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一個佛法修行者,乃是指面對任何順逆諸境,皆能轉極逆的境界為助緣的修行人。他能清淨一切外境,且對修行的過程中一切順逆外境的經驗及相應,也能清楚地了知。修法者不應被順逆諸境所引起的障礙而停滯及困擾,應視自身如同大地對於任何的眾生不分其好壞及順逆,均同樣加以維護,而僅作承擔與容忍而已。修行者又應視困頓環境為修持的增上逆緣,如同強風不只不會熄滅火焰,而是會於一般火中幫助吹出更猛烈的火焰。
當我們遭逢逆境之時(諸如誘惑、惡語、指責或入獄等),我們都不應該抱怨而認為:“我不斷地祈請三寶,所以不應遭此災難。”而是應該認為此乃過去世損害他人所造成的惡業。因此,今生受此災難並思惟“籍此災難,願一切有情眾生過去世的惡業,皆由我身承受。”我們應該時時明了一切的考驗,均是蓮花生大士的善巧示現,藉此來消除我們的惡業。因此,我們應當衷心地接受任何傷害與責罵,而思惟此均為上師慈悲的賜予。許多藏人在任何痛苦中,一點也未退失他們對上師的信心,反而更虔敬地修法。他們已將橫逆遭遇的煩惱轉化於佛法中,且更加強修持的實踐。當我們在遭逄順境之時,則不應攀緣,而應當視之如幻夢。如果遇到富裕,以及發達成功能居住於高樓大廈之時,則不應自認為成就,也不應累積財富,而要求享受與追求名利、權勢。反之,應當了知幸運的來臨,實在是我上師慈悲教導的結果。縱使事業成功,也不應該忘記世間一切的成就都是無常的。經典中說:“有生必有死,有聚必有散,有長必有消,有升必有降。”置身於順境之時,應常祈禱;“所有吉祥回向一切眾生,所有功德供養蓮師。而我則滿足於粗衣淡食。”生活實應僅須要溫飽以維持生活就好。
過去的聖者均居於巖洞,與野獸為伍。他們之所以如此,實在是已經將自己的生命存在,全部轉向於佛法了。他們放下一切,而專注於如同流浪者的苦行修持。此種精進的苦行者的內心,已充滿法喜。求法的意念,使他們關閉於巖洞,而且被死亡的來臨所策勵,而不斷精進。我們應當盡量趣入這種心靈狀態,在這種情況之下,由順境而產生的修法障礙也可避免。如果不是這樣,一旦行者獲得名利與恭敬,將視自身為上師或喇嘛,並自認為應該得到豐衣美食、恭敬等等。當此念頭興起之時,貪心、傲慢隨著增長,原來修法的清淨心,也隨之而完全消亡了。
若我們視順境如同夢幻,上述退墮的行為就可以避免,而能增長自身的修持。我們亦可以同等的善巧方便,來觀察自身修行的變化。當我們修法遭遇阻逆之時,諸如昏沉掉舉、觀想不清等,應當轉化為培養清淨的洞識見地,也就是觀想所在的外境,以及一切眾生為住滿勇父空行燦爛光輝的銅色山;也可觀一切的示現,都是蓮花生大士一切的音聲,都是其咒音的共鳴;一切的思惟意念,均為他的智慧游戲。若修法時,幸運地有所了悟與相應之時,也不可自以為有廣大的進步,而應該視之為上師的指示。亦應當當下清楚明白地了悟此種進步,並無任何目的或貪執。
簡要言之,一切的財富、光榮、名譽、錦衣美食,以及修持經驗,均可能引起我們的攀緣與執著。如果這種妄念興起之時,我們應仍安坐於座上,出濁氣三次,觀想念隨著濁氣而排出,如同排除貪、嗔、疑。並自我提醒如蜉蝣似的成就,是短暫而無其實質。
