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沙彌的自傳(節選連載之二)
(3月2日 上)
【不看熱鬧的“過患”】
我這人從小不愛熱鬧,在學校每次外面有打架的,全班同學都出去看,就我一個人在教室裡一動不動,感覺他們打架和我沒關系。在街上有吵架打罵的,我一般情況下都是繞過去。有一次有個街上賣藝的,圍觀人很多,我也走上去觀看,別人鼓掌我也鼓掌,當看得正起勁時,他們同伙的一個人拿著一個容器走到我前面向我要錢,從那以後大街上什麼樣的新鮮事都與我無關。有一次通溝街老王家的兩個兒子和警察發生沖突,拿槍把警察打死之後藏起來了,中央電視台報道、全國通緝。後來在河東的山上被警察亂槍擊斃。那天看熱鬧的人特別多,屍體已經抬了下來,很多人圍觀,有警察。聽同學們講那兩具屍體上布滿了槍眼,我放學回家路過那,直接從人群穿過去,沒看,不聞也不問。我當兵期間,一次回家探親,在火車上與陌生人聊天,他們知道我在渾江市通溝街河東住(姥姥家)後,就聊到這個話題,可惜我一點不了解,搞得很尴尬,感覺我這個習慣是不是不太好,而現在出家了感覺這應該是個好習慣。
【老實人】
我的性格很老實的樣子,不愛說話,見了女同學就臉紅,平時與我接觸的同學,也是偏於這種性格的人。我很想變成另外一種人,就是可以很自然地與人交談,不知道他們有說有笑地,說話有什麼技巧?我每次下課發現誰說話比較多我就很注意他,聽他們說什麼內容,為什麼我不能與一般同學談笑風生?但是聽完之後我還是我,一點改變也沒有,別人給我評價是:老實、實在。
我有非常強的表現欲,但是又有點萎萎懦懦的。小學五年級時學校包場看了一部美國電影《霹雳舞》,我看完之後當天回家就會做影片裡的各種舞蹈動作,比如手如蛇一樣,身體做波浪動作或像機器人一樣。我們村子一共分六個生產隊,我們家在一隊。元旦之前的一天,隊長到我們家來找我,說村子裡今年元旦要組織大家表演節目,問我能否參加?我說可以。然後我自己編了一個啞劇與四叔家的堂弟一起表演,選了一首歌,表演了這種非常現代的舞蹈。後來村長找我,問我可不可以跳這個舞到鄉裡去比賽?我說不行,我還要上學。而到了學校我卻變成一個老實巴交的人。元旦班級聯歡,別的同學又蹦又跳的,我可不敢這麼張揚,沒有人知道我還會這玩意。
到了中學的元旦聯歡,他們對這種娛樂非常喜歡,可以完全投入到裡面去。他們跳的正投入時,有位同學硬把我拉到他們中間,我感覺後面有人還推了我一下。我沒辦法,只有和他們一起跳這種舞,沒想到全班同學全都站起來了,然後把我圍住來看我跳這個舞,我可能太令他們吃驚了,這麼老實的人還會這個東西。從那以後,幾乎每天都有同學來纏著我,要我教他們跳這個舞,特別是女同學,最喜歡這個東西,從此我的人際關系有了一點突破。
到了初二,我們班很多學習好的同學都轉學了,有的同學沒念完就不念了。我們班長18歲,他們家給他找了份工作,他退學之後當年就結婚了。我的學習成績也開始下降,經常和那些不愛學習的同學在一起。但有一位同學例外,就是從小學一直到中學都是同班同學的張玉剛。他性格外向,說話幽默,學習非常努力,在全班男同學當中他的學習算是比較出色的,只是他的朋友圈子當中就我一個人,每天放學都在一起。他的學習沒有影響我,而他幽默的那股勁卻影響我很大,只是他比較喜歡逗女同學,這一點我可不敢,可能就因為他這一點,所以才沒有什麼朋友吧!
