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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山廈醫院的助念廳,開啟一個偉大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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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山廈醫院的助念廳,開啟一個偉大的時代


按:深圳山廈醫院是深圳市衛生局批准的集臨床、教學、科研、預防、保健和康復為一體的現代化綜合性醫院,是深圳市職工基本醫療保險定點醫院,深圳市工傷保險、農民工醫療保險、交通意外險定點醫院和深圳市120急救網絡定點醫院,廣東省首批異地就醫定點醫療機構,也是龍崗平湖地區唯一有資格開展健康體檢服務醫療機構。該我院經衛生局批准開設病床320張。全院占地面積1.6萬平方米,建築面積4萬多平方米。深圳山廈醫院是深圳市,乃至全國唯一一家擁有自己集獨家助念往生堂,獨立佛堂主持,獨立蓮花關懷團,獨立老年康復中心為一體的臨終關懷寧養院。這裡設施齊全、環境優雅、服務完善。

(注:此文為<深圳山廈醫院臨終關懷助念廳開辦記>之上篇)

開設助念廳,為了病人能得“善終”

2010年7月23日,應楊玉山院長之邀,我專程自北京來到深圳,參觀深圳山廈醫院傳說中的“助念廳”。並接受委托,寫一篇說明文字。

所謂“助念廳”,源於佛教學說。阿彌陀佛四十八願的第十八大願——十念必生願,講的是,若人臨終之時,若能念誦或默念“阿彌陀佛”,只需要十聲甚至一聲,神識將生到西方極樂世界,故而超越了六道輪回,再不用在天道、阿修羅道、人道、畜生道、餓鬼道和地獄當中輪回受苦了。

但是,人在死亡的時候,一般都是非常痛苦,其感受如同“生龜脫殼”,所以神志不清,不能夠自己念誦佛號。因此要有念佛機,或者專業人士在旁邊領誦佛號。助念廳,就是病人臨終之時,在專業人士領誦之下,“十念必生”、“往生極樂”的專門場所。

楊玉山先生領著我,參觀已經基本完工的助念廳,並對一花一木,一燈一佛,做了詳細介紹。

我看到,一整棟三層樓,全部改造成了一個個小房間。裝修得干淨、溫馨。

樓上有電梯,出入方便。

病人臨終數天,可以擁有自己獨立的房間,家人可以單獨照顧。

病人臨走,有專門的房間,可以洗浴、換衣。

助念大廳,布置得富麗堂皇,溫馨宜人,不失莊嚴。

除了屋頂上,病人臨終之時可以看到的立體的阿彌陀佛接引圖還在廠家制作以外,整個助念廳的布置,包括西方三聖的三座青銅佛像、韋馱菩薩造像,全部就緒。已是萬事俱備。只等屋頂天窗的阿彌陀佛接引圖安裝調試好,就可以投入運營了。

楊玉山介紹說,院內院外已經有好多病人在等著助念廳開張,很多人希望生命的最後一段時間能夠從這個地方走。

我的總體印象,楊玉山院長在把助念廳當成一個事業來做。而且是一個非常慈悲、充滿人性、溫情無限的事業。

其實,我不來看,也早已經知道他要做這一件事。

之前楊玉山先生已經多次跟我談到關於助念廳的種種設想,包括開設助念廳的理念,為何要做這件事,怎樣做才能實現設計的意圖,如此等等。每有進展,也經常在電話或者見面的時候談及。我說,我就不必去看了吧,這個助念廳早已經被你裝到我的腦子裡了。楊玉山說,不一樣,你還是來看一看,現場體驗一下,效果不一樣。

這樣,我就來了。所看的結果,助念廳的主廳其實還真和我腦子當中既有的形象沒有太大出入。只有輔助的那些,為臨終人准備的一個個單獨的房間,使我看了頗有感慨。這些房間,好像稍微小了一點。但它終究是一人一間,仿佛又奢侈了一點。這或者就是人生的真相吧。一輩子奮頭不懈,臨了只需要一張床就可以安息。房間太大,未免荒涼空曠。彌留之際,有一兩個親密的人陪伴;走的時候,阿彌陀佛,與觀音、勢至、諸聖賢眾前來接引,天樂鳴空,異香滿室,也就不枉此生了。