在過去世時,佛陀出現於印度,成就無上正等正覺,大轉法-輪於各地,而成就數千阿羅漢,使他們得以證悟。這些證悟者,有的可飛行於天空,並展示各種不可思議的能力。而現在這類的奇跡已不復再現,僅余留奇跡出現的地名。後來佛法傳入西藏,並宏揚於西藏,成就了無數的大聖者。他們亦復四處弘傳佛陀的教誨,而今這些大成就者,均已前往其他的淨土,無一遺留於世間。記取這個事實,我們應當了知,無論得到何種的成就,這其間均無本質可得。我們切不可貪求世間的事業,而生起執著應當避免攀緣。
我們於日常的修行或睡夢之中,可能屢屢逢厲妖及魔障等惡業的強烈影響著。這些現象發生的時候,我們絕不可以意圖殲滅此種有害的厲鬼,即使在睡夢中也是如此。而應當視他們為過去世的父母,他門曾養育我們,而現在竟欲妨害、傷害我們。他們之所以如此,必然是我們過去世所造惡業的結果,我們更應該進一步了知這種損害我們的惡業力量,他們本身也為他們本身、或他們過去世的惡業所支配。作此傷害,無非是為自己來世種惡因,作如是的觀察,大悲心乃隨之而升起。當這些魔類決心為害我們,也應視之為清除無明的逆增上緣。任何的障礙、身體的痛苦、心靈的折磨,都可轉換為修行的方便。也就是將這些障礙視之為上師智慧的示現,當我們作如是修持時,惡業自然清淨,而痛苦也隨之消除。隨時如此覺照,這些惡業力量就不能成為傷害。反之,若視之為敵對,而欲摧毀他們,則會增加更多煩惱。
近幾年來,許多人因為雜念妄想,而引起各種不正常的障礙。這實在是自身潛在意識的作用。行者不應以此為外來的困境,而應當了知這是上師的賜予,作為修持過程中的增上因緣。如此,更應專心於祈請上師,而對於所有魔類生起廣大的悲心,如果能如此的話魔障就不會興起。若遇外力的干擾,則應當探究其來源,追究這些障礙本身是否有其具體的實質,是不是可以用手掌握,或用棒擊打。如果是如此,則追究他們安住於何處?源於何處?以及從何因緣生起?以此心意,我們應當誠心持誦蓮華生大士心咒並發願,願諸魔類得依蓮華生大士大慈悲心,而親遇蓮師的善法。願他們不自損損他,願菩提心深入他們的心中。如此的大悲心,融攝諸魔的心念、我的心及蓮師的清淨心,三者合而為一,其功德尤其廣大。如果能視一切外相為上師智慧的示現。那麼障礙這個名詞也將自然消失。
我們對任何順逆均須保持清淨的洞見,視一切的相為圓滿清淨,勿使自心入於染污之中。我們必須以自身所處的地方,即為蓮師淨土銅色山的宮殿,而周圍的親戚朋友為勇父與空行,一切的音聲都為無休止的蓮師咒音。坐時觀想蓮師安坐於我的頂上,為我至誠的依怙。行走時,觀想蓮師以及他的淨土就在我右肩上,對他環繞恭敬。並應進一步觀想,不僅銅色山為蓮師的宮殿,即使蓮師身上的每一個毛孔,均住有千千萬萬的蓮師宮殿以及其眷屬。飲食之前,觀想所有食物及飲料變為甘露與白菩提,並供養。第一份予安住於喉間的蓮師,而將其剩余殘食當作是蓮師對我們的賜予,並藉以推持生命。如此,則可以消除對美食的執著與貪欲。夜晚就寢之前,應觀想全日安坐於我頂上的蓮師,現在慢慢進入我頭中,逐漸下降至心輪,安坐於半透明發光之紅蓮花上。蓮花上的四朵花瓣微開,於是蓮師放出無量光芒,照亮我全身及臥室。旋即又遍照整個法界,當整個法界轉化成清淨光明之後,我即安住在寂靜純然,而不失覺知的清淨自性之中。入睡的一剎那,則所有法界光明融入自身,而我又融入淨清光明之中,再融入蓮師。這時蓮師已縮為一指大融入光,再融入虛空,我隨之安住於此無盡無量空性光明的寂靜中。我們必須了知入睡與死亡的程序相似,此種修持法有利於我們臨終的修持。
