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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毛蟲變蝴蝶二十三:執著變灑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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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執著變灑脫—改變價值觀,就離苦得樂
快樂無憂是名為佛
禅宗有一位祖師說:‘快樂無憂,是名為佛’,但是我們時常都不快樂,所以一直不能成佛,那怎麼辦呢?
我們為什麼不快樂?
我們來想想看,我們為什麼不快樂呢?可能是因為我們失去一樣很喜歡、很寶貴的東西,也可能是失去一個很喜歡的人;比如說先生有了外遇,喜歡上別人不回家了,或者是好朋友誤會你(你),你失去了一個好朋友;也有可能是聽到一句很不中聽的話或者批評;也可能是工作的成果或者考試成績不如理想;也可能是因為失去一個好機會或者是沒有得到關懷,甚至受到不平等的待遇。我們有沒有想過,為什麼發生這些事情,我們就會不快樂呢?
‘價值觀’令人不樂
如果今天丟掉的是一件不太喜歡的東西,我們可能就會覺得很平常啊,心裡不會難過,因為那件東西你覺得不怎麼有價值。
如果今天是別人失去了她的先生,你也不會覺得不快樂,可以說根本就不會受影響。因為別人的先生對你不怎麼重要,你不認為他對你有份量,就是送給你,你也不認為有必要,所以失去了也覺得不要緊啊!
有些話我們聽了實在很不合意,譬如說嫌我們不好的話,人家如果說:‘你為什麼那麼笨啊!做這個是什麼工作啊!考這種什麼成績啊!’,我們聽了就會很傷心。第一方面,因為他嫌的是‘我’,我們對自我都有執著,如果他嫌的是別人,我們就不會那麼難過。第二方面,因為我們覺得‘笨’是不好的,‘能干的’、‘棒的’才是好的。因為我們有這種觀念,認為‘笨’比較沒有價值,‘棒’的才有價值,所以聽了那種話才會不高興。
那一種比較有價值呢?
其實是不是‘棒的’就比較有價值,‘笨’就比較沒有價值呢?是不是成績好的人比較有價值,成績不好就比較沒有價值呢?這是不一定的。我小時候隨著別人的觀念也有這種想法,但是現在,我完全捨棄這種觀念。有些父母對我說,本來他覺得有幾個孩子很棒很好,結果那些孩子都去留學了,沒有一個留在身旁照顧他,當他老了,骨節酸痛、行動不便的時候,竟然是那個最笨、不能去留學的孩子留在身邊照顧他,你說是那一種比較有價值呢?
價值是沒有標准的—隨人心執著而定;執著的愛,使你痛苦
‘價值’是沒有標准的,是隨著人心的執著才訂出來的。譬如說,對一個小學生來講,可能一台電動玩具對他很有價值,但是對我來講,實在沒有必要。所以一個很愛電動玩具的孩子,如果他的電動玩具丟掉了,他一定很難過;但是對我來講,我本來就不要,如果丟掉才不會占地方,反而更好。所以可以說,其實不是失去什麼東西會使人痛苦,是你愛那個東西的‘執著’才使你痛苦。假如你有一件貂皮大衣價值連城,可能你會很得意,穿起來很快樂,不過如果丟掉了你也會很著急,好幾天睡不著又吃不下;但是對我來講,那種衣服是充滿了殘忍的血和淚,我一輩子都不想要那一種衣服。所以價值是沒有標准的,是個人觀念不一樣的,也是隨時在改變的。
認為有價值,就不能看破、放下
我們時常說:‘看得破、放得下’。如果你覺得某一種東西,或者是某一件事情還有價值的話,那是不可能看破又放得下的。所以我們必須好好去體會,體會到認為一件事完全沒有什麼特殊的價值,才有可能真正看破,把它放下。
要怎麼修忍辱?(為什麼會覺得那是種侮辱、壓力?)