由陳曉旭病逝,而逐漸發酵、成熟——“助念廳”

2007年5月,“林妹妹”陳曉旭在深圳病逝。深圳山廈醫院楊玉山院長為其開具死亡證明。

從此時開始,楊玉山就在想,醫院應該可以幫助病人善終。

也因為這個因緣,楊玉山有緣結識佛教淨土宗高僧大德淨空老法師。不過當時的想法,是建養老院,把學佛和養老結合起來。

楊玉山的想法,得到了老和尚的贊許。淨空老法師說:“果然要做,那是一樁好事情。”

這個想法,經過發酵、推敲,逐步落實到做“助念廳”上來了。

楊玉山發現,這樣一個助念廳,可以對治中國醫療目前所患的一個大病,而且是通病。

楊玉山說,人進了醫院,有可為有不可為。即是說,進醫院的都是病人,而出醫院的,則有兩種情況:一種是病好了,健康的出來。一種是治不好,沒有希望,垂危的。

但是一般醫院,不肯告訴病人真相。不管可為不可為,一律強為。結果導致那些不可為的病人自己受苦、家屬受累、醫療資源和社會資源大量浪費。這在當下中國,是普遍現象。

其中有些極端的例子,病人早該死亡,入土為安。但是家屬或單位因為某種理由,采取種種辦法,就是不讓病人咽下最後一口氣,讓病人積年累月得不到安息,無法長眠,實在殘忍至極。

因此,學術界也一直在討論臨終關懷,甚至於安樂死。但是,討論歸討論,在實際當中卻找不到落腳處。

生死是大事。中國人有一個五福臨門。五福是什麼?第一福是“長壽”,第二福是“富貴”,第三福是“康寧”,第四福是“好德”,第五福是“善終”。(注:《書經洪范》上所記載的五福是:一曰壽、二曰富、三曰康寧、四曰修好德、五曰考終命。)

中國五福最難求的是好死,歹毒罵人——不得好死!

中國以前是農業社會,除了意外死亡以外,一般人都能做到壽終正寢。雖比不上往生極樂、立地成佛,能夠壽終正寢,也已經是善終了。

最近幾十年來,情況大變。人多半是生在醫院、死在醫院。一個問題出現了:醫療技術的發展,可謂是突飛猛進;而人文關懷、文化心理這一塊,遠遠地落在後面,沒有跟上。生還好一點,無非是不該剖腹產的也剖,而死時的問題,則遠遠沒有解決。

怎樣讓在醫院裡走完人生最後一程的中國人得到善終?這是一個大問題。

簡單地看待死亡,或者對本來沒有希望的病人施以過度治療、過度搶救,自然是有人生哲學上的淵源。幾十年來,中國的各個領域,已經全面貫徹了唯物主義哲學,活著就是一切,死了一切歸於虛無。這種哲學沒有給病人臨終的安慰、關懷留下空間。這固然是一種原因。而新的辦法,可以平衡科技發展、新式哲學所帶來的沖擊,也需要足夠的時間與合適的機緣,才可以發育起來。

這回看到深圳山廈醫院楊玉山先生設計的助念廳,我知道,這個緣份熟了。

未來的中國人,生時死時都在醫院的中國人,都有機會以新的方式得到善終了。

誰能想象得到,中國科學技術與人文精神的脫節,會在深圳的一家民營醫院裡頭,遇到命運的轉折點?

從助念廳裡出來,我很是感動。我知道,這個助念廳的意義,確確實實深遠。

它連接著病人的此生和來生,它寄托著病人親屬的思念、祝願;它使醫院的功能,從片面的治病,拓展到臨終關懷;它使科學和信仰,在醫療機構當中、在中國的大醫院當中,落到一個實實實的結合點上。所有這些功能,都有劃時代的意義。楊玉山做到了許多人想做而沒有條件去做的事情。

