碰撞將給他帶來更有價值的正面影響。

  近幾年來,裡維斯似乎時運不濟,先是前女友不幸流產後又遇車禍身亡,接著又連續喪失數位親友,包括自己的妹妹,他本人也遇上交通意外險些喪命。對一個從不曾思考過生死本質的人來說,這一連串的打擊很可能會讓他徹底消沉下去,或者對所謂的命運更加誠惶誠恐,但我想裡維斯不會這樣。在《小活佛》中,王子正是因為親眼目睹了生老病死的真實景況,才對王宮富麗堂皇的生活生起了強烈的厭離之意。因他突然間就明白了一個原本十分淺顯,但卻被那麼多人有意無意忽略掉的事實:生命從本質上講根本就是虛幻不實並且脆弱無常的。扮演過王子的裡維斯想必對這一點不會感到太過陌生,對他而言,生死變遷的體驗只不過是從銀幕上轉移到了現實生活中而已,而一個真有智慧的人又怎麼可能對發生在身邊的人生悲劇無動於衷!

  演員生涯與周遭事變讓裡維斯開始對人生做出深刻反醒,因而當聽說在拍攝《黑客帝國》續集的片場,他經常都在獨自誦讀佛經時,我一點也不感到驚訝。相信對他來說,佛經、佛教已不僅僅是一種慰藉了。

  如果說裡維斯是以一次拍片經歷而與佛教握手的話,中國著名演員張國立的皈依佛門則可上溯至他的幼年甚至娘胎時期。這期間所經過的漫長而復雜的經歷,恐怕只有他本人才最有資格評述。那些只看到他飾演的這個皇帝那個財神的觀眾,可能並不清楚他們眼目中這位風光一時的明星的心路歷程。

  張國立自己表示,他很早就信佛,奶奶、媽媽說他打從娘胎時起就與佛有緣。他的妻子鄧婕對他最終皈依台灣聖嚴法師一點也沒感到有多麼不可思議,她對此解釋道:“我知道他遲早會走到這一步,他的母親就是一個虔誠的佛教徒,他自己從小就耳濡目染,一直對佛教很有感覺。進入演藝圈後,張國立更是把佛教的教義作為自己為人處世的原則。圈裡面信佛的人太多了,這對他也有一定的影響。”

  盡管張國立很早就與佛有著甚深的因緣,但人生歷來多變故,所以一直到最近,他才正式踏入佛門。佛法告訴我們,人的生命只在朝夕之間,甚至是上下氣之間。得到人身不用來修行,這樣的浪費可能是最大的犯罪了,因你正在把自己拖向輪回的深淵。從小與佛的那點緣分,再加多年來在演藝圈摸爬滾打的經驗,終於催生了張國立蟄伏已久的善根,剩下的事便是善自護持了。

  其實有很多人都與佛教有著這樣那樣的因緣,有很多人都以種種方式與佛法碰過面。但太過強大的物質主義理論氛圍,再加物欲橫流的社會現實,使得許多人自覺或不自覺地又退回到原先的生活軌道中去,再次囿於對佛法的成見、偏見與無知的認知方式中。非常珍貴的解脫苗芽就此夭折,慣性而愚癡的生存軌跡只能與佛法的智慧之光擦肩而過。好在張國立總算在一片康熙皇帝的吆五喝六的八面威風中,找到了應屬於自己的定位,這一點並非易事。但對一個真正的聰明人來說,他應該能把握住自己以及歷史的大致本質。沉迷於清庭糾葛的觀眾們想必多少還都能認清一個基本的事實:歷史上的乾隆、康熙早已不知魂歸何處了,一個演員若真把自己當成了康熙再來,也未免有些人戲不分、大白天說夢話的味道。但很可惜,許多演員至今仍生活在虛幻之中。不過話又說回來,就大多數凡夫而言,又有幾人能辨認得出所謂現實、所謂非為歷史而是當下活生生的現實的虛幻本質呢?

