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當來了一個空行母或瑜伽士的時候很多人去請求打卦算命,看我運氣怎麼樣,以後轉生成什麼。其實大家不用問什麼瑜伽士,總結一下自己是不是一個修行人,應當仔細思量觀察:現在自心是怎麼樣的?自己的心到底能否清淨?對自己的親朋好友、飲食財產、富貴榮華等等的貪執能不能捨棄看破?如果不能看破,就不是好修行人,不管你有見到大圓滿第三步境界的瑜伽士的名字還是第二步境界之修行者的名字,都像金厄瓦羅珠加參所說的一樣——為馬匹取名為獅子。
如同馬不具備獅子的法相,故不能稱之為獅子一般。馬匹不具足獅子的法相,不能稱之為獅子,同樣的道理,有些人根本不具足修行人的法相,也最好不要自認為是修行人。別人說你很了不起,自己應當暗自思忖:我不是修行人,我是假修行人。我不是獅子,我是馬,不過是馬上面有一個獅子的名稱而已。
正如前面所說的,如果我們全部是為了今世,每天洗些衣物,說些長短,或者描眉畫眼地打扮,晚上臨睡前還要看看自己的小屋裝飾得如何,睡得是否香甜等等,如此渾噩迷糊中虛耗了幾十載的光陰,不覺得可惜嗎?雖然表面上每天念誦發心儀軌,將諸佛菩薩迎請在你面前,然後對他們說:你們聽到了嗎,我從今天開始要利益眾生。結果不但沒有利益眾生,連想都沒有想過,所以,好像每天迎請諸佛菩薩,在他們的面前說大妄語,這難道不是在欺騙諸佛菩薩和所有的眾生?所以全部成為非法。
以下編輯選錄自索達吉堪布《開啟修心得門扉》:
任何人如果貪執自己的身體、故鄉、財產、外境,那麼此人永遠都會流轉三界,所以我們一定要斷除輪回的命脈。我們現在還是應從道理上觀察自私自利的心,通過觀察可以破析,原來我執特別強,現在通過修學有了很大的轉變,這也是一種修行的象征。我們修行人不要尋求外面看到什麼東西,現在大多數的人就是喜歡開天眼顯示神通,他們特別執著。但是這並沒有很大的意義,最有意義的就是在自己的相續中生起出離心和無我的智慧,這一點非常的重要,因為這是斷除輪回命根我執之首當其沖的條件。
博朵瓦仁波切也繪聲繪色地比喻道:“死纏牧樁憂水沖,牛鞧呃難濕皮裹,箭矢遠射說百遍。”博朵瓦格西的比喻是一個頌詞,博朵瓦格西引用過很多比喻,後來他的弟子將這些比喻收集起來匯集為《喻法書寶鬘論》,這些比喻非常殊勝。
此處引用的是:死纏、木樁、擔憂被水沖走、牛鞧、呃難、濕皮裹,這些都是不同的比喻。
首先第一個“死纏”的問題:
有些人已經到了彌留之時,就像針和線互相牽連一樣,對於享受今生的安樂臨死時還緊執不放,執迷不悟,瓜葛相連,無法脫離,修法是不會成功的。
意思是說現在我們就要看破今世的一切財產和瑣事,如果沒有這樣,當你臨死的時候,就像線穿在針眼當中,不能很快把線拉出來,因為二者相連之故,線到哪裡,針也跑到哪裡,針到哪裡,線也會緊緊相隨。
古代生活比較貧窮,《極樂願文》裡說很多比丘貪執缽盂或法衣,孩童貪執玩具。現在的人們生活水准不同了,就會貪執房屋、轎車和其他的一些昂貴物品。
所以,我們活著的時候,對財產一定要斷除貪心,如果沒有斷除貪心,你臨死的時候就會掙著凸怖的眼睛看著你的牦牛、你的財產……原來我也講過,以前我小的時候有一個叫果讓的人,當他的眼睛都慢慢變了的時候他說:我的牦牛……我的口袋裡面有……青稞。說著就死去了,這是我親眼所見的事實。我們這裡的金剛道友可能也沒有太多的財富,如果我們對財物沒有強烈的執著,臨死的時候也不會留下遺囑:我的水桶交給誰,房子留給常住用,我的系解脫裡面有50塊錢……這樣是不行的,這種人是無法成就的。
這以上講的是“死纏”,臨死的時候仍然對財產纏繞不休,不能瞑目。
下面講第二個比喻:牧樁。
如同牛犢已系於牧樁之上,自己卻並未察覺,仍然四處躥動。開始,拴牧繩尚有一弓的長度,可以任其繼續跑動。繩索不斷牽掛、轉繞,最終被牧樁纏繞,直至脖頸絆於牧樁,牛犢也不能再往來穿梭、東跑西撞了。
這個比喻聽說是博朵瓦尊者以前在熱振寺的時候,有一次看見一頭小牛被繩子拴在樁子上,但小牛自己沒有發覺,繩索有一弓長,它可以自由自在地跑動,它看見很遠的地方,母牛來了,它就四處躥動,最後繩索越來越短了。這一點我們平時也不難看出,尤其夏天的時候附近有很多小牛,小牛被拴在樁子上,開始時繩索比較長一點,它就自在地跑動,繩索逐漸纏在樁子上,越來越短,最後牦牛系於樁子上,不能動了,最後叫個不停。有時馬也是如此,晚上栓起來的時候繩索還很長,到了早上它的脖頸緊緊貼在樁子上一動不動。以此來比喻有些修行人非常貼切。
同樣,首先渴望通過修持某一法門而獲得自在,但被貪執今生衣食等牧樁所絆,終究無法自由自在地盡情馳騁。
同樣的道理,今世的瑣事相當於樁子,我們就相當於小牦牛一樣,很多人首先是想獲得自由自在的法要,卻沒有想到已經被纏附在沒有看破今世的樁子上。很多人來了以後想剃發出家,目的是要自由自在地獲得法,初來乍到,修行很精進用功,但因為沒有看破今世,對愛網情執、虛華財色、蝸角虛名不知放下,看不破就會深陷其中。有些修行人就是這樣,首先熱衷於錢財的積累,逐漸貪得無厭,最後還俗了,變成毫無自由的可憐人。最後有了自己的家庭就相當於小牛已經纏在了牧樁上,所以這個問題非常關鍵。
最關鍵的沒有看破今世。我想在座的有些人以後肯定也會這樣,看破今世的法門沒有修好,即便你修了大圓滿等最高的法要,結果晚年也還是像小牛犢一樣纏在家中不可終日。
那天發過《開啟修行門扉》的法本以後,很多人都表示說已經看了,這樣一目十行、走馬觀花不會有深刻的理解,因此應該觀察自身,如果能看破今世,以後自己的修行會飛黃騰達,否則你還是會……小牛犢暫時也是在繩索范圍內自由攢動,但結果會越來越短,沒有看破今生很多人最終也是如此,所以最後無法自由盡情地馳騁 。
一位叫薩西的格西在一次紛爭中不幸喪生,仲敦巴格西惋惜地感歎道:“我的薩西如果三年前死去,還是以三藏法師之身份死的,只可惜他三年後才死。”他所牽掛的寺院成了阻礙他的牧樁。
薩西是仲敦巴的一個弟子,他也是一位格西,他是在一場奮戰中喪生的,仲敦巴非常惋惜地說:我的薩西三年前真是一位好修行人,他當時好像捨棄了今世一樣,如果三年前死去的話,他是以三藏法師的身份而死的,只可惜他三年以後離開了人間。
我們這裡的有些修行人也是這樣,三年以前真是一個好修行人,此時死去很好,後來做很多不如法的事情——搞生意、搞世間法,慢慢自己已經不是修行人了。真正的修行人存活的時間越長越好,如果不是真正的修行人,還俗或者以後對世人、對自己留有不好印象的話不如早一點離開的好。《四百論》中說:“具戒久存活,能做大福德。”