我知道,助念廳這件事,在動手之前,在做的過程當中,楊玉山已經想得很透。

楊玉山說,遇到問題,最重要是面對,不能躲避。

要承認死亡是一種真相,對那些不可為的病人,要幫助病人及其家屬共同面對這個真相。面對這種病人,醫院的道義是什麼?醫院應該告訴他真相,而不是一味地只管收錢,用盡種種高新技術,病人終究治不好。

因為死亡是躲避不掉的。它是人生當中必然要面對的一個難關,更需要大智大勇來面對。而不是稀裡糊塗地死去。醫院要這樣做,才真正是治病救人。

雖然並不是每個病人都會選擇面對事實真相,但我們要盡可能給那些願意面對真相的人創造有利條件,可以另外設計一條出路,可以供這樣的病人和家屬做選擇。

這是一條什麼出路?就是告訴他:生命是恆常的存在,並不是人死如燈滅。或者說,人生在世幾十年,是來到這裡旅行的。回去的時候,要泰然欣然。

楊玉山說,對那些不可為的病人,把真相告訴家屬,對病人家屬也是一個大解脫。

這個解脫是兩個方面的。從心理的方面來說,告訴家屬,人有此生、有來生;和親人在此生的分別,還會有來生的相遇,這無疑是一個很大的安慰。

我本人有這樣的體會。我是我奶奶的頭孫子,她在七十歲的時候我才出世,所以她當然喜歡我喜歡得不得了。我和奶奶的感情很深。她八十四歲去世。在此後的近二十年中,每年我都會夢見她,乃至淚濕枕巾。這一種思念,最近幾年才淡下來,不再夢到。

在那些年,我是很願意相信人有來世、存在陰間的。若是存在陰間,奶奶便存在於某個地方。“存在”,就是確定性,有確定性,就給人安慰。

從現實的方面說,告訴病人和家屬事實真相,治不好了,准備後事吧,可以讓病人和家屬少走一些冤枉路,少花一些冤枉錢,少吃一些無謂的苦。

不然,明知道無果,你還不能不治。明知道花錢沒有用,但你若不全力以赴、四處舉債,就於良心上說不過去。哪怕只有非常微弱的一絲希望,或者明知無望,也要竭盡全力。不然的話,就是不孝、不仁、不義。

在很多情況下,最後的這些個努力,實際上並沒有給病人謀到任何的利益,沒有給家屬創造任何的希望,而純粹只是親屬們通過這些努力,為自己的良心做一點開脫。並通過這個過程,一點點接受現實的殘酷,讓希望一點點泯滅。

如果換一種方式看待死亡,讓病人和家屬早做安排,那對各方都是福音。要生,便做生的打算;要死,便做死的安排。這才是各得其所,大家都因此得到安慰,各自重新獲得希望和力量。這豈不是現實中的大解脫?

助念廳,為善終鋪平了道路

這一條康莊大道,主要是佛教淨土法門貢獻的。

淨土法門,十念必生,為助念廳的工作提供了指南。助念廳的設計施工,完全依照淨土法門的要求,如理如法地進行。

助念廳的布置,創造了一個莊嚴美好的氛圍。每個人,包括病人,到這裡來,都有一種親切感、歸屬感。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染力?因為楊玉山真正下功夫。

舉個例子。布置助念廳時,楊玉山請教過多人。有的說,掛幾幅佛像就可以,牆壁上,普通白牆就可以。

楊玉山的意見,這樣不行,我們對臨終的人,一定要盡可能想得細致、做得周到。因此,楊玉山請了三尊佛像,是青銅鑄造,非常莊嚴美好。牆壁和地面,也設計得非常溫馨和雅。

為了讓病患臨終時能夠看見阿彌陀佛,楊玉山在屋頂上開了個窗口,並請專業機構,把阿彌陀佛接引圖做成立體的,鑲嵌到這個天窗上。一摁開關,阿彌陀佛和觀音勢至,諸聖賢眾,當真可以放出五彩霞光。這樣,病患臨終時,只要微微睜眼,就可以看到西方三聖放光接引。而助念的義工團體,則在四周念佛。

開天窗還有一個意思,就是病人臨命終時,神識跟著阿彌陀佛從天窗裡走了。

淨空老法師聽說楊玉山把西方三聖做到了牆頂上,並且開了天窗,非常高興地贊歎:“他可真能想!”