  總有一天我們也會成為後人眼中的歷史,那時他們也可能以新的文藝、傳媒、通訊等方式把我們的故事也編排、敘述一番,只是那時這些事情對我們來說還有絲毫意義嗎?但我們現在偏偏就要為了一個虛妄不實的將來而絞盡腦汁。可笑的是,那時也會有一大批演員粉墨登場,而且同樣是在樂此不疲地干著現在的人們正干著的相同的事。真是你方唱罷我又登場,亂哄哄不知何處是故鄉。

  在皈依聖嚴法師時,他從法師那裡請得一套《禅修菁華集》,並表示說,這其中的《入門》、《觀念》兩本書他以前就已看過,至於《法脈》、《公案》、《話頭》、《默照》、《五停心》、《四念處》、《活用》等內容,他會好好用功深研的。

  希望如此,希望這個法名叫“常升”的佛教徒,能恆常觀照自己以及宇宙的本性,並不斷提升自他的生存品質。

  張國立抓住了自己與佛教宿世之間的緣分,靠著這根能讓他回歸本性的臍帶,希冀著他能在學佛的大道上勇往直前。同樣也希望他的影迷們能從迷失自我的怪圈中找到突圍的方向,看看能不能也跟他們心目中的偶像一樣,共同邁進佛法的殿堂。

  熟悉電影史的讀者可能還記得一個女演員的名字——楊惠珊,十幾年前,她是台灣當時最紅的一代影後,曾兩度榮獲金馬獎最佳女演員獎,大約拍了一百多部電影。不過這些輝煌已在十多年前被她自己終結,在事業如日中天的當口,她離開了花花綠綠的電影圈,一頭扎進了對當時的大多數人來說還頗顯陌生的“琉璃工藝”這一新天地。誰知道這一次轉向竟徹底扭轉了她的人生方向,因她塑造而出的第一件作品就是佛像。用楊惠珊自己的話來說,也許正是在塑造佛像的過程中,紛亂的心緒才得以平息,她有一天突然意識到,如能一生都從事如此潔淨的工作,這就是自己今生最好的修持與生存方式。剎那間,前塵往事都如過眼雲煙一般從心底滾滾流過,她終於醒悟到什麼才是這一生應該努力的方向。

  這種感覺在她九六年第一次朝禮了敦煌後變得更加明顯了,楊惠珊雖是第一次到敦煌,但卻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就好像這些佛像、飛天、佛教故事日日都與自己朝夕相伴一樣。無數的佛菩薩一起以排山倒海般的氣勢向她湧來,在佛法的浩大與個人的渺小之間,楊惠珊切身感受到什麼是無邊無際、無垠無涯的大慈大悲。當時的景致與感受甚至讓她喜極而泣,從此她就更深入到對佛理的鑽研之中。

  現在的楊惠珊早已學會了寬容,這都應該歸功於敦煌的佛教文化帶給她的啟示。她說“人應該學會站在別人的立場上去看事情,對別人的所作所為都應以寬容之心對待,這樣自己也能活得更快樂。”有一篇報道的結尾這樣寫到“楊惠珊最先制作的琉璃制品是佛像,許是在佛教藝術中沉浸久了,她的臉亦呈現出一種佛相,靜靜的,柔柔的。她喜歡穿袈裟式樣的衣服,胸前掛著長長的佛珠,吃飯前,她靜靜地默禱。”

  把文中的“許是”換成“因為”可能會更合適。楊惠珊不僅從佛教中吸取了慈悲、寬容的人生觀,同時也應該把佛法賦予她的豁達心境表現於外,因佛法一直都在強調境由心生,正所謂萬法由心造,對一個以佛法調御內心的人來說,心靈的博大與謙和當然會表現在外在的形象上。世間愛美之士往往並不通達獲致美麗的究竟途徑,他們經常使用種種人為的化學、生物等方法,花費巨大的金錢、時間拼命想保留住日漸消逝的青春。所以我們才會常常看到一些七老八十的老太太,用了五顏六色的油漆般的“塗料”,畫在自己的臉上昂首走在大街上的情景。美應該是內化的,一顆善良的心、包容的心、善待他人的心、能容得下天地萬物的心、知道禮義廉恥的心才真正是讓人永保美麗的正因。千萬不要小瞧了心的力量,它實在可以改變一個人從內到外的一切。

  從內心發出的充滿慈愛與智慧的微笑將是陽光底下最燦爛的花朵,它既可以感染自己也可以打動別人。

  三、善心催發出的妙音

  與佛結緣的明星們或多或少都從中有所受益,反過來,他們也以自己的力量為佛法、為眾生做了一些功德善行。一方面是他們在回報三寶再造之恩、回報整個社會對他們的厚愛;另一方面,這種種修為無形中又影響和帶動了一大批人緊隨其後,也漸漸向佛法僧靠攏。尤其令人隨喜和贊歎的是,一旦這些明星將修行、行善納入自己的日常生活正軌,一種良性循環便就此形成:從佛法當中越來越多地得到世或出世間利益,這樣反饋給社會的回報也相應增多,如此形成互動,當事人的福德資糧日漸增上,他們便對佛法以及行善更有信心,社會也能整體受益,……佛法不離世間覺,佛教永遠也不會把任何一個希求智慧、福報、世出世利益的人擋在門外,就看你本人願不願意抬腳邁入這個門檻了。