有些修行人發願很清淨:願我生生世世做清淨的出家人,即生中即使遇到生命危險也不捨棄出家的本分。這樣發願非常好,可如果沒有看破今世,對親朋好友、財產身體特別執著,慢慢就會落到小牛的下場。雖然已經出了家,可是不能看破,一旦家裡的人以自殺威脅,他就覺得家人真的可能會自殺,須臾就跑回家中。最後不能回來特別苦惱。小牛還是自己把自己纏在樁子上了,不是其他人,自己如果能看破,拔出樁子,問題就解決了。
此處也是一樣,如果三年前死去,他尚且還是以三藏法師的身份死的,可惜已經遲了三年,現在相當於在家人一樣。
他的寺院變成了他的牧樁,因為放不下他的寺院,為了寺院而奔波操勞直至死去。就像小牛緊緊纏繞著樁子,最後在樁子上死去。或者有些修行人不能看破,最終到親友面前死去,他的牧樁就是家人。
噶當派的比喻非常貼切,對修行也很有助益,大家應靜下來仔細思維。人的一生從一方面來講光陰荏苒,轉瞬即逝,但從另一方面講,人生又比較漫長,一生中很可能還要扮演很多角色,真是可憐。
以前在學院住過的個別人,現在已經還俗了,還俗以後想租一間房子,房租費也特別高,各方面開銷很大,不搞一點生意也是不行的。確實是這樣,我們出家人有很多在家人供養,不勞動也不會餓死,雖然這裡的大多數人條件較差,很多人只用八十塊錢來維持一個月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在學院生活可能是最簡單的,一般說來,現在在這個社會中以每月八十塊錢的生活費維持生活是根本辦不到的,譬如台灣和新加坡,人均每月消費三千元人民幣是最低標准,為用這份錢來糊口,你就必須要奔波,沒有奔波就無法生存。
因此,世間人每天為了生活,非常的奔波勞累,我們暫且不談來世,而是從短暫的今生來講的。
所以,沒有看破今世,在修行過程中會有很大的違緣和痛苦,最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晚年到底該如何度過,大家在這方面應該想一想。
如果能夠掙脫大中小三種牧樁,修行必將無往不勝。
三種牧樁是指大中小的不同貪執,如果我們能掙脫牧樁、拔出牧樁、看破今世,不管我們到哪裡修行都會成功。
如果我們沒有拔除牧樁,雖然暫時有些神通、神變,有些別人羨慕的境界,實際上是不可靠的,在其他上師面前印證自己是大圓滿第一部境界、第二部境界的人,結果去戰爭,在戰場中死去等現象也是屢見不鮮的,如果能看破今世就根本不會這樣。在此我並沒有褒己貶彼之意,我舉一個例子,我以前可能也提到過:我們那邊有一個叫拉龍的人,有上師說他是大圓滿第三步境界還是二步境界?去年在色爾壩糾紛的時候,他的兒子還是其他的親戚已經被打傷了,他就氣急敗壞地騎著馬往戰場上跑去。如果真正是證悟大圓滿、看破今世的人,根本不會對自己的兒子或親朋如此地執著,更不會對怨恨的敵人生起烈焰般的嗔恨心,所以一些表面的境界並不重要。
對於提婆達多這個人,從大乘的角度講他是古佛的化身,有這種說法,但是從顯現上是因為神通害了他,有些經典中是有記載的,因為他有很大的神通,獲得了未生怨王對他的恭敬,他們同流合污、狼狽為奸與佛陀並戰,罪不可恕。這樣一來神通對他來講成了滅頂之災,禍患無窮。
所以,我們沒有看破今世之前,暫時的境界是一種違緣,不是順緣,我們這裡的有些人說自己看到了本尊、觀世音菩薩、地藏王菩薩,好像比無垢光尊者的境界還更勝一籌,但是你究竟看見沒有,我不清楚,我沒有他心通。我覺得這些神通神變並不重要,如果有看破今世的境界就已經超越一些顯現上的神通、神變。
因此,我重宣此意:如果能掙脫大中小三種牧樁,那麼不管他在哪裡,修行肯定會成功,而暫時的一些表象、境界,不一定是通往修行成功之路的基石,大家應該記住。
牧樁的比喻已經講完了,以下是小羊羔的比喻,
此比喻在《喻法書》中可能是與下面的比喻連在一起講的。小羊羔能被網罟所囿,野犏牛卻能掙脫網羅的羁勒。
一些較細的繩索做的網,也會把小羊羔困在裡面,而一些大犏牛根本不可能被小小的網罟所控制,它會斷掉繩索逃之夭夭。這個比喻引申為像羊羔一般修行境界不好的人容易被世間八法所誘惑,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如果修行比較好的,像野犏牛一樣雖然身邊有一些違緣,但是他不會被這些違緣束縛。有道友對家人說:“不管你以後給我打多少電話,我都不會理你。”割掉電話線以表堅決,可是第二天思來想去還是不行,又開始打電話,所以大牦牛又瞬間變成小羊羔。
柔軟的蜘蛛網雖然可以粘住弱小的昆蟲,但是不能束縛羊羔,這也是比較而言,從大乘和小乘的修行人來比喻,或者看破今世的不同程度來作比喻,比如說能束縛昆蟲的蜘蛛網當中小羊羔是不會被束縛的,小羊羔被束縛的網中,大犏牛是不會被束縛的。那麼最壞的世間人所束縛的地方,普通的修行人是不會束縛的,但是與修行好的人比較起來,他也會被捆縛,有些普通的修行人與世間人相較,還是好一點,但是他不能放棄家人,這一點就像是處於中間狀態的小羊羔一樣。根本不能看破今世或不能放棄現世的世間人,此處用昆蟲來比喻。
還有一個比喻:憂水沖。
牛馬等牲口過河時,首先若未毫不猶豫地將其驅趕過河,它們就會被湍急的河流嚇得心驚膽戰,停步不前,即使以強力往前驅趕,也會返至原地。
所以,我們作為修行人首先一定要下定決心強烈斷除,否則如果首先猶豫不定,沒有出家或者沒有看破今世的話,後來別人怎樣規勸你好好修行,還是起不到作用,修行就不會成功,我們的心跟牦牛的心並無二致。
博朵瓦尊者的《喻法書寶鬘論》裡是以羊羔過河來比喻的,此處比喻為牦牛過河。
以前養過小山羊的人都會知道,如果它不願喝水,有些小孩子強硬地把它的頭埋下去扎在水盆裡,它也不會乖乖服從,當頭抬起來以後,它嘴上沾有的一些水珠,也會呸兒——地極力抖落。
同樣,如果草率地以強力斬斷對今生的貪戀,卻未修持任一法門,最終不但不能拋卻貪執,尚會強詞奪理地應付他人的規勸,甚至連以前所學的也喪失殆盡了。
在修行方面也可以這樣比喻,首先應自覺地斷除世間法,如果不是自覺地斷除,我們強迫其好好修行,他也一定會離開的,回去以後將以前學過的知識一並扔掉,認為受騙上當,連相續中少許的學問也全部拋掉,所以如果不是自願修行是很麻煩的。在座的所有修行人應該都是自願修行,這樣很好。