我們常聽說某某壁畫把飛天畫到屋頂上,而楊玉山把西方三聖“破天荒”地裝到天花板上,真是匠心獨運,真正是以人為本,為臨終人著想。

在一些細節問題上,楊玉山非常較真。有時候,這樣的較真,能夠挖掘出真實的問題。

真實的問題是個寶。儒家說,大疑則大悟,小疑則小悟,不疑則不悟。直面真實的問題,可以使人破迷開悟,得真實智慧。

比如,臨終之人,頭朝哪邊?如何處理他/她與西方三聖銅像的相對位置?是頭朝著銅像,還是腳朝銅像?

按照道理,臨終人走的時候應該可以看到佛像就對了,如果是這樣,銅像就應在臨終人的腳那一頭。但是這個只是大家的猜測,佛教典籍裡是怎麼說的?高僧大德是怎麼講的?

楊玉山拿此問題,就教於深圳弘法寺的本煥長老。103歲的本煥長老含笑不語。楊玉山理解本煥長老無語的開示,雖沒有明確的同意,但也沒有明確的反對。那應該是可以試驗。

回來以後,楊玉山做出決定:病人臨終,應該可以看到西方三聖的塑像就對了。

楊玉山把問題提煉成這麼一個疑問:在助念廳裡,臨終人、助念者、佛,究竟誰大?

楊玉山想到,從理上講,心、佛、眾生,三無差別,沒有大小;而從事上講,生死事大。佛示現世間,是為眾生服務。在病人臨終這個最緊要的時刻,應以死者為大。

楊玉山越想越有信心。他說,就像小孩子在睡前,一定要看到父母。要看到父母的臉。

我完全同意楊玉山的這個意見。

佛是大慈父,接引逝者回極樂老家,當然應該以臨終人能看到西方三聖的塑像為准。逝者躺在臨終病床上,睜眼能看到天窗上的阿彌陀佛接引圖;垂下眼睑,可以看到西方三聖的立像,這樣應該就對了。

2010年8月8日中午,我終於完成這一篇介紹助念廳的文字。

下午,我讀淨空法師的《中峰三時系念講記》,第454頁上講到:“人在病重的時候,佛像要供在他床腳那一頭,他躺著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佛像。這都要懂得。能夠掛三張佛像最好。他左右側面都能看到,一定要注意到,他一睜開眼睛,頭怎麼轉都能看到佛像。耳聽到念佛的聲音,提起他的正念,不能引起他的情執、煩惱,這比什麼都重要。”

讀到這一節,讓我頗受感動。這難道就是佛力加持的結果嗎?楊玉山的“自作主張”,就在此時得到了老和尚的印證。這是巧合呢,還是至誠感通的結果?

要說至誠感通,楊玉山確實做得好。為助念廳的事情,他用的是真心,下的是真功夫。

為了建這個助念廳,楊玉山提前做了許多功課。比如佛堂,已經建起來好幾年了。2008年4月,我曾來過這個佛堂,並且拿了淨空法師的幾種講記回去讀。

到2009年,楊玉山院長多次給我介紹,我們醫院的念佛堂,現在有個師父呢,常住在這兒。我能理解他的心情,也為此感到高興。念佛堂有主持了,那能一樣嗎?那就活了呀。

楊院長說,這個師父呢,因為肺結核,在別的地方沒有治好,找到山廈醫院。來了以後,他說,我只有兩萬塊錢,你看能治到什麼樣子就治到什麼樣子吧。

楊玉山說,那要做手術的,家屬,或者廟裡,誰給你簽字呢?手術有風險的,萬一要是死了呢?師父說,我是出家人,就不麻煩他們了。要是死了,就委托你處理了。楊玉山問,死了以後火化,埋哪兒呢?師父說,你怎麼做怎麼好。

既是如此,楊玉山替他簽了字,給他做了手術。師父術後恢復得非常好。

因為醫院裡早有現成的佛堂,始終沒有師父,所以病治好以後,楊玉山就跟師父商量:要不你就別走了,你就住我這兒得了。師父一聽,中。回湖南一趟,向廟裡他的師父報告,師父也同意了,他就到山廈醫院裡來主持佛堂了。

