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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而復返 全家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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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零二年的夏天,聽說果洛班瑪縣多貢瑪寺有個小孩能夠很清晰地憶念前世,透過幾位朋友的介紹,我遂於七月十一日前往多貢瑪寺,開始了一系列的調查探訪工作。

在正式報導前,請容我先簡略地敘述整個事件的始末:之前,多貢瑪寺有位僧人名叫圖旦洛沛,27歲時由於腦疾、頭痛而病逝,去世後在極短的時間內他就轉世再來。

一九八九年,一個名叫吉美圖旦的小男孩誕生在果洛甘德縣闊曲鄉的鳥果村,他身上先天就具有一些與眾不同的特征——剛會說話時,即稱呼前世母親的名字;經常提及前世的住處﹑親人和許多別的細節,諸如他曾說過:“我是班瑪縣多貢瑪寺人,母親叫作那沃……”等等。在和其他小孩玩耍時,他常常會拿起一塊布把頭纏起來並說道:“我的頭有毛病。”當聽說其他人頭痛時,小吉美圖旦往往表現出非常關心的樣子。四歲時,家人帶他去金川縣朝拜著名的觀音像,回程經過多貢瑪寺時,他嚷嚷說:“我媽媽和我的家就在這兒。”說著說著就鬧著要在那兒下車,還准備從車上跳下去,幸虧家人及時抓住了他的腰帶才避免了跳車事件的發生。後來,在他五歲時,舅舅生病前往班瑪縣就醫,小男孩表示一定要隨其前往,家人不得已只好帶他同行。當時,在前往班瑪及回程的路上,他說出了前世的寺院﹑住家等許多情況,並在無人告知的情況下,清楚地辨認出很多前世交往過的親友。很多人因之而堅信他就是班瑪縣多貢瑪寺的圖旦洛沛之轉世,不久這個消息就傳開了。

多貢瑪寺在知道他就是本寺院的圖旦洛沛之轉世的消息後,廟裡的僧﹑俗二眾通過討論商量後決定派人前往甘德縣將他帶回寺院裡居住。他們一共派出了十幾個人,其中包括寺院裡的活佛﹑堪布﹑管家以及他前世的父母。一行人來到甘德縣的隆嘉寺後發現,這一世的圖旦洛沛也是個小喇嘛。當時,小男孩在人群中很快就認出了他前世所在寺院的堪布﹑管家,以及他前世的父親。之後,眾人便把小孩請到多貢瑪寺。回到寺院後,他又認出了前世的衣服﹑住所等遺物、遺址還有家中的牛,並把除了家人以外其他人不知道的細節全都一一說了出來。另外,他對前世父母懷著與現世父母一樣的深厚感情,完全視如親生父母一般。這樣一來,當地的僧俗二眾都堅信:吉美圖旦就是圖旦洛沛的轉世。

那些曾親眼目睹過吉美圖旦指認房子﹑人物的當事者,如今分散在多貢瑪寺﹑果洛大武及班瑪縣的阿江村三個地方。這次查訪時,我分別前往這三地去采訪當事人。多貢瑪寺距離阿江村四十多公裡,從喇榮至大武有五百公裡,來回一千多公裡的路程,由於正在修路,極其顛簸難行,故一路行來倍感艱辛。尤其是在半個月之前,為了調查類似的事件我本人已前往過大武一次,所以此次一想到還要在路上艱難行進內心就感覺苦不堪言。但為了求證此事,我仍然一如既往地再度前往,因為一個理由、一種信念始終在支持著我——這些事實應能將生死輪回的真相顯示在人們面前,而不經他人說明、只由事物自身現身說法的事例、論據才是最可信的。

以下即為采訪實錄:


最早把這個消息帶到班瑪的人,是阿江寺的僧人扎西,因此他自然就成了我的第一個采訪對象。他對我說:“當時,我去參加隆嘉寺一位活佛的坐床法會,其間我們住在一位朋友熟識的人家中。安頓好後,那戶人家知道我是班瑪人,小男孩的母親拉助就對我說:‘我們家有個小孩,他經常說:“你不是我媽媽,我媽媽在班瑪,叫那沃。”我為此而感到很困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於是她叫我去問問小男孩,看他是不是真的知道有關班瑪的事。當時那個小孩正在睡覺,他母親把他叫醒並說道:‘你不是經常說你是班瑪人嗎?現在,這兒有個班瑪人,你和他聊聊天吧!’我就問那個小男孩:‘如果你是班瑪人的話,那麼請問你是班瑪哪戶人家的孩子?’小孩聽後就回答說:‘我是班瑪多貢瑪寺人,我的母親叫那沃,我家有很多山羊,我要回去幫媽媽放山羊。’聽到這些話時,我立刻想到這個男孩很可能就是幾年前過世的圖旦洛沛的轉世。回來後,我馬上把這件事講給我寺院裡的幾位僧人聽,結果沒過多久這個消息就傳開了。後來,他的母親那沃還特意跑來問我是否真有其事,為了避免引起那沃傷感,我就告訴她說:‘確實有個小男孩,但具體情況他說的並不是很清楚。’”

我的第二個采訪對象,是小男孩五歲時和舅舅坐車去班瑪、當時剛好開車載著他們的兩位司機——仁才和肯塔,他們一路上都聽到小男孩在不斷地提及前世往事,出於好奇於是便問了他很多問題。我首先采訪了肯塔,他說:“我們從達日回班瑪時,車上載了幾個人,其中有個小孩,和他阿姨就坐在我們的駕駛室裡。一路上,小男孩都在唠叨說他前世是班瑪人,還講了很多有關班瑪的細節,而且講得都非常正確,所以我們就決定試試他。小孩有時在車裡睡著了,醒來時我們就告訴他說已經到了多貢瑪寺,然後我們就在一旁悄悄觀察。只見他看一看周圍環境之後,馬上說道這不是多貢瑪寺。後來,在沒有到達多貢瑪寺前他又睡著了,等真的到了多貢瑪寺時,他正好醒過來。我們就告訴他:‘剛才你睡著時我們已經過了多貢瑪寺,現在是多下瑪寺。’誰知他看了看就說:‘還沒過呢,這裡就是多貢瑪寺。’接著他又說:‘那邊高房子旁邊的小屋子就是我住的地方。’”

後來經過查證,證實那房子的確就是圖旦洛沛的屋子,他准確認出了自己前世呆過的寺院和房子。接下來,仁才繼續把車開到班瑪,肯塔就在那裡下車,並去圖旦洛沛的家告訴他父親說:“有個小男孩能認出你們家來,他一定是圖旦洛沛的轉世。”但他父親卻不以為然地回答說:“不會是我們家的孩子。”說罷也就把此事棄置一旁。

後來他又認出了他寺院裡的活佛。住在大武的奶奶對此解釋說:“在去班瑪的路上,我們看到有輛摩托車拋錨了,有個人正在修車,我們的司機就下去幫忙。那個時候,小孩突然跑過來對我說:‘這個人是拉保活佛,是上﹑下兩個寺院的住持。’到了班瑪後,我們住在一家旅館裡,當從窗戶看到那個人正走在街上時,他就下樓跑到那個人跟前握住他的手說話。”

對於這件事情,後來我也去問了拉保活佛,他回答說:“我正走在班瑪街上,忽然有個小孩跑過來握住我的手,還很高興地說:‘活佛你好嗎?我和奶奶住在那家旅館的二樓,你也到那兒去,我們一起聊聊天吧!’當時,我以為他是我在班瑪的一位施主的孩子。”