有人問我說:‘要怎麼修“忍辱”?’因為他說他遇到好多困難的境界,實在忍得很痛苦,心裡好像壓一塊石頭。我就回答說:‘你最好不要問我這個問題,因為我自己都不會,怎麼能教你呢?’我真的不會忍辱,強忍和硬忍實在是很痛苦的,我只會慢慢地去體會,反問自己說:‘為什麼我會覺得那是一種侮辱和壓力,使我必須去忍耐呢?’,我一定是認為某一種情形是有價值的,才會覺得它的反面就是侮辱、是一種難堪的境界,所以才會覺得必須要用到‘忍辱’這種偉大的功夫啊!否則一切都是很平常,哪有什麼需要用到‘忍辱’的大事啊!
虛‘榮’無價值,則無‘辱’可忍
我們舉一個例子來說:上廣下欽老和尚在世的時候,有一次一位新聞記者,因為看到大家供養老和尚的紅包很多,他就動了壞念頭,上山去向老和尚威脅勒索。他見到老和尚就把手伸出來向老和尚說:‘把錢拿來,不然我的筆是很厲害的,如果你不把錢拿出來,我就給你寫一篇上報,明天報紙一刊登,保證你全山都沒人要來,沒有半只蒼蠅、蚊子!’,老和尚聽了之後只是安然自在向他說:‘拜托!你寫愈壞、愈好!隨便你怎麼寫,我不需要人家恭敬我。人家如果恭敬我求我加持,我就得每天持大悲咒加持大悲咒水;人家如果不恭敬我,我正好可以靜靜念阿彌陀佛!’,這位記者一聽,真覺得不同凡響,他說他走過大江南北,沒有看過像這樣的老和尚!真是‘事到無心皆可樂,人到無求品自高’。這種事情在老和尚看起來可以說是很平常啊!可以說根本不必要用到‘忍辱’偉大的功夫。因為我們普通人,一定認為被登報稱譽為‘高僧大德’、‘好人好事’這種事是有相當價值的,所以我們才會怕有反面的情況出現。但是對老和尚來講,他認為報紙刊登你是高僧大德、神通廣大也沒有什麼價值啊!所以寫得多壞也沒有什麼要緊啊!
榮辱虛名,有價值嗎?沒價值的,放在心中做什麼?
其實自己好不好並不是要等到別人批評才決定的,如果自己真的不好,那麼即使報紙上寫你有多好,那也沒有用啊!自己如果沒有做壞事,報紙上寫你如何的不好,那也就不是在寫你,跟你也沒有關系啊!我們平常人都認為別人的批評和肯定是有價值的,所以人家如果說我們是壞人就很傷心,人家說我們是好人就很安慰,可以說整天隨著別人的批評,心情起起落落。尤其人家說你不好,而且是冤枉的,甚至歪曲事實的時候,我們就會覺得很受傷害,如果又要保持風度,不跟他辯論,這樣就會覺得很委屈,這樣才必須要去‘忍辱’。這種的忍辱如果不用一點智慧去體會、去化解,一直硬忍下來,有時候會忍出病來,一點也不會‘波羅蜜’。我們如果功夫不夠,不會觀空,也可以用價值這個角度來體會,到底那種使我們委屈又放不下的事情,在這個世間有什麼價值呢?有價值的,我們才需要抱著啊!沒有價值的放在心裡面要做什麼呢?