楊玉山說,師父人不錯,心裡很靜。

這次(2010年7月)我到山廈醫院,見到了師父,聊得很愉快。得知師父尊號登成。感覺就像老家的一位叔伯哥哥。人很瘦弱,個頭不高,駝背,但很精神,很親切,很喜樂。

登成師父說,他沒有上過學,不識字,但是《心經》、《楞嚴咒》會背,《彌陀經》能讀下來。我問念不念佛,他說,念的,早晚課有念佛。

我問院裡生活安排得怎麼樣?他說,有專門的素食堂。楊玉山之前告訴我,每個月給師父固定發一點津貼,香油錢、買水果的錢另給。

我稱贊說,出家人長住到醫院的佛堂裡頭來度眾生,您這是頭一份啊。登成師父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哪裡。

實際來說,出家人常住在醫院的佛堂,或許真是全國頭一份,歷史上不知道有沒有先例。

佛是大醫王。佛弟子應化到醫院,對佛家、對醫學,都是一個新時代的開端。

登成師父每天從市場上買些新鮮水果。這次我來,看到的是半筐新鮮桃子。上午供在佛前,下午分發給病人。

楊玉山說,每個病人,能夠分到一個桃子,他/她會感到很高興。

佛堂在深圳山廈醫院裡很受歡迎。佛堂建得漂亮,佛像莊嚴美好,佛前供奉的新鮮水果可以給住院病人帶來好的祝願,傳遞積極信息。對信佛的自不必說,對於不信佛的中國人,到了生病或者危難的時候,佛教終究能夠起到終極的心理安慰的作用。

為了讓助念廳起到真實作用,楊玉山還准備進行有關的輔助設計。首當其沖的,他准備弄一個小圖書館,專門陳放佛學書籍,尤其是淨土法門的。他想,病人讀書明理,有助於信佛,念佛自然也更得力。

圖書室或圖書館的建立,當然非常必要。因為人有生命,還有慧命。生命大家都熟悉,到醫院看病,也是為了維持生命。但是維持生命是為了什麼?是為了吃飯嗎?當然不是。

孔夫子講,朝聞道,夕死可矣。生命的意義在於慧命的成長。

當前時代,全社會都在撰寫、出版、閱讀賺錢的書,都在做加法。信息爆炸,人的大腦,處理不過來,不堪重復。人的毛病多,社會的毛病也多得不得了。

佛學圖書給人做減法,使人檢點、反思、整飾自己的足跡,使未來的道路可以“幾於道”。

生命,人人終究都要捨棄。有的人活得長一點,百八十歲,有的人英年早逝,命運不同,遇緣不同。以世俗眼光來看,英年早逝,總覺得吃虧、心虛、氣餒。但在佛家而言,若是十幾歲、二三十歲,念佛功夫成熟,捨命往生,則是令佛門中人傾慕不已的。

可以讓病人和家屬,在身體狀態、時間許可的情況下,讀點佛學圖書,換換腦子。圖書館的意義在此。

我問楊玉山,有沒有考慮助念廳的“市場”問題。楊玉山說,這個不用考慮,現在要做的,就是怎麼把這個事情做到完美。

楊玉山很清楚自己的長處,也明白自己的弱點。所謂人貴有自知之明。發揮自己的長處,規避自己的弱點,這樣才能走得更穩、走得更遠。

楊玉山說,在醫院裡做助念,更有利於病人走得好。因為醫院裡有兩個有利條件。

第一個,在病人入院的時候,就告訴他,這裡有念佛堂。平常身體好的時候,可以到佛堂裡邊拜一拜,許一許。佛堂裡頭有師父。一切都很正規,而且不要錢的。這對一般病人,有利於康復。

