倓虛大師自述入陰還陽、起死回生的經歷
近代高僧倓虛大師(1875—1963),是一位入陰還陽、起死回生、並通過誦經念佛消災增壽72年的奇人,他在自傳《影塵回憶錄》一書中,詳細回顧了17歲病死入冥府被閻王赦免的全過程:
我是天津塘沽人,離塘沽25裡,17歲那年,家鄉鬧時令病(瘟疫)虎列拉,病很盛行,傳染的很快,得病不幾天就死,很多醫生都束手無策,當時老的小的死的很多,眼看著滿街上抬棺材,也有買不起棺材的,就忙著去買席,街上的人,都為了埋死人,忙個不休。
金德勝才十九歲,是我很要好的同學,也得了時令病,一天一夜就死了,他母親哭的死去活來,我很傷感,跑他家去看他,對我刺激很大,我想:人生太沒意味了,不知那時就會死,人命無常,為什麼就死的這樣快呢?我本身能保險不生病嗎?生了病之後,能保險不死嗎?心裡郁郁不樂,果真不幸的事,就臨到我頭上了。
在當時,人最怕鬧肚子,只要肚子一響,瀉幾回肚,不幾天就要死,這種病在當時,好像有邪氣一樣。
我在金同學家裡回去之後,到了天黑,就覺肚子痛,內裡咕噜咕噜的響,我心裡想:壞了!恐怕我也要死,又怕母親知道擔心,沒敢言語。於是把小褂脫下來。將腰圍上,就睡覺了,這時我心裡又害怕,肚裡又痛,不一會,就像做夢似的,把我痛過去了,其實並不是做夢,而是自己死了還不知道呢!
雖然是死了,可是迷迷糊糊像做夢一樣,見來了兩個鬼把我架著,飄飄蕩蕩的,過了好些山,又過了很多的水,覺得在水面上,就飛過去了。
後來那兩個鬼,把我架到一個廟門口,像一個衙門樣子,裡面有很多房子,那兩個鬼把我往屋裡一推,他說:“進去吧!”一副很凶惡的面孔,說話很憤憤的:“在這裡等候過堂!”
這時我才明白,自己已經是死到陰間裡來了,心裡非常懊惱,非常難過!因憶起我母親的話,說我不好養活,這時候證明是不錯。
我在那裡等了一個時間,胡思亂想的想了半天,四周陰沉沉的沒有一點兒聲息,回頭一看,屋裡有一個管賬的先生,在那裡拿著筆不知寫些什麼東西,余外更無他人,我想:我死了不要緊,我母親跟前,就我這麼一個人,如果我真的從此死了的話,我母親哭也哭壞了,這怎麼辦呢?於是我慢慢走到寫賬的跟前,想法子與他套近乎:
“先生!”我很和藹很客氣的問:“我犯了什麼罪,叫我過堂?”
“不知道哇!”他答。
“在什麼地方過堂?”我又問。
“從這裡往後去,就是過堂的地方!”
“是誰管著過堂?”我一句跟一句的往下問。
“嗬!”他很驚訝的說:“你以為你還在陽間嗎?你現在是已經死了的鬼,過堂的時候要由閻王來問案,這點事情不知道嗎?”他一邊說一邊連頭也不抬繼續往下寫。
後來我沉思了半天,又問:“我能轉生嗎?”
那位先生嫌我啰嗦,很不耐煩地答了一句:“我不知道!過完堂你自然明白了。”說這話時,他依然低著頭往下寫。
在那裡又呆了一會,我忽然憶起外道的誦經招魂,就問他:“誦經招魂究竟是真是假?有用沒用?”他忽然停住筆,回過頭來說:“這事不假,陰間確有這回事。”同時他又指著牆上的木板說:“這些板子上的位子,就是剛死過不久,提出來的,等他的後人誦經超度的,如果過的日子太多(超過四十九天),就不容易往外提了。”我看他指的那些板子上,果然有許多名字,還有香紙經卷等,接著我又向下問:“什麼時候過堂?"他說:“你等著吧!閻王正在後面剃頭呢!”因此我又想起小時候看戲,有胡迪罵閻,記得那閻王是古衣古冠,為什麼陰間的閻王也留辮子,也剃頭呢?