從班瑪返回時,一行人搭乘拉欽的車子,當時駕駛室裡有梅隆和嘎決。嘎決是在圖旦洛沛過世後才到他們鄉上的干部,小孩就坐在梅隆的腿上,拉欽則是圖旦洛沛的叔叔,梅隆也是他的親戚。這三個人聽說小孩可以記憶前世的事情,於是他們就開始盤問﹑觀察。這次采訪時,我先訪問了拉欽,他說:“我們聽說這個小孩是圖旦洛沛的轉世,於是就想好好觀察﹑盤問他一番。我先問他:‘你認不認識我?’小孩回答說:‘我當然認得你,你是我叔叔。’我又指指梅隆問他:‘這個人你認識嗎?’他則回答說:‘他也是我的親戚。’然後我又指著嘎決問他認不認識,他仔細看了看後說道:‘這個人我不認識,他不是我的親戚。’”

後來,我就這件事詢問他本人,孩子回復說:“當時,每當車子要經過懸崖﹑河邊時,那個嘎決就會說:‘你好好回答他們的問題,要是不好好回答,我就把你扔出去。’我心裡自然很清楚他們二人是我的親人,而他肯定不是。”

拉欽還說:“回程時在多貢瑪寺前要經過一個檢查站,那天,很多多貢瑪寺的人知道能記憶前世的孩子就坐在車上,於是很多人都跑去測試他。有一些女人對他說:‘我是你媽媽。’他則回應說:‘這些人都不是我媽媽,我媽媽叫那沃。’有人問他:‘你的房子在哪裡?’他回答說:‘我的房子在那個大房子的上面。’”

梅隆則補充說明道:“我們經過寺旁公路時,發現寺院裡有一個九層高的佛殿,看到佛殿,小孩就說:‘這個佛殿好高哦!’我就對他說:‘你應該知道這個佛殿才是,因為你在的時候它就有了。’小孩卻說:‘我在的時候還沒有,那時剛剛開始蓋它。’當時我認為他答錯了,但後來經過討論之後證實,圖旦洛沛在世時這座佛殿的確還沒有矗立起來,當時正准備開始建蓋。再往後,多貢瑪寺的僧人和寧達村的人准備前往甘德接回小孩,這些人中有:拉保活佛﹑圖旦江措堪布﹑策保管家﹑沃噴﹑小孩前世父母﹑拉欽和我共十五﹑六個人。我們到甘德隆嘉寺找到小孩時,拉保活佛為了觀察事情真偽,於是就指著圖旦江措堪布問他:‘他是誰﹖’小孩仔細看了以後回答說:‘是圖旦江措堪布吧?’剛好在那兒有好幾個男人,他們就逐一詢問是否是他的父親,他都搖搖頭。直到他前世父親由帳篷外進來時,他才用手指指他,不過卻並未開口說話。”

我又去問了圖旦江措堪布,他說:“那個小孩在這一世從未見過我,也沒有任何人向他介紹過我,在此之前,他絕不可能知道我是圖旦江措堪布,但在那一天,他一看到我就認出來了。”

我又采訪了他前世的父親嘎欽,他說:“我的孩子圖旦洛沛轉世到甘德的消息是由阿江寺傳來的,小孩母親的親屬聽到風聲後就要求我去見見面。我回答說:‘小孩的話不可靠,應該不會是我們孩子的轉世。’當時我既不接受也不太在意這件事兒。但在那天見到小孩時,他的確認出了我,還用手指著我。認出我之後,又反反復復地端詳我的臉,並且從他的眼神來看我就知道他已認出了我,他臉上還帶一點悲傷的樣子。從那以後,我開始堅信他就是我兒子的轉世。當天,他穿的衣服非常破爛,身體﹑臉色都很差,一看到他時,我內心非常難過,因為以前曾有一些人告訴我他已去了淨土。我以為他在淨土,根本沒想到他又轉世成這樣的一個小孩,所以我很傷心,不敢靠近他身邊。”

嘎欽在敘述時,禁不住落下淚來。

緊接著,小孩在第二天就堅持請前世父母到家裡吃飯。後來,他們就把吉美圖旦和奶奶﹑舅舅三個人請回寺院住。

回來的第一天晚上是在寺院裡度過的。第二天一早,小孩就說一定要回父母家看看。他騎在一頭牛背上,他前世的妹妹牽著牛帶他回家。路上他對妹妹說:“原來你很小,我很大;現在你很大,我很小,好奇怪喔!”回到家後,父親嘎欽﹑母親那沃﹑妹妹沃既和他,一家四口人又再度聚首。

這一天,對嘎欽一家人而言,真是畢生難忘的一天!