假若醒時,發覺自己在睡時並未進入這種虹光境界,則要誠心向蓮師祈禱,賜予我們這種大覺的力量,再行入睡。假若妄想頻起,入睡則應了知此種雜念無生起、無留住,也無休止。假若沒有干擾的妄念,則安住於自然的狀態之中。假若睡夢之時,於夢中則盡力了知這本來就是如幻之夢。清晨醒時,則觀想空間呈現蓮花生大士的皈依淨土,圍繞著蓮師的空行與勇父,促我起身,空中充滿蓮師咒以及超於世間的天籁。起身時則觀想我步入空行淨土,該處為所有勇父空行所居住,而我們自身也是金剛亥母,真實不虛,且從無始以來便是如此。我們以至誠向蓮師祈請:“喇嘛千諾、喇嘛千諾”,即上師了知一切,上師了知一切。蓮師本已安坐於我們心中的紅色蓮花,此時蓮花盛開,而蓮師再度出現安住於我頂上。我們不停祈求、祈請,我的心識隨順教法,祈請一切教法緣於正道,並祈請一切幻覺悉變為智慧,精進地修持,直至我心充滿蓮師的開示,而且行住坐臥之中均不離於此。
僅僅聽聞上師短暫的開示,不可能有成就。蓮師不僅是外在的形相,也必須與我覺悟的心意完全融合。蓮師稱:“我不拋棄任何虔誠的弟子”,如果視蓮師為一有血有肉的凡夫,則精進修持所必須的恭敬心很難興起。我們應當視蓮師為貫通三界、永恆不變、無所不知的智慧,即使千萬有情同時向他祈禱他也能夠成辦。須知信仰在修持過程之中至為重要,如果我們一心至誠信仰蓮師,則一切事業均為其加持。隨時虔信修行,其本身即是祈請。一切的思變均是蓮花生大士,自然的信心隨之而生起。這種信心自會關照一切,一切色身均成為蓮師,一切的音聲都是祈請,一切變化的心意均是一切自然造做。
此為極殊勝的上師相應法,且視上師為不可分別的法、報、化三身。此修法之完成,無須依賴修持次第、閉黑關、證空性以及持氣進入中脈,藉修持所有其它修法,均可融入此專一修持中。就如渣華哝山巴等大聖者所為,日夜一心修持,經年累月不斷,亦不知饑渴。以此信仰心,棄絕此生的各種誘惑,而不迷惑於世間行;了知因果而不作惡業,一切尋求的執著,自然消失。行者就不會偏離無上佛道,視一切示現為本尊音聲及大樂。行者就不會誤入凡夫的念頭,視一切事物為上師所示現。並真誠地相信,行者就不會誤入邪見。在此情況下,出離及杜絕妄念自然升起。一切應摒棄者自動消失,上座下座無分別,絕對的自性及智慧觀照,則自然明現。
我們應不斷地修持清淨心,使我們能直接地觀照到一切法界與眾生本來就是清淨與圓滿。而更進一步無論因外境而起的念頭,或過去深植於內心的經驗,我們必須了知其本質並無實有,而自然解脫。我們切莫追憶過往的心念,並沉迷於此種憶念之中。若是興起妄念,即行覺察而斷絕。如不予以斷治,則一切成功、勝利、敵人、財富、經營或任何世間成就的沉迷,將產生無止盡的煩惱,一如微風吹過湖面,漣漪不絕。若任由自己沉迷於貪嗔疑嫉的憶想當中,那無異是使自己沉浸妄想之中,正因對此一切情境的執著,惡業造作生起而痛苦隨之而來。雜念來時,僅覺察它的興起,並同時了知它無來處、無住處、無去處,也無蛛絲馬跡可尋,一如燕過晴空、飛影自逝。依此思維,念頭來時,則於之於絕對無邊的境界;念頭不來,則隨順自然無念。