原來有一個女居士問聖嚴法師:“你們出家人對愛情和性的問題是怎樣看待的?”聖嚴法師回答說:出家人全部是自願出家的,所以,他有能力、有把握,也有辦法抗拒對感情和性的執著(有把握、有辦法是我自己加的)。因為是自願的緣故,而且性欲在生活中不像飲食一樣是一種不可或缺的東西,有也可以,無也可以,尤其是修行比較好的人完全可以面對並且認為這些欲望沒有絲毫實義。後來聖嚴法師問她:“是不是你也要出家?”她有點難為情,大家都笑起來了。有些書中是這樣講的,我想也是這樣。
同樣的,如果強烈地讓他斬斷貪戀,出家修學密法,最後他會認為你害了他,他以前所學的知識也會覺得沒有意義,也許法本都要寄回給你,就像小羊羔嘴上面沾有的一點水珠都要吐掉一樣。但是我想很多修行人自己反反復復觀察過,對自己的家人、財產、親朋好友都斬斷了貪執,覺得一定要出家,每一個出家人是仔細思擇以後才來出家的,因此有辦法對待自身的一些問題。看破今世確實非常重要,希望大家把這些比喻思維透徹,如果我沒有講,可能比喻和內容不能結合起來,表面看來《開啟修心門扉》是簡單的加行中的加行法,其實並非如此。
《札嘎山法》中也有狐狸、餓狗等比喻,這也是後來我看《喻法書》的時候才知道很多是札嘎仁波切在《喻法書》裡面選取出來的。尤其博朵瓦格西是修心法門的創始者,身體和語言上根本表現不出來,而是看你的心能不能看破:
第一個問題斷除世間的貪戀,自相續中一定要生起一個出離心。
第二個問題就是要斷除自私自利之心,在心的相續中一定要生起菩提心。
第三個問題當然是如果你的相續中生起密宗的境界是再好不過,中觀的無二智慧,斷除我執見的這種境界自然是我們非常羨慕的,但是我們暫且不談後者,首先宗喀巴大師在《三主要道論》中所講的出離心,即是對世間的貪執應該拋開,否則在輪回當中是沒有辦法生起出離心的。我們發了菩提心以後,即便不是每天去思維,只要不出現菩提心的偽品就不會失去戒體,但有時自私自利的對世間的貪執心太重了,所作所為用噶當派的這些修心法來衡量時,全部都變成了非法。
大家還是要重視修心法門,如果沒有修行,光是理論上走馬觀花沒有絲毫用處,光是修心法門,理論上一點也不管也沒有用,應該不脫離、不偏不墮一起抓,這樣才對相續有利。很多人不太懂得什麼叫捨棄今世,以為捨棄今世是即生中的所作所為都要捨棄,我們學習《開啟修心門扉》以後,大家應當懂得捨棄今世和看破今世實際上是一個意思。今天接著講博朵瓦尊者《喻法書寶鬘論》中的比喻。
“牛鞧”如果過緊,就會導致創傷,最後連所運載的貨物也搖搖欲墜。
你們也知道,牦牛身上必須要加鞍子才可以馱東西,如果沒有幾根繩索來綁住鞍子,它也不可能很牢固地立在牦牛背上,所以,在牛尾下面拉一條繩子,從肚子下拉一條繩子,再從脖頸上面拉一條繩子,起碼也要三根繩索拴住牛的鞍子,之後馱其他東西就比較穩固,但我看漢地的有些騾馬脖頸上的那根繩索是沒有的。
此處“牛鞧”應該是從尾巴下面拉上來的那根繩索,如果拉得太緊,它的尾巴下面很可能會受傷,如果裹得特別松,牛上面運載的貨物就會搖搖欲墜、動蕩不安,以前使用牦牛馱過東西的人會有經驗。這個是比喻,可能是博朵瓦尊者看見牦牛上面背的東西不安,從這個角度來作的比喻。
同理,如果不放棄追求今生的包袱,終將令自他招受痛苦的煎熬。
同樣的道理,我們不能將今世的一切所作所為看得過重,如果我們沒有把今生所追求的包袱放下,裹得太緊,就會招致無量無邊的痛苦和煎熬。
若能對今世持逍遙自在、任其自便的態度,就萬事大吉了。如果我們不貪執今世的一切,以逍遙自在、順其自然的心態來對待,那麼就是今生中的所作所為轉成佛法,也可以說我們的修行萬事大吉,不管修什麼法都可以成功。所以,要看是不是對今世看得特別重,如果是這樣,修行肯定不會成功。法都非常殊勝,只是我們自己的資格還沒有達到學習此法的界限而已,因此修什麼法也不可能按照你所想象得那樣去實現。如果對世間八法,有也不特意去破它,沒有也不特意地去希求它,一切修行自然而然就會萬事大吉。
愚昧無知的人不喜歡打基礎,這就是所謂的毛病,把噶當派等前輩大德們的勸告,全部都當成耳邊風,上師怎樣苦口婆心地講,他也覺得是對自己沒有很大的意義,這樣做的確很不好。因此博朵瓦的“牛鞧”中所比喻的道理一定要放棄,應當放松,如果太緊,牦牛身上背的東西也不能穩固,如同我們的修行也不會穩固。
下面我們講《喻法書寶鬘論》中引用的 “呃難”的比喻。
所謂“呃難”,是指在發各種聲音時,發最初的“呃”聲是尤其困難的。一旦發出了開頭的音,後面的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古人也常說:“說話開頭難,辦事中間難。”不管是說話還是念誦最初開口時很難,尤其維那師,我看到念《金剛經》的維那師在開始念誦時很難開口。現在金剛橛的念誦方式據說是新伏藏派的念誦方式,也即是敦珠法王的念誦音調,首先念得很不自在,害怕中間拖掉了,但是逐漸習慣了就好一點,一般維挪士開頭念“呃”字時有點困難,如果開頭的時候發出音來,後面的問題便好解決了。
同樣,在修法之初,想放棄今生,實如海底撈針,若能將此問題鏟除,解決其他困難也會感到游刃有余。
同樣的道理,我們在修法之中,最初放棄今世極其困難,就如同海底撈針,可以說在成千上萬的修行人中最初的時候能夠看破今世的人少之又少,如果這個問題首當其沖地解決了,那麼再解決其他的困難就會游刃有余。所謂游刃有余,古代屠夫宰牛時刀子在牛骨縫裡靈活移動,刀刃在裡面有很大的回旋余地。後來人們用它來表示解決問題很輕松不費力氣。
最重要的要看破,其實穿著紅黃法衣並不是很困難,只要有一兩百元錢就可以買一身衣服。剃度也並不困難,在上師面前最多等上六個月,就可以用剪刀把頭發剪掉。入密法呢?也不是很困難,只要到一位上師那裡求個灌頂就萬事大吉了,現在藏漢兩地灌頂上師都非常多。但最困難的是什麼呢?我們剛開始學佛的時候能夠看破今世。看破今世確實是修行過程中難上之難的事,每一位弟子在心底權衡一下。很多人認為自己出家相當難得,或者說已經受了出家戒,但如果沒能看破今世的話,過不多久將紅色法衣換為在家白衣特別簡單,這並非史無前例。所以就如同最初發出“呃”音時的困難一樣,修行之初大家要抓住重點,哪些是甚深的竅訣,哪些不是,或者雖然是甚深的竅訣,但是你如果沒有把它的要點搞清楚,結果這個法對你的相續也不一定有真實的利益,不一定起到助緣的作用。
所謂修法中的最主要的命根在哪裡也同樣重要,如果我們像噶當派大德那樣打好看破今世的基礎,其他的很多問題都會迎刃而解,因此這個問題大家也應該注意。
這種難以剔除的愛戀也就是指妙欲。如果不是,就請你走近,我們康巴人內部是不必互相欺騙的!