又待了很長的時間,那兩個鬼又來架著我從甬路上走過去,到了一所殿堂裡,那兩個鬼用力把我向裡一推,我被摔了一個大跟頭,我便進去了,裡面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只聽有人問:
“你是王福庭嗎?”
一種很陌生很粗暴的聲音傳到我的耳朵裡,本來我的學名就叫王福庭,我知道這是閻王爺開始問案了,我便隨口答應了一聲:“是!我是王福庭。”
“你知道吧!你已經死咧!現在該送你轉生。”閻王繼續往下說。
我想:轉生,還不知轉到那裡去,既轉生,再想回家也回不去了,我母親不掛念我嗎?不哭壞了嗎?事急智生,我又反問他:
“我有罪嗎?”
“你無罪。”
“我既無罪,何必費這事令我轉生呢?我母親就我這麼一個孩子,從小嬌生慣養,恐怕我死,我要不回去,她不惦記我嗎?況且人生學好不容易,我今生也沒有做壞事,剛剛知道要學好,如果讓我去轉生學壞了,還不如今輩子,這有多冤枉啊?”我這樣申辯著。
“壽限有定數,依不得你!”閻王說。
“我在世的時候,聽說誦經能增壽,難道我的經白誦了嗎?”我又反問。
原先我見到我舅父死過的時候,我怕死,曾經想過怎樣才能不死,那時候有施送高王觀音經者,說:誦1000遍可以免災不死。我請了一本,那時候想:大概一氣誦完,就用了兩天一夜的功夫,誦完了1000遍,自此以後每天有功夫就誦幾遍,然亦不知死不死。
閻王說:“誦經不白誦,其實你十七歲就該死去,給你增了五年壽,活到二十二,這不是誦經的功德嗎?”
“既然誦經有好處,請你放回我去,我再繼續去誦經,再延長我的生命,這不是很好嗎?”
“嗯!”他有點不贊成的樣子說:“只誦這種經不成!”
我聽了他這話以後,心裡一沉思,大概還許能通融,既然誦這種經不成,必定誦別的經能成,我就趕緊說:
“如果放我回去的話,我每天念十遍《金剛經》!”
我們村裡有施送金剛經的,我只聽說過金剛經這個名字,究竟這部經有多少字,內容怎麼樣,我也不知道。閻王聽了我的話,馬上就答應了,於是又命那兩個鬼把我送回來,路上走的很快,過山涉水,還是去時所走的那條路。
回來之後,我很清楚的看著我們家裡的那座南屋大門向東,進大門之後,聽我母親正在哭的很哀痛,我們家的三間堂屋,是一明兩暗,我內人正在當中那一間屋裡刷鍋,我的屍首在炕上順躺著,我母親守著我的屍體哭的死去活來。那兩個鬼,把我送到屍體跟前,從後面一推:“你還陽吧!”我就像做一個夢似的醒了,回頭看著外面,已經紅日三竿。
自此以後,我的心情散漫,意志消沉,對於死後經過也不敢告訴母親,因為她知道了會難過的。心裡不免有些酸楚淒涼!況且,我母親自幼就說我不好養,在陰間分明又聽閻王說我二十二歲時還要死,我總不會忘掉這句話,為了解決我的死,我才找了一本《金剛經》去讀誦,我的學問有限,還有許多不認識的字,每天只能誦兩三遍,我在死去的時候應許的誦十遍,現在只能誦二、三遍,每日誦不了十遍的數,我疑惑到了二十二歲還要死,這怎麼辦呢?於是我去請教一個外道的大老師,他說:
“這很有辦法,每天誦不了十遍金剛經,可以念金剛咒去代替,一遍金剛咒勝於百千遍金剛咒。”
我跟他領教之後,每天除誦金剛經外,余暇便誦金剛咒。