高僧的價值觀—何其歡喜自在!(兩只腳扛一個糞筒)
我認識一位上煌下宗老法師,有一天他坐在一個地方,有人從那邊走過去,本來是向他打招呼,但是他沒注意到,後來那個人就很生氣,罵他說:‘老和尚、老禿驢,你這麼“積屎”(台語)!’(台語的‘積屎’,原意是憋大便;引申罵人家故意不說話、不答腔。)結果老和尚一聽就贊歎他說:‘唉呀!你今天開了大智慧了啊!你也知道我就是兩只腳扛一個糞筒,每天走來走去。’我們平常人如果遇到像這樣,被人家惡言罵過來,一定跟他理論一番,但是老和尚的價值觀念跟我們不一樣,他認為這哪有什麼價值好理論呢?所以他就贊歎對方開大智慧,確實我們就是兩只腳扛一個糞筒,每天走來走去啊!如果口又要出惡言,嘴巴就會變成糞筒的開口。我們可以體會這些老修行的法師,他們的價值觀念和平常人都不一樣,所以我們平常人很懊惱的事情,他們很歡喜又很自在。
實在講,‘價值’並不是固定的,而是我們隨時可以調整改變的。
由‘頭發’體會價值觀的改變—改變價值觀,邁向解脫自在
再舉一個例子來說,當我生下來的時候可以說是光頭的,只有幾根細細的毛,稀稀疏疏的,而且長得又黑又難看。我的大姨媽做人很老實,她一看到我,就跟我媽媽說:‘我實在很想稱贊她,可是看來看去都找不到什麼可以稱贊的’,這是我這一生聽到最老實的批評,也許有人認為這不是好話,但對我來講實在是一句最好的話,因為由這一句話開始,我只可能進步不可能再壞了!我一直到兩三歲都還長不出什麼頭發來,即使爸爸給我穿上大紅的衣服,人家看到他還是向他說:‘郭先生啊!恭喜哦,你又生了個男孩’,好不容易大概到三歲多吧,終於長出了些頭發來,但是長出頭發後,我第一個動作竟然是拿剪刀把這些頭發剪掉,我記得當時爸爸看到的時候很著急,好不容易才長出的寶貴頭發怎麼剪成這樣!他就趕快拿了一支梳子,幫我把頭發梳過來又梳過去,結果還是蓋不滿。在三歲時的心中認為頭發是沒有什麼價值的,所以長出來也是把它剪掉啊!
但是再長大一點以後,因為受了同學的影響,漸漸這種沒有價值的頭發,在觀念裡面就變得愈來愈有價值了。小學的時候,我留長頭發,媽媽每天都幫我梳頭發,又綁辮子又打個蝴蝶結。我的朋友告訴我說,有人去看電影,被人從後面把辮子給剪斷了,我聽了以後就很擔心,擔心自己的辮子被人剪斷,所以看電影的時候,還用兩手把兩只辮子抓著,那時候那兩只辮子好像很有價值,跟小時候觀念又不一樣。
到上國中的時候,同學們都很注重頭發,學校規定頭發要剪到齊耳,但是在檢查的時候,有時長一點,老師就說:‘不行,要再剪短一些!’所以大家時常為了頭發多一公分、少一公分在那裡計較。我時常都忘記學校今天要檢查頭發,到上學之前才忽然想起來,就請媽媽趕快幫我剪,媽媽很著急就趕快幫我剪,剪得不整齊,到學校就被同學笑說:‘你的頭發好像是被狗咬的一樣!’這種話當時聽了,實在很生氣,回家就跟媽媽計較:‘您把我的頭發剪得那麼難看,害我被同學笑!’那個時候因為不了解頭發是沒有什麼價值的,所以時常為了一、兩公分的頭發在生煩惱,為了一、兩公分的頭發大大影響心情。
當我就讀於北一女的時候,頭發的問題可以說很熱門,報紙上時常在討論,大家都很注重‘頭皮上面’的東西,反而不注重‘頭皮下面’的東西。
後來我研究佛法,看了一些修行人、高僧大德的故事,我發現我所尊敬的人‘前十名’都是出家的修行人,他們都沒有頭發。所以漸漸地我就發現,肯定‘頭發是不重要的’,當這個價值的觀念改變以後,我就不再執著「頭發’這個問題了。
離苦得樂的新發型
在當醫生的時候,有一天我下班以後就去美容院剪頭發,我一去只跟理發小姐說:‘前面的頭發要剪到跟眉毛齊’,因為那一晚我已連續值班好幾天很累,所以說完以後就閉目養神,忽然間聽到一聲慘叫,原來那位小姐把我的頭發剪得很短,第一刀剪下去就已經吊在額頭半空中,她害怕得差一點哭出來,不知道第二刀要怎麼下手?坐在我旁邊的另外一位客人,她看了就皺眉頭說:‘唉呀!你怎麼把人家頭發剪成那樣啊!’老板娘一看也一直罵她。我看她實在很可憐,就告訴她說:‘我生下來的時候,我的大姨媽就說,她想要稱贊我,卻找不到什麼好稱贊的,所以我是生下來就很難看,並不是你把我剪成這樣才變難看的,你盡管放心,因為我想要出家,現在頭發剪短一點也不要緊!’旁邊的人聽我這樣講,大家都笑起來。那位小姐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她也不敢向我收錢,我告訴她說:‘你工作很辛苦,一定要收錢呀!你不用擔心,念阿彌陀佛就好。’這樣講完我就回去了。一回到宿捨,我的室友來開門,她第一眼看到我的頭發就笑得捧著肚子,蹲在地上一直笑。
她說:‘你去哪裡剪那麼沒有氣質的頭發?我幫你剪還漂亮些!’又說:‘我如果是你,明天才不敢去上班呢!’