我的理解大概是:所謂不能看破世間的根本,就是我們貪執世間親朋好友的欲念,這一點容易理解,如果你不相信的話,請你到我們康巴看一看,真的不會騙你,因為欲妙的確非常厲害,阻礙我們修行的根本就是它。“康巴人內部是不必互相欺騙的” 這句教言比較難懂,希望你們再好好思量一下,我自己的理解是這樣的。
諸位高僧大德們如果能夠放棄今世,則修法不可能不成功。
上至高僧大德下至我們普通的修行人,如果能放下今世,修法沒有一個不成功的。我們為今世的解脫,並不是為了即生中消災免難、求財得名,完全不是這樣,全部要為了來世,但也並非是欲求來世的善緣和救畏願,而是乃至生生世世先利益眾生,我最後獲得佛果,這樣的目標和遠大理想才算是看破今世。
華智仁波切的有些教言中也說有修持大圓滿九年也無濟於事的情況,並不是大圓滿沒有加持和功德,只怪我們大圓滿的基礎沒有打牢,雖然法很殊勝,但是我們修大圓滿的目的就是我即生當中獲得佛果,我要盡快飛往清淨剎土,我自己獲得一種快樂,具足這種自私自利的世間八法之心離成就遙不可及。所以,不管你是什麼身份的人,一定要看破今世,修行才會無往不勝。
能做到這點是難能可貴的,所以應當專心致志地修持。
我們一定要專心致志地修持看破今生。噶當派的很多修行人並不注重形象而注重內觀,不要認為自己剃發出家很了不起,取個法名,辦個皈依證書也不容忽視,雖然這些外相的東西從佛教戒律的角度講也應予以重視,但是佛教戒律的角度也同樣注重看破今世,首先在自相續中生起出離心,否則修任何一個法也不能成功。
宗喀巴大師的《三主要道論》是非常殊勝的一個竅訣,雖然只講三種教言——出離心、菩提心和無二慧,三種當中無二慧暫且不談,首先觀察自相續當中有沒有一個真實無偽的菩提心,如果沒有,就要想盡一切辦法經常看有關修行的法門。我們看破今世要什麼樣的方法?是不是要忌吃斷喝的以絕食態度來修看破今世呢?不是這樣的,我們首先應該對看破今世的法門生起信心,信心是關要。
我們寺院裡有一個拉色堪布,他是非常了不起的修行人,人非常謙虛,心地很成熟,不像我們現在內心浮漂的人那樣。他對我這樣講的:一個人重視加行法門的開始,是他內心趨向成熟的標志他也認為修行人首先不要尋求高大的法,否則是難以成功的,所以首先打好基礎非常重要。作為一個修行人,千萬不能離開修心法門,現在大多數人的想法和行為完全背道而馳,對所有的修心法門全部嗤之以鼻……關於這一點,我們下面還會講到。
盡管前輩們以此為重點,苦口婆心地對我們進行循循善誘,但我們卻將之視為低劣的法,對其嗤之以鼻。
我們翻開無垢光尊者、麥彭仁波切或者華智仁波切的教言,他們全部主張從加行法入門,對此極其重視,前輩的高僧大德們真是給我們留下了好的教言,但我們把這些全部看成了低劣法門,像《大圓滿前行》、《入菩薩行論》、《開啟修心門扉》,“開啟修心的門扉?什麼修心啊,還是修大圓滿好,大手印好。”很多人這樣說。大圓滿、大手印固然很好,但卻並不適合於新入佛門的人。
昨天有一個道友請求我給他傳一個成就最快的捷徑法門,但最快的法在沒有打好基礎之前就修持的確很困難,你越是喜歡快速就越應該從修心法門開始,成就並不是那麼輕松易得的事情。
我猜這次我傳講《開啟修心門扉》很多人不一定喜歡聽,聽說《修心門扉》裡面講的是人身難得、壽命無常就認為沒有什麼可學的,但是噶當派的高僧大德並不是這樣認為,以前漢地印光法師的禅房裡寫有一個大大的“死”字,在本書的後面也提到有一個人在噶當派上師面前乞求賜予法要,供養了許多財物並再三乞求後,上師才拉著他的手說了句:你也會死,我也會死!這就是我的教言,我的上師也是這樣傳授給我的。
在一般人看來,並不認為這是一個教言,但實際上像這樣死亡無常的教言如果深入人心的話,修行的證相就會倏然開發出來,自己的智慧也會顯露出來,總有一天會豁然開悟的,所以我們不能把這些看成低劣的法而斷然捨棄。
並殚精竭慮地去尋找自以為高深的大法,最終必將一無所獲。
用自己畢生的精力去學一些高深大法,不要說精力,將錢財等全部傾其所有而去尋求,但結果一無所獲,甚至很有可能對佛法生起邪見。
我們這裡的有些人也是同樣,剛來的時候就要修大圓滿,其他的一切法門全部棄置一旁,認為《俱捨論》是小乘的法,無有用處,中觀對我也沒有必要,我是大圓滿的根基。但如果是像薩熱哈巴一樣的大圓滿根基,在極快的時間內獲得成就當然是最好不過。昨天有金剛道友說要頓悟法門,漸悟的不要,但是要頓悟也不是那麼快的時間就開悟,一定要有一個過程。“聽說大圓滿是六個月成就的法,我都已經修了八個月,但是好像什麼感覺都沒有,看來這個上師也是假的,佛法也是假的,我自己也是不是假的?”最後包括對自己都生起疑惑心,這就是我們沒有打好基礎的緣故。
關於這個道理,《因緣品》中也雲:“若能善加觀察於財物,耳飾兒女貪執之心念,鐵木捆扎纏縛難匹敵,切莫將其緊攥聖者言,即使貪欲束縛極松弛,亦難順利掙脫聖者言。”
此中意義在《因緣品》中已經講了:同樣的道理,如果我們善加觀察,對財物、兒女等的貪戀之心,實際上是與木板和鐵板捆住的痛苦難以匹敵的,因為表面上看來擁有家庭、財產、兒女等等,什麼都樣樣齊全,好像在享受天倫之樂,其實就像剛才所講的比喻中皮革尚未干硬時候的快樂一樣,但慢慢你在修法上會越來越不自在,越來越把你捆住,最後動彈不得。想在開法會的時候來喇榮一趟,都沒有辦法,工作上請不到假,家裡人不同意,孩子要上學,要來就得偷偷地跑等等的一些苦痛,大家不是很難了解的。
用皮革把人的身體包裹起來的時候,首先裡面的人覺得怡然自得,快樂自在,皮革越來越干就會越來越緊縮,裡面的人也越來越被捆緊,最終動都不能動了就會覺得痛苦難耐。如果這個時候用刀子將接近干硬的皮革剖開,裡面的人肯定會歡喜雀躍、手舞足蹈不能自已。這是一種比喻,不知道博朵瓦格西在哪個地方搞一個人用皮革包起來了,會不會這樣呢?!