對於沒有康復希望的病人,告訴他,醫院不但有念佛堂,還有助念廳。走的時候,有人照顧,可以走得非常平靜、安詳,來生有保障。這對病人的心理,是極大的安慰。

第二個,對於那些非常疼痛的晚期病人,醫院裡是有辦法的。可以給點藥,緩解疼痛。這樣,病人就不會因為極度的疼痛而心神顛倒。

若臨終時候,心不顛倒,正念分明,當然可以走得安祥。

為了使助念廳的運行能夠順利啟動,楊玉山的打算是,先不對外開放,不向社會開放,而是只針對本院的住院病人。這樣就簡單一些,涉及的因素少一些,因此更有利於控制結果。至於未來是不是單獨擴建成臨終關懷專科,面向社會提供服務,則是後話了。

我問楊院長,助念的人從哪裡來?楊玉山說,要組建專業的助念義工團。義工來自兩個方面:從醫院工作人員或家屬中遴選一部分,從周邊社區當中遴選一部分。這當然很好,這對深圳龍崗地區的在家居士,是一個福音。也是醫院和社區進行多元文化共建的重要紐帶。

這樣做當然合理,這是放眼長遠。

好。來一趟深圳,楊玉山先生親領我看了他設計的助念廳,我也該對這篇說明文明做一個小結了。

由於我見識、文筆、思維有限,此篇說明恐怕說得不是很明。

我相信,時間才是最好的作者,是最好的觀察家,能夠把助念廳的故事說得最圓融、豐滿,生動無比。

我深信,深圳山廈醫院的助念廳,開啟了一個偉大的時代。

站在世俗的角度,助念廳的一切設計是為了讓病人在最後一段時間裡擁有盡可能好的生命質量,肉體和心靈,都少受點苦。站在出世間法的角度,站在佛家的角度,是讓病人得到“好死”。因為只有“好死”,才有“好生”。所以,從自助念廳走向新生的病人,往生西方世界,成佛做祖、永享極樂的機會大大提升。這豈不是給該病人開啟了一個偉大時代嗎?

深圳山廈醫院助念廳,或者說,深圳山廈醫院臨終關懷助念廳的設立,不但是給一個個臨終的病人及其家屬開啟生命的新時代,對於中國的醫藥衛生改革來說,也是開啟了一個嶄新時代。

既往的醫院醫療,不承認生命是永恆的存在。助念廳的設立,確實拓展了醫療事業的眼界,改造了醫療思維,再造了生命文化,將現代醫療和傳統智慧結合起來了,生命怎樣永恆?助念廳搭建了此生和彼岸的橋梁。

因此,深圳山廈醫院助念廳,實在是多元文化的一個樞紐性結點。是許多新時代的樞機所在。

如果佛教的方案果然能夠得到落實,將來自然還應該有其他宗教的臨終關懷方案,也能引進醫院。

彼時,此土會少了多少怖畏,憑添幾多安樂!

【附錄】:

發生在山廈醫院助念時的一個真實而神奇的故事

一個地道的無神論者,在母親去世時的神奇經歷

作者:古麗青

首先說明,我以前是一個地道的無神論者。也許有一天會信佛。

我母親黃淑貞,今年76歲,這兩年一直生病,2012年2月11日因病情嚴重住進了深圳第一人民醫院留醫部。2012年2月18日病情加重轉到重症病房治療,並要用機器來幫助呼吸。連續五天病情不見好轉,醫生說她的肺部裡有一種病毒,他們都沒見過,用了很多藥都殺不死,需要研究這個病毒,並要配制新藥來治療。這樣一來就給她老人家帶來更多的痛苦。我和家人商量後,做了最痛苦的決定,放棄治療。讓她早日擺脫痛苦,安心地離開人間,去到她想去的天堂。

這時經過我們老鄰居珍姐介紹,讓我們將母親轉到深圳平湖山廈醫院,說那裡有一個佛堂,有一個深圳蓮花關懷團可以超度她,讓她可以早日得到解脫(母親也是一個信佛的人),我和家人在2012年2月22日下午決定把她轉到平湖山廈醫院。

傍晚8點多我們把母親轉到了平湖山廈醫院,醫生也十分努力搶救,這時我妹也跟佛堂的人取得了聯系。佛堂的人很快就到醫院病房看望我母親,並在我母親病床旁邊放了一台念佛機,接下來他們每隔1、2個小時就來一趟,我心想我母親都沒有死,這些人就這麼積極想掙錢。要不是為我母親能得到超度,我非罵他們不可。