【“迎客松”的慚愧】
我業余時間喜歡畫畫。有一次全校進行一次繪畫比賽,我得了個特等獎,只是畫的都是別人的畫,成績好的作品准備拿到鎮裡去比賽,而我畫的都不是自創的,所以沒資格比賽,但這個特等獎已經在全校出名了,很多同學都來找我給他們畫畫,那時候放學回家特別忙,每天寫完作業就是畫畫,經常畫到很晚。我們班級的黑板報和學校的黑板報從此就由我來負責,只是學校的黑板報內容由相關老師來訂。有一天代數老師給我一張非常大的大白紙,她說她家裡有一面牆太空了,想讓我給他畫一張迎客松,我就接下來了。實際我根本沒學過畫畫,我平時畫畫都是先用輕一點的鉛筆把形狀畫下來,然後再用水彩筆描上去,看上去沒有什麼不對頭。但是這麼大一副迎客松我用這種方法可不行,它不但需要下筆的功夫,還得需要一種意境,各種筆法都得會,有些地方根本不知道他是怎麼畫上去的。我沒有學過畫畫,有些地方根本模仿不來,並且還得需要各種不同的筆,而我的工具除了學校獎勵我的那套水彩和畫夾子外,只有兩支小毛筆。那些日子我每天都在畫它,很大的一幅畫,我用小毛筆描來描去,有一點畫錯的地方,我都要絞盡腦汁去糾正。幾個月過去了才畫了一點,畫這棵迎客松真的成了我生活中的一大負擔,就連放寒假我每天都要研究怎樣把這棵松樹畫好,後來看到這張大白紙我頭就暈,以後每次遇到代數老師我都不敢看她。也怪,代數老師從來也沒催促過我,也沒向我提過畫迎客松的事。一直到今天,這幅“迎客松”還放在我家裡,想起起來還真的挺慚愧的。
【母親的眼神】
我不愛學習,但我不知為什麼很喜歡寫作文,尤其喜歡寫議論文,比如我自己不愛學習,但是可以寫出很多激勵人的文章。在中學語文課本裡,魯迅的文章我特別喜歡,它能激發我很多的靈感。在家裡有時自己寫自己喜歡的東西,幾乎都是長篇大論,而老師看到我的作文都是現場發揮的,也不是很認真,再說老師讓我寫的作文都不是我喜歡寫的內容。終於有一天,老師讓我們寫一篇內容題目都自己選,字數不得低於800字的作文。我寫的題目是《勤奮出天才》,以議論的形式,過了兩天之後,很多老師都找我談話,讓我一定好好學習,以後會成什麼才,說這篇作文還拿給校長看了,可惜那時候學習成績已經很差了,已經對高考沒什麼信心了,寫作文也只是我的業余愛好而已。
初一時我們班的同學一共60多名,到了初三還剩20多名。男生一共6名,除了張玉剛學習還算努力外,其他的可以說根本不學習。後來張玉剛也轉學了,還有5名男生,我們5個人除了對體育課感興趣以外,其它課根本不感興趣。
初二下半學期時,母親說初三時讓我去當兵去,然後打聽好當兵所需手續,其中一個手續是需要學校的印章,我在學校沒有關系特別好的老師,可能會有困難。後來我想了一個辦法,我用自己攢的錢買了一個大影集,裡面寫上“獻給敬愛的…”送給我最不喜歡的班主任老師,我覺得她應該是一個容易賄賂的人。自從送給她禮物之後,她對我的態度180度的大轉彎,這更加深了我對他不好的印象。
我沒有報考高中,是老師沒給我報。我不知道該怎樣面對母親?平時考試我都是作弊,再就是把分數做了手腳之後拿給家人看的,家人以為我學習成績還不錯。母親知道我沒有考高中後並沒有責怪我,還說考不上就不考吧,沒關系。可是我看到母親說這些話時流露出那種眼神,我心裡特別難受,真實地感覺到不好好上學最對不起的就是母親,然後自己到山上發了一次“神經病”、哭了一場,回想我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也知道考不上學以後會有多苦,但是道理知道很多,一對書本就厭煩。有時下決心一定要好好學,下完決心之後沒多久就又不行了。
【想不想當兵】
母親對我從來沒有放棄過,她說讓我到渾江市一重點中學再讀一年,問我去不去?我說那就再讀一年,並且答應母親一定能考上學。