  一直在香港樂壇獨領風騷的王菲,以前就曾捐過數百萬善款用以興建廟宇,近一兩年來,她更是對佛教事業出力甚巨,以錄制CD、錄音帶等方式向社會廣為宣傳佛教教理,以期喚醒眾人的良知。為幫助在佛教發源地的印度建造一尊世界上最大的(彌勒)佛像,她與師父索巴仁波切共同錄制了一張梵文音樂專輯《悲智雙運》以為籌款之用。

  當問到參與這項公益專輯的動機時,她表示說:“坦白說我平常也不太聽佛經,不過自從接觸過後,覺得有些道理聽起來很舒服,所以我想讓更多的人受惠。這張唱片是由上師念經,我唱和音,另一首《彌勒佛心咒》是我獨唱,所有收益都會捐作興建彌勒佛計劃的慈善用途,大家不妨也聽聽,可以慢慢了解。”

  其實說到底,可以慢慢了解佛法的不僅僅是王菲的歌迷,她本人想來也會通過各種途徑慢慢了解到佛法真義。不知王菲未來的星途會怎樣,也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爆出她個人生活方面的種種“新聞”,但我想,既然人人都有佛性,而且王菲本人的佛性業已通過與佛法的接觸被悄悄催生,她的各種善行就是對此所作的最好注腳,那麼我們完全就有理由相信,這些功不會唐捐的善法一方面會給她本人帶來永不會虛耗的功德利益,一方面也會對社會人心的改良起到積極的推進作用。還有一點也不容忽視,這些善行在潛移默化中終會成為一種無形的使其增上智慧的資糧,也許有一天,這位歌星會如水到渠成一般,從行善過渡到求法的終極目標上來。

  還是那句話,利他其實就是自利,有了佛法這個催化劑,一切善行都可被激發出無比的力量——改造自己的,利益他人的,全社會也會因之而受到恩澤。

  不惟王菲一人在為佛教事業獻出自己的聲音,台灣前著名歌星孟庭葦也在為佛法“開口”效力。二零零一年即已宣布退出流行歌壇的孟庭葦,抱著用歌聲幫助更多的人求取心靈安寧、諧和的目的,於當年十一月份終於推出了她的首張個人佛教音樂專輯——《阿彌陀佛》。可能熟悉這位台灣藝人的歌迷都知道,自從九十年代初她推出了第一張個人專輯後,這位生性恬淡的歌手便一直在紛繁缭亂的娛樂圈中保持低調姿態,她所詠歎的歌也一如其人,在舒緩、優雅的樂音中,一種榮辱不驚的心態隱約傳來。

  這樣的人似乎不太適合呆在演藝界,而孟庭葦本人也曾表示過,當初剛要推出《第二道彩虹》這張專輯的時候,她就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她自己說她是一個“清教徒”,娛樂性相當低,讓企畫根本無法著力。當終於有一天,因緣際會,她與佛法發生碰撞之後,退出歌壇的想法便一天天增盛起來。奈何凡人生存於濁世之中,難免會受到各種各樣讓人無可奈何、卻之不得的羁絆,就這樣,孟庭葦在機緣不備、責任未了的困境中又晃過去了幾年。直到好友及哥哥因車禍相繼離世,她才真正在自己的周圍、在自己的親人身上、在日日必須面對的平凡生活中,深刻感受到了生命的無常與脆弱。頗具善根的她當即向菩薩發願,決心要利用自己的聲音做自己認為最應該做的事——潛心研究佛教並積極投身公益活動,發行這張《阿彌陀佛》就是她初發心後的第一個舉措。

  現在的她坦言說:“我現在是自由業,收入很微薄,生活也很簡單。貪嗔癡是人生煩惱的根源,只要領悟到這個道理,就可以活得很快樂。”