我自十二歲那年看見我母舅死,受了一個很大的打擊!又親眼看見金同學死的那樣快,那樣慘!又聯想起小時候那些事情,和我病死的那些經過,心裡總是怕死,所以在十七、十八、十九這三年的功夫裡,完全用在訪道尋師上,研究醫卜星相和一些有關宗教的書,尋找不死之法,結果都不如我意,然而心裡總怕死,也總想不死,究竟不知道人為什麼要死,怎樣才能不死,可是那時候始終沒有找出個不死的法子來。
因為生活問題,我開了個藥鋪,字號是東濟生,我在藥鋪裡,一方面行醫,一方面看善書,後來研究佛經,從佛經中,知道了解決生死的最好辦法就是念佛求生淨土,產生了出家了脫生死與弘法的念頭。當時有劉文化、王鳳儀兩個人和我很要好。以後天津清修院住持清池和尚來化緣,我們相識了,他給我留下了一張名片,民國六年,1917年,我四十三歲,我毅然丟下藥鋪,背著家人,偷奔天津清修院清池和尚出家了,拜印魁老法師為師,在谛閒老法師門下受足具戒,成了谛閒法師的一名弟子。
【補記】
倓虛大師出家以後,在谛閒老法師座下,學經教多年,此後到北方各地講經弘法,成績卓越,名揚海內外,同時,他還帶領僧眾創建了營口楞嚴寺、哈爾濱極樂寺、長春般若寺、青島湛山寺,重修了北京、天津、沈陽,西安等地一些寺院。後到香港講經弘法,專修淨土,增壽72年! 1963年6月16日,大師預知時至,回精捨准備後事,對大眾說:“人生如做戲,活著如是,死亦如是,現在我的戲演完了,該要煞戲(謝幕)了。”有弟子勸其服藥醫治,大師婉拒曰:“藥能治病,而不能治命,人生以無常為定律,無常到來,誰也脫不過。我自己的生死,自己做得主,知道自己的去處(極樂世界)。”6月22日,他結跏趺坐,手結彌陀印,對大眾說:“我要走了。”在大眾念佛聲中,閉目念佛,安詳往生,享年89歲。荼毗時,香聞數裡,獲捨利數千粒,骨花四大盤,光耀五色,燦爛晶瑩,靈骨安藏於九龍西貢山麓大澳門,湛山寺塔院內,捨利分由各方迎請建塔供養。
從上可知,確實有陰曹地府,六道輪回。誦經念佛能消災延壽,增福增慧,超度亡人,自利利他。末法眾生欲出輪回,必須信願念佛、求生淨土!
八年拜讀楞嚴經的感應
作者:倓虛大師
宣統二年(一九一○年),劉文化到北京去請經,住嘉興寺,共一個多月。文成和尚對他很好;還有個老和尚對他說:“開慧的楞嚴,成佛的法華!”這樣劉文化的信心就更加堅固了。他回來後在嘉興寺打一堂齋供眾,連請經,加來回坐火車,一百塊錢還有富余。他像唐僧取經似的回來了,大伙都很歡喜,自從送北京請回了《楞嚴經》之後,我們大伙沒事就看,得工夫就研究;可是經裡邊有些很生澀的句子和一些名詞,看幾遍也不懂。繼續再往下看,還是不懂。那時候因為附近沒有懂佛法的,也無從去請問。以後營口西邊,有一個西大廟,裡邊有一位老和尚,我們都到那裡去請問,他說:“經還能講嗎?我只聽說有念經的,沒聽說有講經的。”沒辦法,還是繼續往下看,不懂,繼續又看了七八年工夫,對於內裡的正文都熟悉了,對文裡的條貫大義也漸漸明白了。然而,所領會的都不甚徹底。前後文義雖熟,究竟也不明白他的宗旨在何處。劉文化比我們都心誠,平素他就有個倔強勁,看不懂就在佛前磕頭,跪在佛前求智慧,晝夜這樣干!佛法這件事情,看起來似乎很難,如果念頭正,心專一,把一切執著看得開放得下,也不很難,只要你有誠心,能長久的去行。劉文化看楞嚴經看的像入了魔一樣,往往整宿整宿的在佛前拜佛求,果然他得到了靈驗!