簡而言之。第一點,無論任何的行為都不可忽離對蓮花生大士的觀想,如此則可獲益無邊。再者,所有功德必須發心回向於一切眾生,此利他的念頭為發展寶貴菩提心的先決條件及基本的前行。第二點,於正行時,我們的一舉一動均須啟發為對真實體性的領悟,而心必須專注於此種修法。假若初學者修此證悟較為困難,或甚至不可能時,則應專心一志於觀想蓮花生大士,以免心識滲入任何的妄念。第三點,也就是最後回向。將所有修持,以及其功德發心回向於一切眾生。以上即大乘佛法的三大特點。前行,依此修持可得果;正行,避免修持過患而偏離;結行或回向,保任無限的增上利益。
我們如能發揮憶念上師的心意能力,則修持上師瑜伽就沒有大的困難。如果未能適當修心,不能精進修持大乘的根本心要,而妄想能修大圓滿,將毫無成果。大圓滿見至為高超,而我們此時的境界則極低,如兩三歲小孩的經驗、才能與悟性,不能與二十歲的成年人相比。若終身謹記蓮師的教誨,蓮師不會放棄我們,且將不斷加持。我們逐步發展成熟的修持,如欲保證蓮師長憶念我們,則必須經常修持。如果幻想數月或一年的修持即可成就,那是不可能的。我們必須從此時開始,直至最後一息,努力精進。此種精進非常重要,因為我們於恐懼及面臨死亡的剎那,所能依恃的就是信念及信心。並時時自念臨終時,也應當憶知所有蓮師的教義,並且使之牢牢記得。恐懼亡時實在是很難如法修持,除非是在生前經常修習。修法者應能面對任何外緣,不因順境而歡喜,也不以逆境而悲傷。不執著期望與疑惑,而謹慎地依止蓮師。歡樂與悲傷,高興與憂愁,皆無自性,均可成為我們修行的助緣。而所有經驗均是對修行真誠的考驗,此即上師瑜伽的真實本質,也是其主要的修持。若能循此途徑努力精進,此即為唯一甚深的教法。
而關於生起次第的精密觀想方法,應有四種:是四種配合清淨“四生”之過程。四生,即卵生、胎生、濕生、化生。此上師瑜珈,具有此四種精要,卻無此等的繁瑣。其他方面,生起次第的修持,亦均包含於上師瑜珈之中,而不必分別研討。此為“清楚相”,即是清楚觀想本尊;“清淨觀”,即是了知本尊各種外相的表義。(例如,一頭表絕對與統一,兩臂表方便與智慧);堅固的佛慢表堅固不壞的信心,從本以來即是本尊等。
諺語說:“如能生動而清楚地觀想根本上師,為時雖然只有一剎那,其獲益遠勝過十萬倍於觀想其他本尊。”這上師瑜伽也是圓滿次第的基本。圓滿次第具有六種成就法,拙火或靈熱,為成就的根本;幻化身為成就的基礎;夢修反應成就的進度;光明為成就的本質;中陰為修證的延續;拋瓦或遷識,則允准行者中途銜接道果。所有這六種修持法,必須發轫於上師瑜珈。拙火與幻化身的修持,契合與上師金剛不壞身之相應;夢修與光明,則契合上師金剛語的相應;中陰與拋瓦,則與上師金剛意相應。所以,上師瑜珈為圓滿次第修持的基礎,為圓滿次第修持的心要。發心證悟甚深的圓妙智慧的行者,應如諺語說:“應當了知證悟本具的智慧,實為上師加持的道果,任何其他方法均不足恃。”又說:“任何行者欲開拓超越世間聰明的智慧,而不祈求上師者,一如在巖洞之內,卻要觀察旭日太陽的燦耀一般。絕對不會明白外境與內心是本來如一的。”