到了這個學校感覺與原來的學校完全不一樣,大部分同學學習都很努力,我以前的學校能考上高中的很少,而這個學校考不上高中的很少。在這個新班級,無論上課下課學習氛圍都很濃。我以前的母校就沒這個氛圍,我以前經常曠課和同學們到後山玩,要不然就去看電視,我雖然不打架、不吸煙之類的,但我有很多毛病是影響學習的。在這個新班級裡,我學習非常努力,老師對我還算很滿意。我的同桌是位女同學,每次問她問題,她都非常耐心地為我解答,她有問題我也很樂意幫助她,下課之後,她總是和我聊各種好玩的事情,時間長了,竟不知不覺喜歡上她了。我母親在家給我報名參軍,這些我都不知道,有一天母親問我:“如果讓你當兵,你去不去?”我說:“為什麼要我去當兵?”她說:“如果考不上學,當兵也是一條出路。如果想當兵明天去檢查身體,今天向老師請假。”我說:“不是讓我考學嗎?怎麼又讓我當兵了?”實際我心裡很想去當兵,因為上學壓力大,萬一又沒考上學,當兵也錯過了,那我這一輩子就完了,我是這麼想的。母親說:“你自己決定吧!明天去還是不去?”我說:“好,我去當兵”。母親說:“當兵的事千萬別讓學校知道,不然你就麻煩了,萬一你兵也當不上,那你還得繼續念書。”自從檢查完身體以後,也不知為什麼,我一上課就想睡覺,學習根本學不進去,無論怎麼調整都不行,本子上寫了很多能夠激勵自己的話,這些話有些同學看了非常歡喜,都把它抄去用來策勵自己。而我琢磨的這些話一開始對我還有一些策發力,時間長一點就沒感覺了,然後自己通過思維又寫出一些能夠策勵的話或道理。但是作用都有限。他們的學習進度非常的快,我只請了一天的假,補回來都非常吃力,我一邊趕,老師帶著同學們一直向前沖。我感覺越來越吃力,壓力越來越大,我和那位同桌也沒有那麼多的共同語言了,後來還讓老師調了座位。我那段時間痛苦極了,因為學習跟不上,回家有很多作業弄不完,以前沒有看電視的習慣,現在也開始看電視了,腦子裡裝不進去學習的內容,考試又向以前一樣不是作弊就是不交卷,然後又開始曠課……
終於有一天,渾江市八道江區武裝部通知我,讓我做好當兵前的准備,兵種是北京武警,一共15人。
部隊裡的連長到我們家,跟我談了很多東西,我看他手裡的那張表裡面印有“沈陽軍區總後勤部”等字,當時我們沒有多想。等當兵走的那一天才知道,我們這批兵本來是北京武警,後來不知怎麼回事被人給調換了,我當兵的地點是遼寧省鐵嶺市某維護連,屬沈陽軍區後勤部直屬的一個連。
【母親】
我永遠也忘不了我當兵走時,母親呆呆地“站”在那兒望著我,當時我胸前帶著一朵非常大的大紅花,親朋好友、鄰居及當地很多領導來送我。我沒有想到,這是我這一生見我母親的最後一面。
我母親身體殘疾,小時候得了一次小兒麻痺造成下肢終身癱瘓,兩腿伸不開,只能靠兩根很短的拐杖支撐一條膝蓋走路。母親給我的印象是有能力、好交往、心靈手巧,非常能吃苦、非常堅強,遇事冷靜、果斷,並且樂於助人。
母親織的毛衣是遠近出名的,無論到哪兒都會聚集一些大姑娘、小媳婦在一起有說有笑,她們都管我母親叫“大姐”。母親的手非常軟,並且又細又長,看那雙手就知道無論什麼活都難不倒她。
我感覺我們家是我母親一個人在支撐著,父親給我留下的印象不是很好。母親是城鎮戶口,所以我和妹妹也是城鎮戶口,後來母親把父親,還有其他一些親戚都轉成了城鎮戶口。我感覺母親雖然身體殘疾,但她從來不接受別人的憐憫。十幾歲時,我們那裡剛剛開采小煤窯,那時還沒有像現在這樣滿山都是,那時的煤窯在很遠的山裡面就一個,晚上煤窯的人下班了需要一個人來看著,我母親就做那個工作,晚上一個人在森林裡給人家看小煤窯。我每年放寒假、暑假,都要去替我母親。母親教了我很多對付壞人的辦法。煤窯的那個小屋子是用石頭簡單壘起來的,夏天時蛇比較多,母親讓我帶上香煙,說蛇不喜歡香煙味,沒事可以吸香煙,但不能往肚子裡吸。鄰居們說我這孩子膽子太大了(勇敢),一個人在那裡也不知道害怕,我感覺我和媽媽比起來算不了什麼,有時父親也去。我放學時回家,見我母親不在而父親在家,我心裡就不好受,感覺家裡冷清清的,我一般都是到鄰居家去玩去,甚至有時直接到山裡找我母親去。