在學院中,雖然最終修行沒有成功,但心中的見解並沒有捨棄,在世間每天為了生活而轉,修法根本沒有自在。所以財物、兒女、家庭就像木板和鐵板一樣會牢牢把你夾住,與被皮革裹住身體並無二致,千萬不要把家庭和財產緊緊地攥在手裡,這就是聖者的教言。即使表面上沒有被世間貪欲緊緊束縛,顯得非常松弛,但是根本不可能順利逃脫。在這裡金厄瓦羅珠加參只用《因緣品》的教證來解釋噶當派的比喻,意義上用教言已經比喻。
因此,沒有看破世間的過失大家一定要認清,不單要認清,還要經常串習,這一點相當重要。
重視修心法門就說明修行已經有了一點成就,如果把修心法門看作一個低劣的法,不管他說什麼神通,我還是有點懷疑。不敢說肯定沒有那些境界,有些真正的利根者,不一定非要苦苦地看修心法門,之後修五十萬加行,然後再慢慢成佛,但是這種人非常少,所以,佛陀的很多教言是針對一般普通人的根基來講的,但對世間貪戀還是比較麻煩,這一點智者的觀點都異口同聲,因此用這種道理來解說。
是故,如果仍與塵世藕斷絲連,到了緊要關頭,就會牽腸掛肚,不能毅然捨棄,甚至會由此而出現失毀戒律的現象。
如果我們仍然不能斬斷對塵世的念頭,對如同蟻穴之家、蚊睫之利、幻化之財、虛華之位乃至危脆之名藕斷絲連。藕斷絲連的意義大家應該知道,藕切開以後,裡面細微的藕絲線一直牽連,(我去了廈門以後,釋迦牟尼佛的《白蓮花論》中有關於藕的公案,從此以後我也喜歡吃藕,也喜歡研究藕。)我們對世間還是有少許的牽連,就像是藕斷開後裡面的藕絲仍然相連一樣,雖然已經剃發出家,但是經常與家人電話聯系,書信往來,或者雖然與自己的丈夫(妻子)已經斷絕關系,就像藕已經切開了,但是藕絲並沒有斷,經常對他(她)憂心忡忡、牽腸掛肚,牽掛對方會不會生病了?是不是非常痛苦了?是不是他現在工作不順利了?還是心裡牽掛不捨,到關要的時候很有可能將自己的戒律也捨棄的,這就是博朵瓦尊者給我們的教言。
真正的修行人,出家以後必須要斷掉所有的關系,正能不能把握得住,作為凡夫人來講面對對境的時候還有一種串習的習氣。在《俱捨論釋》裡講過:“具足未以對治斷除隨眠、與生起煩惱相合的對境存在、非理作意這三種因而產生煩惱。”所以,由此出現失毀戒律的現象。
所以,我們應當以具信心刀背的鋒利智慧刀刃,斬斷今世的一切牽絆。
我們要斷開牽連,第一是對上師三寶生起信心的刀背,信心就像刀背一樣,沒有刀背的刀子不是真正的刀子;第二是要具備鋒利的智慧。具有智慧和信心才可以斷除今世的牽連,沒有智慧只有信心,只可能在短暫的時間中對上師三寶有信心,認為自己一定能看破,但是沒有智慧的緣故一切都成為不一定。如果只具備智慧而沒有信心,雖然很聰明,但是對上師三寶的教言不一定能生起信心,上師說的和三寶的教言自己也會說,所以必須要信心和智慧兼而有之才能看破我們現在所謂的今世。
有一天我去偷聽女眾堪姆的課,她說:“我們女眾一定要發動起來,我們是女人大丈夫,一定要……”還是講得很好,好像在發動農民起義一樣,作為女眾應該響應,為什麼這樣講呢?女眾知道女眾的煩惱、心情和毛病,所以,女眾來度化女眾很相合,講經說法時是男眾法師就不一定相應,也有贊歎男眾、譏毀女眾的情況。所以,一定要發動起來,修行人一定要拿起智慧和悲心的刀子砍斷今世的繩索,而且要完全斬斷,不要留有細微的絲線。
在五種欲妙中,以對衣食的貪執為最,渴望擁有四五套華貴的衣服(在噶當派大德們住世時的藏地,擁有四五套服裝是極為奢侈的事),不遺余力地滿足口腹之欲,如此絞盡腦汁苦心盤算,是很難令自己掙脫束縛的。現在漢地有些富裕的家庭中也是一套一套的衣服非常多,今天穿一件,明天再換。但是噶當派修行人有四五套衣服就已經算作不知足少欲的行列中了,不是好修行人。
還有就是因對口腹之欲的貪執而耗盡力氣,人們絞盡腦汁卻深陷其中不能逃脫。
尤其是對肉食的貪執過失非常大,最近我也了解了金剛道友的情況,有些害怕不能斷除吃肉的惡習,一直不吃,有個別道友故意吃一點,以斷掉貪心。我私下打聽,情況各說不一。但是這兩三天中你們可以吃一點,元旦那天剛好藏歷初十,功德很大,到時我們一起發願生生世世不吃眾生的血肉。即生當中很需要這種善願力,因為作為凡夫人很難有清淨的慈悲心,尤其是如果這麼多人經常享用血肉就會殺害很多眾生,這一點恰卡錯哲讓珠的教言中記載得非常清楚,還有很多佛經,尤其是《楞伽經》、《楞嚴經》、《涅槃經》中都講了吃肉的過失。作為佛教徒,一方面是間接害眾生的生命,另一方面如果再這樣繼續就不知道何時才能解脫了,因此,從功德方面講大家最好不要吃肉,同時這也是一個非常好的傳統,也可以為弘法利生創造一個良好的緣起。
不然本來學院有一個很好的口碑,人們都認為我們學院是很了不起的學院,很多人向我們學習,如果我們的行為沒有以身作則,很可能傳承和宗派都受到別人的擊毀,因此,希望大家既要考慮長遠利益,也應考慮生生世世不吃眾生血肉的好處。以前住在海邊或者城市中的人,幾乎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生活全部是依靠吃眾生血肉而度過的,即便是為忏悔這一點,大家也應該發願。
其實素食對身體健康有很大的利益,有些人認為只有眾生的血肉才對健康有幫助,其實不然,從營養學的角度來講,因為眾生一般是吃外面的植物,植物中的油脂和營養並不需要經過其它眾生的身體而直接進入我們的身體,營養才更全面,尤其蛋白質是人體必需的營養素,這樣一來,既然大家都需要健康,素食是首選食物,而眾生的血肉中才充斥著各種眾生本身的疾病,然後又攝入到我們的身體裡,我們也就容易生病。
希望大家在別人做善事的時候不要搞破壞,也不要以各種似是而非的理由來建立應該吃肉的觀點,認為許多成就者們也在吃,但是這些上師真的是有密意的,有超度能力,青蛙學老虎的行為肯定是不應理的,我們還是把自己放在最低處從基礎法門做起比較好。
因此,我希望所有人都發堅定的願,心的力量是很大的,我首先給大家預告,我很害怕一開許吃肉,所有的人都去買,到時又殺了很多眾生,造了很大的惡業,但是如果沒有開許幾天,凡夫的習氣比較重,恐怕會有困難,但是現在看來可能沒有很大困難,到時候我們一起發願。《藏密素食觀》後面有一個香秋多傑所造的不吃肉的發願文,初九的時候我們念一遍,初十以後就不要再吃了,又戒一年,能發願戒一生固然最好,先一年一年地慢慢串習,最後也應該很好,我是這樣想的。