  從絢爛歸於平淡,在寧靜的阿彌陀佛佛號聲中,一顆已感受到佛陀悲智情懷的心靈,正在用全部的身心向我們講述一個回復心性家園的故事。

  這樣的故事還有很多,比如投身歌壇後所推出的第一章專輯便是佛曲匯集——《燃燈之歌》的歌手黎勝平,他所秉持的心願同樣是為佛教多多貢獻自己的力量。這張以非流行音樂之創作打入市場的專輯,收錄了十首歌曲,黎勝平希望借著音樂和他的歌聲,為灰心的人唱出希望和理想,並能撫慰失落、彷徨的心靈,增加他們的信心。

  談起錄制這張專輯,他說不論是唱佛曲還是皈依佛門都是很隨緣的事,從少年時代起,他就熱愛唱歌,但中學畢業後,孝順的他卻遵照父親的意願繼續修讀了一些別的課程。某次父親臥病在床,愛父心切的他遂臨時抱佛腳,非常虔誠地在病床前誦念佛經。當父親的病好後,他自然而然就與佛教結下了殊勝的緣份。為了感恩,黎勝平出道後的第一張唱片就選擇了佛曲。

  人生路漫漫,佛曲情悠悠。每一只佛曲,其間跳動著的都是佛陀的無盡祝福;每一個音符,其間躍動著的都是三寶的廣大祝願。演藝界的佛弟子們在用聲音、形象等各種手段演繹、鋪陳佛法的同時,一片感恩的氛圍自然洋溢在我們的生活空間;一種暖人的氣息不覺迎面撲來;更重要的是,很多人的善根可能已在佛日的沐浴下,不知不覺地萌生。

  四、莫待發白方覓真理

  說了許多紅塵中的佛光閃耀之處,但無庸諱言的是,演藝圈中的學佛景觀並非一片光明燦爛。客觀地說,就我們目前的現量觀察所見,很多明星們的學佛之舉依然脫離不了盲目、尋求精神安慰與點綴,或者單純求福報的心態。當然了,用打破生死牢關、誓求究竟解脫的目標來要求所有的演員、歌星等人,並用以規范他們的學佛行動,是根本不切合實際,也完全不可行的一種愚蠢做法,它本身就不符合佛法的因緣觀。我們只是希望能有更多的明星,當然還有最廣大的普通民眾,如果已經與佛法有了一面之緣,那就千萬別錯過良機,只把佛法當成如財神爺一般的偶像頂禮膜拜;更不要錯解佛法,走了彎路還自認為是在學佛。如果自己尚未接觸佛法,那就盡量用自己的心、腦、眼、身親自去體會、思索、觀察、實踐,如此方能對佛法真正有所領會。

  曾經看過一則報道,說的是一名演員打算在五十歲以後出家做和尚,他自己公開宣揚說:“以前曾試過出家七天,做過七日和尚。但覺得實在沒有時間去學佛,所以在五十歲後,那時已經成家立業,沒有牽掛,可以出家一、兩年,專心學佛。……但絕對不會一生出家做和尚,因為學到這麼多知識,絕對要回饋社會。”

  這則新聞的確令人感慨萬千,也因此更令人感到李娜出家的難能可貴。不想對之作過多破析,只想問問這位演員,以及很多與他想法相同的人士這麼幾個問題:假如我們活不過下一剎那,那麼現在的時間你准備用它來干什麼?還要繼續假戲真做嗎?現在都放不下,那麼五十歲之後,你就能保證自己會大徹大悟嗎?出家做和尚難道不屬於回饋社會?當代表了一個社會精神文明最高峰的出家僧侶們都放棄自己的追求,也紛紛營求起世間八法、投身到物質文明的滾滾洪流中後,我們完全可以說一個社會的脊梁就此決定轟然坍塌!回饋社會的最好方式到底是什麼?是佛法的智慧與慈悲,抑或世間的知識與物欲?佛法如果不能徹底融入自己的心相續,那所謂的行者又與把佛經僅僅充作藏書者何異?

  解脫是自己的事,它完全取決於你個人的努力與行動。同樣,紅塵中的佛光並非遍照每一個身處紅塵中的人們,接受不接受佛光也全看個人的因緣與選擇。但畢竟,這線光明已經讓一些疲倦不堪的心靈開始找到歸家的方向;他們揚帆啟航的身影也深深吸引住了岸上駐足、觀望者的目光。沒有更多的言語,只是默默地在心裡為這些出離名利場的人們深深祝福:

  已經見到了太陽的光明,那就把黑夜遠遠地甩在身後吧!

  還有一些明星們的學佛經歷,此處恐繁不述。總之,願以此篇短文誠摯希望一切沉睡在輕歌曼舞之迷夢中的人們,都能盡快蘇醒並認清未來要走的人生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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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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