我上初中時,母親在通溝鎮的一個木材加工廠上班,主要是看電話和晚上值班。這個廠子離姥姥家很近,所以在此期間我每天放學都到廠子裡,和母親一起吃飯然後到姥姥家住。後來母親通過拉關系,把這個廠子變成一個福利廠,使很多殘疾人有了就業的地方,廠領導非常感謝我媽,因為國家對福利廠有特殊的照顧,很多的稅都可以免。
我感覺母親沒有辦不成的事,比如誰想開店辦營業照,想辦戶口,甚至想在哪家大醫院住院要得到特殊的照顧等等,對我母親來講都沒問題。有很多外地人到我們那兒打工的黑戶(就是沒有戶口)想辦戶口,有的想轉戶口,我母親都會幫助他們。我們家有兩個屋子,那幾年外地到我們那打工的特別多,我母親就把房子租出去,一般都會租給小兩口夫婦,說外地人比較亂比較雜,小兩口相對好一些。我記得有兩次他們生小孩,都是我母親幫他們接生。
母親雖然身體殘疾,但她比正常人的能力都強,並且無論誰有事找母親,母親從來沒拒絕過。就算不上班在家裡呆著,她也是沒有閒著得時候。我們村子裡經常有兩口子(夫婦)都上班,然後把他們家的孩子請我母親照看,母親每次都特別願意,而且母親看小孩子很有一套,所以很多人都很想找她幫忙看小孩。我對看小孩感興趣的原因,也是受母親的影響,那時候我家每天都有小孩子。母親的手裡總是不停地織毛衣,都是給別人織的。
別人都非常佩服母親,說我母親就是腿腳不好,如果腿腳正常的話,她都能“上天”。後來我母親被選為殘疾人代表,經常車接車送到市裡。
我一想到父親與母親的關系,腦海中浮現的都是吵架的鏡頭,從我上小學一直到中學都是。他們內心當中彼此還是很有感情的,比如背後為對方著想、關心等。在一起時也有心平氣和的時候,而給我留下的印象絕大多數都是吵架。有時放學不愛回家而上姥姥家住,原因就是不想聽到他們互相仇視吵罵,我在家經常靜不下心來寫作業而到別人家去玩,所以我認為我的學習除了受學校裡的一些同學影響外,家庭環境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
父親給我的印象是身體好、力氣大,再就是愛發脾氣,母親經常說我父親懶惰。而在外人的眼裡父親又是一個很老實的人,我經常感覺我不愛說話的性格是父親遺傳給我的。因為我的心偏向我母親,所以與我爸合不來。母親經常說:“做人,在外邊要像一條龍;在家,要像一只熊;不要在家像一條龍,在外卻像只狗熊一樣。我那時候聽了母親這句話,腦海裡浮現出的第一畫面就是父親的形象。
母親在小時候就經常教誡我: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插嘴;吃飯時不要講話;小孩子不聽話會傷天理;對父母不好會招雷劈等等。如果不是母親的這些教誡,我今天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的人。我吃飯不喜歡講話的習慣一直保持到現在,來龍泉寺時見這裡學佛的人吃飯都不講話,這一點我特別相應。
到了我念初三時,父母的關系越來越不好,後來母親與父親暫時分居,母親在姥姥家附近租了一間小房住,我和妹妹跟著母親,父親一個人在家守空房。妹妹經常回家去住,我從來就沒回去過。在此期間母親給父親辦了一個殘疾人證明,有殘疾證的人就業問題會得到政府的援助,就算沒有工作也會得到少量補貼,(母親從來沒拿過這種錢),又給父親辦了一個特困戶及其它一些東西。這樣能使我父親每月都有額外收入,一個人生活絕對沒有問題。1991年母親經過我的同意後到當地派出所辦理了離婚手續。辦理離婚手續之前母親到我姑姑家、我三叔、四叔……也就是我爸這邊的親戚,每家都要走一趟,向他們說明離婚之事。同年,母親嫁給一個敦化市人,在母親所在的加工廠附近生活。當時我已經報名當兵,快要走了。