上師瑜伽,即為實踐一切事物本來面目的究竟法門,為一切本來面目的核心。核心乃伏藏的本質,雖不外顯,卻存在於一切。縱然生起、圓滿及大圓滿次第的教法無數,它們均攝納於上師瑜珈宛如連鎖,所有教法均淵源於此。此修法易於進行,無著魔的危險,且能趨入高超成就,一如高科技的機器於一小時內,完成相等於數千工人的工作。此法集納所有其他教法於內,了無遺漏。上師相應法,為增進修持、排除障礙的主要方法,可謂一即是一切的法門。上師相應法,雖名為加行的一部分,而實際上為一切修持的核心,無論寧瑪、薩迦、噶舉或格魯各派,均以上師相應法為修持佛法的基礎。在薩迦傳承之中,我們可發現著名的“道果”,即道與果同時修持的教法。行者必須修持上師瑜伽的甚深精華,其中行者將接受上師身、語、意的灌頂與加持。繼而觀想上師。口授傳承,亦以熱烈虔敬心來領受修法,若無專注虔敬心,就猶如無頭的行屍一般。而任何支派,若不能視上師與佛陀無二無別而修持,久缺虔敬心的話,均不可能引發內心的經驗與體悟。偉大的噶當派聖者嘉喜顧珠唐美不修習其他法門,而僅專注觀想其師阿底峽尊者與佛陀無二,並終身以身、語、意來供養。於舉世著名噶當巴傳承的修心七要中,第一步就是上師瑜珈。所有寧瑪的教傳、口傳、巖傳也是如此。並無一修法,可以不藉由上師瑜伽來建立的。
上師瑜伽不同於生起與圓滿次第,是可以於任何時間來修持的。如修習生起及圓滿次第,對於坐姿、語、意等諸要點,每一樣均須注意。修習生起次第中的閉關,全日必須按時修習,四座必須安排壇城,以及水、花、香等外供養,及食子、紅、白菩提等內供養。然而上師瑜珈,卻可於任何時間,任何環境下修持,且可完成所有生起次第之所須。圓滿次第的修持,拙火、寶瓶氣以及閉氣等氣功修習,均有阻礙,以及偏差的危險,特別是心氣緊張,都能導致心理的障礙。上師瑜伽修習,便無此種危險。而過程中,各種能量均會自動契入中脈,如吃飯充饑一般。上師瑜伽能闡發我們的俱生智慧。行、住、坐、臥中均應時時祈請上師:“上師了知一切,請慈悲眷顧。”時時持此虔敬的心,則易得上師加持。跟隨上師,而一心專注修行,則能時時警策我們身、語、意的諸業,而明白取捨之道。
由上可以了知,我們應當堅定地去避免惡業,即使在夢中,也不可不如此。同時,即使修持很小的善業,持此善業而專心修持,也可達到不可思議的修行進步。若不依此而行,我們將有順從不良、壞習氣、惡業的傾向,以至於背棄了善道。我們必須建立覺照之心之習慣,於二六時中均可了知我們的所為、所行。如作惡業,便思維上師萬般叮囑,我仍不能避免惡業,在他面前,我將自覺慚愧。而所有勇父空行均將因此對我失望,立即心生忏悔。生起金剛意志後,只作善業。若能累積一日的善行,則可藉下列三點來加強前行或發菩提心,即為利益一切眾生的心。正行或體解空性,增長專一。瑜伽後行,由我修持而來的一切福德功德,均回向於眾生,使他們迅速得到解脫。由以上各點看來,覺照之心與自省,實為內在上師與真正的根本上師。如果永久維持此覺照之心及自省,則累積善業,且消除惡業將易如反掌。