下面講第七個比喻,箭矢的比喻。
出兵征戰張弓射箭之時,若感覺頭盔太緊而脫下靴履是無濟於事的,而應當機立斷取下頭盔。另外,將靶子立於近處而將箭矢射向遠方;盜賊已潛入森林卻到草原尋其蹤跡;魔眾位於東方反將俑像往西拋擲。此類之舉實為緣木求魚之荒唐行為。比如我們出兵作戰、打仗射箭的時候,如果頭盔不適合,應該把頭盔卸下來,否則把鞋子脫了,根本不會起到任何作用,這是一種比喻。
我們修法時關鍵是斷除我執,對該斷的置之不理,去找不必要的所斷那就不相應了。
同理,射箭時將靶子放在身邊,卻又向遠方射箭,永遠也不會達到目的。如果盜賊已經潛入到森林中,你卻到草地上去找,就好像有些道友的門已經被撬了,丟了東西,不去找盜賊,卻問金剛道友:“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錢?”人家盜賊已經離開了學院還都不知道,懷疑道友也是沒有什麼用的事情。我們要降伏魔眾的時候專門做一個俑像,扔在魔鬼所在的地方能降伏魔鬼,但是魔鬼在東方,你往西方扔朵馬的話,也不會起到丁點作用。我們的修行也是同樣,首先從加行開始,如果你把加行扔在那,然後去尋求高深的法門,那真是緣木求魚的荒唐行為,爬到樹上去抓魚,根本沒有抓到的可能。
同理,修法不見成效本因沒有看破今生的緣故而導致,人們卻將其歸咎於所修之甚深妙法。我們修法不成功的原因是什麼呢?很多人說:“我在這裡已經呆了很長時間,但是好像大圓滿沒有那麼殊勝,我一點驗相也沒有,現在看來我的貪嗔癡越來越增長,說明這個法不殊勝啊。” 好像自己完全沒有任何錯誤,把所有的過錯歸咎於高深法門上,但實際上是沒有看破今世的緣故所導致,貪戀一直束縛相續,很多人不知道這個道理,所以大家應該追本溯源。
大多數人對於何為風入中脈的障礙津津樂道,對高深大法樂此不疲地尋根問底,而像這樣在基礎要點(看破今世)上仔細追究的人卻寥於晨星。
在這裡作者用一種諷刺的語言批評噶當派的修行人,(噶當派的大多數修行人是非常好的,但當時可能也有不好好修行的一部分人,就像有時候上師批評我們說學院裡的全部都是壞人,學院大多數人應該很好,但是有些上師的語氣用法上也有一點差別。)現在有些喜歡因明辯論的法相師,還有自以為是的大修行者,他們經常談論風入於中脈的違緣、道障是什麼?中脈的顏色、形狀、粗細是怎樣的?它是唯一在我丹田的部分還是我的肚子下面?經常對這方面的話題津津樂道。他們還一直詢問甚深大圓滿的明點怎麼觀,坐姿是怎麼樣,對看破今世的道理和教言興趣索然,對高大深法尋根究底。
希望在一生中大家應該經常修習這些修心法門,在此基礎上你的境界也會比較穩固,萬一修不成,也不會對上師、佛法生起邪見。如果你整天觀明點、觀風,真的妖魔鬼怪纏在你的身上也很難說。有些修行人經常說:“有人害我,有人在我耳邊說話,我看見了這個人。”我不大相信,如果有這回事可能就是修錯了。觀風脈明點時暫時的樂相驗相是不難出現的,但更重要的是看破今世,觀修無常和輪回過患的基礎法門,這樣自己才能變成一個名副其實的修行人。但這樣的人比白天的星星還少。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要獲得高深的斷證法,並不是一兩天的工夫就可以獲得的,雖然想要快點獲得,但也一定需要一個過程。可是有人認為《開啟修心門扉》異常簡單,而《俱捨論》又深澀難懂,結果兩個都不願學。難怪無垢光尊者也曾生起厭煩心,說是給有些弟子傳密法的時候,他請求上師給他傳一個顯宗的法,因為需要理論作基礎,當給他傳理論的時候,他又責難上師沒有給他傳一個密宗的竅訣,所以無垢光尊者生起厭煩心。有些好修行人,什麼食物都吃得津津有味,所以佛法全部是甘露妙味,因此,遇到什麼法好好修都會對自己有利,有些人卻全然相反,就像《札嘎山法》中對山羊的比喻:廣袤草原中肥沃的青草它不吃,到了沒有丁點草的地方,它就像安家落戶一樣呆在那裡啃草根,還自得其樂。
因此,我們遇到怎樣的法都一定要精進地修,不管是哪一位上師講的,一定要認真聽。我們應該依法不依人,不管是哪一位堪布、堪姆講法,也不管他的表達方式如何,雖然不可能完全滿你的心願,但他所講的法畢竟是以佛法為中心,所以應當善始善終地聽受。
有一個極為恰當的比喻可以更進一步地說明這一點。如果自己早已饑腸辘辘,即將被迫入死亡的邊緣,好不容易竭盡全力來至一樂善好施的有錢人家中,卻不去索取迫切急需的飲食,以解燃眉之急,而於只對將來有利的金銀財寶垂涎三尺,貪得無厭地拼命索拿,(也許,還沒有等到出門,自己已嗚呼哀哉,命歸黃泉了)。
法和有些高深修法非常殊勝,但是在希求它的過程中會把最關鍵的命根斷掉。初學者就比喻一個特別饑餓的人馬上要死了,是給他一點金子好還是給一點食品好呢?當然是後者。所以,對於新來的人不要馬上傳一個大圓滿灌頂,傳一個托嘎,還是給他講一些《大圓滿前行》、《入菩薩行論》比較應理,因為他的相續中基礎都沒有,他一定用不來大圓滿,就像將金子給一個快餓死的人,金子還要換錢,錢要換糧食,糧食還要做熟,最後他一定來不及吃就死掉了。
我認為有基礎的人不要捨棄密法和甚深的大圓滿竅訣,但是沒有基礎的人先打好基礎,再修高深的法最好不過,這是噶當派的不共特點。所以,藏地的修行人就像進了保險公司一樣,有一定的安全感,作為修行人來講,應該歡喜。
下面是另一個比喻:說百遍。
所謂“口說百遍”,也即康巴人商討之時“口說百次,尾搖千遍”之意。說一千道一萬,追根溯源,最根本的就是,不論如何勤懇黾勉地聞思修行,若修法無有進展,都是因為不能放下盤算今生之安富尊榮的緣故。
康巴人商量事情的時候,有些年老有經驗的人說話過程中會引用很多比喻。比如:“口說百次,尾搖千遍”就是口說百遍也好,尾巴搖一千遍,總而言之怎樣怎樣,或者說一千道一萬,追根溯源,根本就是如何如何,歸根結底總結起來應該什麼什麼。這裡的意思:不管說一千說一萬遍,歸根結底我們再勤勤懇懇地修學,但是修法不成功的原因是什麼呢?就是怪我們不能看破今生,不能放下今世的榮華富貴,不能捨棄現在的安富尊榮的緣故。