回來後,小孩在嘎欽家中又認出很多事物。為此,我親自求證於嘎欽。

嘎欽回憶道:“在他回家的當晚,吃完晚飯准備就寢時,他對我說:‘我的被子還有嗎?’那床被子的綠色被套,在他去世時因供養給阿雅喇嘛念經已經不在了,但我當時卻故意回答說:‘有啊!’沃既把被子拿過來給他看,問他:‘是這床嗎?’他仔細看了看,然後說:‘這個被套不是。’我就問他:‘你的被套是紅色的﹑白色的﹑綠色的﹑黃色的?到底是什麼顏色的?’他回答:‘是綠色的。’這時,他聽到外面有狗叫聲,就對我說:‘爸爸,原來我們有一只很好的狗,有一次,跟你一起去放牛,結果在山上弄丟了,這只狗找著了沒有?’這件事除了我們自家人外,沒有任何外人知道。我們又為他鋪了一塊藏毯,第二天起床時,他翻開藏毯看了一下,發現有一段破了的地方,他前世時曾縫了一小節,其他部分則是我縫的。他看了看邊沿,看到他前世縫的幾針後就說:‘這是我的藏毯,這一節是我縫的。’我就問他:‘除了這節以外,還有你縫的嗎?’他說:‘只有這節是我縫的,其他是誰縫的,我不知道。’”嘎欽停了一下又接著說:“我從拉薩買回過一對藏毯,其中一條供養給法王,另一條讓兒子帶到寺院去,這條藏毯的確是我兒子的,那一小節也的確是他縫的。那個時候,多貢瑪寺的烏金膠喇嘛也在場。”

於是,我又去詢問烏金膠喇嘛是否去過嘎欽家,有沒有目睹小孩回憶前世的情景,他回答有,且敘述內容與嘎欽完全一致,毫厘不差。烏金膠喇嘛還說:“那時,小孩對父親說:‘有一天,我們家的一頭牛被狼殺了,’他指著前面的山上,又繼續說:‘當時,我和你們一塊去剔肉﹑剝皮。’他還問他父親:‘你記得有這回事嗎?’嘎欽說:‘我不記得了。’”

關於這件事,我也去詢問了五十公裡外的沃既。我問她小孩回家時她在不在,她回答在;又問她有沒有看到他回憶前世的事,她說有,而且所述與嘎欽一模一樣。

我又向小孩本人求證,他現在住在距離班瑪三百多公裡的大武。我問他回家後有沒有認出很多事物,他說有,並且一一道來,與嘎欽等所述一致。

嘎欽又說:“小孩回來後認出了一頭犁牛,那頭牛是他幼年時和許多小孩經常騎的牛。他還說:‘原來它的毛像我頭發一樣黑,現在變黃了,不好看。’又有一次,他對母親說:‘我有一次在閉關時,鄰居房頂上爬上了一頭牛,你們叫我去趕下來,你現在還記得嗎﹖’他母親和鄰居都說確有其事。”

嘎欽還告訴我,有一次,小孩和沃既去放牛,認出了前世的關房,“在他回來的第四﹑五天,沃既和他一起去放牛,他們去了他前世閉關的小屋,那時,房子已沒有了,但是有一個小土堆,上面長滿了草。他就把腳踏上去,並說:‘這兒是我的房子。’那時候,我們還沒有收養沃既,所以沃既回來就問我和他母親,我們說:‘他的關房原來的確是在那裡。’”

於是在采訪沃既時,我也就此事向她詢問,她的說法一如嘎欽。後來,我也詢問了小孩,他的回答亦與嘎欽﹑沃既相同。

嘎欽又回憶道:“有一次,我和阿江寺的彭措喇嘛及小孩一起去班瑪縣城,路上邊走邊聊。彭措喇嘛在他前世時曾來過我們家一次,在聊天時就隨口問起:‘以前我來的時候,你們家在哪裡﹖’我還來不及答話,小孩脫口就說了地名,的確就在那裡。”

