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內容真實、無虛構。)
阿荷(化名)是去年夏天參加我們舉辦的傳統文化論壇時我與她認識的。她聽了陳大惠老師報告團的報告後,感動的熱淚滾滾,很快,她就到我們傳統文化傳承中心報名當了義工,隨著她學習的深入,尤其是學佛之後,她的變化非常大,主動向我們提出了要上台忏悔的請求。
她曾經是一個性格非常剛烈的人,任性而尖刻,強悍而高傲、桀骜不馴,可以說,在父母面前忤逆不孝,對丈夫毫無一點妻子的溫柔可言,兩個人結婚時遭到父母的強烈反對,結婚後沒多久夫妻間就整日吵架,經常吵得天崩地裂、天昏地暗,結局自然是離婚。然離婚之後,戰事未歇,不是在電話中殺得聲嘶力竭、淚雨橫飛,就是打上門來,鬧得四鄰不安,父母幾次氣得住進了醫院。她唯一的兒子,本來是一個人見人愛的好少年,卻因家庭破裂、父母間沒完沒了的戰爭而心痛欲裂,從而學習成績直線下降,接著逃學曠課,一進網吧就是幾天幾夜不回家,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問題少年。
阿荷每對我講起這些總是忍不住痛哭失聲,她深知兒子的問題主要責任在自己身上,家庭破裂乃至單親家庭對兒子造成的傷害大到她無法想象的地步,她的悔恨致使她站在台上面對幾百人忏悔自己的過錯時也哭得淚流滿面。
她是真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她一點一滴的忏悔,無情地在人前發露自己的全部過錯,曾經,她對她的前夫恨之入骨,用她自己的話說:我恨不得一刀宰了他!活剝了他的皮也不解我的心頭之恨!但,終於有一天,她開始忏悔自己對不起丈夫,她說前夫固然有他的毛病,但是我作為一個女人,過於強勢,不懂得我們古聖先賢所說的:女人要“性如棉”,不懂得“陽剛”屬於男人,而女人則應“陰柔”,不懂得怎樣做好一個家庭主婦,不懂得怎樣去愛,只知道如何去恨,不懂得寬容,卻一味不依不饒。她說:“是我的任性、我的傲慢、我的心胸狹隘”斷送了自己的幸福,也把兒子推向了痛苦與絕望的深淵”......
她的變化讓我們感到驚喜,這期間,阿荷與前夫已經通過兒子傳話有了明顯的緩解,在前夫過生日的那天,阿蓮特意買了鮮花讓兒子轉贈其父,其父傳回的話是:“你媽媽也挺不容易的,要多關心媽媽。”但此事並不夠圓滿。因為問題沒有完全解決,若想圓滿,她必須去面對她的前夫。我們希望他們徹底和解。雖然破鏡重圓不可能,因她的前夫已再婚,但真正的忏悔結果必須是他們和解!阿荷很為難,她覺得這讓她很沒面子。
我問她:你是真的認為自己做錯了嗎?
是的。
你的忏悔是發自內心的嗎?
是。
既然是真的,為什麼不能向你的前夫道歉?
說真的,我是有點在“逼”她。而且是一連幾次。
這一天,我又找她談:你必須向他道歉,以示你的真誠。
她咬牙猶豫了片刻,終於把一雙有些發抖的手伸向了電話,她慢慢地撥通了電話——
話筒裡傳出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你好,哪位?”
“建平,是我,我是阿荷。”
“你?你又想干什麼?!”那邊警惕起來,似乎要放下話筒。
“別別,建平!我是向你賠禮道歉的!”
“你說什麼?”
“建平,我真的向你賠禮道歉,以前都是我不對,我現在學習了傳統文化,我真的知道自己錯了,很對不起你,你能原諒我嗎?”她的眼淚奪眶而出,哭出了聲。
其實,她這幾句道歉的話在我看來一點兒都不精彩、不感人,但她的哽咽和淚水卻讓我感動了!。
我緊張地豎起耳朵期待著電話那頭的反應。那邊很久無聲,這無聲仿佛持續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我的手心都出汗了!
終於,我聽到了免提裡越來越粗重的呼吸聲,那男人斷斷續續地聲音傳過來了,我聽得很清楚:
“荷,別難過了,我其實也很不好,是我對不起你......”他竟然也發出了嗚咽聲。
“不不,一點都不怪你,都是我不好!”阿荷的道歉已經很自然了。
這兩個人沒再說什麼,只是在哭著、哭著......
我的鼻子也有些發酸,可是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我忍俊不禁,聽那男方說:“阿荷,要不你還回到我身邊來吧!”
我吃驚地張大了嘴巴,這個家伙懵了吧,他難道忘了自己已再婚了嗎?
阿荷回過頭來看我,我笑得捂住嘴、彎下腰,一個勁兒地沖她擺手,阿荷也破涕為笑,說:“有時間我會去看你的,你多保重!”就掛了電話。
阿荷撲過來,抱住我又哭又笑,她說:“我發現,他其實,有點可愛。”
我說,那怎麼辦?你還想嫁給他?
不可能了,但我祝他幸福!
是真的嗎?
是真的
不恨他了?
不恨了!
他們雖然不可能再走到一起,但人間少了兩顆嗔恨的心,這總是樂事一件。
對了,忘了說,阿荷其實長得很美,尤其是現在,她越來越美,從裡往外透出的那種美。她的兒子經過傳統文化的學習也發生了可喜的變化!
還是那句祝福語:願世界充滿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