第二天晚上11點多,我一個人在守看母親,突然念佛機發出一組電報聲(我當兵時是報務員,所以隨便就可以聽出電報的內容),我立即在心裡翻譯出這組電報內容是“3、0、0”。過了幾秒鐘又發同樣的內容,我心裡又說:“又是3、0、0。”又過了幾秒鐘發過來的又是同樣內容,我馬上反應過來,心裡說“3點鐘走”。後來再也沒有電報聲音。

當時我就在想3點鐘母親是否真的要走?也許是一種巧合,世上沒有先知道的事情,更沒有人會告訴你,先不理它吧。可是到了2點鐘我心裡還是放不下,把買好的面包先吃飽再說。這時我妹換我的班,我就先睡在母親旁邊的空病床上。

到了2點40分左右,我母親就開始不行了,醫生努力在做最後的搶救。這時我才對我妹說:我早就知道母親3點鐘要走。我妹說:你怎麼會知道?我說:是那一部阿彌陀佛機發了一組電報說的。我妹說:你怎不早說?我說:我不相信這些,所以才不說。最後醫生說:你母親已經不行了,趕快叫佛堂的人來,我們已經盡力啦。

我妹立即打電話給佛堂的人,他們很快就過來了,這時已經是3點零5分。他們把我母親連同病床一起送到佛堂,把我母親安放在三尊佛像下方的正中間,病床四角放有蓮花電燈,外圍再用屏風遮擋一圈,屏風上掛有佛像。一會兒一位居士走到我面前,說:你母親3點20分走了,不要難過、不要哭,哭會影響她去極樂世界,我們現在開始為她念佛。

過了半個小時左右,就有人開車到了佛堂。也就是從這時開始陸陸續續有人來到,為我母親念誦阿彌陀佛。

在5點鐘為我母親開示(信佛的人叫開示,我認為是誦經比較對)。大概有十來個人,他們都跪下,唯有我一個人站著(我想,如果是拜我母親我肯定拜,拜佛我是不會拜的)。

在6點鐘開示前5至8分鐘,我聽到遠處傳來洪亮、圓潤、深厚、悠遠的鐘聲,仿佛來自深山的寺院,清淨得沒有一點雜音,甚至我還能聽出撞擊大鐘的木頭發出的聲音,另外還有一些其它好聽的但我辨別不出來的聲音,直到6點開示後5分鐘左右那些聲音才停止。我當時還在想有人在敲鐘,是不是覺得場面不夠壯觀或者是其它原因,放一些錄音來彌補不足之處?我認為根本就沒這個必要放錄音,簡直就是多余的,又不好意思說出來,也許他們就是這樣做的吧。

6點鐘開示,所有人都跪下,我還是站著。這時我突然看見母親彎腰從病床上起來,起床的動作就像一個年輕力壯的人,根本就不是一個病入膏肓的老人。大概10秒鐘左右我看見一朵蓮花,一層一層紅白色的花瓣,蓮花座上有一個人影,蓮花緩緩升起,升到2尺高左右,一道金光光芒四射射入我的眼裡,這時蓮花座也不見啦,我看見一個人,穿著古代的衣服,前面是兩層的,顏色是棕褐色。右手在做著一個不知道叫什麼的動作。我看見這個人大概有十秒鐘左右,這個人消失後2、3分鐘左右再沒有聽見鐘聲和其它聲音。

後來想起這件事感覺很奇怪,前面有做開示的人和屏風擋住我的視線,但我能透過開示的人和屏風看到這一幕。更奇怪的是,此時開示的人、屏風及四周的一切,包括當時在場的所有人,在那一刻統統不存在。而我站在另外一個一望無際的時間空間,我看見這個空間是非天也非地,非山也非水,似雲非雲,似霧非霧,聽見的仿佛是深山寺廟裡傳出的一聲聲洪亮的大鐘聲,不斷回響在遠方山谷之中。此時只有我和母親、蓮花、菩薩,還有那一道金光,好像我走到另外一個世界去了。