我說:‘不會啊!我上班是為了去看病人,跟頭發也沒有什麼關系,我會很高興去上班。’
隔天早上我去醫院,護士小姐看到我就開始‘哇!’而議論起來—
她們說:‘郭醫師啊!你怎麼剪這種頭發,難看死了!’
我跟她們說:‘難看是難看,死了倒不會,我自從昨天剪了這個頭發以後到現在都活得很好!’
也有人跟我說:‘你怎麼剪這種頭發,這麼沒有氣質呢!’
我就回答說:‘原來我所有的氣質都集中在那兩、三公分的頭發裡面,剪掉那兩、三公分就沒氣質了啊!?’
我的同事醫師問我說:‘你是什麼事想不開,怎麼弄成這樣啊?’
我說:‘你看我的額頭不是很開嗎!?’
有一位病人,她是一位五十多歲的婦女,她每一次看到我就一直訴苦,很悲哀,因為她的癌已經蔓延到骨頭,所以全身都很痛,本來她一直在告訴我她那裡痛,忽然間她抬起頭來看到我的頭發,就笑起來!她說:‘你怎麼剪成這樣的頭呢?’我看到她笑起來,就很高興地跟她說:‘我自從認識你以來,從來沒有看過你笑,早知道我頭發剪這樣,你會笑得這麼開心,我老早就去剪了!’
是講佛法,又不是講美發
那天晚上,由於應邀原訂去逢甲大學演講,當我下班准備出發時,我的室友就告訴我說:‘你頭發剪成這樣也要去演講嗎?我如果是你,才不敢去講呢!’我就笑笑跟她說:‘我是要去講佛法,又不是要去講美容美發,哪有什麼要緊啊?照常還是去講啊!’
當我站到台上,台下面的同學一看就笑起來,當我演講講完的時候,有一位女同學很可愛,她特別走過來告訴我說:‘老師,您的頭發好好玩哦!’我聽了很好笑,就告訴她說:‘自從剪了這個頭發以後大家看了都開心地笑,這真是“離苦得樂”的新發型!’
心情遠比頭發重要!
如果在我國中的時代,美容院的小姐把我的頭發剪成這樣,我一定會跟她生氣,可能還一路氣回家,同學如果這樣嘲笑我,我一定受不了而不敢去學校。但是自從我的價值觀改變了,就認為頭發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啊!‘心情’比頭發重要多了!一個人若是頭發弄得很漂亮,但是面孔常常氣呼呼的,或緊繃著臉,那也沒有用啊!
‘價值觀’改變,就離苦得樂,不須強忍
我們以上是以‘頭發’做例子來說明‘價值觀’,由頭發的價值可以類推來體會其他的事情,就能領悟價值是不一定的。我們如果認為阿彌陀佛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情就變得沒有什麼價值,而比較不會影響我們的歡喜、自在。即使是受到冤枉和委屈,也就不必要很勉強地去‘忍辱’,我們可以先體會—
‘到底是什麼讓我們痛苦?’
‘它到底有什麼價值?值得我們去追求又為它痛苦?’
‘它和往生西方到底有什麼關系?’
如果我們自己想一想,覺得它沒有什麼價值,和往生淨土也沒有多大關系,自然就會看開、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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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台灣學佛網 (2004-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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