有一天,他在藥鋪裡看《楞嚴經》,他的對桌坐著一位給藥鋪裡管帳的先生,姓黃叫黃聘之。他兩個人相距很近,黃正在低著頭寫帳,劉文化看經像入定一樣,心裡豁然開朗!眼看在亮光裡,現出一種境界來:有山河大地,樓閣宮殿,周匝欄□,清瑩澄澈,俨如琉璃世界一般;還有一些天龍鬼神,護法八部,手裡各拿著寶杵,在虛空伫候著。自己平素所住的這個污濁世界已完全看不見了!劉文化覺得很納悶很奇怪!正在看得出神的時候,忽然來了兩個鬼,而且這兩個鬼還與劉文化認識。原來這兩個鬼,在世的時候,和劉文化都不錯。後來因為爭土地打官司,他兩個因為打輸了,氣得自殺了。劉文化雖然官司打贏,可是氣死兩個人,想想很後悔。於是把家庭交給他弟弟管理,自己出門訪道尋師,開始禁絕酒色財氣。因為戒色的緣故,夫妻之間失和,他女人氣死了,女人一死,還有一個小姑娘,也隨著死了。自此以後,劉文化覺得更傷心。又沒什麼掛礙,就天天住在我那個藥鋪裡,誠心敬意的看《楞嚴經》。現在既然遇到這麼一種境界,又看見來了兩個鬼,不但不像生氣的樣子,而且來到劉文化跟前跪下了,這時劉文化有點害怕的問:“你來有什麼事?”“請你慈悲!”兩個鬼說:“我們來求你超度我們。”劉文化想:既是要我超度他們,必定不要我償命了。可是怎麼超度呢?他又猶豫地對那兩個鬼說:“我自己還沒解脫,怎麼能超度你們呢?”“不難!”那兩個鬼又哀求說:“只要你能答應一句,我們踏著你的肩就可以升天了。”劉文化想:既然不要我償命,我答應一句,還能升天,這何樂而不為呢?就順口答應了一句:“好吧!”兩個鬼走過去,踏著他的肩膀,一齊都飄然升天去了。不一會,他死的那個女人,懷裡抱一個小閨女也來了。這一次來,不像先前那兩個鬼一樣,她來到跟前很喜歡!把那個小姑娘往地下一扔,就磕頭求度。劉文化答應了一句,他女人和小孩,也踏著他的肩膀升天了。劉文化這時候很詫異,自己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忽然他過去的父母也來了,見了他很歡喜的,並沒跪下,彼此說了幾句話,也踏著他的肩升天去了。
對於這些境界,劉文化看的明明白白;所說的話,也記得清清楚楚,卻不知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正在這樣思量之間,忽然境界不現了。屋子裡寂然無聲,肅靜的很!黃先生依然在對面的桌子上低著頭寫賬,沒看見什麼境界動作。轉瞬之間境界不見了,他忽的站起來問:“黃大爺!你剛才看見了沒有?”“什麼事!”黃先生抬起頭來,像發呆似的,反問了這麼一句:並且又繼續往下追問“我沒看見,剛才怎麼的啦!”屋子裡經過兩個人這樣一問一答,把一種沉寂的氣氛沖破了。黃先生因為自己追問的話,沒得到劉先生的解答,也不再理會,依然低下頭去寫帳。劉文化以為剛才的境界,黃先生也同樣能看見,然而相反的,他卻沒看見,劉知道是自己的密事,也就默不發表。
後來,他把這些事情,都清清楚楚的私自告訴了我,當時我對他說:“這是破識蘊的工夫!識蘊破了之後,往往就能看到這種境界。在楞嚴經上不是說嗎:‘精色不沈,發現幽秘,此則名為,識陰區宇。若於群召,已獲同中,銷磨六門,合開成就,見聞通靈,互用清淨,十方世界,及與身心,如吠琉璃。內外明徹,名識陰盡。是人則能,超越命濁。’心經上也說:‘照見五蘊皆空。’如果看經的工夫深,對五蘊上不起執著,遇到這種境界不算回事。不過,對研究經的工夫,固然要專,可是,不要執著在這上邊,如果有執著的話,就要入魔了。”當時我恐怕他入魔,又恐怕他起執著,就隨便這樣告訴他。究竟他是否破識蘊?是不是與經文的意思相符?我因為那時還都在居士身份,也沒去深加考慮,不過姑妄說之而已。後來,劉文化對這件事情,始終也沒再告訴別人,我天天研究楞嚴經的心,也益發堅固了。到了一九一四年我還把外道思想,和佛教思想糅合在一起,寫成一部“陰陽妙常說”,有四五萬字,在上海出版(將來大家發現可以把它燒掉),出了家正式研究佛經之後,才知道那時候的思想,是著於世谛。不過那部書裡,並沒其他邪見,完全是以苦空無常,來顯示大乘真谛的妙常。如果外道人看過之後,很可能把他引到佛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