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達吉堪布:佛開示切莫與凡愚親密交往的道理
如來曾宣示,凡愚若無利,郁郁終寡歡,故莫友凡愚。(《入菩薩行論》)
佛陀在大乘經典中一再宣說:如果得不到自己的利益,凡夫愚者就會郁郁寡歡、悶悶不樂,做任何事情都沒有興趣。而一旦發現自己有利可圖,就會欣喜若狂,爭先恐後地去做。因此,切莫與這些凡夫交往。
這一點,恐怕很多人都深有感受。世間人的人生哲理就是為今世、為自己,盡管口頭上說為眾生、為人民、為社會事業,有各種各樣好聽的說詞,但真正的目標就是要展現自己,實現自己的願望。除此以外,像大乘菩薩那樣利益眾生絕對不會有,即使有的話,也是懷有種種目的。……
現在的社會中,若想成辦事情的話,要麼要有錢財,要麼要有地位,如果既沒有錢財,也沒有地位,完全憑自覺的利他心,好多人根本不會去做。盡管也知道這是好事,他不反對,口頭上也贊歎這對眾生、對教育、對社會有利,做的話非常有必要,但若自己沒有得利,他就不會無私地奉獻。而大乘佛教並非如此,只要是對眾生有利,絕對不會為個人考慮,倘若雜有私人目的,就已經背離菩提心的宗旨了。因此我深深感到:現在的社會中,非常需要大乘菩提心的理念,如果有了這樣的利他心,她所散發出來的氣氛會非常祥和。否則,每個人都是為了自己而奮斗,生存空間會越來越縮小,人們之間的矛盾沖突也會日益增多。
佛陀在大乘經典裡多處開示過,切不可與凡夫人親密交往。這裡的凡夫人即凡愚,指那些沒有利他心、素質特別差、時刻以自我為中心的人,如果他自己得不到利益,便愁眉苦臉、傷心絕望,始終不會有任何快樂。我們作為大乘修行人,做任何一件事情時,應該向利他的方向邁步,這是所有傳承上師賜予的殊勝教言。
《入諸善逝行境經》雲:“如處猛獸中,永無歡喜心,如是依凡愚,亦永不欣樂。”修行人若與愚笨的凡夫共住,猶如呆在老虎等猛獸的巢穴中一樣,不可能有安樂之時。同樣,現在的世間人都是為了自己而拼搏,在這樣的環境裡,也得不到真實的快樂。佛陀在《三摩地王經》(即《月燈經》)中雲:“雖久交近諸愚夫,後時仍復成疏遠,凡愚本性體性既廣知,智者於彼不依止。”假如長期與凡愚接觸交往,關系遲早會破裂的,明白這個道理之後,智者們不應該依止凡愚。尤其我們講大乘教義時,一切均以利他為中心,如果沒有利他心、不願意度化眾生,這樣的愚夫還是少接觸為好,盡量遠離他們、捨棄他們。
有些人可能會想:“前面說菩薩要全力以赴地攝受野蠻眾生,這裡又說修行受到影響時,要捨棄這些人,去依止善知識,前後豈不是自相矛盾?”其實這並不矛盾。以前的高僧大德也講得非常清楚,如龍猛菩薩在《菩提心釋》裡說:“雖無力利他,彼意樂恆行,何者具彼心,彼實行利他。”雖然我們沒有直接利他的能力,但若具足一顆純潔的利他心,實際上已經利益眾生了。
有些閉關的修行人,覺得現在的外境非常可怕,如果自己還沒有成熟,出來接觸這些,很可能令道心退失,所以寧願住在屋子裡,不願出來度化眾生。其實這一點也是開許的。自己還沒有成熟之前,度化眾生確實有一定困難,這會不會與菩薩心相違呢?不相違。因為你不管是早上起來、晚上睡覺,念誦、回向、發心、閉關全部是為利益眾生,而不是為了自己成就,這種以利他的意樂奉行善法,實際上沒有捨棄利他,因此並不相違。
我們作為凡夫人,直接利益眾生是非常困難的。《菩提道燈論》、《大圓滿禅定休息》等大乘經論中也講得非常清楚,沒有神通等超勝功德,而想親自利益他眾,如同羽翼未豐的鳥兒想飛向藍天一樣,是根本不現實的。因此很多大乘教典中說,倘若自己的能力尚不具足,可以通過利他的發心來利益眾生。
當然,大家也不要認為只發心就行了,即使自己有能力、有機會,也什麼事情都不做,這是不應理的。假如會受到環境的污染,那可以暫時保護自己,但如果有了不為外境所擾的修證功德,度化眾生義不容辭。以前章嘉國師與道源法師,為了募化《大藏經》的經費,在台灣呆過一段時間。當時天氣特別熱,道源法師穿上最薄的衣服,也是滿身大汗,不停地搖扇子,而章嘉國師穿著厚厚的皮衣,仍悠然安坐,似乎毫無炎熱的感受。道源法師見狀就問:“活佛,你穿這麼厚,一點也不熱嗎?”章嘉國師淡淡地回答:“心靜自然涼!”(去年在成都放生時,天氣也特別熱,我穿一件薄薄的衣服都大汗淋漓,有個藏地大德卻穿著特別厚的羔兒皮。但跟章嘉國師不同的是,他自己也是熱得要命。)
所以,外境再亂、再熱、再惡劣也不會擾亂自己的心,有了這樣的境界時,應該盡量去利益眾生。或者你長期受到佛法的熏習,有把握不隨劣境而轉,那也可以直接去利益眾生。除此之外,《修心七要》、《開啟修心門扉》中再三地提醒,初學者的境界一點也沒有穩固,若馬上到外面利益眾生,很容易被環境同化了。因此,在這個問題上,大家應掌握自己的根性,了解度眾生的時機。時機成熟以後,自己一定要做;各方面因緣沒有成熟的話,就要先保護自己的菩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