自然,我又去阿江寺拜訪彭措喇嘛。在訪談中,我問他有沒有見過小孩﹖小孩有沒有提到前世的事﹖彭措喇嘛首先提到的就是這件事,而且說法和嘎欽完全一致。

為了深入查訪,我又特別前往多貢瑪寺。寺裡的喇嘛嘉既說:“小孩到寺院幾天後,有天他奶奶和幾位喇嘛在一起。他一看到我就跑到奶奶耳朵邊上悄悄說了幾句話,奶奶就和周圍的喇嘛說:‘小孩說那個人他認識,他是嘉既。他是不是嘉既﹖’雖然小孩前一世和我很熟悉,但是這一世,我們卻是第一次見面。”

朱地的弟弟說:“小孩到寺院的第三天,我們在河邊洗衣服時,小孩正好來玩,他就問我們:‘現在咱們寺院還有沒有跳格薩爾王的戲﹖’我們就說:‘有哇!你知不知道是誰扮演格薩爾王?’小孩想了一會兒說:‘我想起來了,是喇嘛雷竹。’我們又問:‘喇嘛雷竹長得什麼樣?’他說:‘個子高高,頭發是白色的。’他又說:‘丹增達吉﹑雷竹和我同壇受比丘戒。’”

阿旺說:“以前,我有一輛飛鴿牌自行車,圖旦洛沛用它來學車,後來把車子騎壞了。但是我並未說他什麼。後來,小孩回來時和我見面,他就說:‘原來我把你的車子騎壞了,但你卻沒有責怪我。’”

結束了在班瑪的查訪,我又前往大武,首先訪問了撫養他長大的奶奶。

奶奶說:“小孩本來能夠記憶前六世,他說了很多紙幣流通之前的事情,但其中最清楚的就是前一世。還有一個叫秋陽的小孩,他說有一世他們是在一起的,這些情形是他小時到隆嘉寺的藏劇團演戲時說的,藏劇團的喇嘛們比較清楚。他小時候剛剛會說幾句話時,就把所有的東西都叫成‘那沃’,第一個‘那’字叫得很清楚,第二個字發音有點走音,叫成‘嗡’。當時,我們以為是小孩的童語,但是後來當他較會說話後,他就說:‘我的母親叫那沃。’我們這才知道,原來他叫的是前世母親的名字。他很小的時候,經常揀很多石子玩。他常拿三個石子,上面再放一個石子當成灶,一些小石子當作碗,又拿一些土當茶放到碗裡,然後說:這碗茶是那沃的,這碗是我的,那碗是……;又去揀很多石頭,然後說,這是那沃家的牛,那是那沃家的羊,就這樣玩。他剛會說話時,所說的話中還夾雜一些班瑪當地的土話。”

然後,我又去訪問他的母親拉助,她說:“小孩剛出生時,耳朵上就有一道裂痕,耳垂上有穿孔的痕跡。”

對此,多貢瑪寺裡很多人都說:“圖旦洛沛耳朵上的確有裂口及孔。小時候,有個小女孩汪既扔石頭打到他的耳朵,傷口一直沒有癒合,故才有一道裂痕。”

最後,我去采訪小孩本人,他現年十四歲,是個健康﹑聰穎又好學的小孩。他說長大以後,前世的記憶愈來愈模糊,現在關於前世的事都記不得了。但是,當年回班瑪回憶前世的那些事,現在他仍記得很清楚。