很多修行人這樣講:“我修了很多法,依止了很多上師,現在還沒有成就,好像我修行越來越退步,為什麼是這樣?上師你可不可以給我打個卦、算個命?”我可以告訴他說一千遍也好,道一萬遍也罷,觀察自己看破今世沒有,如果你沒有看破今世,你求再大的法也於事無補,你依止再大的上師,法王的法王,法王的主席也不一定起到作用。學校裡面的老師再好,學生一點也不精勤的話,老師相續中的知識也不可能傳播到學生的心地當中。因此首先要看破今世。
高僧大德給我們留下來的這些教言像價值不菲的美味佳肴,細細品味,回味悠長,意義深遠,對每個人都有一種啟發。前輩的高僧大德們將浩如煙海的佛經教典已經留下來了,汗牛充棟的論典也有。像印度的六大莊嚴、全知龍欽巴、麥彭仁波切等等,他們所著的教典非常多。浩如煙海的佛經論典在短暫的一生中全部修持是困難的,但是我們全部歸納起來不是其他什麼,就是要斬斷對今世的貪戀,看破今世。最初對它們貪戀,之後要認清它的本質是沒有什麼可貪戀的,所以要看破,看破以後從自己的實際行動中要捨棄,看破和捨棄在漢語當中是有所差別的,看破今世,然後捨棄。
下面是博朵瓦尊者《喻法書寶鬘論》中的另一個比喻,比喻中這樣講的:
所謂“雪雞門基狐與鼬”的說法,包含了幾個比喻。
“雪雞”是指黃鼠狼在河的此岸緊緊地叼住雪雞的脖子,雪雞拼命掙扎,奮力飛至對岸,
《喻法書》中的比喻特別難懂,如果不是一些大德來解釋它,只是“雪雞門基狐與鼬”是很難弄清楚它的意思的。這句話包括了幾個比喻,其中第一個比喻是“雪雞”,在漢文中翻譯為雪雞,在藏文中叫貢牧,它的叫聲很動聽。雪雞的比喻是指:有一只黃鼠狼在河的此岸,它狠狠地咬住了雪雞的脖子,最後雪雞由河的此岸拼命飛到對岸去了,最後死在黃鼠狼的口中。
(最終仍死於黃鼠狼之口。獲得了獵物的)黃鼠狼神色怅惘地悲歎道:“我雖然殺了如同空懷母牦牛的雪雞,卻離開了我那可以安睡的故土。” 但黃鼠狼極度傷感地悲歎道:空懷母牦牛般地雪雞雖然已經被我殺害並美美地享用了,但是卻已經離開了我的故鄉。因為它的故鄉原本是河的此岸,因它始終咬著雪雞的脖子不放,最後雪雞已經把它帶到了河的彼岸,它雖然已經殺了雪雞,但是卻不能回去了,為什麼不能回去呢?黃鼠狼不會過河,這條河可能比較寬。因為已經離開故土的緣故,所以非常痛苦。
在此應該著重解釋一下“空懷母牦牛”,藏人一般都會明白,空懷母牦牛是不能生育的母牛,也沒有被擠過牛奶,所以它的肉特別肥,藏人一般也會認為它的肉特別好吃。因此,我們放生的時候,空懷母牦牛買得比較多。這是噶當派的一個比喻。
同樣,如果挖空心思地追求此生的享樂,或許會得到一些榮華富貴,但卻因此而與善趣解脫相去甚遠了。
就像那黃鼠狼,它雖然得到了一塊肉,這一點是可喜的,但是它再也回不去那可愛又可以安睡的故鄉了,這才是最傷心的。噶當派的修行人對現世的榮華富貴、名聲財產唯恐避之不及,因為擁有這些,很可能就阻塞了自己的解脫之門,所以,我們這一生中為現世的名聞利養奔波就像黃鼠狼獲得一塊肉一樣。
《喻法書》中的每一個比喻講起來,表面上講了黃鼠狼飛離故土的故事,但是真正去思維,確實世間的名聲、財產、利益真的不值得希求,否則終將遠離解脫。無著菩薩也曾說過,他因為一段時間當中具足了所謂福報,結果修行的境界全部蕩然無存了。
所謂“門基”,是指從此地出發前往印度,沒有必要花費心思去探察一百由旬以外的深淵。因為,如果對位於門基的險地不加以提防,最終會摔倒致死。門基是指門口上的深坑險地。有些人從此處前往印度,關鍵就是看自己眼前的路況,先不用看印度和尼泊爾交接的地方路好不好,因為你出發時是從這裡到成都,從成都到拉薩,然後再到阿裡,過了阿裡以後到了尼泊爾的邊界地方,進入尼泊爾的首都加德滿都後才前往印度,路途較遠,所以,在剛剛要出門的時候就去研究尼泊爾首都到印度的路好不好走沒有很大意義。
我們求法也是這樣,我們剛入佛門,像大圓滿的第三步境界、第四步境界,或者見道中的第一剎那、第二剎那、第十六剎那還很遙遠,到那裡還要一定的時間,不是非常重要。對你來講,第一步境界的明點顯現成什麼呢?風入於中脈時候的境界是什麼樣?就像我們談論印度地方的懸崖一樣。如果你在門口上就已經倒下去了,去不成印度了,所以到了那裡以後再說吧!因為對門基的險地不加提防就有摔倒致死的可能。
同理,鑽研探究高深的斷證也並非當務之急,如果對貪執今生的懸崖掉以輕心,也會因此而墮落於三惡趣感受難以堪忍的痛苦。如果我們貪執今世,在你還沒有走到三公尺的時候就掉在懸崖中了,在沒有到拉薩之前的路上就摔死了,你還沒有到成都,在色達到甘孜中間有一座山叫做索陀山,你在那邊翻車死了都不知道,所以,研究尼泊爾的路也沒有多大的意義,還是不要去考慮遠的地方,而是應該解決眼前最緊迫最主要的事情。這是一個比喻。
所以,杯形糌粑做得薄固然不錯,但也應注意質量。
還有一個比喻,從前有人請一位客人吃飯,做了酥油湯和糌粑,古人全部是這樣吃糌粑的:比如用辣椒或蔥蒜做一個湯,再把糌粑做成像碗樣的杯形糌粑團,然後用杯形糌粑團當作碗用來盛湯,最後糌粑和湯一起吃下去。但是有人貪心比較大,他就把糌粑杯形弄得特別薄,因為他想多舀一點湯在裡面,結果湯舀在裡面後糌粑杯就全部爛了,因為質量不好,做得太薄了,所以應該注重質量,不要貪心。同樣的道理,用糌粑舀湯的時候不能把糌粑做得太薄,太薄了會全部爛在碗裡什麼都得不到。修行的時候不能貪得太高深了,不然最後也不能成功,因此修行的時候質量為主,不要追求數量和其他方面。
《喻法書》中“狐與鼬”的比喻。
狐狸特別擅長躲避,即使是躲在一塊特別小的石頭後面,別人也根本不會發覺,它隱藏的技巧是非常厲害的,這是狐狸的比喻。黃鼠狼也叫做鼬,即便是一個很微細的樹根或者茅草,只要是能承重得了它,黃鼠狼就能緊緊地貼在上面,因為黃鼠狼的身體非常柔軟,這也是一個比喻。對於猞猁而言,只要小小一片斷巖就可以隱藏它的身體而不被獵人或其它動物發覺。大家都知道,挖地以後容易出現斷巖,小孩子放牛的時候會經常在斷巖裡面玩耍,是最好的娛樂場所,就像城市裡小孩子的游樂園一樣。這裡用狐狸、黃鼠狼和猞猁三種動物來比喻,比喻什麼呢?