6點鐘開示完後,回到休息室。我問他們:我看見一些不應看見的東西,不知道應該不應該告訴你們?他們說:你看見的都可以說出來。我就把剛才看到的一五一十地說給他們聽。他們說:就是因為你不信佛,所以你媽來度你,這下你該信有佛了吧!我說:也有可能是我這兩天沒有睡覺,精神衰弱產生幻覺。雖然我看見,但我還是不信。我又說:那一道金光射過來,你們不可能沒有看見吧?而我不想看都不行,它射入我的眼睛,很自然就順著那一道金光看過去,雖然金光很明亮但不刺眼。他們說:你說的,我們都沒看見,這是你媽讓你信佛,帶你入門,所以只有你才看得見,這是你的緣。

就這樣他們為我媽念佛、開示約32個小時。還為我們提供吃住,為我媽擦身、換衣服等,還去照相館把我媽的遺照也做好。我估計前前後後有上百人到場,超過300人次來為我媽念佛。我想這次為我媽做的法事,沒有幾萬元是出不了這個佛堂。就按300人次來計算,每人次100元,也要3萬元,加上其它的費用最少也要4、5萬元。沒辦法誰叫她是我媽,只好做一次水魚,隨便他們砍吧。

24日11點多,我們找到他們的會長,問他這次做法事一共要多少錢?會長的回答是我萬萬想不到的,也許不會有幾個人會想到!他用祥和的聲音說:我們是在做功德,不收錢。是你媽給了我們一次做功德的好機會,我們還要感謝你媽和你們!你們也可以為你媽做功德。我妹馬上把錢拿出來說:我們這些錢就算做一點功德。會長說:我們收你們的錢,那就不叫功德啦,那是一種交易。你們以後要多做一些功德,最好是也能參加念佛幫助更多的人去極樂世界。

中午12點最後一次開示後,屏風也拿走了,只見我媽穿著壽衣,身上蓋著佛旗(後來居士們告訴我那是往生被)睡在佛堂正中央。大概有30多人穿著道袍(居士們叫海青),還有許多人,為我媽念誦佛經。

儀式完後,大家都在瞻仰我媽的遺容,而我走到三尊佛像前(居士們後來告訴我那是西方三聖,左邊是大勢至菩薩,中間是阿彌陀佛,右邊是觀世音菩薩),因為我要辨認出哪一尊是我之前看見的,後來找到是中間那一尊。這時會長叫我到我媽身邊來,他說:你把你媽的手拿起來擺動幾下,我毫不猶豫拿起我媽的手,感覺軟軟透著一股熱氣,擺動起來,就像擺動我們自己的手一樣來去自如,想怎樣擺就怎樣擺。後來大家都來試了一下。說也怪,我媽已去世32個小時,手腳都是很軟的。這個問題我始終沒有想明白是什麼原因?

12點半左右殡儀館的工作人員來啦,辦好移交手續就把我媽送去殡儀館冷凍保存。27日我們決定把我媽遺體火化,眾親朋好友到殡儀館後。殡儀館工作人員把我媽遺體從已冷凍三天的凍庫中推出來讓我們最後瞻仰她的遺容。這時我小妹發現我媽的遺體一點也不僵硬,而是柔軟如棉,這又是奇怪之一。

經過這件事後,我真的覺得佛法是不可思議的。而平湖山廈醫院蓮花關懷團這群人,是真正信佛的人,他們不是為了金錢,更不是利用鬼神來騙取錢財,是真正為需要幫助的人而做功德。

到這裡也許有人會問我,他們不是為了利益,又為什麼?難道他們都是一群瘋子?錢多啦沒地方花?說實在的這個問題我也不好回答,我只能這樣說,他們是一群好人,一群樂於幫助人的好人,一群無私奉獻的好人。

我有滿肚子要感謝他們的話,也不知從哪裡說起,也不是用感謝二字可以形容的。我也知道他們不需要我用感謝這兩個字,更知道他們不會為這件事讓我們對他們報恩。在此我代表我全家還是要說一句謝謝你們,是你們的無私奉獻讓我們全家從痛苦中得到安慰!我只能祝福他們早日修成正果,功德圓滿。

願六時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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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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