上師瑜伽為八萬四千法門的主體,甚深廣大無與倫比。所有有此幸運的弟子,應當衷心珍視此種修持。即使歲高至八十歲,仍應效仿巴祖仁波切一般,每日早晨無間斷的修持,以生起虔敬之心。蔣揚欽哲旺波對修持傳承八大車轍具有徹底之了解,他不僅依此修習,而且成就全部的修法。雖然如此,蔣揚欽哲旺波的主要修法仍以龍欽心髓的上師瑜伽為要,而且時時向蓮師祈禱。蔣揚欽哲旺波認為上師相應法容易實踐,而心要甚深,因而全力傳授予他的弟子
大圓滿中有“且卻”(立斷)及“妥噶”(頓超)等高深教法,但是因為極高深,所以妄加學習,則有如以固體食物喂食嬰兒,有害無益。如果我們勉強修學此等高深教法,無疑是在浪費時間。如果藉由真實虔敬修習上師相應法的加持,大圓滿的實現就易如晨曦般自我們的內心深處升起,“且卻”及“妥噶”的修法,亦可在我們的內心中發端。莫以為上師相應法簡短,而視之為低層的教法,只是如同上師賜予一口食物罷了。實際上,這法門實為一切法之根本與不二法門。無垢光尊者在廣義體認後曾說:“此上師相應法,開啟智慧門之鑰。”如果我們相信這位尊者的話,我們亦應相信上師相應法。如果無此,任何甚深教法皆屬徒勞。如果能專心修持此法,而不將之視為低層教法,則極高的體悟將自然出現。
上師相應法被視為“外修持”,但此並非貶損之詞。例如,語、意依身之“外相”而成立,無此外相的任何修持,途中得進展將受到障礙。所以上師相應法,實在包括全部的修持進階。近年來,修法者均好追求較高深的教法,這些人應該牢牢記住,最偉大的傳法者、教授者,都以此法為主要修持。如修生起次第,我們必須觀想清楚、必須熟記咒輪,而且必須對我即本尊有堅固的信心。再者,我們必須熟習不同方式的背誦,憶念前行、正行以及結行。我們必須經年累月持續行持,並累積數萬遍才能見到修持的成果。我們必須長期修持,如果修持不如法,則易遭危險。而上師相應法則不同,如果專心虔敬的修持,蓮師的慈悲與智慧,將極易導引我們達到絕對的證悟。蓮師本人傳出此上師相應法時,如龍欽心髓中之所授記:“自中脈的越量宮內,上師貝瑪陀欽遮江傳出此勝法,以授記賦予眾生,以之作為加持。”中脈的越量宮即是當體自心光明,貝瑪陀欽遮意指骨鬘蓮花大士,蓮花乃蓮師的名號,而他所戴之骨鬘代表所有妄念的死亡,以及徹底覺悟的勝利。(法本中此段亦指無垢光尊者的內在解脫,變為蓮師的內在解脫。)
我們要了解龍欽心髓的授記清晰顯示,任何有情眾生如果能與此教法修持關聯者(特別指上師相應法),均將進入銅色山的清淨剎土。我們應當堅定相信,並專心修持。如依此修持而無相應(比如一年之內),我們不必氣餒、失望,亦無須受制於懷疑念頭。密勒日巴尊者曾說:“不可期求即刻解脫,而應終其一生修持。”我們如能下定決心,一心修持直至此身葬入墳墓,所有修持過程中的體驗與悟證自然會現起。否則無耐心的短暫修持,不可能引出證悟的經驗。西藏有句諺語說:“除非持續修持,殊勝的法意是不會升起的!”
——注:法王頂果欽哲仁波切應弟子之祈請,依龍欽寧體(LongchenNyingthig)傳承,以十八世紀偉大的上師立津吉美林巴的教法為籃本,所做的上師相應法的指導、開示。開示的時間是一九八五年春於尼泊爾雪謙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