同樣,鑽營此生的念頭也是善於隱蔽、精於貼纏、精通隱匿的,即使被譽為“智力廣大、行為高潔、人格賢善、具備聞思修行、捨棄一切”的隱士,也可能有貪戀此生的念頭隱藏於心底。
我們鑽營今生,意即考慮今生或者對今生倍加重視的念頭,也是善於隱藏的。我們對今生中的生活、名聲或者暫時在病魔中獲得解脫的安樂,很多人修行就是為了這些目的。念咒語是為什麼呢?就是為了身體健康,但短暫的只留駐幾十年的身體健康也好,不健康也罷,反正總有一天會倒下去的,但實際上很多人不懂這個道理。很多人特別喜歡隱藏鑽營今世的念頭,隱藏起來甚至自己都不會發覺,自以為是修行人,常揚言:“我現在在喇榮已經呆了五六年了,我這個修行人很不錯的。”但實際上可能作意的成分大都是關心今世的,關心今世時自己也不發覺,其實內心當中還是藏著狐狸一般的今生的念頭,一個小小的念頭中也夾雜這個念頭。
還有像黃鼠狼一般耽執今生的念頭一直帖服。比如說:我今天看見一間房屋,或看見別人的一本法本,或聽說別人得到了灌頂,就想:“如果我得到它該多好啊,我得灌頂多好啊,即生當中可能就具備名聲了。”其實這是自私自利還有貪執今生的念頭,我們耽執今生的念頭就像黃鼠狼,它可以爬在任何細微茅草的上面,在任何一個行為當中都可以“鑽”進去,它沒有一個不能去的地方,也像狐狸一樣喜歡隱藏。
這裡引號中的話也有貶義的語氣,意思就是人們共稱的大法師、捨世者、修行人,是大成就者、大瑜伽士、大堪布、大活佛、大出家人等等,人們認為這個人非常好,從我們自身來講也知道,有一些名稱就很有可能將耽執今世的念頭藏在心目中,自己也不知道,別人也不發覺。
比如說我傳法,目的很有可能是想擁有很多弟子,別人對我很恭敬,即生當中我的名聲能傳揚於十方。對傳法者來講他自己都根本不發覺,別人也聽說這個上師很不錯,但是如果我們真正接近他,觀察他的相續,其實還是有很多世間八法的念頭,就像是狐狸藏在斷巖中一樣。
其實狐狸很有可能藏在斷巖當中,猞猁也很可能藏在小塊的石頭當中,因為它們的身形體貌基本上相同,人們都認為狐狸毛非常好,以前藏地猞猁的皮毛也特別珍貴。
所以,別人看起來戒律很清淨,智慧也不錯,對人也非常慈悲,其實不管是什麼身份的人,很有可能貪戀此生的念頭是藏於心底的。
下面講另外一個比喻,這也是博朵瓦尊者《喻法書》中的一個比喻。
“月亮畜勝非同時”中的“月亮”
講述的是一位修龍巴地方的人,將兒子的不幸身亡,想當然地怪罪於月曜的迫害。因此耿耿於懷,立誓要讓月亮償命。他將十四日夜晚月亮升起的山頭位置牢記於心,在十五日晚上,攜帶弓箭前往昨日銘記不忘的山頭。豈料想(原以為會在山頭出現的,讓他切齒懷恨的)月亮早早已在山的那頭嘲笑著他的愚蠢。而他卻喋喋不休地埋怨是山牆洩露了他的復仇計劃。
同樣,(如果不能捨棄今生,)無論多麼廢寢忘食地聞思修行,不但不能切入正法,反而與法日益遠離。
因為這個人非常愚癡,他根本不知道是不是月亮害了他的兒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殺得到月亮。他以此種愚癡的行為追求的時候,月亮卻越來越遠了,也許他到這個山邊的時候,月亮又跑到另一個山邊恥笑他。
同樣的道理,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抓住重點,不然怎麼樣修實際上離正法日趨遙遠。原因是什麼呢?就是我們不能看破今世所致。因此首先是將所有的事情放下來,在加行方面打好一定的基礎,以後自己的修行會成功的,如果修行不成功也不會再怪什麼。
現在的有些人沒有修看破今世的法,修法沒有覺受就怪上師、怪法本,甚至把法本扔在火裡,說上師是騙子,說上師的法一點加持和功德都沒有,就像那愚人怪罪山牆一樣,這種行為在現在的世間當中很可能出現。我們在座的人可以說受了佛教系統的教育,如果自己修行進步不快,也應該想像我這樣不能看破今世的人怎麼會修行成功?應該埋怨自己,不能怨恨他人,這還是很重要的。
因此,若將今生執為常有,哪怕具有百般功德,也會被這一過失全盤遮蓋,對來世也無有毫許意義。
若一味沉湎於今世,而不為來世著想,即使抉擇包括佛地在內的見解功德,也無有任何裨益。如果我們一直耽執今世,根本不去想來世,為了今世的一切,學習教證、理證,抉擇佛地之前的所有功德,譬如在如來地的時候有無如來,如來的功德是如何,每天辯論、講經、思維等等,但你如果沒有打好看破今世的基礎,一點利益也沒有。
這裡講包括佛地在內的一些見解和功德,有些人天天都在口口聲聲地抉擇、言說,喊“佛教繁榮昌盛”的口號,但實際上在內心當中有沒有?沒有的話,抉擇包括佛地在內的一些境界也沒有多大的意義。
夏熱瓦尊者也是這樣講:這樣的人與旁生沒有多大的差別。對來世一點也不考慮,天天都為今世而奔波的這些人跟牦牛沒有什麼差別,沒有什麼不敢說的。
博朵瓦也痛心地哀歎:“人們只關心自己的肚皮,而根本不擔憂自己的死亡。”
博朵瓦尊者也哀歎地說:很多人特別擔心自己現在生活怎麼樣?錢是不是用完了?會不會食不果腹,衣不蔽體?他根本不會考慮自己會不會死?壽命都是無常的,我們在座的很多人也是雖然每天能看得見屍體,聽得到很多死亡的消息,但是根本聽不到自己即將死亡的聲音。
對佛教的理論聞思的過程當中,自己應該好好地修。所謂修行,像以前的米拉日巴那樣苦行很難做到,但是現在這樣的氣候下堅持學法,我們每天的生活對現代社會的人來講算是比較苦的,在一生當中應該算作是較大的苦行吧,我看很多金剛道友的手也裂了,這樣的苦行求來世,應該好好地發願,好好地回向功德。
人生無常,何時離開人間都不知道,因此,如果不管來世,僅僅是即生中的寺院開光,要請很多的高僧大德,熱鬧非凡,對有些慕名而去的眾生來講也許得到一點利益,但是對自己來講,希望大家還是以後少搞世間八法,對自己的介紹和宣傳,我覺得沒有很大的利益,最終回憶起來自己都感到後悔。如果你根本不想關心死亡,這就是非常愚癡的行為。
“畜勝”是指如果善於操持今生即為“聰穎大丈夫”的話,那麼畜禽們比我們人類則更勝一籌。對今生中的所作所為非常精通就算作大丈夫的話,那麼畜禽比我們人類還更超越,因為它們的有些聰明智慧還是令人啼笑皆非的。
比如,沙蜥蜴在居住的窩洞上方開了一個天窗。當遇到蛇的追趕時,它立即從天窗逃脫,並反身將緊追不捨而鑽入窩洞的蛇用堅韌的利牙撕咬致死。此處說的沙蜥蜴是一種具有四只腳的旁生,經常在海邊沙漠地方出入,因為經常有毒蛇來侵擾它,所以,它就想了一個辦法,在窩的上方開了一個天窗,毒蛇追趕它的時候,它就跑到天窗那裡去觀望,等待毒蛇的到來,毒蛇從洞口穿進去的時候,沙蜥蜴從天窗上面緊咬住蛇的中間,因為此時蛇的身體一半在裡面,一半在外面,所以它就無計可施了。沙蜥蜴用這種方法來殺害蛇。
另外,在哲地的山巖背後,烏鴉向貓頭鷹追討命債的伎倆;嘉地無角牦牛對付有角牦牛的套路;喜鵲對烏鴉的進攻等等故事也充分證明,在護持親友與子女等方面,旁生比人類有過之而無不及。僅僅一個月,它們就能讓剛出生的雛仔長得與父母的身量一般大小。另外,在儲聚、制作方面的本事,只需觀察老鼠、燕子與蜜蜂的巢穴就可以一見分曉。
伎倆和套路都是手段的意思。旁生報仇的方式是別具手眼的,以前上師如意寶在阿拉神山傳講佛法的時候,有一個燕子的窩經常都被黃鼠狼吃掉,後來燕子將一些干涸的小蟲拴在一根線上面,吊在原地,黃鼠狼吃了以後因線卡住喉嚨而死。上師如意寶也說旁生報仇的技巧和手段是非常厲害的。
我們一般不能去直搗狼窩,否則狼第二天就到害它的人那裡去吃羊和牦牛,所以一般獵人根本不敢打豹子和狼。我們那邊有一個獵人,有一次專門到狼窩裡面殺了小狼,第二天那只狼在所有人家的牦牛中專把他家的牦牛吃掉,以此來報仇。旁生在報仇或者撫養自己的孩子方面都有一定的手段。有些旁生通過各種方法幫助自己剛生下的雛子成長,令它們在很快的時間當中長大,有這種辦法。但是它們就是不懂來世,也不懂解脫的修法。
我們若只耽執即生中的建築、房子的裝修、裁剪衣服、烹調食品,這些不是什麼技巧,應該多念咒語,對來世做准備才好。因此,如果只知經營此生,而不知修法,尚被人們稱為“士夫”或“人”,則真是值得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