他說:“那個時候,很多前世相識的人都來問我很多問題,我都一一回答,但回答的細節,我已不太記得了。我很小的時候就經常想去班瑪,會說話時就喜歡班瑪話,然後學班瑪口音。我聽到班瑪的人來找我的消息時,我很高興,心想:這些人是來接我的。他們來的時候,我認出了三個人。當我見到那些人時,感覺是很早以前就見過的人,但是記得不是非常清楚,有些模糊,看到以前用過的東西,感覺也是這樣。當我第一次看到寺院及家鄉的人時,內心激動不已,尤其看到母親時,內心非常悲傷。有些我以前並不認得的人來騙我時,我還是知道的。在多貢瑪寺前面,有一個叫熱瑪的女人就曾過來對我說:‘我是你媽媽。’我心裡清清楚楚地知道她不是我的母親,記得當時我對她說:‘你不是我媽媽,我媽媽是那沃。’小時候,對於現世的母親和前世的母親那沃,我比較愛那沃。長大之後,知道現世母親才是真正的母親,漸漸平等地愛她們兩個。至於其他親屬,除了經常接觸的一些,對前世及現世的親屬,感情基本沒有兩樣。前世的父親與我相處的時間較久,因此,即使現在我仍當他是父親,與現世的父親沒有什麼區別。”

吉美圖旦能記憶前世之事件,發生至今已有很長一段時間,雖然未能趕在事件發生的當時進行采訪,但在很多關鍵問題上,當事人及目擊者的說法都完全一致。

在與這些人交談時,我也再三仔細地觀察其中是否有欺騙性,並思考他們有沒有欺騙的必要,結果發現這兩者都沒有。

這些說法並不是在我到達當地時才開始出現的,早在八﹑九年前當地的寺院及村中即已傳開了,這其中也沒有任何欺騙的可能與必要性,為什麼這麼說呢﹖

第一,這兩家人以前根本就不相識,之間也沒有任何關聯。雖然有些上師曾私下告訴嘎欽,圖旦洛沛是一個轉世活佛,但在那時他也沒有什麼地位,並無任何特殊之處。至於現在,吉美圖旦的家庭也是極其普通的,所以兩家在此問題上不可能有其他的什麼目的。

第二,在關鍵問題上,大家的說法都是一致的。尤其是圖旦洛沛的父親,有很長一段時間他一直拒絕承認吉美圖旦是他孩子的轉世,到後來基於種種理由,他才不得不承認並接受這一事實。

第三,多貢瑪寺的其他僧眾及村中之人,他們在當時也曾再三觀察過事情的真偽,後來則全都堅信吉美圖旦確實是圖旦洛沛的轉世。很多人說:“吉美圖旦並不是由哪一個上師﹑活佛認證他是圖旦洛沛的轉世,而是由他自己說出來的。之後,又經過寺院及村裡的人再三觀察而得以確定。若不是有很多可靠的理由,我們根本沒有必要承認這個人就是圖旦洛沛的轉世。”他們所說的,我本人也覺得非常有道理。

如是能記憶前世之人,他們的出生地不僅在西藏,世界各地都有這類人的存在;他們出生的時間也不僅限於現在,而是幾千年來一直綿延不絕,從未間斷過;能記憶前世之人,也未必只能是上師﹑活佛之類,一般人中也屢見不鮮。所以說,這是人類生命輪回中的一種普遍現象,絕非憑空杜撰的天方夜譚。

整個西方世界對於心靈和生命輪回的認知都極其膚淺,研究的深度也不夠,因此才產生了很多誤解。龍樹菩薩曾說過:“本性非造作,亦非依他物。”(事物的本性非經造作,每一事物本身均有其獨特的本性,也不需依靠其他東西來造作。)誠如龍樹菩薩所言,以個人的觀點是無法改變物質本性的。“前世今生”及“意識脫離肉體”是千真萬確的事實,有很多案例可考。這些事實對於那些持守“意識是大腦活動之產物”等陳舊觀點的人而言,無疑是投下了一顆原子彈,動搖了他們的基本觀點,使其再也無法立足。這完全是事物本身的能力所致,而非依權力大小及辯才的巧拙來安立。

如是承認前後世及業因果的道理,這就叫作“世間正見”。若具有這種正見,則現世可促進社會發展﹑和平,後世可獲世出世間之功德,故此善說實乃無價寶般之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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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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