我對父親有非常強大的內疚感,剛開始是不喜歡父親所以不回家,後來母親辦完離婚手續後,我是沒臉回家。父親對母親的感情非常深,只是自己的性格使母親難以承受,我選擇當兵,也是不願意看到我這樣子的家庭,有掙脫的心理。
【新兵生活】
到了部隊,在新兵三個月期間,我非常想家,尤其想我的母親,一想到遙遠的三年以後才能見到母親,心裡就難受,經常一個人跑到樹林裡痛哭流涕。
這三個月期間,我們新兵每位戰友都極力表現自己,有的給班長洗腳、有的給班長洗衣服、有的到處打掃衛生……如果不機靈一點,你是搶不到活干的,如果眼裡沒活,那就更完了。到後來很多人開始采取“手段“,把工具藏起來,給班長買吃的買用的,有互相競爭的勢頭。我也盡可能地表現,但我的腦筋不夠“靈活”,讓我給大家洗衣服還可以,讓我主動給班長洗衣服、洗腳、買東西之類以這種方式拉關系,我弄不來,我覺得這都是假的。別人是有領導在和領導不在他們干活得狀態是不一樣的,我感覺不應該這樣。我干活時他們說我有毛病,領導都走了你還干它做什麼?我聽到這些話心裡非常排斥,感覺為什麼他們都那麼假?為什麼都是在表演?沒有一個真誠的。
我是一個性格內向的人,性格內向的人都喜歡鑽牛角尖。我認為作為一個堂堂正正的人,做事應該認真而有責任,無論領導在與不在,對人應該真實一點,我不喜歡為了某種利益去討好別人,我認為對待班長也好、連長也好、戰友也好,都應一視同仁。
我和連長的關系還不錯,因為連長到我家時這個“基礎“打得好,這一點我比他們有優勢。他們必須討好班長,希望班長能幫助他們在連長面前說好話。我這種內向型的人,我認為應該比較少見,為什麼呢?因為我喜歡在大眾面前講話,我內向的表現是平時話少,而我有話講時,聽我講話的那個人無論他是什麼身份,對我的心態沒有影響。我非常喜歡辯論,別人和我斗嘴時,只要他頭腦還算清醒,我幾乎一兩句話把他擺平,並且心裡特別快樂,不過這是題外話。
我一直想和班長的關系拉近一點,但總覺得班長總是不怎麼理我的樣子,我也知道和班長搞好關系會有很大的好處,和他關系太遠肯定對我以後的路不好走。但我又不喜歡又買東西又洗腳之類的這些“拍馬屁”的方式。
有一天,連長到我們班看望我們,班長向他匯報了我們班戰士的生活情況,並且表揚了幾位給他買東西、洗腳、洗衣服的戰士,說他們勤勞、肯干。因為我看見連長時內心很歡喜,一點沒有緊張感,所以就多聊了幾句,順便把我們班長使勁贊歎一番。從那以後,我和班長的關系大有改善。
我的表現一直都是平平,因為我討厭在領導面前演戲,後來我也不去和他們爭了,覺得太無聊了。我有一個特長是畫畫,所以部隊的黑板報讓我包下來,每天晚上寫第二天的宣傳內容。
我們的名字全部貼在牆上,名字的後面有一些空格,每一個星期有一個評選,你在哪方面表現得好,就在相應的表格裡貼一面小紅旗,評選方式由大家評選。三個月下來,我的小紅旗最少,除了軍事訓練和內務衛生得到的小紅旗多點外,其他項目幾乎沒有什麼小紅旗。這讓我感受到平時不愛說話有很多的“過患”。
新兵生活結束,表現好的全部分配到城裡機關,剩下的分置到跟老兵在一起。我感覺我的前途並不是很光明,在這荒山野嶺待三年能待出什麼名堂?有很多老兵已經五年十年兵齡,他們是怎麼待的?再看看連長、指導員,他們也不和家人團聚在一起,一年到頭在這種地方待著,我不是很理解。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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